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人
李鐵牛在從河邊回來的路上，就用花見羞的手機在淘寶上找了個買家，約好上門看貨。
他沒想到大軍還敢帶人過來，買家也來得正是時候。
花了一個小時，終於將袁大頭都看完了。全都是真品，一角二角的居多，還有些一元的。價格也按說好的，三百多枚賣了二十萬。
淘寶上單賣的話，每枚都要快一千，李鐵牛也不跟他計較，快些變現才是正經。
「下次要還有貨，記得找我。」
李鐵牛送走他，花見羞就問起袁大頭的事。
她不是沒見過錢，只是怕袁大頭的來路不明，李鐵牛不是病好了，做了什麼壞事吧。
「地里挖的，花姐放心好了，錢都是用來給虎子治病的，他要用百年的野生靈芝，不好找。」
花見羞放下心來，就說：「你找中藥鋪問了嗎？」
「鋪子里都是人工種植的，藥性不夠，我讓他們幫留意了，打算明天再去市場上看看。」
「要不你上樓去問問胡大夫？」
李鐵牛忙說：「那花姐你先做飯，我上樓去一趟。」
胡大夫大名叫胡紳之，在巷子里開了家診所，花見羞遇見李鐵牛那天，就是送到胡大夫那救的。
胡紳之還有個女兒，去年才畢業的護士，家裡沒路子，進不了三甲醫院，就在診所里幫忙。
李鐵牛上樓時，看鑰匙還插在門上，拍了幾下門，沒人應，擰開門就進去了。
屋裡還搬著張床，是幫病人正骨按摩用的，有時診所關門了，晚上病人過來，就直接來家裡。
靠牆的地方還有個中藥櫃，旁邊還有個恆溫櫃，放著各種中西藥。
李鐵牛將鑰匙放在茶几上，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歌聲。
順著歌聲走到洗手間外，他就呆住了。
洗手間的門開著，裡面一個俏影站在薄薄的水蒸汽里，歌聲正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她在裡面洗澡？
「啊！」
胡婧突然發現外面站著人，一聲尖叫。
等看清是誰，才鬆了口氣。是他啊。
李鐵牛頓時有點不淡定了。
胡婧還在朝他招手：「我當是誰呢，大傻啊，你幫我把搓背巾拿一下，就在外面牆上掛著。」
李鐵牛咽了口水，卻沒動。
胡婧嗔道：「搓背巾呢，就外面那條白的，好啦，不叫你大傻，鐵牛哥。」
她和李鐵牛一年生的，就小了兩個月。
李鐵牛這才將搓背巾找到遞過去。
胡婧看他傻住的樣子，也不以為意，就認為是他本來的樣子。那天雨夜，她也在診所里，還幫著處理了傷口。
想來她還覺得挺可惜的，多帥氣的男孩，被人打殘廢，變成了傻子。
李鐵牛瞧著她搓完背，又沖完澡了，實在覺得盯著看不對頭，就干著嗓子說：「我在外面等你吧。」
「我馬上就好了，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李鐵牛瞟了眼放在外面洗衣機上的衣服，嗓子更乾澀了：「你自己拿吧，伸手就夠得到了。」
「真是的。」
胡婧拿著衣服，也不管上，抹乾水就走出來了。李鐵牛看著她臉稍微不那麼紅了。她叫著李鐵牛到客廳里。
往沙發上一坐，胡婧就大咧咧的拾起胡紳之的紙扇，在那扇著。簡直就沒把李鐵牛當成活人。
身上還透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讓李鐵牛聞著心曠神怡，連忙守住心神，不敢亂想。
「哎，大傻，你怎麼進來的？」
「你鑰匙沒拔，插在門上了。」
「給忘了，還好是你啊，大傻，要是個正常人的話，哼哼！」
李鐵牛反問道：「你洗澡怎麼不關門？」
「我一個人在家，天那麼熱，開著門涼快。」胡婧一拍腦門：「大傻，你來找我爸的吧？」
李鐵牛點頭道：「我來找胡大夫，想問他有沒有野生靈芝，要百年以上的。」
「等我爸回來再說吧。」
胡婧說著話，感覺有點不對勁。平時李鐵牛惜字如金，往往是她說七八句，他才回一兩個字，這怎麼對答如流了？
跟個正常人一樣了？
「大傻，你，你病好了？」
李鐵牛不大好意思，他是想上來就告訴胡婧的，畢竟胡婧也算救過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吃救命恩人的豆腐，不太好吧？
可胡婧根本就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啊。他也不能打斷她吧？你一句我一句，節奏還挺順暢的。他都快忘了她沒穿衣服了。
「我病好了有小半天了……」
「啊！」
胡婧蹭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捂著身子就往房裡跑。
這個混蛋！
「李鐵牛，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蛋！我救了你，你還偷看我洗澡！無恥！」
李鐵牛委屈極了，你沒問我啊。
聽著裡面窸窸窣窣的聲響，隔沒一會兒，胡婧就漲紅著臉衝出來：「你是故意的！你就想看我……」
「虎子的病也好了！」
「啊？怎麼好的？」
胡婧一聽就愣了，李鐵牛和虎子一大一小兩個傻子，這一天之內病都好？是花見羞遇見神醫了嗎？
「就差找到一味野生靈芝給他調理身子，腦子裡的淤血都清理乾淨了。」
「醫院不是說怕傷到神經，不敢動刀嗎？是哪家醫院幫開的刀？」
「沒開刀。」
「沒開刀？！」
胡婧更是傻眼了，不用開刀就能清理掉淤血嗎？這怎麼可能？
「你可別騙我，你也別騙花姐……」
「誰有心思騙你？現在真是著急找到野生靈芝。」
李鐵牛一臉正經，胡婧才說：「我爸馬上就回來了，你等他回來問問他吧。」
兩人就坐在沙發上等，李鐵牛坐得直挺挺的，目不斜視，看得胡婧想起他每天跟虎子坐在台階上的樣子，不由得噗呲笑了聲。
等李鐵牛眼神往她身上一移，她才嬌斥道：「不許亂瞄！」
「你身材挺好的……」
「我，我打你喲！」
胡婧還說到做到，直起身子就往前一挪，伸手要揍他，可小腿一用力，蹭到沙發上的涼席一滑，一下跪在地上。
要命的是，這時門響了，胡紳之回來了。
兩人瞬間石化，定在那裡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