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卑微的千牛備身

張泰帶著兩個衙役到了孫保長的家時，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來了！」

程咬金剛端起茶杯，聽到門咣鐺一聲，淡淡的說了句。

孫保長嚇的急忙站起身。

張泰帶人大步走進了堂屋，說道：「孫婷婷呢？」

「敢問這位大人是？」孫保長問道。

「本官乃是太子千牛備身張泰，我兒子因你女兒被歹徒殺了，來查明真相。」

孫保長心裡咯噔一聲，看了程咬金一眼。

只見程咬金悠哉的喝著茶，並未理會。

「張大人，小女……小女也是受害者啊……」

「哼，你女兒比的了本官兒子的命嗎？」張泰指著孫保長，怒道，「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別說我兒子沒對你女兒做什麼，就算真的做了什麼，就你們家這條件，也得去偷著樂。」

「沒想到，你女兒竟然污衊本官的兒子強搶民女，本官倒要看看，你的女兒到底是什麼姿色！」

「孫婷婷人呢？」張泰憤怒的問道。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婷婷……」孫保長喊了一聲。

很快，母女倆顫顫巍巍的從卧房走了出來。

「見過大人！」

「你就是孫婷婷？」

「民女正是！」

張泰盯著孫婷婷喝道：「抬起頭來！」

孫婷婷緩緩抬頭，張泰眼神一亮，沒想到，一個民間女子，果然有幾分姿色。

回過神后，張泰又道：「本官問你，昨天夜裡，有三個人，一個是本官的兒子張梁，另外兩個一個叫陳宇，還有一個叫宇文成才，到底誰先對你動的手？」

「民女不敢說！」

「難不成，是宇文成才，你害怕得罪宇文家，就把事情推到了我兒頭上？」張泰逼問道。

孫婷婷嚇的急忙搖頭。

「到底是誰先動的手！」張泰突然一吼，眼睛瞪的老大。

「的確是張公子……」孫婷婷說完，被嚇的哭泣著。

「夠了！」程咬金放下茶杯說道。

「本官在問話，豈容你一個孩子指指點點，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程咬金心中冷笑。

張梁活該就是個狗腿子，有這麼一個莽撞的爹，能有多大的前途。

「你一個小小的千牛備身，竟然敢跟本王這麼說話？」

聞言，正在氣頭上的張泰嚇了一跳。

如此年輕自稱本王的，恐怕整個長安城，只有一個人：混世王。

想到這，張泰猛的跪在地上：「下官不知混世王在此，剛才冒昧得罪，還請混世王殿下恕罪！」

程咬金走到了張泰面前，不溫不火的說道：「是不是我年齡小，就活該被人指著鼻子罵？」

「下官不敢！」

「不敢？我看你的膽子，恨不得把本王吃了……」

張泰冷汗直流。

要是旁人，他倒還可以周旋。

可是程咬金是出了名的愣頭青，那可是陛下親封的混世王，手裡有金斧。

「下官不敢，混世王殿下，還請念在下官喪子之痛，別跟下官一般見識！」

「呵呵……」程咬金冷笑一聲，「要是人人都向你這樣，那麼，本王在長安，還如何立足？」

張泰的嗓子眼開始冒火。

此刻，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程咬金看著汗珠直冒的張泰，輕笑一聲，又看向後面的衙役：「你們倆，過來！」

「混世王殿下，有何吩咐。」

「你們是來帶孫姑娘去京兆府衙重審的嗎？」

「對！」衙役說道。

「把人帶走吧，記住，孫姑娘是受害者，不得動粗！」

「小人明白！」

程咬金又看向孫保長：「孫保長，你們夫婦也一起去吧，也為你女兒撐腰！」

「是，殿下！」

一家人跟著衙役離開之後，整個屋就剩下了程咬金和張泰。

「好了，現在清凈了，該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事了。」

「殿下，下官真的知錯了……」

「知錯？」程咬金從系統拿出金斧，直接放在了張泰的脖子上，「知道，辱罵皇親國戚是什麼罪過嗎？」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你覺得，你的命，值錢嗎？」程咬金問。

「下官的命自然不值錢……」

「所以，這就是你覺得，那位孫姑娘，就活該被你兒子欺負？你兒子的命就是高貴的？若是孫姑娘真的失了貞潔，她還能活嗎？都是命，為什麼你張大人的兒子，就高人一等？」程咬金怒道。

張泰被程咬金的一番話給說愣了。

在他的腦子裡，這窮人的命，就是賤命。

在這個社會，就是如此。

「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是吧？」

程咬金拿起了金斧，說道：「本王不殺你，殺你都覺得髒了本王的金斧。」

「謝殿下饒命！」

「本王現在是可以饒了你，但是此事若是告知陛下，又當如何？」

張泰嚇了一跳，噗通又跪在地上：「混世王，殿下，下官真的是不知情啊，剛才冒犯之處，下官給您賠罪！」

「你想活，本王可以給你指條路。」

「混世王殿下請講……」

「本王知道，你兒子的死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他是咎由自取。你不該把怒火放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身上，你真有膽子，就去跟宇文家較量較量。」

張泰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混世王殿下，您……您到底想說什麼？」

「就像你說的，有些人，生來命賤，有些人，在強大的權利面前，也不得不低頭，你鬥不過宇文家，就不要在這件案子上，咬著不放，學會隱忍，要知道真正害死你兒子的兇手，就是宇文成才，如果不是巴結他，又怎麼會給別人伸張正義的機會？」

程咬金說著，蹲在了地上，看著跪著的張泰，嚴肅的說道：「明白嗎？」

張泰震驚的看著程咬金。

朝廷上下都傳，程咬金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今日一見，讓張泰深深折服。

「下官明白！」

「如果這次，太子殿下沒能真正幫你解決你的心結，你可以來本王的府中，或許能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會知道怎麼做。」

說罷，程咬金繞了過去，頭也不回的說道：「走吧，今天的京兆府衙，會有一出精彩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