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施捨的十塊錢

蒼老的手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迹，她的雙手上布滿了皺紋，連發間也蓬頭垢面。

許是床和門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她蒼老的手爬出了血漬才到。

只是她沒等到徐長安卻等到了警察。

許清如看著面前蹲著的小警察，「大嬸，接到舉報您這屋裡頭帶著毒品大麻，可別怪我們弄亂了您的房間。」警察站起身來對身後的警察道，「走，進去搜。」

警察對身後的警察一聲令下。

「哎哎哎！」許清如雙手撐地想要站起來，只是缺少了小腿的她再怎麼有力都是徒勞。

「大嬸，您是想說搜查令吧！這玩意兒我們有。」警察流氓的從衣服里掏出搜查令甩在許清如的臉上。

「隊長，有，有大麻……」小警察咽了咽口水，這年代存著毒品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情，得槍斃。

被稱之為隊長的警察一聲冷笑，「拿下這位大嬸，法庭上見。」

「吱吱吱。」許清如已經在監獄里待了三天了，這三天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她的體能早就已經耗盡了。陪伴著她的只有老鼠、蟑螂。默默地坐在大牢的一側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犯人許清如？」

「哎哎哎！」許清如說：她不是罪犯，那大麻不是她的。只是她說不出話。

警察關押著許清如來到法庭上。

許清如渾渾噩噩地聽著幾人在自己周圍定論著自己的罪數。無望的淚水從她的臉頰滑落。

「罪犯許清如，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並處沒收財產。」許清如只聽到了這最後一句，她拚命抓住眼前的檯子，想要掙扎，想要澄清，那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只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一晃數十載，十五年的牢獄生活已經過去了。

她受盡折磨的十五年已經過去了。

「撕……」捂著風濕痛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監獄。

一輛軍用車在她面前開過。

是梁歡宴和徐長安。

「哎哎哎！」梁歡宴！

梁歡宴好似是看到了許清如似得，擋在了徐長安身側。只是還沒來得及擋住，徐長安已經看到了許清如。

徐長安開了軍用車的門。「老人家，你怎麼了？」也許是年紀大了許清如的腿腳更不能自已，她也沒管形象坐在地上就揉搓起自己的腿來。

再抬頭卻是徐長安那副清俊小生的臉，明明都已經過了五十快六十了，他卻長得像四十歲，可見這些年他過得有多滋潤。

許清如充耳不聞。

「滴滴滴——」

一個小士兵從車上走下來，「報告營長，後面的車在催了！」

徐長安瞥了一眼後面的吉普車，「上車。」

隨手遞給了許清如十塊錢。

許清如摸著這紙幣的十塊錢十多年夫妻情分只換來這陌生的一塊錢。「哈哈哈哈……」許清如仰天大笑，卻是一副怪異的聲音。

「噗！」嘴巴里鮮血直流，許是老天太過痛恨她這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吧。在監獄惡劣的環境下最後一年裡她不幸得了骨癌。

診斷出這個結果的時候，她倒沒有多大的情緒，只是沒有人給她收屍了。

她收起了徐長安施捨的十塊錢。她需要這個錢，去找個墓碑，過完為數不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