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入敵營一

第17章 深入敵營一

涼洲城外的大營里。

涼洲大將們一個個都騎著戰馬,一道道軍令在大營內傳揚回蕩,兵馬調動時繁雜的腳步聲,刀劍金鐵相碰聲,還有戰馬不安躁動的嘶叫聲,聲聲入耳,人影來往穿梭,絡繹不絕。

胸掛鐵甲的車騎將軍跟驃騎將軍們臉上淌著汗殊,罵罵咧咧的集結麾下軍士,有那性子急躁的將軍,時不時抬手給動作稍慢的軍士限很抽一鞭子,整個大營像一鍋燒沸騰了的開水,不過卻是沸反盈天,亂中有序,有條不紊。

諸將麾下軍士集結之後,分批次出營,帶著滿身凜冽凌厲的殺氣,朝著五原郡和榆林隘口開拔而去

而大軍糧草輜重,也開始緊急調撥起來,在大軍開撥的當天,也就會跟著大軍奔赴前線。

諸將皆領軍出發,如今也該韓世諤出發了。

眼看著,涼洲大軍中的十之六七都開拔而去,營內空蕩蕩的,只剩下韓世諤帳下的三千一百人排著整齊的隊伍,靜靜佇立於校場中央。

韓擒虎到底因為兒子,給三千將士每人配發了一匹戰馬,眾將士騎在馬上,一動不動,三千人如一人,沉穩如泰山,巋然巍峨。

校場之上,黃沙漫天,風塵滾滾,大風夾雜著沙塵,狠狠打在眾將士的臉上,如刀刮一般生疼。

韓世諤和韓虎負手立於點將台上,望著麾下將士們一張張年輕活力的臉龐,心中不由生出許多不忍。

這都是一條條鮮話的生命啊!這次跟著他出關深入草原活著回來的還能有幾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漢子,誰不心疼?

想到這裡,韓世諤自己也禁不住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這是戰爭,殘酷無情的戰爭,出征之後他能活著回來嗎?

這是國戰抗擊突厥是大隋軍人的義務,一件事情擺在面前總要有人去做的,他若不去,涼洲的將士們也要去,總有人為此而流血犧牲,都是漢人,自己怎麼逃避這個守土抗敵的責任?

定了定神,韓世諤壓下心頭的恐懼,迎著凜冽的黃塵大風,暴烈喝道:「兄弟們我們就要上戰場了」

三千將士神情凜然,沉肅大喝道:「諾』

「抗擊突厥,是我們每個關中人都有責任去做的事情,因為我們的身後,是奉養我們的百姓,鄉親我們不戰,他們就會被突厥的那些王八蛋給殺戮,我們怎麼辦?」

「殺、殺、殺」

韓世諤百感交集,望著眼前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面孔,忽然放緩了聲調,含淚笑道:「你們這些人,也許都會被我這條計策害死。」

三千炙將士齊聲喝道:「我們不怕」

韓世諤神情一肅,大聲道:「我自己過會陪你們一起死!

這句話彷彿將所有將士的熱血點燃了,左武衛大將軍,涼洲總管的兒子,一個世子出身的人,競然願意陪這些苦哈哈的大兵一起死,於願足矣。

三千將士感動得胸中血氣蕩漾,紛紛振臂高呼。

寥寥數語,韓世諤點燃了眾將士心中那團熾熱的火。

「殺、殺、殺」

韓世諤望向自已的三千精銳人馬,又看了看被老爹安排在身邊的副將韓虎、韓豹等一百黑旗衛。

韓世諤以最大的聲音吼道:「弟兄們,兵法云:朝受命,夕引道,給你半個時辰收拾衣物,給家人寫封信,要是你們不能回來,那麼,這就是你們的遺言!」韓世諤下達了他的軍令。

半個時辰收拾東西,這時間也太短了,這也說明,邊關上的軍情很緊,要不然不會如此急迫。

這道理誰都明白,兵士們領命之後,忙著去收拾,寫信的寫信,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整理兵器的整理兵器。

雖然說,上戰場韓世諤並不怕,反倒是很期望立軍功,可是戰場上刀槍無眼,誰也說不準,能安然無恙,告個別是必要的。

剛一進韓擒虎的大帳付近,就看見韓擒虎疾馳而來,他翻身下馬,一把把韓世諤擁在懷中,虎目中的淚水涌了出來:「諤兒,諤兒,你還小,你不應該啊!」

韓擒虎是條硬漢子,可是,硬漢子也有柔情,也有親情,也會如尋常人一般,為兒子這九死一生戰前離別,傷心落淚。

感受著韓擒虎的親情,韓世諤也是激動:「阿父放心,我會小心的!」

「嗯!」韓擒虎重重點頭:「諤兒,阿父自是放心你的,可是,戰場上,刀槍無眼,你要倍加小心!對突厥的那些小崽子,不要手軟,狠狠的殺!」

一雙大手撫著韓世諤的臉頰:「記住,在戰場上,要多用腦,一味的狠打,那是匹夫所為,你不是懂兵法嗎,一定要切記此點!」

戰場上是鬥智斗勇的地方,這話極是有理,韓世諤點頭應承。

韓擒虎拍著韓世諤的肩,眼裡一抹痛色掠過:「無論如何,不能墮了我大隋的威風!一定要打出大隋軍隊的威風!」

「阿父放心,大丈夫當馬革裹屍!」韓世諤是熱血澎湃,大聲而答。

「狗屁!我是叫你在裡面打幾個小部落,就行了,我老韓家,可就只有你這一個,萬不可忘記!知道嗎?」韓擒虎在韓世諤的耳旁小聲道。

韓世諤雙眼一張,內心狂喊道,什麼人啊!都不安套路出牌,不過他也知道,這才是一位父親面對出征的兒子,最想說的話,韓世諤哽咽道:「諾」。

一個時辰過後,韓世諤帶著一隊涼洲軍士開了出來,他們外衣都是普通牧民的衣物,衣服裡面盔明純黑,個個都拿著突厥的腰刀,行列整齊,殺氣騰騰,好象一條長龍,滾滾北去。

韓世諤領著三千一百大軍向北開拔而去,奔向前途未知,吉凶未卜的關外。

明媚的陽光,湛藍的天空,遼闊的草原,江山如詩亦如畫,英雄豪傑盡為它折腰。

韓世諤騎在馬上,突然朝將士們揮手大聲喝道:「兄弟們,記住了,我們現在不在是大隋的軍人,我們現在代表的是******的人,所以我們現在出發去打劫。」

正午時分,飯點已過,三千將士因為只帶了三天的干稂。

在韓世諤的一聲令下,他帳下的將士們頓時如出籠的餓狼一般,眼裡閃著綠幽幽的光,開始滿世界找突厥的部落開始打牙祭。

越過連綿起伏的丘陵山包,踏著青翠茂盛的草地,韓世諤率領著將士們一路向北,策馬飛奔。

韓世諤現在的心裡很焦急,這裡是茫茫草原,看起來詩情畫意,實則危機四伏,在只有三天食物的情形下,麾下的將士們很難走遠,要是讓他們餓肚子的話,他們的士氣就會低落到極點,嚴重的說,如果餓肚子遇到敵人,他們甚至連刀劍都舉不起來。

所以,找到突厥的小部落已經迫在眉睫。

韓世諤策馬奔在最前方,他使勁抽打著戰馬,眼中的風景飛快的倒退,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漸漸深入草原后,四面皆是茫茫的青翠之色,只能靠著太陽的方位來辨認方向。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快要餓著肚子的三千將士,跟著韓世諤策馬馳騁了三個多時辰,已經是黃昏之時,遙遠的天邊,目光所及之處,几絲若有若無的炊煙在天邊慢慢升騰

「前面有人」韓世諤兩眼一亮,興奮的放聲大叫道。

韓虎眯著眼打量了一會兒,點頭道:「不錯,肯定是突厥的部落,而且可能只是個數百人的小部落」

韓世諤精神一振,一手拉著韁繩,一手高舉,放聲大喝道:「兄弟們跟我走,有肉吃!」

這句話點燃了將士們心中的渴望,強烈的飢餓感,使得他們為了食物而充滿了凌厲的鬥志,聽到將軍下令,三千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由衷的狼嗷,然後像三千隻脫了韁的野狗,不,是野狼似的,朝著炊煙的方向蜂擁而去。

狂奔中,韓虎帶著一百黑旗衛,緊緊的打馬與韓世諤並排而驅,迎著呼呼的風聲,韓豹大聲問道:「公子,大哥,咱們搶突厥的牛羊,如果他們部落中的婦女跟孩童的反抗怎麼辦?當場格殺嗎?」

韓虎在馬上喘著粗氣,聞言不由一楞:「不殺,恐生後患,殺,下不去手,真是為了難」

韓世諤想了想,也狠了狠心道:「那些敢反抗孩童長大了,就是突厥的士兵,所以為了我們的後代,殺無赦!」

沒過一會,餓久了的將士們圍坐在篝火方,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使勁盯著火架上翻滾的全羊,使勁的吞咽著口水

還沒等烤熟,眾人一涌而上,拔出腰刀便對全羊進行了分屍,一人搶了一塊肉啃得滿嘴流油,如同一群蝗蟲過境一般,轟的一聲過後,火架上只剩下一副副羊骨架孤零零的散發出森森光輝。

韓世諤和韓虎、韓豹都也沒客氣,抓著羊肉大啃了一番,勉強填了個半飽,望著正中央的婦女、兒童驚仇恨的目光,韓世諤眼珠一轉,走到他們的眼前道;「吃了你們這麼多東西,我感到很抱歉」

正中央領頭的老者,木然的看著一堆堆篝火上凄涼孤獨的羊骷髏架子,使勁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他們現在就是魚肉,還能怎麼辦。

韓世諤看了看他,笑道:「放心,我們不會殺你們的,我們突厥,本來就是一家,你們的就是我們的,我們的也是你們的,明白嗎?」

韓虎看了看韓世諤,對著三千將士們道:「把他們圈養好羊全部宰殺掉,然後帶走以後這幾天就是咱們的口糧了。」

韓豹遲疑道:「大哥,這樣不太好吧?這些可都是些老人跟孩子了」

韓世諤看了他一眼,悠悠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咱們不知還有多遠的路要走,讓弟兄們餓肚子或是讓他們餓肚子,你選哪樣?」

韓世諤看了看他們,內心想道,這就是戰爭,殘酷的戰爭,不可能講那麼多仁義禮節,韓虎這種做法已經算是很溫和了,換了某個心狠手辣的將領,早就下令把他們全族都屠戮了。

當下數百名將士們都拔出了腰刀,走到部落的后側,將那剩餘數百頭肥羊抹了脖子,把它們扛到了自己的戰馬上。

一切準備妥當,韓世諤看了看一旁的突厥牧民的屍體,便扭過頭去,噁心得不想再看,揮手下令將士們抱著幾百隻死羊,跟一千多匹馬,就上馬趕路。

三千將士吃飽喝足,臨走還打包,跨上戰馬便一路往北呼嘯而去,像三千隻過境的蝗蟲席捲了一切,空留數百具戶體,寂靜的草原上忽然響起如雷鳴般的馬蹄聲。

剩餘的突厥女人,跟孩子睜眼一看,讓強壯的女人騎馬向西突厥的大帳去報信,說******讓人連來打草谷了。

韓虎看了看韓世諤,就道:「公子,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走?」

韓世諤看了看韓虎等人,然後抬頭辨認了一下方位,沉吟道:「現在我們的口糧足夠支撐十天左右了,我們的任務我們一直朝西走,遇到小部落滅之,中部落搶之。」

韓虎又道:「公子,如果碰上他們的大軍了,咱們應該如何應對?」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混在隋末當王爺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混在隋末當王爺
上一章下一章

第17章 深入敵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