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流氓

第二十九章 流氓

吳母聽說吳清竹待會就要離開,也顧不得忙活手裡的活計,擦了擦手,便起身要去廚房做飯。

賀蘭見清梅也過來幫著收拾便道:「梅姐兒,你先擦著,我去幫娘做飯,待會你哥要出門,有點著急。」

「成,你先去吧,剩下這點梅擦了,我一會兒就能忙完。」

吳母看見賀蘭走進來便要蹲下燒火,便開口道:「蘭丫頭,你去堂屋把竹哥兒的那件青色衣服和今年冬天我縫製的那個皮質護膝找找,然後掛在爐子邊烤烤,走的時候穿著也暖和些。」

「是放在裡屋的柜子里吧?」

「對,就是在那,還有一個外披,加上那件青色的長衫,就放在屋裡的柜子里。」

「這個還有規格嗎?」

「出去見人,總要體面一些,咱們農戶人,又不富有,也只能做兩件好衣服,待出門辦事見人的時候才能拿出來穿一穿,這樣才不至於讓別人看輕了去。」

賀蘭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朝著目的地走去。

賀蘭就見吳清竹穿過一身白色的長衫,青色的只在衣櫃里看到過,也不知吳清竹穿上是什麼樣子。

進屋的時候因為出神,賀蘭不小心被門帘子給勾住了衣角,只聽「哎呀」一聲險些朝前撲倒,好在反應及時穩穩的站住了腳,這才免了一場禍事。

再抬眼就看到了屋裡有一個人,額頭飽滿,劍眉星目,鼻樑挺直,高大且寬厚的肩膀,綁好的頭髮自然垂落,微微的一個側身,使逆著光而來的賀蘭看的微微有點愣神。

「你……沒事吧。」吳清竹本想上前扶一把,手都伸出來了,可是姑娘不給機會,自己個收住了身子,只能十分惋惜又尷尬的把手收了回來。

「沒,沒事。」賀蘭慌張的趕緊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昨天吳母說的話自己還記得呢,就怕家裡的其他人或者吳清竹再提起成親的事情,自己拒絕都不知道怎麼拒絕。

吳清竹看著這樣的賀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看的自己心裡堵堵的:「唉,你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嗯?」

「你又為什麼躲著我,我是有做的什麼地方讓你不舒服的嗎?」氣鼓鼓的吳清竹還是不想給自己留一些遺憾,猶記得上次自己跟賀蘭鬧彆扭走之前都沒說一聲。

沒想到後來一走就走了幾個月,一路上都自責了好久,也不知道賀蘭會不會生氣,這次要是再離開,留下遺憾說不得都要後悔一輩子。

也不知道今天去了會得到什麼樣的消息,總之對於這個家來說都不一定是好事。

「額!」這話讓賀蘭怎麼接?她能說是因為吳母想讓他們兩個成婚嗎?說完自己沒想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那他接下來問自己要不要嫁給他,自己怎麼回答?她都沒有想好,好嗎?

就算是說結婚的事,也太快了些,兩個人也沒相處多久,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基礎。

又覺得不答應不太好,畢竟「自己」也是他救回來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現在的生活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他還讓自己過上了這種理想的家庭生活,有嚴厲的爺爺,老實的父親,勤勞的母親,有很多話可說的妹妹,調皮搗蛋的弟弟。

況且每次遇到問題自己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總覺得只要他現在身邊什麼都不怕。

這樣的想法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可就是有這種下意識的感覺,也許他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也許是因為他當時救下被賣的自己,可她知道這應該不是成親的前提。

也許自己也是矛盾的,在她的概念里還沒想到過結婚或者孩子,就比如上輩子,只是為了活著,努力的打拚,掙錢,為了有以後的日子,奮鬥著,哪有時間再想別的?

七想八想的賀蘭始終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既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趕緊拿了東西走人吧。

只是這個平時溫潤如玉,似乎很好說話的吳清竹此刻頗有點唑唑逼人,伸手按住賀蘭要拿的衣服,就這樣側著身子,低頭看著賀蘭,就像是一個要不到糖不罷休的孩子。

此刻從吳清竹的背後看,就像是吳清竹抱著賀蘭站在櫃檯旁,而這麼近的距離也讓賀蘭無所適從。

偏偏這吳清竹還臉皮厚的又往前湊了湊,離的更近了一些:「能告訴我嗎?」

雖然此刻吳清竹也有一些害羞到臉紅,但還是大著膽子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嚇得賀蘭趕緊往左邊移了一步,莫名的有點小壓抑有沒有?

「呵……呵呵……那個……那個……你是在對我耍流氓嗎!」賀蘭感受著這個男人散發出的低氣壓,還是覺得該把自己想的說出來,而這話說出來也有些不妥當,有點像「調,情」。

這句話問出來也把吳清竹整蒙,把身子往回讓了讓,然後低頭看著這個明明早已經是自己媳婦,還不想承認的小小人兒:「流氓是什麼意思?」

「就是……」幸虧賀蘭及時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語,接下來的話沒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就怕自己要被打了。

眼珠一轉,趁著吳清竹不注意的空擋,手一伸,拿著最上面自己要找的東西就衝出了房門。

等吳清竹再回到堂屋就看到小姑娘坐在火爐旁邊一臉認真,絲毫的細節都不放過的幫自己烘烤著衣服。

又看了看屋子裡面的人,搖了搖頭也只能坐在一旁等著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吳母叫賀蘭端飯的聲音:「蘭丫頭,飯好了,端過去吧。」

「唉,這就來。」

待賀蘭起身去了廚房后,吳清竹就坐到了清梅的身邊:「小梅兒,哥哥問你個事。」

清梅雖然臉上鎮定,心裡卻樂開了花,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他哥這麼偷偷摸摸的問自己事情?「嗯?有啥事就說白。」

「流氓是什麼意思?」吳清竹有此一問也是想著清梅跟賀蘭的關係好,說不得兩個人平時有聊到過呢?

這還真是問對人了,清梅一拍大腿:「嗨!我還以為啥事呢!我跟你說,流氓呢,就是潑皮無賴的意思。」

清梅簡潔的話語一時間把吳清竹噎得反應不過來!

這是啥意思?是自己在小媳婦的眼裡就是潑皮無賴的意思嗎?一介書生,被別人說成潑皮無賴!他這還怎麼對的起祖宗跟老師?

頗受打擊的吳清竹楞楞的看著門口快步走來的小媳婦瞬間便沒了熱情,臉上也沒有任何錶情,待吳母叫了兩聲這才慢騰騰的去了餐桌。

食不知味,吃完飯後便去了村長家,臨走前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賀蘭,剛好起身的賀蘭跟著看了個對眼,真真是嚇了一大跳。

不待賀蘭說什麼吳清竹便轉身大步的走出房門,賀蘭望著關上的房門也是一愣,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有這樣的表情,可自己又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不等賀蘭反應過來海升叔跟紅嬸子拎著過年前腌制的豬肉來了家裡。

「來就來了,拿肉乾啥,咱們不興這個。」吳母聽到熟悉的聲音便從廚房看到自己的堂妯娌拎著好大一塊肉,雖說知道有事,可這麼見外也她不怎麼開心。

紅嬸子也知道自己的堂妯娌的脾性,平時幫忙從來都是開口就行,越是不見外越是拿她當自家人,幫忙啥的從來不含糊,所以也就笑著打趣說道:「拿肉來是孝敬我大爺的,可沒你的份。」

「我大伯在家不?」這話是海升叔問的,女人們的話題他不參與,但是正事還是要辦的。

吳爺爺在裡屋也聽到了動靜,也沒起身,等吳海升進了屋打了招呼才開口:「有事?」

「大伯,我爹打算讓清江清河兩個趕緊辦婚禮,趁著還沒……這兩天就趕緊辦了。」

「嗯,女方那邊同意了?」吳爺爺表示很理解,他這兩天也在考慮要不要把大孫子的婚事給辦了,沒想到老二先自己一步了。

「還沒去問,這不就得麻煩您了,我爹說咱家的事您說了算,這種大事也得您出來主持才行!」

海升作為家裡的大兒子過來請吳爺爺也算是合情合理,只是吳爺爺這會兒也彆扭著呢,兩兄弟的,自己過來說一聲不就行了,還讓自己兒子拿著東西過來,這是埋汰誰呢。

吳海升對自己的這個大伯是害怕的,小時候跟在大伯跟前讀過一段時間的書,因為背不出來,沒少挨手板,只是後來實在不是那塊料這才被領回了家。

剛剛帶肉過來也是自作主張,就怕別人說求人辦事還不知道送禮,可是自己偏偏忘了請的也是自己家的人,這麼客氣是表示關係疏遠不成?

「大伯別生氣,我爹這會兒忙著請咱們本族的長輩們,看看誰家有閑的也好請幾個過去一起說和,這才讓我這個小輩的過來請您。」

「哼,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當了?待會把東西拿回去,家裡還要辦事,少了肉可不成。」

吳海升無奈了歪了歪頭:「大伯,我拿過來已經是犯了錯,再拿回去不是要讓我挨爹的打了!您可不能害我呀!」

「走,走走,趕緊走!」

「那您中午記得去家裡吃飯,下午咱們就去劉家村了。」

「別啰嗦,我知道,待會兒我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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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秀才家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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