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拔劍,落淚
北凜。
霸槍項楚抗槍離開。
劉青與葉安瀾與王藺如在野城徹底匯合。
他們也等來了京城的聖旨。
王藺如加封北凜軍統帥。
偌大北凜,此時,算是他王藺如最大。
六道十三城。
如同王藺如對待孟玄策那般言語,他已經站到了北凜的頂尖位置之上,只用了幾月時間,可他還要穩住北凜,以及滲透進整個北凜,事情還多,王藺如不禁有些煩惱,而劉青與葉安瀾卻是沒有任何的抵觸情緒,曾經那種情緒似乎也消失在了眼底。
北凜在度恢復了平常。
這次的戰爭將北凜徹底的拖垮,修養便要幾年的時間,五城的安排便是要費上好些時日,可王藺如沒有關心,他還是如平常一樣,訓練北凜軍,磨合北凜軍,以及安排北凜軍,可閑暇時刻,他還是到了附近的山峰,抱著暖爐,帶著破陣子,仰望著天穹,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西北連然。
西漠軍撤退。
戰場上留下了二十四節氣的四人。
但大可理軋沒有徹底的死亡。
已經昏迷的他,被西漠軍帶領撤退,與項薪匯合,只剩下十三萬人,一路向著西漠而去,項薪看著昏迷,臉色慘白的大可理軋,許久沒有轉移目光。
十三萬人加急回到西漠。
等待他們的卻是燒焦的土地。
直到數日後,耶律齊才帶領著人回來。
修養。
還是修養。
西漠這次,十幾年估計才可以恢復,光是建立漠城,便不知要多少時間。
大可理軋,項薪,以及耶律齊在一間大帳內密談許久,最後,項薪離開。
不過這都是兩三月之後的事情了。
楚辭領著南陽軍隊回到了南陽。
建立防線。
幾乎所有的官吏都在努力的建立防線,儘力與大夏拉開一些距離,減少一些沒有必要的接觸,而楚辭帶領的骨兵卻是深深沉睡在了這一片的土地,因為,這本來便是他們的家鄉。
楚人便是屬於這片土地。
但楚辭卻是許久沒有露面。
似乎沒有人知道。
南蠻,新一輪的州府已經開始建立,但大夏的銀子卻是很艱難了。
李神通駐守邊界。
蠻族與月氏也停下了戰爭。
虎視眈眈。
卻沒有誰打破平衡。
這一日,宋定江卻是到了京城。
還有曹北嶺。
這位西北的統帥。
西北邊線突破,連然山脈的軍隊也沒有可以建立防線,如今的他回到京城述職是一回事,最為重要的還是不知如何安排,先前從京州抽調的將士都已經回歸,可西北軍還有幾萬呢?
怎麼安排?
自然是回到了西北邊線。
但曹北嶺這一次的失職卻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太宸殿。
宋定江跪在地上,頭低得幾乎已經觸摸在地板之上了。
但明帝還是沒有說話。
以至於大臣們也沒有人敢說話。
韓世安低著頭。
六部尚書,九監五司的領頭人也沒有說話。
「你倒是一個好的節度使,整整六萬人馬都成了他楚辭的人馬,整個南陽倒也成為了他楚辭的南陽,你不是節度使嗎?你到底在怎麼管理?」
宋定江低著頭。
「微臣確實不知。」
明帝嘆了一口氣,「你先起來吧!」
「今日先說一說,曹北嶺曹將軍與宋定江宋將軍的事宜吧?」
曹北嶺聞言與宋定江站在一起。
不過眸子哦內對於宋定江的蔑視沒有掩蓋一分。
「曹將軍乾脆留在朝堂,想來朝堂之上統領兵馬的大司馬一直無人,宋將軍便回到西北吧!」
兵部尚書裴竹石率先回話。
他一說話,眾人便是真的心思一轉,要好好想一想這是不是陛下的意思,因為大司馬不過是一個虛職,沒有一點的實權,這是要將曹北嶺剝奪了實權?
魏無忌閉著眼睛。
戶部陳琰,禮部楊夙,吏部沈西州,工部杜集薪,以及刑部尚書趙熵都沒有說話,靜默的有些可怕。
曹北嶺面不改色。
倒是宋定江微微一愣。
明帝一笑。
…………
神侯府。
此時的府邸,已經沒有了白綾。
無情與冷血在府邸內安排後續事宜。
而追命與鐵手已經趕往南陽。
與諸葛正我匯合。
調查南陽叛亂這一事實。
整個一個州府的叛亂。
這足以讓六扇門與錦衣衛全部人手調查。
北宮瑜率領錦衣衛已經全部前往。
似乎北宮瑜對於孟玄策前往劍南,明帝已經對他言明,所以,錦衣衛此次的集合,孟玄策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光影交錯的房間內。
無情坐著輪椅曬著陽光,深沉的說話,「好了?」
「已經入土!」
「消息……消息也發向了劍南,自會有人交給小孟!」
冷血站在陰影中回話。
語氣有些冷硬。
但還有些遲疑。
「追命本來想做些事情,但被我攔住了,打暈了,由鐵手將他待到南陽去。」
冷血似乎還是想提醒一下無情。
雖叫無情,但他知道,他對待每一個人都是真心,特別是在他心中的兄弟,現如今怎麼對孟玄策交代呢?
「你呢?你不是也在準備,也在想一個最好的方法?」
「可他是七皇子,怎麼辦?」
冷血看著無情,這是他為數不多見到的無情,這樣無措的無情。
…………
劍南劍窟。
劍池劍台之上。
一柄狹長長劍已經形成。
狹長鋒利。
淡藍色。
光輝一點又一點旋轉飛舞。
奇異的雜紋圍繞。
那是一條凶蟒。
攀爬在劍身之上,豎瞳似乎有著點點光華閃爍。
劍柄是罕見的鱗片模樣。
末端,獠牙倒刺。
森然的氣勢難以掩蓋。
凶劍。
但是卻夾雜著一抹昊然。
大海的昊然,天穹的昊然。
「拔劍!」
上官尚站在一旁,微微出聲。
眼睛中幾乎閃爍著光芒。
這是他鑄劍最為成功的一劍。
第二劍。
孟玄策身軀飛躍而出,拖出一道長長的白色痕迹。
穩穩落在劍台之上。
熾熱質感鋪面而來。
身旁白色劍氣撐起,驅散一切。
他看著這柄劍。
他幾乎可以聽見劍鳴,劍對他的呼喚聲,劍骨相的天賦,御天下萬劍。
柳三白看著這一幕,與青城,黃鉞是一般無二的欣慰表情。
劍鬼蒼老的面龐上也是如此。
這便是以後壓垮天下劍修的一把劍。
獨斷天下劍修五百年的一把劍。
拔劍。
他握住劍柄。
緩緩自劍台拔出。
劍鋒的光芒飛掠,在四周的牆壁之上竟然割開數道裂痕。
嗤。
劍飛。
帶著孟玄策化作一道白光直接飛出了劍池。
到了劍窟外部的頂峰之上。
孟玄策穩住身形,劍氣湧出,劍意向著劍身而去。
壓制。
不斷壓制。
淡藍色白絮直接飛舞。
許久之後,才逐漸平靜。
他拿起劍,劍指抹在劍身之上,露出絲絲血跡,浸入劍身。
逐漸平靜。
劍名。
聽滄瀾。
這個時候,卻是一個人走近,遞上一封信。
是無情他們與自己聯繫的標記。
插劍,入地面。
打開信件。
寥寥數字。
孟玄策臉色蒼白,身軀搖晃,眼角處一滴淚落下,落在了聽滄瀾之上,濺起,落下。
無聲,大悲。
只因為,白衣零落。
而且是……
悲而怒。
信件湮滅。
他拔劍起舞。
瀰漫劍光,隔開一切的凌厲。
劍氣驚天,切開雲層,露出一抹金色的陽光,而他就在這抹陽光中舞劍,不曾停下,眸子間的悲傷,身軀中的冷意,什麼都壓制不了。
聽滄瀾劍身上的凶蟒似乎在攪動身軀。
柳三白,青城,黃鉞,劍鬼,以及上官尚看著這一幕如詩如畫的畫面,久久沒有說話,因為,他們足以感受到這抹悲涼的劍意,這抹憤怒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