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驅逐
「等下！你要幹嘛？」
突然，我意識到灰姬的雙手正在我身上遊走，我嚇了一跳。可是因為渾身酸痛根本無法使勁，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灰姬對我上下其手。
灰姬歪了歪頭，舒展的眉毛表示她並沒有別的念頭，可是撩我衣擺的她到底是要幹什麼？
灰姬一臉嚴肅地說道：「給你擦身子啊，你現在很虛弱，我作為你的龍女僕，當然要好好照顧你啦！」
「可是也別脫我衣服啊！」我面紅耳赤，突然間我好像又想到，這三天都是灰姬照顧的我，這三天不會都是由她負責給我擦身子的吧？
灰姬楞了一下，然後便停止了動作，疑惑地問我：「那不脫衣服怎麼擦到身子？」
我嘆了口氣，這個灰姬真的一點也不知道男女有別的嗎？
「灰姬呀，雖然你是我的龍女僕沒錯，你照顧我也沒錯，可是你看了我的身子，你得對我負責的，知道嗎？」我紅著臉挑逗着她，眼睛卻不自覺地轉向一邊。
灰姬臉上綻放出笑臉：「嗯！那是當然的啦！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說完，她再一次動作了起來，我沉重的身體被她溫柔的托起，衣服也隨之脫了下來。我的上身，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灰姬的臉上，灰姬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可是我的呼吸卻越發倉促了起來。
毛巾重新放入臉盆，灰姬小心翼翼地清洗著毛巾然後擰乾，因為熱水燙手，灰姬一邊吹氣一邊交替著左右手，終於把毛巾展開，在我身上輕柔地覆蓋。先是脖子，然後順着鎖骨往下，灰姬認真地為我擦著身子，她的目光也是十分的純凈，不摻任何的雜質，宛如天使降臨，為我掃去陰霾。
一股暖流，在毛巾的作用下流遍自身，然後快速蒸發留下了絲絲涼氣，我感覺到身上也清爽了許多。
我看着蹲在床邊認真模樣的灰姬，她眉頭微皺劉海低垂，分明因發育而變大了的胸部此時就在我的手邊。這讓我剛邁入十八歲的少年如何把持？
我深吸了一口氣，任由灰姬為我擦身子，我看着天花板靜靜地說道：「灰姬，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灰姬聽到我在跟她說話，便轉了轉眼珠，食指戳著粉嫩的臉蛋幸福地說道：「我覺得大哥哥你超級好的，不僅願意為我擺脫命運，帶我出來玩，而且因為我犯了錯自己主動承擔。」說完，灰姬「嘿嘿」一笑，手中的動作更加賣力了。
「我真的有那麼好嗎？」我面無表情，自言自語。
說實話，從極寒之地回來之後，我還沒有好好地陪過她呢。一直忙於執行任務，把她一個人丟在燒烤店工作，現在還要她來照顧自己。她明明就是個孩子，我卻一直在依賴她。說好的遊山玩水閱盡天下，我卻什麼都還沒有為她做過。
這時，灰姬再一次把毛巾放入臉盆，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腿，蹲在床邊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落寞：「大哥哥，其實有一些事，我特別想找人傾訴，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我轉頭，看着灰姬可憐的模樣，心中一動：「沒關係，你說吧。」
灰姬輕咬嘴唇，眼神迷離，在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之後，終於開口說道：「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對我算不算好，但是從我出生到現在，你是除了父王之外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了！」
「我自記事起，就只見過三個人，我的父王和兩位姐姐，我們從小就一直生活在極寒之地。可是兩位姐姐總是讓我干這干那，我真的非常難過。不過有一次，我在父王那裏聽到了一則灰姑娘的故事，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個灰姑娘。我希望自己能夠像灰姑娘一樣，在某一天也遇到自己的王子，於是我就改名叫做灰姬，希望那個夢想終有一天能夠實現。」
灰姬的聲音，非常的細小，這其中承載了太多悲傷。我還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過去，不過現在，我好像懂了一些。
灰姬繼續說道：「不過後來，我遇見了你。」她微微抬頭，與我的眼睛對上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王子，但是你願意接受保護我的命運，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所以成為你的龍女僕，我是心甘情願的，而且跟你在一起，我也覺得非常幸福。不管是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是遇到了鳳靈那個大姐姐，還有燒烤店的大家，都讓我的世界越來越精彩。」
「謝謝你！大哥哥！」
說完，灰姬露出了會心的一笑，然後再一次擰乾毛巾，為我繼續擦拭。
再一次打量灰姬，我突然發現，她臉上的灰塵確實也少了。初見她時，哪有一點龍族公主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下人。可是現在看來，皮膚也變得比以前更好了，笑容也越來越多了。也許我做的並不多，但是對於她來說也許就是整個世界吧！
好！那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對她更好的！雖然我不相信命運，但是這三年內，甚至三年之後，我都會一直陪伴着她！
「啊！」
灰姬發出了一聲驚呼，手中的毛巾重新掉落回了臉盆之中，濺起了一身水花。因為我將手輕輕地覆在了她的臉頰上，溫柔的觸感從手心處傳來，龍女僕這樣的小蘿莉，此刻就在我的身邊。
「灰姬，放心吧，我會對你越來越好的！」我溫柔地看着灰姬，灰姬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紅暈。
灰姬害羞地想要把我的手拿開，可是我不會給她機會！這麼嫩的皮膚，一旦接觸上了，哪有放開的理由？
看着灰姬逐漸發燙的臉頰，我心中一陣暗爽。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一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灰姬趕緊幫我把被子蓋上，然後起身去開門。
這個時間，誰會來這裏？難不成是燒烤店老闆？
門「吱呀」地開了，門外站着的，是斷念。
「斷念！？」看到他后，我的臉色立馬就變了，我猛然坐起，不過因為疼痛我又重新躺了回去。
斷念無視了灰姬，一臉漠然地看着我：「你醒了？」
我皺了皺眉，我現在有一大堆問題想要問他，可是剛要張嘴，對方率先說話了。
「什麼都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斷念的表情，跟以往都不一樣了。初次見面時的他非常熱情，之後就有些古怪，我懷疑他可能有雙重性格。可是現在的他，卻好像又變了一個人。他英俊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了微笑，有的只是淡然高冷，其中還帶了幾分不屑。
我躺在床上，眼角的餘光看着他。既然他什麼都不想告訴我，那來這裏幹什麼？
灰姬躲在了一邊，而斷念背着的雙手伸了出來，手中是一張紙：「這是一份合約，內容大致是我可以為你的賠償提供一定的補助，但是你必須離開這座城市。」
我愣了一下，那這不應該是一件好事嗎？怎麼回事，斷念突然開竅了？
「只要你簽上字，明天我就不想再看見你了。」斷念將手中的合約遞到了灰姬的手中，然後傳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在合約上大致掃了一眼，心中突然爆發出了怒火：「斷念！你開什麼玩笑呢？世界盃場地的賠償費用居然高達十億？你這是乘火打劫啊！」
斷念不屑地一笑，說道：「可是我在合約里承諾為你補助七億，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個屁！」我要是沒有受傷，早就站起來揍他了。
斷念的音量突然暴漲：「說話給我客氣點！我可是斷警官，負責這座城市的治安。簽了這份合約，離開這座城市，等你把賠償都交齊之後，才能回來。這對你來說可是一件好事，你再也不用看到我這張臉，也不用在這個城市長期地逗留下去了。你想回家就可以回去，或者去天南海北遊玩都沒關係。怎麼樣？做好決定了嗎？」
斷念的一席話，確實很有說服力，我沒有理由不接受。我儘管有些不爽，但還是乖乖伸手簽下了字。之後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中，加緊修行，出門在外也不會再受此恥辱。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斷念接過合約轉身準備離去，可我還是叫住了他：「雖然你什麼都不想告訴我，但我還是要你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什麼交代？」斷念轉頭，眼中滿是戲謔：「哦？你是說那一場屍體遺失案？拜託！你不過就是一個局外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了，你不用再插手了。」
「另外……」斷念突然又從懷中拋出了一個碧藍色鳳形的耳釘：「鳳靈死了，如果你回去的話，就跟她的家人好好解釋清楚吧。」
鳳靈死了？怎麼死的？這一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斷念將頭轉回去，邊走邊說道：「她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如果你保護好她，她也許就不會遭受此難，我也不會失去摯愛。」
「一派胡言！要不是你……」我氣急敗壞，明明是斷念有意破壞，鳳靈怎麼可能會死！可是我心頭一緊，再也說不出話來。
斷念漸漸遠去，灰姬趕緊上前照顧受傷的我，一切的謎團到現在都還是一個未知數。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再繼續深究了，斷念的城府太深，我的實力又太弱，這一場鬧劇只能草草收尾。首要的，當然還是帶着灰姬趕緊離開這裏回到凰族。等哪一天我實力強大了，定會找斷念討要一個說法！鳳靈不能白死，竟然有我的份，那我就要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