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隨他而去

就在秦子瞻晃神的一瞬間，他拽著蘇錦瑟的手被強行掰開，就那麼一下，蘇錦瑟就不見了，他目光所到之處，全戴著跟蘇錦瑟一樣的面具，穿著一樣的衣服。

「夫人不見了，快找。」

一個也不放過的，全部摘了面具，秦子瞻摘了一個又一個，都沒有找到蘇錦瑟。

而此時蘇錦瑟被穿著玄衣，戴著狐狸面具的男人牽著，快速地隨著人群離開秦子瞻的勢力範圍內。

「相公？」蘇錦瑟喊道。

戴著面具的男子回頭，熟悉的聲音響起，「瑟瑟，你可讓我好找。」

兩人跑進偏僻的衚衕里，然後登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立即駛上街道，向京城門口奔去。

馬車上，蘇錦瑟迫不及待地解開了紀明澈臉上的面具，待看到熟悉的臉厚，一下扎進他的懷裡，「相公。」

紀明澈嘭地一下被她撲得撞到馬車牆壁上，笑出聲來，也伸手替蘇錦瑟摘下了面具，伸手捧著她的小臉，仔細地看：「瘦了。」

「恩，」蘇錦瑟點頭，「想你想到吃不下，睡不著，當然瘦了。」

「我也想你，」紀明澈擁她在懷裡，說：「以後，我再也不會隨便放開你的手。」

「我們去哪裡？」蘇錦瑟問。

「先離開京城，」紀明澈道：「我原以為到京城來參加科考，然後進入朝廷做官就能與秦子瞻對抗，可如今這京城早已是他的勢力範圍，我沒有把握斗贏他。離開京城后，我們就去邊疆，有你父兄護著你，秦子瞻一定動不了你半分。」

「嗯。」蘇錦瑟重重點頭，就這麼窩在紀明澈的懷裡，怎麼也不肯分開。

馬車行到城門口，速度變緩了。因為廟會，今日進出的馬車比以往要多，都在排隊進出。

「攔下所有馬車，所有人都要接受盤查才能出城！」突然來了一隊兵馬，圍住了城門口，「奉命緝拿要犯，所有人都要配合！」

「相公，怎麼辦？」蘇錦瑟掀開一點點馬車帘子往外看，看見了秦子瞻身邊的侍衛，他正在跟那隊兵馬說話，秦子瞻追來了。

「別怕，」紀明澈拿來一個包袱，笑了笑說：「放輕鬆點，我當然是早有準備。京城那麼大，秦子瞻他搜也要搜一會才能到。」

「什麼準備？」蘇錦瑟好奇道。

「易容，等下恐怕要把你變得很醜、很醜哦。」紀明澈打開包袱里的東西，裡面還有兩套老氣的衣服，「我們兩個可能要做一對老年夫妻，好矇混過關。而且城門口我還安排了接應我們的人，要是被發現，也能突破重圍去。」

在紀明澈的巧手下，他們兩個人都換了妝，變成了一對頭髮發白的老年夫妻，臉上有厚厚的皺紋和黑斑，甚至連牙齒都用特殊的東西貼了，變得缺了牙齒。

「哎呀，好醜啊，」蘇錦瑟笑著戳紀明澈的臉，「等你老了不會真的就變得那麼丑了吧？」

紀明澈笑：「那我以後可得好好保養，爭取老的時候，能做一個俊老頭。」

「哈哈……」夫妻倆笑作一團。

很快，輪到他們的馬車接受檢查，秦子瞻的侍衛親自掀開了帘子檢查裡面，他目光在蘇錦瑟和紀明澈的身上看來看去，紀明澈變了聲音，還親自跟這位侍衛道：「這位官爺，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侍衛冷颼颼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下帘子，喊道：「讓他們過去。」

士兵將柵欄搬開，車夫趕著馬車像京城外駛去，他們暢通無阻地離開了。

等馬車走遠了，蘇錦瑟歡呼得差點被蹦起來，喊道：「終於從那個鬼地方離開了，真是太好了。」

「別撞著頭了，」紀明澈拉著她坐下，說：「我們先去跟韓總領匯合，然後徑直直接一塊去邊關。」

「嗯嗯。」蘇錦瑟連連點頭，又問：「那我娘呢？」

「早在離開荊州的時候，已經叫他們啟程去邊關了。」紀明澈道：「我是不會讓秦子瞻拿你的嫁人要寫你。」

「相公，你想得真周到。」蘇錦瑟看著紀明澈，臉上就差沒笑出一朵花來，積壓了好幾個月的陰鬱一下全沒了。

馬車在山林間晃悠悠地向前行駛，速度已經比平常的馬車跑得快了，但到底是比不過單匹馬的速度，沒過多久，就聽得身後馬蹄聲如雷般襲來，紀明澈忙掀開了後車簾去看，只見秦子瞻騎馬帶著人追上來了。

「你快下去，」紀明澈讓馬車跳了馬車逃跑，隨即他拉緊了韁繩，馬鞭用力地甩在馬屁股上，馬車飛快地往前跑起來，比剛才的速度更快了。

「他們追上來了。」蘇錦瑟道：「我們離韓密大叔那裡還有多遠？」

「就快了。」紀明澈道。他明明留了人做幌子，分了好幾路掩飾行蹤，到底秦子瞻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追上來的。

馬車到底是跑不過單匹馬，秦子瞻已經追近了，他拿著刀將套馬的韁繩砍斷，馬車失去驅動力，頓時停在了原地。

紀明澈和蘇錦瑟被包圍起來了，紀明澈當機立斷直接拿腰間的火藥，正要發射出去，秦子瞻反應卻是比他更快，一拳打過來，奪去了信號筒。他拽起拳頭向紀明澈砸去，兩人糾纏打鬥起來。

紀明澈根本沒有習武過，幾招下來，完全落於下風。

「別打了，別打了……」蘇錦瑟忙上前攔著，喊道：「秦子瞻，你放開他，放開我相公，我求你了。」

紀明澈被打得鼻青臉腫也不求饒，「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走這條道？」

秦子瞻道：「你還是太嫩了，辦法想得倒是不錯，可惜忘了，就算是將軍府的人里也會有我的人。」

「原來是這樣，」紀明澈已經知道沒辦法挽救敗局，他道：「你會好好待她嗎？不要逼她做她不喜歡的事，她最討厭拘束了。她會怕黑，也怕蟑螂……」

「別說了。」蘇錦瑟趁著一旁的侍衛不備，奪了他的刀，擱在自己脖子上，哭著道：「相公，我陪你一起死，你要是沒命了，我也不會獨活。」

鋒利的刀刃，一下割破了蘇錦瑟脖子的肌膚，鮮紅的血淌了下來。

「不要！」紀明澈和秦子瞻異口同聲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