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人如意

第十章 玉人如意

麗春院位於揚州瘦西湖畔的鳴玉坊內,乃是鳴玉坊內的四大院子之一,鳴玉坊正是揚州的青樓名妓彙集之所,自古以來皆是世間的繁華勝地,唐時杜牧就有詩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引得無數文人騷客、狂蜂浪蝶慕名而來,將「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列為平生引以為傲的樂事之一。

只是張寶譽沒有這麼好的福氣,只能「勒緊褲腰帶,討飯到揚州」,真是不堪回首。不過現在他每日裏中飽私囊也開始積攢起了幾兩銀子,只要等到時機成熟,他就決定離開麗春院。

雖然韋春芳對他很好,可寄居在這妓院之中總還是讓他感到有些難堪,畢竟接受了這許多年的仁義道德熏陶,總還保留有一些書生的文人氣節,難以全部被這市井俗氣所染墨。

除了加緊攢錢外,寶譽還抽空努力練習九陽真經,吸取上次功力退步的教訓,現在他每日都要拿出一兩個時辰進行修鍊,決不中斷。只是這練功的地方卻不是好找,平日也只能暫時到這瘦西湖畔的樹林中練習,但這裏本是繁華之所,說不準那天就會鑽進一個人來,所以寶譽一直想找個更偏僻的地方,卻還未能如意。

這一日,寶譽正坐在院子裏,聽着麗春院的頭牌紅阿姑玉如意唱曲,這玉如意生得嬌小玲瓏,膚色白膩,雖然稱不上是絕色佳麗,可卻風姿楚楚,嫵媚動人,甚是惹人憐愛,特別是那一對流波溢彩的眼眸極是靈動,一顧盼間,就仿若與所有照面的人都打了個十分親熱的招呼,簡直讓寶譽有點神魂顛倒,可一想到眼下自己的身份,再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純屬欣賞而已。

玉如意的歌喉堪稱是揚州一絕,時而柔媚入骨,時而風俏輕快,時而婉轉纏mian,時而高亢激越,當真是風情萬種,餘韻無窮,聽者莫不是神魂飛盪,情難自己。

而這玉如意又生就一副驕傲的脾氣,要是她不中意的客人,就是給再多的金銀也休想見她一面,更別說唱曲陪酒了。這老鴇知她是麗春院的搖錢樹,也不敢多加威逼,惹她氣惱。

寶譽坐在院門邊一張小凳上正聽得入迷,旁邊一人猛地拍了他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隔壁院子的小廝小飛,正打着手勢讓他出去。

寶譽這段時日,每日裏在這鳴玉坊附近的妓院、賭場、茶館、酒樓里瞎混,到也結識了幾個市井朋友,大多是那位小寶哥的舊識,寶譽本不願與他們混在一起,可為了儘快熟悉這揚州城的環境,還是需要這些地頭蛇幫忙,也就與他們參合在一塊,這小仲就是其中之一。

出了院子,寶譽問道:「今天又有什麼事啊?我正在聽玉姑娘唱曲子呢。」那小仲嘻嘻笑道:「你這小色鬼,只怕不是在聽曲子吧?」兩人心照不宣地哈哈一笑。小仲接着興奮地道:「今天私鹽幫的人要在仙女橋跟人決鬥,你去不去看?」

寶譽道:「現在么?」小仲道:「不然我幹麼急沖沖的來找你,只怕現在已經開始啦。」寶譽本不想去湊這熱鬧,驀地想起天鷹教也是江南的大幫會,不知這揚州的幫派知不知道天鷹教的情況,若是知道倒是可以打聽打聽殷素素的消息。打定主意,點頭答應,兩人就向仙女橋跑去。

未到橋邊,已聽得前方呼喝動天,嘶喊如雷。到得近前,只見橋邊密密的圍了一圈人,正看得如痴如迷,不時高聲喝彩,橋上身着灰黑二色衣衫的兩幫人馬正打得難解難分。

看來這兩幫火併顯然已是事先知會了官府衙門,打得如此火熱卻也沒有捕快衙役前來干涉,實際以官府的能力他們也是管不過來,還不如同意他們私下爭鬥,只要不傷及無辜就可。

穿灰衣的那群私鹽幫幫眾漸漸不敵,正逐漸收縮向橋東退卻,黑衣幫顯然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猛地里私鹽幫一眾幫徒紛紛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紙包,手一揚,頓時白影瀰漫,四周灰濛濛的一片。

一眾看客瞬時歡聲雷動,拍手稱快,齊聲吶喊。寶譽瞧得真切,知道這私鹽幫撒出的是石灰粉,這石灰粉入眼即迷,再也看不到東西,只怕這次黑衣幫是要徹底慘敗了。而且這石灰遇水即沸,所以沾上石灰千萬不能用水洗,若是一沾水則這眼睛就立即被燒瞎,實在是陰毒之極。

勝負已定,黑衣幫也不敢再做無謂的抵擋,紛紛舉手投降,私鹽幫自是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眾看客眼見好戲收場,也慢慢散去。寶譽二人也隨着人流離開,猛聽得有人叫二人的名字,循音望去,原來是言老大一幫人。

這言老大也不是什麼幫會的老大,只是在寶譽他們這群半大小孩中年紀最大,因此都叫他言老大。待互相打過招呼,言老大道:「難得今天聚到一起,都去萬利賭場發發財如何?」

去萬利賭場發財其實就是賭錢,但這些小孩顯然上不了枱面,他們不過是到賭場後面的小巷圍個圈,擲擲骰子而已。一幫小孩手上的零花錢不多,但耳渲目染,大多嗜賭如命,立時轟然應允。

到得後巷,言老大拿出一副骰子,自是一一擲過,知道寶譽初來,沒有什麼銀兩,也不逼他參加,寶譽就在一旁看他們吆五喝六,也感熱鬧。到得後來又是一個叫小陵的贏了錢,他有位兄弟在萬利賭場做事,眾人知他賭技高明,也不以為意,紛紛責罵自己手臭,自行散去。

這時天色已晚,寶譽回到韋春芳的小屋,見房中仍舊點着蠟燭,韋春芳卻已上chuang安寢,知道今晚她不會去陪那每日更換的干姐夫,心中高興,脫掉衣衫就鑽進被窩,入懷一具軟嫩細滑的嬌軀,竟是一絲不掛,。

情知韋春芳定是在刻意等候自己,寶譽大是興奮,得意地哼起小曲:「一呀摸,二呀摸,摸到妹妹的發梢邊……」正是那「十八摸」小調,在這青樓中那是人人會唱,寶譽聽得兩回,也是耳熟能詳,朗朗上口。今日邊摸邊唱,實在快意非常。

才摸得兩把,韋春芳已醒轉過來,一翻身就將寶譽壓在身下,竟是qing動如火。韋春芳應酬的嫖客多了,本已對這男歡女愛沒有什麼感覺,但每次寶譽一碰她身子,卻讓她是有如觸電,興奮莫名,百思不得其解,以她的性子自是不再加以理會。可有時竟會有心癢難耐的感覺,讓她草草地就將客人打發走,好回來陪陪這親愛的小心肝。

次日清晨,寶譽又是起了一個大早,到瘦西湖畔打坐練功,日日不墜。午後又去看言老大他們賭錢,想不到又是小陵贏了,寶譽暗覺奇怪,這小陵未免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太好了吧,十回倒是有五六回贏。莫非有假,可又瞧不出半分破綻。

回到麗春院,寶譽向韋春芳提起賭錢的事,韋春芳嘻嘻一笑,道:「你可算問對人啦。小寶這小王八蛋在的時候也是極愛賭錢,他就對我說過,十賭九詐,想贏錢就必須作弊。這擲骰子中的學問就在這骰子中,有的灌鉛,有的灌水銀,用這樣的骰子想擲什麼點子就有什麼點子,百賺不賠。」

寶譽一聽,來了精神,興奮地道:「還有這種事?」韋春芳神秘地一笑,從衣櫃里取出一副骰子遞給寶譽道:「這就是那小王八蛋留下的,也不知灌的是鉛還是水銀。」

寶譽拿在手裏把玩一番,頓覺愛不釋手,摟着韋春芳猛吻兩記道:「好姐姐,把它送給我好不好?」韋春芳愛憐地橫他一眼,道:「有什麼不可以,你要什麼我還會不給嗎?只是你可不能拿這假骰子去跟人賭錢,要是被人發現,那可不得了。」

寶譽自是滿口應是,體會到她的關心,對她也是疼愛有加。現在每日裏除了練功玩耍,寶譽又多了一項愛好,練習這擲骰子。若真是能想要幾點就有幾點,那不是立馬就成富翁了,他還真是窮怕了,每日裏想得最多的倒是如何賺錢,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為了體驗這真假骰子的區別,他又去買了一副真骰子來加以比較,這假的還真要重一些,也不知那些賭徒知不知道。

這一日,寶譽正在房內習練骰子,忽然聽得外面喧喧嚷嚷,忙收好骰子,竄出門來。只見迴廊上一個醉漢正摟抱着玉如意在那裏動手動腳,玉如意甚是焦急,卻是掙脫不開。旁邊老鴇龜奴也是干著急,沒了主意,平日耀武揚威的護院打手卻不見蹤影。

寶譽見到玉如意那眉頭緊蹙、楚楚可憐的嬌俏模樣,心裏不由得一緊,頓時豪情上涌,英雄救美的俠情油然而生,頭腦一脹,那裏還顧得上自己的安危,疾步跳將上前,一拉醉漢衣襟,喝道:「嘿!大個子,不得對玉小姐無禮。」

醉漢哪會理他,一巴掌就將他扇得滾了開去。寶譽大怒,跳將起來,對準醉漢的屁股中心就是狠狠一腳。醉漢吃痛,頓時這酒就醒了三分,見是一個小孩戲弄自己,怒氣上沖,舍下玉如意就向寶譽撲來,架勢凌厲,神態兇狠。

寶譽見狀,一閃身就躲在那龜奴身後,醉漢左手一推就將龜奴推得摔出三丈,右手一拳就向寶譽捶來。眾人皆是大聲驚呼,韋春芳更是大叫:「大爺饒命!」

寶譽見他拳勢兇猛,不可力敵,一矮身就從那醉漢跨下鑽過,伸手抓出,正好抓住他的陰囊,頓時痛得那醉漢哇哇怪叫,跟着後腦一震,立時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原來是玉如意抄起一張木凳,砸在了醉漢的頭上,將他砸昏過去。眾人未料到嬌小纖弱的她還有如此勇氣,均又是詫異又是欽佩,立時掌聲雷動,齊聲喝彩。

老鴇龜奴大驚,怕出人命,忙上前查看,一摸還有熱氣,頓時放心不少。寶譽見事情鬧大,害怕被人責怪,偷偷地準備溜走,旁邊一隻手卻伸過來將他拉住。寶譽心裏一驚,轉頭看去,卻是笑嫣如花的玉如意。

玉如意打個手勢讓他別出聲,寶譽只好默默地跟在她後面,向里走去。邊走一邊暗自得意,今日總算是扮演了一會救美的英雄,雖然其間的過程有點狼狽,可結果卻是相當完美,不但拯救了美人,自己也是分毫未損,而且還得到美人的邀請,不知她會怎樣酬謝自己呢?以身相許?恐怕不可能。要是能得到個香吻,也就心滿意足了。

正自遐想聯翩,已隨玉如意進到一間華麗的廂房,紅燭高照,陳設頗為雅緻,比之韋春芳的住房不知又華貴了多少,簡直有天壤之別。玉如意引得寶譽在一張錦繡條椅上坐下,給他斟上一杯參茶,拉着他的手微笑着問道:「你叫小寶,是吧?」

寶譽點頭應道:「是啊!我叫張寶譽,這裏人人都叫我小寶。」玉如意輕嘆一聲,柔聲道:「沒想到今日替我解圍的竟是你這麼個孩子,若沒有你,今日還不知要受什麼屈辱呢!」

寶譽見她那潸然欲涕、楚楚可人的嬌媚模樣,頓時滿腔的柔情蜜意噴涌而來,輕輕撫着她嫩滑的柔荑道:「姐姐也不用太過難過,那不過是個醉鬼而已,相信他今後再也不敢來騷擾你了。」

「唉!」地一聲,玉如意再次輕嘆道:「今天這一關是過去了,可明日後日呢?這世間也不知有多少象那醉鬼一樣的無賴之徒。」

寶譽見她情緒不佳,知道她看似乖巧溫順,實則獨立堅強,今日受了委屈,才在他面前露出一些軟弱沮喪,但這並非她的本性,也許過一刻就好了,但心裏卻也不忍見她難過,忙輕聲安慰道:「姐姐也不用悲傷失望,這世上好人還是很多的,我就是其中之一,有我這麼高大威猛、氣度不凡、英俊瀟灑的大英雄大豪傑保護姐姐,任何壞人也要退避三舍的。」

玉如意聽他信口開河,極盡誇張之能事,也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愁容頓消,心情舒暢了許多,嬌聲道:「好小寶,你這個大英雄今天救了姐姐這個大美人,可想好要什麼獎賞么?」

寶譽心中想要的是她這個大美人作獎賞,可也知道一說出口必定沒有好下場,驀地想起這幾日與那些市井朋友去聽說書的言道,英雄好漢只愛交朋友,不要金錢報酬,今天做了一回英雄好漢就要做到底。

想到這裏站起來抱拳道:「我輩英雄好漢講的是扶危濟困,除暴安良,哪裏需要什麼獎賞、報酬。」玉如意見他這花腔耍得大義凜然,正氣莊嚴,頭頭是道,可一配合他那瘦下的身材,嬌嫩的面容,哪裏還有半分威嚴的味道,只覺很是滑稽,忍不住又咯咯地嬌笑起來。

這一笑頓時有如百花齊放,千般風情,萬種艷態噴薄而出,將小寶譽淹沒在其中,難以自拔。過了半晌,玉如意才好不容易收住笑,見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呆瞧,驀地想起了什麼,臉上立時飛上幾朵紅雲,斜睨他一眼,輕咳一聲,膩聲道:「真的不要獎賞,一會可不要後悔喲!」

寶譽早就被她的嬌艷媚態迷得暈暈忽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驀然聽得她的問話,不假思索,心中所想立即就透了出來:「姐姐若要獎賞,就賞我一個香吻吧!」說罷才猛地驚覺,大感彷徨。

玉如意在風塵中也有多年,察言觀色自是精明無比,知道他這才說的是真心話,微覺惱怒,伸出玉指一點他的額頭道:「你小小年紀怎麼就這般好色,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了。」

寶譽說錯了話,正在懊惱,聽她這麼一說,不及細想,茫然道:「什麼傳言?」玉如意臉一紅,微慍道:「還不是你和韋春芳的那些風liu韻事。」寶譽立感面燙如燒,嘿嘿地乾笑兩聲,不知如何回話。

玉如意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姐姐說句交淺言深的話,你可不要見怪,你年紀還小,不可以多做那種事情,若是把身子給弄壞了,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你明白嗎?」寶譽大感羞愧,忙點頭應是。

玉如意又接着怨道:「這韋春芳也真是的,這麼大個人怎麼也不懂事,要是把你給糟蹋了,這不是造孽么?」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把嫵媚嬌嬈的聲音:「哎喲,如意妹妹,你可真是冤枉死我啦!」正是韋春芳。

寶譽忙起身打開房門,將她迎進屋來。韋春芳一進屋,就徑直坐在玉如意身旁,拉着她的手嬌聲道:「妹妹呀!你不知道,這小王八蛋一天是粘人得很,若是不能滿足他呀,你休想得到片刻安寧!」

寶譽一聽,更是俊面緋紅,急急地申辯道:「春姐,你別亂說,哪有這麼回事!」韋春芳瞪他一眼,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說罷就把他推出房外,關緊房門,與玉如意聊將起來。

寶譽在門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為尷尬,想湊在門縫下聽她們的談話,除了偶爾兩女的歡聲嬌笑外,一點其他聲響也聽不到。

也不知等了多久,房門終於打開,韋春芳走出來將他拉進房內,推到玉如意身前道:「如意妹妹,小寶就交給你咯。」玉如意玉面微紅,點頭道:「姐姐你就忙自己的事去吧!」

寶譽正自疑惑不定,不知她倆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韋春芳已關上房門出去,只留下他們二人單獨相處。寶譽見玉如意低頭不語,只好開口問道:「玉姐姐,你們究竟在打什麼迷呀?」

玉如意咬着嘴唇沉吟了一會道:「小寶,姐姐是不是還欠你一個獎賞啊?」寶譽這才憶起他索要的那個香吻,尷尬地撓撓頭道:「我那只是說着玩的,姐姐不必認真。」

玉如意俏臉一沉道:「你以為姐姐是個說話不作數之人嗎?我說了要給你獎賞就要給,你想不要都不成。」寶譽聞言大喜,不能置信地道:「姐姐當真要賞我一個香吻?」玉如意點頭道:「當真。」

寶譽如在夢中,尚自疑惑道:「果然?」玉如意道:「果然。」兩人一問一答,仿如唱戲,玉如意啞然失笑道:「你究竟要還是不要?這麼羅里羅嗦。」

寶譽忙不迭地點頭道:「我要,我要。」不待說完已一把將玉如意嬌小玲瓏的柔軀抱住。玉如意睨他一眼,嗔道:「急色鬼,慌什麼慌?把我扶到床邊去再說。」寶譽如奉懿旨,趕忙照作。

玉如意點了一下他的鼻尖道:「就讓本小姐見識一下,你是否如春芳說的那般天花亂墜。」不待他答話,藕臂一張,就將他撲倒在錦被溫床中。

寶譽未曾想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正自驚愕,嘴中已被溫香滑膩的幽舌填滿,甜柔蜜軟的感覺瞬時傳遍全身,立時全身都沸騰起來,不辨東西南北,只知盡情享受這風情無限的妖媚佳人。不一會,廂房中就傳出盪人心魄的鶯聲燕語,經久不覺,蝕骨**。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雲收雨歇,寶譽摟着這香美的身子猶自興奮不已。「吱呀」一聲,房門又被推開,寶譽這才驚覺忘記關上房門,探頭望去,見進來的還是韋春芳,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韋春芳笑吟吟地走到床沿坐下,輕拂著玉如意的嫩面道:「好妹妹,這滋味感覺如何?」玉如意現在連半分力氣也沒有,眼睛也懶得睜開,嬌滴滴地道:「這小鬼那裏如你說的象個小牛犢,分明就是一頭小老虎,不過你說的其他話倒是不假。」

韋春芳吃吃地嬌笑道:「現在你該不會冤枉我了吧?」玉如意懶洋洋地道:「對,是我先前不了解情況,冤枉了你,小妹給你賠禮道歉還不成么?」韋春芳道:「那也不用,只要你記得姐姐給你的好就成啦。」

接着轉頭對寶譽嫵媚地膩聲說道:「小王八蛋,還想不想要啊?」寶譽那能抵擋如此誘惑,不假思索地就一點頭。韋春芳一見,歡呼一聲,幾把扯掉衣裙,一個虎撲就躍上chuang來,將寶譽死死壓在身下,房內頓時又響起歡悅的樂聲,纏纏mian綿,惹人遐思。

次日,寶譽又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精神抖擻地走出麗春院,一路走一路還在回想這個荒唐的夜晚,左春芳,右如意,那當真是春風得意。雖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卻仍是偷偷竊笑不止,一路見人就傻笑,惹得不少行人側目,搖頭嘆息不已,這麼一個俊俏的小孩怎麼就得了失心瘋了呢?

寶譽那管別人想什麼,徑直就來到了萬利賭場後巷,果然見到言老大一群人正圍着一張桌子喝喝嚷嚷,頭一鑽就擠了進去。伸手入懷,掏出五錢銀子道:「我今天也來壓一把。」

眾人見他豪情滿懷、紅光滿面的模樣,都道他是發了小財,也是接納無誤。幾把下來,寶譽就只剩下了二錢銀子,這次輪到他擲骰子,他一拿起骰子就發覺跟剛才的骰子不同,顯然重了一些,一定就是那灌了鉛或水銀的假骰子,難道是有人做了手腳,把真骰子換走了?這人到底是誰呢?

寶譽雖然還不大會控制這假骰子,但似乎手氣好了不少,居然差不多贏了一兩銀子。贏了錢固然高興,不過他更注意的是各人擲骰子時所用的手法,最讓他關注的還是那小陵,雖然一時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但寶譽還是始終懷疑他就是換骰子的人。

在賭局快要結束時,小陵突然一不小心,將手中的銀兩碰掉了,眾人紛紛彎腰替他撿拾。寶譽察覺到小陵的手晃了一晃,也沒在意,當再次輪到寶譽擲時,他又感覺這骰子變輕了,顯是假骰子已被換走,又換回了真骰子,這時寶譽徹底堅信小陵就是那出千換骰子的人。

賭局散場,寶譽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悄悄地跟在了小陵的後面,尾隨着他穿過了幾條街。寶譽的心裏很矛盾,一面想跟小陵學習這賭術,以後衣食無憂,一面又怕這小陵不肯教,還會因為他知道了他的秘密而對他不利。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冒一次險。

鼓起勇氣走到小陵跟前,還未開口,小陵就笑着道:「跟了我那麼久,是不是想跟我借錢啊?」寶譽沒想到他早已發覺自己的行蹤,心裏一凜,還是硬著頭皮道:「我想跟你學那賭術。」

小陵神色一厲,狠聲道:「你說什麼?」寶譽退後一步道:「我想拜你為師。」那小陵哈哈笑一聲道:「要拜師就跟我來。」說罷就當先而行,寶譽只好緊跟在他身後。

這小陵一路也不與寶譽說話,徑直就領着他來到了城東的一座廢棄莊園內。寶譽見這裏處處殘垣斷壁,雜草叢生,陰森恐怖,心裏更是緊張,他不會是因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故意引自己到這僻靜處,欲對自己不利吧。頓時提高警惕,以防不測。

小陵見他一臉緊張,頗覺好笑,也不管他,直接就進了莊園角落的一間破屋,席地而坐。寶譽在外面猶豫一番,四處東張西望一陣,才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小陵啞然失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害你呀?」

被人叫破心思,寶譽有些尷尬,但還是搖頭道:「不,不,我只是沒想到揚州還有這麼僻靜的地方。」

小陵也不以為意,淡然道:「你想學這賭術,我就教你,不過我也就會那麼幾招。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我只教你其中的技巧,下來你還得多加練習。如果你自己沒練好,讓人家給逮住,可別說我是你師傅。」

寶譽忙點頭應是。兩人年紀都不大,也不行什麼拜師禮,就直接進入正題。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心學,至天黑時分,寶譽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差的就是火候,這卻是需要勤加練習才成。

有了這一生財的法門,寶譽很是高興。回到麗春院與韋玉二女說起此事,卻讓二女頗不以為然,但也沒有責怪於他,讓寶譽頗感不爽,至夜深人靜方發泄出心中的不滿,直殺得二女哭爹叫娘,卻也不知是苦是樂。不過從第二天兩女嬌艷欲滴,眼角含春,眉間含笑的柔媚樣兒來看,還是快樂的成分多得多。

而從那天去過城東廢園后,寶譽覺得那裏很是清靜,白日也是幾乎沒有人去,於是就決定把那裏作為練功場所,每日都去,也把那裏當成了一個臨時的小窩,平日還放些清水乾糧,以備急用。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寶譽與二女倒是逍遙自在,卻讓老鴇大是不滿。雖然二女與寶譽的關係沒有影響院子的生意,但老鴇還是對寶譽在這裏白吃白喝白嫖大感不爽,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就被打得不成人型,可礙於玉如意的面子,老鴇還是強忍着,只待抓住機會就讓這礙眼的小王八蛋好看。

這一日,寶譽回到麗春院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立即回到玉如意的廂房。二女見他回來,都是一臉的焦急,玉如意迎上來道:「小寶,這可這麼辦呀?」寶譽一驚,道:「發生什麼事啦?」

韋春芳道:「剛才我聽閔婆和尤叔商量,說有個恩客看上你了,要你今晚作陪。」寶譽一聽,腦子只覺嗡嗡作響,好半晌才喃喃地道:「難道是要我做那……那……孌……孌」,後面的那個字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韋玉二女齊齊一點頭,寶譽立即低聲道:「兩位姐姐,看來我是不能在這麗春院呆了,我現在就得走。」

二女早已知道他會這般說,也不覺意外,玉如意掏出一個小包,打開一看,竟有幾十上百兩銀子。玉如意把它塞到寶譽手裏道:「姐姐們的錢也不多,你拿去省著點用,也夠用些日子。以後也不要再回這麗春院了。」

寶譽一聽,眼淚已忍不住流了下來,道:「我一定會回來,等我賺夠了銀子,我一定回來給二位姐姐贖身。」

說罷抹乾眼淚,探頭出去打量一番,見沒有動靜,才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麗春院,向城東廢園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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