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夜的報復

一片橙色的光芒自我身後射來，我轉身望去，牧家的轎車緩緩駛過來汽車放慢速度，李伯從車裏探頭向我打招呼，我低下頭向他示笑，餘光看到M……

M。叫李伯停下車，徑自走出車外，看到汽車一溜煙地走了，M。已經來到我身邊，我們兩個人就在這靜幽幽的環境下散步。

「學生會的工作還好吧？」M。的話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嗯。」我簡單地回答，心裏頓時暖暖的。想不到當初說那句「你的事，我沒必要知道」的M。居然關心起我。

我停駐了腳步，轉身對他說：「不如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快到家門口。」說完，我向他挑畔地笑了笑，拔腿先跑了，但是無奈M。的腳比較長，終比我跑得快。

「你們啊，跑得那麼急幹嘛去？」牧帆在門口一臉迷惑地問。

我辛苦地喘著氣，揚起笑說：「我跟他……比賽。」

李潔溺愛地嗔罵：「都那麼大了還像小孩子。」

「年輕人嘛，讓他們好好增進感情。」牧帆意味深長地說。

我瞟了M。一眼，他居然臉上閃過一抹淺笑。

嶄新的一天，我相信陽光依然如期來到我們身邊。

今天下午，我要參加我在學生會工作的第一次會議，嗯，一定不能有什麼差池。讓吐司男難和金絲眼鏡認為我辦事不力。

我心裏默默地想着，拿起筆記本，離開教室，就在我出教室門口，夜走了進來，我看看手錶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個鐘頭，我決定和夜談談。

平靜的湖面，倒映着我和夜的身影。

「找我是為了諾諾？」夜試探地問。

「是的。」我直接地答，我看見夜眼裏閃過了一絲失望，「希望你好好對待諾諾，她對你是認真的。」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夜冷哼一聲，冷峻的臉沒有以前的傻氣。「如果我不了，你又奈我何。」

「諾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她傷心的，你知道嗎？」心裏突然來了氣，夜居然對我這樣說。

「我想我很遺憾地跟你說我並不喜歡她。」夜慢慢湊近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最好幾個字。

我瞪着他，心裏艱難地吐出：「為什麼？」

「你是問我為什麼不愛她卻跟她在一起？」夜明知故問地說，「我只不過是玩弄她而已，那個傻丫頭當真，哈哈。」

「啪」我狠狠地摑了夜一掌，夜白皙的臉蛋烙下紅印，應該是很痛吧，但是夜臉上卻露出陰鷙的笑。

當我還沉在生氣中，背後傳來了充滿火藥味的喊聲：「小嵐，你在幹什麼？」諾諾大聲地喊，跑了過來，摟着夜，心痛地用手揉着夜的臉，可是夜一直定眼看着我，我狠狠地瞟了他一眼，怒火在蔓延。

諾諾轉過頭，生氣地質問我：「你為什麼打他啊？」

我終於相信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沖昏頭腦的。突然有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來，我說不出一句話，像一個木頭杵在那，諾諾你不知道我這是幫你教訓夜。

夜將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溫柔地向懷中的人兒說：「諾兒，我和小嵐是鬧着玩的。」他斜睨我一眼，我翻白眼別過頭，他繼續說道：「我渴了，你去幫我買瓶水來，麻煩你了。」話落報以一記迷人的笑容。

諾諾像聽了咒語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點點頭就一溜煙就走了。

「怎樣，心裏的滋味不好受了？」夜陰森地笑了起來。

「你覺得這樣好好玩嗎？」我顫著聲無力地說。

「那你呢？」夜突然斂去笑容，反問我。

我看到夜的眼鏡充滿了恨，是恨，沒錯，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因為我知道這樣會傷害很多人。」

「是嗎？」夜冷笑，「但我身上的傷痕是誰造成的。」

我突然明白了夜的話，「你覺得我玩弄你的感情了。」這是肯定句，見夜不語，他默認我的話，我恍然大悟，這一切的意圖是為了報復我。

「你有什麼就沖着我來，關諾諾什麼事？」

「不，報復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你身邊的人痛苦，這樣你會更加痛苦，因為你太善良。」

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夜是如此恨我，我對夜的感情只是停留在姐弟之情，再進一步的發展我想也沒想過。他卻誤會是男女之情，我們之間產生了誤會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不知道我是如何去到學生會會議室的，這時，學生會的全體幹部除我之外都正在開會，我低頭坐到我的座位上，M。停下來，望了望我說：「下次不可遲到。」

我輕聲道歉，接過吐司男代我做的會議記錄，接下來我就是獃獃地看着筆記本，心不在焉地聽着聽不懂的話。

「會議到此結束。」不知什麼時候會議結束了，「你還在發獃啊，會議記錄做成怎樣？」被M。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我驚慌地看看空白的本子，啊，我只顧發獃根本沒有做自己的工作。

「記錄已經叫李加寫了。」慌張中聽到這句話，舒了一口氣，M。望着我，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出辦公室，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在他的跑車上。

「你要帶我到哪裏？手上還有工作。」呼呼的風聲侵蝕我的聲音。

「你這樣能工作嗎？去到你就知道。」M。落下這句話，又加快了車速。

熟悉的草香，泥土香撲面而來，我回到了永和鎮，我的家。

「爸媽。」我高興地摟着他們。一切雜念都拋到九霄外，現在是我和爸媽相聚的時刻，什麼都不用想，盡情享受這份家庭溫馨。

爸媽驚訝於我和M。一起回家，他們複雜的眼神中夾着摸不明的喜悅。

媽媽為我，不，應該說是為了M。做了滿桌的飯菜，能吃上可口的菜真是大快人心了。

飯後爸媽留M。在家過夜，我當然極力反對，如果M。住下來，我的床不就是拱手相讓了，那我睡哪裏。

但只要M。願意，沒什麼不行的。

無奈地搭好地鋪，我今晚要睡在地上，爸媽一點也不憐惜我，還生怕我的床不夠軟，M。睡得不好！！想起真讓人生氣。他們也不怕M。對我怎樣，雖然他們兩老深暗向家的女兒毫無魅力，但是他們就一定知道M。是正人君子嗎？想到這，我更生氣了。

「你今晚睡就睡，不要……」說道這裏我突然舌頭打結，臉一抹通紅。

「你希望我不要……什麼？」M。戲謔的聲音透過我們之間的一塊布簾。他分明是嘲弄我，我撇撇嘴。

思及他載我回家，我不得不跟他道謝。但是M。沒有搭理我，寂靜的房間里，我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一定是睡覺了，既然沒有聽到，那就算了。

翌日，當我醒來時，M。已經不在房間了，但是心裏驟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拖着懶懶的腳步下樓時，院子傳來了狗聲，我跑下樓，只見M。正逗著鄰居的大黃狗。

和煦的晨光灑在M。揚起無害的笑容上，煞是好看的。現在M。的笑是那麼真實，他的笑臉比繃緊的臉好看很多，我自認為。

「喂，你看着我幹嘛？」他不客氣道。

我嚇了一跳，假裝乾咳幾聲，「吃……吃早餐了。」說完，臉上的通紅已經出賣了我。

吃過早餐，向爸媽道別後，我和他一起回到牧家，一回到家，李潔就在家門口等著，昨晚一晚沒有回來，李潔肯定很擔心了。

還沒有走近她，我就抱歉地說：「阿姨，昨晚我……」

李潔還沒讓我說完就拉我進屋道：「昨晚晨兒已經打過電話回來跟我說了。」說着李潔笑得合不攏嘴。

M。不愧是學生會主席，做事有交代。

回到學校，匆忙整理好昨天的會議記錄，因為今天下午有胖老師的課，忙完這邊，我就急急忙忙趕回教室，來到座位上，諾諾一臉焦急地問：「跑去哪裏啦？幸好胖老師還沒有來，要不然有我好受。」

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聽到諾諾的話讓我心暖暖的，不經意看到目光鎖在我身上的夜，蟄伏在心裏頭的紛亂情緒不斷滾動着。

夜，我不會讓你傷害到諾諾的。

過往的汽車穿梭不斷，我停下車來等待綠燈亮，街頭電視不斷地播放M。新一季JS服飾廣告，看着屏幕上的他，居然有點遙不可及的感覺。

忽然地，諾諾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綠燈已亮了，你還發什麼呆？」諾諾說着就拉我過馬路。

我們靜靜地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以前的我們總是會一邊走一邊笑，說盡校園裏的八卦事，但，今天卻像兩個陌生人並排走着，想到這裏，我心裏一沉，停下腳步，驀地握着她的手。

諾諾驚異地看着我，我在她眼前搖搖我們緊握的雙手，露出一個微笑，諾諾也會心一笑，不用太多的言語，兩人已經知道大家心裏想些什麼。

在快回到家時，我試探地問：「假如……我說假如夜不是真心愛你，你還會死心塌地地愛他嗎？」正如我所預想的，答案是肯定，儘管是這樣，我一定會全力保護諾諾的，不許夜傷害她。

一片橙色的光芒自我身後射來，我轉身望去，牧家的轎車緩緩駛過來汽車放慢速度，李伯從車裏探頭向我打招呼，我低下頭向他示笑，餘光看到M……

M。叫李伯停下車，徑自走出車外，看到汽車一溜煙地走了，M。已經來到我身邊，我們兩個人就在這靜幽幽的環境下散步。

「學生會的工作還好吧？」M。的話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嗯。」我簡單地回答，心裏頓時暖暖的。想不到當初說那句「你的事，我沒必要知道」的M。居然關心起我。

我停駐了腳步，轉身對他說：「不如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快到家門口。」說完，我向他挑畔地笑了笑，拔腿先跑了，但是無奈M。的腳比較長，終比我跑得快。

「你們啊，跑得那麼急幹嘛去？」牧帆在門口一臉迷惑地問。

我辛苦地喘著氣，揚起笑說：「我跟他……比賽。」

李潔溺愛地嗔罵：「都那麼大了還像小孩子。」

「年輕人嘛，讓他們好好增進感情。」牧帆意味深長地說。

我瞟了M。一眼，他居然臉上閃過一抹淺笑。

嶄新的一天，我相信陽光依然如期來到我們身邊。

今天下午，我要參加我在學生會工作的第一次會議，嗯，一定不能有什麼差池。讓吐司男難和金絲眼鏡認為我辦事不力。

我心裏默默地想着，拿起筆記本，離開教室，就在我出教室門口，夜走了進來，我看看手錶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個鐘頭，我決定和夜談談。

平靜的湖面，倒映着我和夜的身影。

「找我是為了諾諾？」夜試探地問。

「是的。」我直接地答，我看見夜眼裏閃過了一絲失望，「希望你好好對待諾諾，她對你是認真的。」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夜冷哼一聲，冷峻的臉沒有以前的傻氣。「如果我不了，你又奈我何。」

「諾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她傷心的，你知道嗎？」心裏突然來了氣，夜居然對我這樣說。

「我想我很遺憾地跟你說我並不喜歡她。」夜慢慢湊近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最好幾個字。

我瞪着他，心裏艱難地吐出：「為什麼？」

「你是問我為什麼不愛她卻跟她在一起？」夜明知故問地說，「我只不過是玩弄她而已，那個傻丫頭當真，哈哈。」

「啪」我狠狠地摑了夜一掌，夜白皙的臉蛋烙下紅印，應該是很痛吧，但是夜臉上卻露出陰鷙的笑。

當我還沉在生氣中，背後傳來了充滿火藥味的喊聲：「小嵐，你在幹什麼？」諾諾大聲地喊，跑了過來，摟着夜，心痛地用手揉着夜的臉，可是夜一直定眼看着我，我狠狠地瞟了他一眼，怒火在蔓延。

諾諾轉過頭，生氣地質問我：「你為什麼打他啊？」

我終於相信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沖昏頭腦的。突然有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來，我說不出一句話，像一個木頭杵在那，諾諾你不知道我這是幫你教訓夜。

夜將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溫柔地向懷中的人兒說：「諾兒，我和小嵐是鬧着玩的。」他斜睨我一眼，我翻白眼別過頭，他繼續說道：「我渴了，你去幫我買瓶水來，麻煩你了。」話落報以一記迷人的笑容。

諾諾像聽了咒語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點點頭就一溜煙就走了。

「怎樣，心裏的滋味不好受了？」夜陰森地笑了起來。

「你覺得這樣好好玩嗎？」我顫著聲無力地說。

「那你呢？」夜突然斂去笑容，反問我。

我看到夜的眼鏡充滿了恨，是恨，沒錯，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因為我知道這樣會傷害很多人。」

「是嗎？」夜冷笑，「但我身上的傷痕是誰造成的。」

我突然明白了夜的話，「你覺得我玩弄你的感情了。」這是肯定句，見夜不語，他默認我的話，我恍然大悟，這一切的意圖是為了報復我。

「你有什麼就沖着我來，關諾諾什麼事？」

「不，報復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你身邊的人痛苦，這樣你會更加痛苦，因為你太善良。」

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夜是如此恨我，我對夜的感情只是停留在姐弟之情，再進一步的發展我想也沒想過。他卻誤會是男女之情，我們之間產生了誤會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不知道我是如何去到學生會會議室的，這時，學生會的全體幹部除我之外都正在開會，我低頭坐到我的座位上，M。停下來，望了望我說：「下次不可遲到。」

我輕聲道歉，接過吐司男代我做的會議記錄，接下來我就是獃獃地看着筆記本，心不在焉地聽着聽不懂的話。

「會議到此結束。」不知什麼時候會議結束了，「你還在發獃啊，會議記錄做成怎樣？」被M。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我驚慌地看看空白的本子，啊，我只顧發獃根本沒有做自己的工作。

「記錄已經叫李加寫了。」慌張中聽到這句話，舒了一口氣，M。望着我，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出辦公室，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在他的跑車上。

「你要帶我到哪裏？手上還有工作。」呼呼的風聲侵蝕我的聲音。

「你這樣能工作嗎？去到你就知道。」M。落下這句話，又加快了車速。

熟悉的草香，泥土香撲面而來，我回到了永和鎮，我的家。

「爸媽。」我高興地摟着他們。一切雜念都拋到九霄外，現在是我和爸媽相聚的時刻，什麼都不用想，盡情享受這份家庭溫馨。

爸媽驚訝於我和M。一起回家，他們複雜的眼神中夾着摸不明的喜悅。

媽媽為我，不，應該說是為了M。做了滿桌的飯菜，能吃上可口的菜真是大快人心了。

飯後爸媽留M。在家過夜，我當然極力反對，如果M。住下來，我的床不就是拱手相讓了，那我睡哪裏。

但只要M。願意，沒什麼不行的。

無奈地搭好地鋪，我今晚要睡在地上，爸媽一點也不憐惜我，還生怕我的床不夠軟，M。睡得不好！！想起真讓人生氣。他們也不怕M。對我怎樣，雖然他們兩老深暗向家的女兒毫無魅力，但是他們就一定知道M。是正人君子嗎？想到這，我更生氣了。

「你今晚睡就睡，不要……」說道這裏我突然舌頭打結，臉一抹通紅。

「你希望我不要……什麼？」M。戲謔的聲音透過我們之間的一塊布簾。他分明是嘲弄我，我撇撇嘴。

思及他載我回家，我不得不跟他道謝。但是M。沒有搭理我，寂靜的房間里，我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一定是睡覺了，既然沒有聽到，那就算了。

翌日，當我醒來時，M。已經不在房間了，但是心裏驟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拖着懶懶的腳步下樓時，院子傳來了狗聲，我跑下樓，只見M。正逗著鄰居的大黃狗。

和煦的晨光灑在M。揚起無害的笑容上，煞是好看的。現在M。的笑是那麼真實，他的笑臉比繃緊的臉好看很多，我自認為。

「喂，你看着我幹嘛？」他不客氣道。

我嚇了一跳，假裝乾咳幾聲，「吃……吃早餐了。」說完，臉上的通紅已經出賣了我。

吃過早餐，向爸媽道別後，我和他一起回到牧家，一回到家，李潔就在家門口等著，昨晚一晚沒有回來，李潔肯定很擔心了。

還沒有走近她，我就抱歉地說：「阿姨，昨晚我……」

李潔還沒讓我說完就拉我進屋道：「昨晚晨兒已經打過電話回來跟我說了。」說着李潔笑得合不攏嘴。

M。不愧是學生會主席，做事有交代。

回到學校，匆忙整理好昨天的會議記錄，因為今天下午有胖老師的課，忙完這邊，我就急急忙忙趕回教室，來到座位上，諾諾一臉焦急地問：「跑去哪裏啦？幸好胖老師還沒有來，要不然有我好受。」

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聽到諾諾的話讓我心暖暖的，不經意看到目光鎖在我身上的夜，蟄伏在心裏頭的紛亂情緒不斷滾動着。

夜，我不會讓你傷害到諾諾的。

過往的汽車穿梭不斷，我停下車來等待綠燈亮，街頭電視不斷地播放M。新一季JS服飾廣告，看着屏幕上的他，居然有點遙不可及的感覺。

忽然地，諾諾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綠燈已亮了，你還發什麼呆？」諾諾說着就拉我過馬路。

我們靜靜地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以前的我們總是會一邊走一邊笑，說盡校園裏的八卦事，但，今天卻像兩個陌生人並排走着，想到這裏，我心裏一沉，停下腳步，驀地握着她的手。

諾諾驚異地看着我，我在她眼前搖搖我們緊握的雙手，露出一個微笑，諾諾也會心一笑，不用太多的言語，兩人已經知道大家心裏想些什麼。

在快回到家時，我試探地問：「假如……我說假如夜不是真心愛你，你還會死心塌地地愛他嗎？」正如我所預想的，答案是肯定，儘管是這樣，我一定會全力保護諾諾的，不許夜傷害她。

一片橙色的光芒自我身後射來，我轉身望去，牧家的轎車緩緩駛過來汽車放慢速度，李伯從車裏探頭向我打招呼，我低下頭向他示笑，餘光看到M……

M。叫李伯停下車，徑自走出車外，看到汽車一溜煙地走了，M。已經來到我身邊，我們兩個人就在這靜幽幽的環境下散步。

「學生會的工作還好吧？」M。的話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沉默。

「嗯。」我簡單地回答，心裏頓時暖暖的。想不到當初說那句「你的事，我沒必要知道」的M。居然關心起我。

我停駐了腳步，轉身對他說：「不如我們比試一下，看誰快到家門口。」說完，我向他挑畔地笑了笑，拔腿先跑了，但是無奈M。的腳比較長，終比我跑得快。

「你們啊，跑得那麼急幹嘛去？」牧帆在門口一臉迷惑地問。

我辛苦地喘著氣，揚起笑說：「我跟他……比賽。」

李潔溺愛地嗔罵：「都那麼大了還像小孩子。」

「年輕人嘛，讓他們好好增進感情。」牧帆意味深長地說。

我瞟了M。一眼，他居然臉上閃過一抹淺笑。

嶄新的一天，我相信陽光依然如期來到我們身邊。

今天下午，我要參加我在學生會工作的第一次會議，嗯，一定不能有什麼差池。讓吐司男難和金絲眼鏡認為我辦事不力。

我心裏默默地想着，拿起筆記本，離開教室，就在我出教室門口，夜走了進來，我看看手錶離開會時間還有半個鐘頭，我決定和夜談談。

平靜的湖面，倒映着我和夜的身影。

「找我是為了諾諾？」夜試探地問。

「是的。」我直接地答，我看見夜眼裏閃過了一絲失望，「希望你好好對待諾諾，她對你是認真的。」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夜冷哼一聲，冷峻的臉沒有以前的傻氣。「如果我不了，你又奈我何。」

「諾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讓她傷心的，你知道嗎？」心裏突然來了氣，夜居然對我這樣說。

「我想我很遺憾地跟你說我並不喜歡她。」夜慢慢湊近我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最好幾個字。

我瞪着他，心裏艱難地吐出：「為什麼？」

「你是問我為什麼不愛她卻跟她在一起？」夜明知故問地說，「我只不過是玩弄她而已，那個傻丫頭當真，哈哈。」

「啪」我狠狠地摑了夜一掌，夜白皙的臉蛋烙下紅印，應該是很痛吧，但是夜臉上卻露出陰鷙的笑。

當我還沉在生氣中，背後傳來了充滿火藥味的喊聲：「小嵐，你在幹什麼？」諾諾大聲地喊，跑了過來，摟着夜，心痛地用手揉着夜的臉，可是夜一直定眼看着我，我狠狠地瞟了他一眼，怒火在蔓延。

諾諾轉過頭，生氣地質問我：「你為什麼打他啊？」

我終於相信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沖昏頭腦的。突然有一股酸澀的感覺湧上來，我說不出一句話，像一個木頭杵在那，諾諾你不知道我這是幫你教訓夜。

夜將目光從我身上收回，溫柔地向懷中的人兒說：「諾兒，我和小嵐是鬧着玩的。」他斜睨我一眼，我翻白眼別過頭，他繼續說道：「我渴了，你去幫我買瓶水來，麻煩你了。」話落報以一記迷人的笑容。

諾諾像聽了咒語般，似乎忘了我的存在，點點頭就一溜煙就走了。

「怎樣，心裏的滋味不好受了？」夜陰森地笑了起來。

「你覺得這樣好好玩嗎？」我顫著聲無力地說。

「那你呢？」夜突然斂去笑容，反問我。

我看到夜的眼鏡充滿了恨，是恨，沒錯，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玩弄過誰的感情，因為我知道這樣會傷害很多人。」

「是嗎？」夜冷笑，「但我身上的傷痕是誰造成的。」

我突然明白了夜的話，「你覺得我玩弄你的感情了。」這是肯定句，見夜不語，他默認我的話，我恍然大悟，這一切的意圖是為了報復我。

「你有什麼就沖着我來，關諾諾什麼事？」

「不，報復你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你身邊的人痛苦，這樣你會更加痛苦，因為你太善良。」

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夜是如此恨我，我對夜的感情只是停留在姐弟之情，再進一步的發展我想也沒想過。他卻誤會是男女之情，我們之間產生了誤會可是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不知道我是如何去到學生會會議室的，這時，學生會的全體幹部除我之外都正在開會，我低頭坐到我的座位上，M。停下來，望了望我說：「下次不可遲到。」

我輕聲道歉，接過吐司男代我做的會議記錄，接下來我就是獃獃地看着筆記本，心不在焉地聽着聽不懂的話。

「會議到此結束。」不知什麼時候會議結束了，「你還在發獃啊，會議記錄做成怎樣？」被M。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我驚慌地看看空白的本子，啊，我只顧發獃根本沒有做自己的工作。

「記錄已經叫李加寫了。」慌張中聽到這句話，舒了一口氣，M。望着我，突然拉起我的手，走出辦公室，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坐在他的跑車上。

「你要帶我到哪裏？手上還有工作。」呼呼的風聲侵蝕我的聲音。

「你這樣能工作嗎？去到你就知道。」M。落下這句話，又加快了車速。

熟悉的草香，泥土香撲面而來，我回到了永和鎮，我的家。

「爸媽。」我高興地摟着他們。一切雜念都拋到九霄外，現在是我和爸媽相聚的時刻，什麼都不用想，盡情享受這份家庭溫馨。

爸媽驚訝於我和M。一起回家，他們複雜的眼神中夾着摸不明的喜悅。

媽媽為我，不，應該說是為了M。做了滿桌的飯菜，能吃上可口的菜真是大快人心了。

飯後爸媽留M。在家過夜，我當然極力反對，如果M。住下來，我的床不就是拱手相讓了，那我睡哪裏。

但只要M。願意，沒什麼不行的。

無奈地搭好地鋪，我今晚要睡在地上，爸媽一點也不憐惜我，還生怕我的床不夠軟，M。睡得不好！！想起真讓人生氣。他們也不怕M。對我怎樣，雖然他們兩老深暗向家的女兒毫無魅力，但是他們就一定知道M。是正人君子嗎？想到這，我更生氣了。

「你今晚睡就睡，不要……」說道這裏我突然舌頭打結，臉一抹通紅。

「你希望我不要……什麼？」M。戲謔的聲音透過我們之間的一塊布簾。他分明是嘲弄我，我撇撇嘴。

思及他載我回家，我不得不跟他道謝。但是M。沒有搭理我，寂靜的房間里，我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他一定是睡覺了，既然沒有聽到，那就算了。

翌日，當我醒來時，M。已經不在房間了，但是心裏驟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拖着懶懶的腳步下樓時，院子傳來了狗聲，我跑下樓，只見M。正逗著鄰居的大黃狗。

和煦的晨光灑在M。揚起無害的笑容上，煞是好看的。現在M。的笑是那麼真實，他的笑臉比繃緊的臉好看很多，我自認為。

「喂，你看着我幹嘛？」他不客氣道。

我嚇了一跳，假裝乾咳幾聲，「吃……吃早餐了。」說完，臉上的通紅已經出賣了我。

吃過早餐，向爸媽道別後，我和他一起回到牧家，一回到家，李潔就在家門口等著，昨晚一晚沒有回來，李潔肯定很擔心了。

還沒有走近她，我就抱歉地說：「阿姨，昨晚我……」

李潔還沒讓我說完就拉我進屋道：「昨晚晨兒已經打過電話回來跟我說了。」說着李潔笑得合不攏嘴。

M。不愧是學生會主席，做事有交代。

回到學校，匆忙整理好昨天的會議記錄，因為今天下午有胖老師的課，忙完這邊，我就急急忙忙趕回教室，來到座位上，諾諾一臉焦急地問：「跑去哪裏啦？幸好胖老師還沒有來，要不然有我好受。」

我頑皮地吐了吐舌頭，聽到諾諾的話讓我心暖暖的，不經意看到目光鎖在我身上的夜，蟄伏在心裏頭的紛亂情緒不斷滾動着。

夜，我不會讓你傷害到諾諾的。

過往的汽車穿梭不斷，我停下車來等待綠燈亮，街頭電視不斷地播放M。新一季JS服飾廣告，看着屏幕上的他，居然有點遙不可及的感覺。

忽然地，諾諾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綠燈已亮了，你還發什麼呆？」諾諾說着就拉我過馬路。

我們靜靜地走了很長的一段路，以前的我們總是會一邊走一邊笑，說盡校園裏的八卦事，但，今天卻像兩個陌生人並排走着，想到這裏，我心裏一沉，停下腳步，驀地握着她的手。

諾諾驚異地看着我，我在她眼前搖搖我們緊握的雙手，露出一個微笑，諾諾也會心一笑，不用太多的言語，兩人已經知道大家心裏想些什麼。

在快回到家時，我試探地問：「假如……我說假如夜不是真心愛你，你還會死心塌地地愛他嗎？」正如我所預想的，答案是肯定，儘管是這樣，我一定會全力保護諾諾的，不許夜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