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戰
……
幾天的工夫，形勢一片大好。
黃邵，何儀，和吳霸三人率軍，相繼拿下思善和城父兩城。用的還是渾水摸魚法子，冒充官軍，賺開城門，然後一擁而入，控制整個城池。
裴元紹，管亥和典韋三人在梁國，分工合作，忙着招募青壯，操練士卒。
魏翱帶着何曼去梁國雎陽走了一圈，然後又趕回到許家莊，帶着一隊人馬趕回葛陂尋唐龍，才得知情勢變化，於是到新陽，順路押運一批糧草物資趕了過來。
中軍大帳，唐龍正在與魏翱坐而論道，討論昇平道的一些事。
魏翱極力建議唐龍身為掌教，一定要定出教義和教規，要定出一整套的禮儀來。
唐龍對此就有些不同想法，他想要的，其實是全真教那樣的教派，而不是把掌教搞成皇帝那味兒出來。
正在討論得熱烈之時，帳外腳步聲由遠及近，直奔而來。唐龍哈哈一笑道：「渠帥何曼來了。」
魏翱搖頭苦笑。
何曼已經徹底投入唐龍帳下，其實不光是何曼，葛陂屯兵的四位黃巾軍渠帥，劉辟，黃邵，何儀，如今也都已經投入唐龍帳下，成為昇平道的渠帥。
「掌教！西華有消息了！」何曼還沒進帳，聲音先傳了進來。
唐龍精神一振。
他率軍守在平興城外，就是為了等太守趙謙大軍和黃巾軍渠帥彭脫之間的大戰結果。
現在他終於等到了。
何曼快步進來，激動得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喊道：「掌教，西華有消息了！」
唐龍哈哈一笑道：「鎮靜些，這只是區區一個平興城而已，無需如此激動。」
何曼不好意思地笑着，深呼吸幾口氣，慢慢平靜下來，說道：「是！掌教教訓得是。西華有消息來，渠帥彭脫率黃巾軍與汝南太守趙謙大軍在召陵大戰一天一夜，黃巾軍大勝！」
「好！」唐龍說道，「如今汝南太守趙謙所率殘軍在哪裏？」
「敗退平興城！」何曼再答道。
唐龍點點頭說道：「繼續探清楚趙謙動向，把趙謙的信使放了，讓他進城。但是城裏出來的人，哪怕是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過去。」
「是！」何曼領命而去。
魏翱看着何曼出帳的背影，嘆道：「沒想到何曼渠帥在諜報一事上，如此有天賦。」
「我也是沒想到。」唐龍附和道。
這真是個意外之喜。
本來只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讓何曼去負責斥候、探馬和哨探一應事宜，結果何曼不但欣然接受，而且還做得十分之好。
如今看來，一應細作、密探和諜報事宜，都可以交給他去負責。
沉吟之中，唐龍問道：「一路前往許家莊，再往返雎陽，伯陽以為何曼這個人怎麼樣？」
魏翱謹慎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字斟句酌答道：「掌教，一路上我與何曼渠帥多有交談，他這個人雖然性子有些偏激，卻不是那等心裏能藏得住事的人。他去了雎陽，還特意去掌教顯聖跡的莊園上，與莊園內居住的老人詢問當日情形。此後他才下定決心，要投入掌教帳下。」
「嗯，他這人還是挺謹慎小心。」唐龍說道。
魏翱附和道：「是。何曼也跟我說過，他認定掌教能成大事，能拯救萬民於水火，這才全心追隨。」
這麼一說，唐龍心裏也就有底了。讓何曼去組建並掌管整個諜報系統，是可行的。
……
整整一天，探馬如流星般回報。何曼遵照唐龍之令，抓住太守趙謙所派來的信使，細細盤問過後，全部放進城去。
只是城裏一直沒有派出信使。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令人十分不解。
到了第二天午後時分，流星探馬來報，趙謙一路收攏殘兵，已到城外二十裏外。
照這個速度，要是趕趕路，當天就能到城下。唐龍按兵不動，只是不斷派出斥候，打探官軍的動向。
果然，趙謙十分謹慎，在離城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早早安營紮寨，而沒有冒冒失失繼續趕路。
中軍大帳，眾人都在，聽完探馬來報，何曼總結道：「掌教，趙謙這是起了疑心。」
唐龍呵呵笑道：「那是當然。他一連派出這麼多信使回城，卻一個回信都沒有，如此詭異，他當然會起疑心。」
「留守平興城的郡丞許卲如此能沉得住氣，不容小覷！」魏翱感慨道。
劉辟和龔都不約而同點頭附和。
唐龍說道：「既然趙謙不肯來，那我們就去找他。」
眾人一愣。劉闢建言道：「掌教，何不夜間前去偷營？」
唐龍說道：「趙謙既然起了疑心，當然就會有所防備。他這麼早就安營紮寨，相比正在忙着挖陷阱，等着我軍前去投影。既然如此，咱們就光明正大地殺過去，入黑之前發起攻擊。」
一聲令下，蓄勢多日的大軍立即行動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劉辟就率先鋒部隊出發，往不到十裏外的官軍大營而去。
唐龍率中軍抵達，官軍大營已立得差不多，卻還沒有完工。
一隊人馬自大營中湧出，擋住去路。
兩軍就在大營外，隔着一箭之地，相互對峙。
即使是收攏的殘軍，也還是有數千人之多，軍容看不出來是剛剛吃過一場敗仗的殘軍，士氣也看不出端倪，足可見太守趙謙這個人還是很不簡單。
唐龍所在的中軍，是魏翱在主持。他則和龔都率僅有的三百騎兵，掩藏在步卒軍陣和各式旗幟之後，根本看不出來。
「喝！」軍陣齊聲高喊，踏着鼓點，齊齊往前邁出一步。
這是要發起攻擊的節奏。
對面官軍，也不甘示弱，同樣以齊聲大喝作為回應，同樣往前踏出一步。
戰鼓擂響，喊殺聲震天動地，雙方卻是你來我往，一步一步往前，都等著對方先發起衝鋒。
兩軍相距不到半箭之距時，官軍軍陣中豎起一面黑色大旗，左翼一陣涌動，一隊數百人的弓箭手從軍陣中湧出，迅速集結。
這支弓箭手隊伍足可左右整個戰局。
就在緊張氣氛陡然瀰漫時，突然蹄聲隆隆，唐龍和龔都率三百騎兵出擊，直取這隊數百人的弓箭手。
官兵軍陣中，立時顯出一陣騷動，如漣漪一般，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