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吳父受傷

第四十四章 吳父受傷

范管事伸手拍了拍吳清竹的肩膀:「世間哪有那麼多的值得不值得,或者應不應該。死去的婦人說不得過得也不如意,提前死去也是一種解脫,被擄走的少女也許是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這輩子是為了還債。」

「廝打的乞丐也許只是為了演一場戲去娛樂有錢人,也好得到一頓飯食,這也是一種交易。那這個貪官污吏,權貴世家遲早也會受到新朝廷清洗。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不平事才會有人揭竿而起,去平復這天下的不平。」

「你看到如今的狀況只是立場不同,各為其主,他們或者有選擇又或者沒辦法選擇的走了這條路,這便是他們的宿命。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本心不出問題,自己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那便是對的。就算是貪官污吏,壞事做盡,可一方百姓,或者自己家的人過得好就值得,如此,做個魔王又如何?不經歷他人之事,你又怎能體驗他人之想法?」

范管事長篇大論的說著,吳清竹認真的聽著,這些放肆的話語聽得吳清竹驚訝不已,這種有違自己所學之事的話語,還是第一次聽到。

「你看,我看到的事物本質跟你的便不一樣,骯髒的事情千千萬萬,你一個小小的童生又能奈何?你能做的便是在保住自己性命,保住家人性命的前提再去想著惠濟他人。」

「如您說的,這事情的發生便都是因果嗎?」吳清竹被這些話語震驚的瞪大眼睛,可那些平民的事情多少還是讓自己不平,因為他自己也是平民中的一位。

「哈哈哈,你可知道,老夫早年也是意氣風發,一心只想往上走,為此晝夜不分,嚴於律己。只待有一日能加官進爵,光耀門楣。之後定要做一名清官,惠濟一方百姓。可是呢?明明是榜首的試卷,卻被改了名字,自己也被官府踢府們,遭到廝打,並且警告老夫如若再敢往上考,整個家族都會別想在家長待下去。我范家一小小村落又怎敢跟這些人叫板?」

范管事雖然在笑,吳清竹卻看到了眼淚。

「我明明可以光耀門楣,讓父母妻兒受到別人的禮敬,可是卻受到排擠,最後不得已投了軍,這才有了今天的小小成績。大將軍的幕僚,這足以讓當初看不起我得人後悔不已。我回去后使得那些人上門跪地求饒,祈求我能原諒,我在門口看著這個場景,心中痛快無比!多少次死裡逃生,手上有著很多人命的我,如果想,隨時可以陷害又或者僱人砍殺了這些人去。」

「可我不想,因為我知道,我一但突破了底線便跟那些人沒有兩樣,我張口要了一百兩銀子,放了那些人離去,由此我家人生活越來越好。而在我的名聲之下,附近的幾個村子的都沒有再受到太多不平的待遇。我的能力也只能惠濟了這些人,再多的也無能為力。」

「如果當初不給自己灌輸這種關於贖罪的觀念,你覺得我會變成什麼樣?頹廢?又或者就此便回歸農夫耕田種地?又或者我被廝打后躺下的的時候便已經咽氣了?如果是那樣我想我的家鄉怕是跟你所說凄慘情況不相上下。說到底,還是那句話,怎麼活,怎麼過,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全靠自己怎麼看待。怎麼去走未來的道路,而之後便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這些大道至簡的事情都是有規矩、脈絡可尋的。」

吳清竹一直看不透的事情在這個滿天繁星的夜晚聽到了別人解釋后思想也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後生,別想了,老老實實的保住這條命,然後回家,讓你的父母妻子不在挂念才是正經。」

兩個人傷感了一會兒后范管事的暴躁脾氣也出來了,對著吳清竹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

這已經是吳清竹記不得的第幾次,並沒覺得厭煩,他能感覺到范管事是出於一種喜歡的表達方式。

「這麼晚了您老該回去睡了,明天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吳清竹一邊說著話,一邊揉了揉腦袋。

這會兒的范管事頗有點八卦的把腦袋湊過來小聲的說著:「不著急,那啥,小子,你娶妻了沒?我家姑娘長得貌美如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先生,我已經成婚了。」吳清竹無奈的對著突然變得八卦的先生回答著。

「沒事沒事,我聽說你家還有一個弟弟?十四了?我家小女兒今年十三,剛好匹配。」

「呃……」話語轉變之快的吳清竹都沒反應過來。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沒訂婚的吧?」

「是沒定!」

「那就這麼說定了,之後戰事平了我便派人下聘書。」范管事不等吳清竹說話又開口道:「哎呀,年齡大了,困了困了,趕緊睡覺。」

吳清竹看著離開的范管事趕忙追過去:「先生,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生沒這麼大的許可權呀!」

「長兄如父,既然說定了便不能更改,哎呀,老夫頭疼,你說啥我也聽不到,真是難受。」

瞅著有點耍無賴的范管事,吳清竹焦急的跟在身後不知道說什麼好。

一夜無眠,第二天又跟平時一樣,勞累的繁忙使得人不得清閑,好在今日的城門還在他們的手中,並沒有出現昨日嚴峻的情況。

吳清竹趁著中午吃飯的空擋請了假,他想看看自己的父親可還安康。

軍士長見他也是一片孝心,便准許他半個時辰的假,並給他指明父親所在的營地。

然而吳清竹到了地方並沒有找到他的父親,轉悠了好幾圈,看到滿臉灰土的清河后便著急的沖可過去。

吳清河拿著手裡的乾巴餅子和一碗清湯,努力的吞咽著,哪知道正這時,旁邊突然衝過來一個人影,嚇得餅子都掉了。

吳清河先是把掉地上的餅子撿起來,吹一吹,心裡還安慰自己,「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然後扭頭看過去,待看清來的人是誰后便驚喜的站了起來。

「清竹哥?你咋過來了?」

「清河,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爹和海升海山叔他們呢?還有你哥呢?怎麼沒在一起?」

「你先別著急,他們被安排著去搬東西去了,就是……就是……」

吳清竹瞅著吳清河吞吞吐吐的樣子就覺得有事,趕忙追問:「你趕緊說啊,是不是我爹咋啦?啊?」

「唉,就是你們那邊火燒起來的那條,對面的軍士死了不少人,哪知道第二天整體都往我們這邊攻來。我們這邊剛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你們的法子也被對面利用起來,不同的是他們在弩箭上抹了油,點上火後邊射了過來。突然間的箭羽很是密集,我們沒有準備撤退,大伯就被箭射中了了。」

聽了這句話吳清竹都覺得天塌了,趕忙追問著:「啥?在哪呢?啊?」

「別著急,大伯傷的不重,就是燒傷了一大片,我把他已經送到軍醫處,處理了傷口就能回來。」

鬆了一口氣的吳清竹又趕忙把自己手裡的糕點分出一半塞給了吳清河:「這些你拿著,等你爹他們回來,分一分,多少也能一人分個兩塊。」

說起這些糕點也是吳清竹從范管事那裡得到的,范管事昨天領了吳清竹的功勞,得到了一些賞銀,和一頓好飯食,臨走又順回來一大盒的糕點。

范管事自然也是不能虧待吳清竹,銀錢糕點都給了吳清竹,飯菜也帶回來了一盤。吳清竹想著來看自己爹,就把這些東西都帶了來,好在現在五月分的天不是很熱,都能放。

再說回吳清竹身上,匆匆忙忙的到了后營帳,喊了半天才找到睡覺的老爹。

「阿牛?你咋來了。」吳父被喚醒后還是一臉迷惑,看清是自己兒子后更加迷惑加驚訝了。

說起這個稱呼,前面我們也提過一次,吳清竹剛出生的那幾年身體很是不好,吳父想著糙名好養活,便起了阿牛這個名字。

後來吳清竹考上童生,吳爺爺覺得這個名字說出去不雅觀,便不再讓家裡人喊了,只吳父下意識之下才會再次叫出這個名字。

「你這沒啥事吧?嚴重不嚴重?」吳清竹鼻頭髮酸的就要去扒拉他爹的衣服。

「就是燒傷了一片,箭從衣服上射穿過,把衣服點著了,幸虧命大,其他人救的及時,這才躲過一劫,而剛剛軍士長也允許我歇息一日。」

吳清竹還是不放心的扒開父親的衣服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這才鬆了一口氣。

「爹,這有菜,還有白米飯,你趕緊吃。」

「啥?哪來的?這可是金貴東西。」

「這是范先生賞我的,他就像是孩兒的老師一樣,您放心吃。」

「你莫不是投了軍營吧?竹哥兒,你以後可是有大前途的人,可不能犯了糊塗啊!」

「別激動,您放心,絕對沒有,這是昨日范先生得了將軍的賞賜,自己吃不下便分了些給我,這還有些點心呢。」

「你記得可不能犯糊塗,你爺爺說的話可一定要記住嘍!」

見吳清竹把飯菜都擺好了也就沒再說下去:「剛好我今天中午的飯也沒吃,咱爺倆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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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秀才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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