第四章 山嶽之斗，清風掃月

李浩然見歐陽封裝扮簡單，腰間只攜一個小小的乾坤袋，也不佩劍，便問：「你不用武器？」

歐陽封手中金光雀現，一柄金色的光劍出現在大眾眼裡，李浩然不由驚呼：「聚氣成形，這可是地階高手才有的本事，你怎麼會！」

「不錯，這正是地階高手才有的本事，怕了嗎？要是怕了，就乖乖認輸吧，免得費力不討好！」歐陽封哈哈一笑道。

李浩然檢測到歐陽封的修為並不比他強多少，只是他的真氣更為宏厚，那也就是說，歐陽封是在故弄玄虛，他根本就不是地階高手。

「不過雕蟲小技，既然你不佩劍，可就別怪我恃強凌弱了！」

場下的張家弟子還不清楚，這位中途殺出的年輕人到底是誰，看其年紀風貌以及氣息，足見這年輕人不簡單，青色的道袍，莫非與剛才來的歐陽家的人是一起的？這般年輕，又有這等修為的怕是只有歐陽家那個怪才吧！

張君雅望著歐陽封，聚氣成形確實是地階高手才有的本領，眼前的歐陽封雖然不是地階，卻能使用聚氣成形，也就是說他已經半步地階，距離高手只有一步之遙。

山台決鬥再現，現場的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張道成與歐陽治一起走了出來，古劍望著歐陽封神色難定。

「沒想到，阿封的成長竟如此神速，還真是後生可畏啊！」張道成見到歐陽封已經能聚氣成形，不由深嘆。

又問：「治老弟這其中可有什麼秘訣？」

一眾長老也開始伸長耳朵，歐陽飛第一次見歐陽封的實力，之前他一直擠兌歐陽封，如今實力一展，讓他如鯁在喉，有口難言。

歐陽治尷尬說道：「不怕道成兄說笑，阿封喜好逍遙自在，兩年前，便一人獨住深山，至於進展如何，我們也不知道，整天就在那裡舞筆弄墨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真的好好瞧瞧，這孩子究竟成長如何！」張道成帶著眾人前去觀看。

「我手中握著的可是排行神兵榜第八十七位的魚鱗劍，可劈山裂石，鋒利無比，你要是挨上一劍，可就性命危矣！」李浩然揚了揚手中的佩劍，泛起片片磷光。

「那在下是不是要感謝少閣主，方才對君雅的不殺之恩？」歐陽封笑道。

「莫廢口舌，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李浩然喊了一聲，往魚鱗劍輸入靈力，魚鱗劍發出嗡嗡的劍鳴，劍身通白，一股凌厲的劍氣從魚鱗劍鑽出，張家的弟子後退數步，以免劍氣傷及自己。

劍光閃過，李浩然身形一晃轉眼出現在歐陽封面前，快速劈出一劍，歐陽封一個格擋，光劍一擊而潰，不愧是位列神兵榜的名.器，這鋒利程度遠超普通法器。

李浩然見狀暗喜，再攻，一時間劍花飛濺，兩人的位置不斷變化，而歐陽封一直處於下風。有一柄神兵利器在手，確實勝過千軍萬馬。歐陽家的資源有限，整個歐陽家也沒幾柄利器，歐陽封不好兵刃，縱是有法器在手，也未見得能擋住這魚鱗劍。

歐陽封一身化三，場中突然出現了三個歐陽封，三人的氣息相當，難辨真假，在他們身前懸浮著數柄光劍。

李浩然多了一絲興奮，躍躍欲試了：「這就是歐陽家的一氣三清？聽人說是三體一位，也有人說是一體三位，不知哪個說法更準確呢？」

「你試了便知道了！」三個歐陽封同時說道。

「那就看我如何破你的一氣三清！」李浩然自信說。

李浩然手握魚鱗劍環視這三個歐陽封，歐陽封手中一揮，所有光劍朝李浩然攻去，每柄光劍所針對的位置都不一樣，李浩然的嘴角輕揚，魚鱗劍也開始動了，魚鱗劍繞著李浩然身體攻擊，將所有光劍一一攔截在外。

而正在此間，三個歐陽封手中各掐法決，原本被李浩然斬斷的光劍再次凝聚起來，三個歐陽封所聚集的光劍幾乎將李浩然給圍了一圈。

「是不是小瞧人了？就憑這點小法術也想打敗我，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李浩然微微有些生氣。

「疾！」

歐陽封三口一聲念道，數百道光劍飛舞，源源不斷的攻擊，讓李浩然迎接不暇，起初尚能應對，但攻擊過於頻繁，李浩然的衣服也被劃了幾個洞，身體也被劃出了幾道口子。

「你可別欺人太甚了，我要動真格了！」

李浩然身體突然爆出強烈的氣息，周圍的光劍盡數被其震碎，李浩然手中的劍越來越亮，橫面揮出一劍，這一劍帶起無數星光，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月光打碎了。

「劍畫星河嗎？這可是劍仙的成名作，少閣主的火候尚有所欠缺，假以時日，定是第二個劍仙！」張道成說。

古劍不語，歐陽治也不著急，看著歐陽封如何應對。

劍畫星河的橫面較大，想要躲避也並不是不可能，然而歐陽封沒有躲避，三身合一，雙指捏出一道劍光，直面迎擊劍畫星河，兩者相撞，發出雷鳴般爆炸聲，歐陽封退了兩步，李浩然也退了一步。

「你的伎倆就只有這些了嗎？看來君雅更適合我！」李浩然頗為得意。

「既然你這麼著急，也不妨給你露一手！」

歐陽封說完，手中一聚，身前瞬間聚集出千百把光劍，呈一字型劈出，其勢洶洶，大有劈山之勢。

「清風掃月？這麼多的劍勢同時完成，還是第一次見，此招的威勢更勝劍畫星河一籌，阿封果然是天縱之才啊！」張道成大讚驚艷。

古劍冷哼一聲，歐陽治在旁便能感覺到古劍身上那冰冷的氣息，仿似能把他給冰封似的，切莫因為這麼一個小事，而爆發兩家之爭。

李浩然手中的劍再次亮起，起手上揚，揮出一道白光，試圖要將清風掃月攔下。

「這是劍斬紅塵？如果蓄勢再久一點，恐怕我這山台都經不住啊！」張道成再次喊道，完全化身為一名解說。

古劍微微頷首，此招劍斬紅塵，倉促應戰之下，其實力也大打折扣，這劍斬紅塵的威力由魚鱗劍揮出，其威力堪比一位地階高手。

「這就是三清劍訣？我看也不怎麼樣嘛！」李浩然受了輕傷，眼中依舊閃爍著炙熱的目光。

「怎會，看頭頂！」歐陽封微微一笑說道。

李浩然聞聲，抬頭仰望，千百道光劍不知何時布置完成，千百道光劍懸於頂上，厚重的劍氣從天而降，覆蓋範圍已囊括整個山台，李浩然完全跳脫不開。

「呵呵，戰事越來越有趣了！」

張道成笑著解說道：「這是亂華清絕，此招極耗真元，沒想到清風掃月之後，又來一道亂華清絕，阿封的實力不容小覷啊！」

歐陽治尷尬說道：「浩然少閣主實力也不弱啊，以目前的情況只能使用傲劍閣的天劍游翔，方可有一戰之力。」

說道天劍游翔的時候，歐陽治還刻意將聲量提高一點，古劍還是臭著一張臉，此戰雖是簡單比試，可也涉及到傲劍閣的名譽，若是讓外人知道傲劍閣少閣主落敗於一個小宗門手中，豈不是讓傲劍閣蒙羞。

張君雅立在山亭中，神色變得迷離了，歐陽封這兩招析出的真元極大，以她的實力施展出這兩招也未必能有如此威勢，這已然證明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山台眾人，紛紛飛離現場，生怕這一招亂華清絕傷到自己，現場只有張道成一行人還在山台上。

李浩然隱約中聽到有人提到天劍游翔，此招確實是一個殺招，用來應付亂華清絕確實能與之一拼，只是時不我待，倉促間運轉天劍游翔，不知能否抵得住這亂華清絕。

李浩然手捏法印，以魚鱗劍為中心，四周出現了一股吸力漩渦，周邊的靈氣盡數被魚鱗劍所吸收。

「天劍游翔嗎？偶有耳聞，今有幸得見，也算是一種緣分了！」歐陽封說。

魚鱗劍越發光芒，當其吞噬了大量的靈氣，劍身便轉化成一條光龍，張家子弟感覺自己的佩劍在抖動，張君雅手中的佩劍也有些安耐不住，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似的。

一聲低沉的龍吟在張家響開，張道成感嘆說道：「沒想到少閣主已經把天劍游翔煉的爐火純青，此招縱是對上地階高手，也有一搏之力！」

「開！」

歐陽封一聲令下，千百道光劍落下，目標正是李浩然。

「疾！」李浩然喝了一聲。

光龍升騰，與千百道光劍交織可是一場絢麗的火花，光龍由於蓄勢時間不夠，李浩然只得儘力加持。

很快有人發現，歐陽封還在加持著亂華清絕，一輪光劍下去了，天空又出現新的光劍，如此循環，李浩然怕是擋不住。

李浩然明顯很吃力，光龍雖然能吃掉不少光劍，持續的消耗，讓他有些力不從心了。

「夠了！」

古劍怒喝一聲，手中飛出一道青色的光劍參與其中，隨後光龍與光劍發生了大爆炸，還產生一朵蘑菇雲，李浩然被波浪推下山台，歐陽封蹌踉退了兩步，魚鱗劍從空中掉落，插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