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馬首

第12章 馬首

這是很要緊的事情,嫡庶之差是天壤之別,同樣,旁支和本家之間更是一樣的。

除非旁支獨立出去,否則永遠都不要想著能壓過本家。

也就是說,陸家這些把自己當成主子的旁支,其實上根本就沒有權力管本家的事情。

本家可以插手旁支的事情,但是旁支不能置喙本家的決策。

所以,這些人是怎麼有臉圍上來命令謝含景的?!

場上瞬間靜了下來。

其實這些年來本家勢弱,被旁支騎在頭上的時候不少。很多人就選擇性的忘記了,本家和旁支之間的差距。

謝含景突然間點出來了,一些人除了不悅之外就是惱羞成怒。

謝含景可不會管他們是不是惱羞成怒了,她伸手指點那幾個已經動起手來的旁支子弟:「我記得他們似乎輩分兒也不大,怎麼,尊卑也忘了?」

謝含景不想給他們留面子,話說的也很不客氣。

但她說的都是實話。

謝含景上前幾步,站到了動手的人面前:「你做錯了事情我是有權利直接罰的。你是旁支我是本家,你是小輩我是長輩。」

說話間謝含景已經走到了他身後去。

猝不及防一腳踹到膝蓋處,直接把人踢跪下了。

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往裡走。

副統領在謝含景回來的時候就想跑了,但是被在場的幾個隊長圍住了,動彈不得。

謝含景看他兩眼,說:「上回我殺人的時候你就在了,我記得那之後你表現的乖得很。我想著一次性把你們都換了好像不是特別好,沒殺了你。但我沒想到有人居然能找死找到這種地步來,你說我要是不殺你,豈不是對不起你自己撞到槍口上來。」

「來人直接砍了他,我今兒不想動手殺人。」謝含景一般來說不太喜歡長篇大論,今天難得說的多了些。

「哦對了還有,我當初好像就和你們說過了,未雨綢繆,自己要準備好糧食免得到時候餓著。你們自己不肯定,難道也怪得到我頭上?

「你們今兒敢打過來,我看就是憑著你們身邊兒的這些家僮。這不是有人嗎,怎麼不到城外去拿糧草?城外地窖里多得是。

「想柿子撿軟的捏也長長腦子,看誰才是那個軟柿子。」

謝含景對於他們跑過來想搶糧食的做法倒是不太反感。畢竟人總不能看著糧食餓死自己。

謝含景真正反感的是他們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

本家勢弱當然是真的。旁支近些年來一直騎在本家脖子上也是真的。

但這些人的腦子都到哪裡去了,他們還覺得平暨不敢對他們動手只會禮遇他們呢,現在還不是讓人家逼上門來了。

本家不缺糧食,但是他們想搶也要看看可行性啊。

這些人就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全世界都要供著他們。

謝含景不讓他們碰的頭破血流就不算數。

後頭副統領的腦袋已經直接讓人砍下來了。

謝含景笑眯眯的:「把他的頭給我掛到訓練場外頭的門上去。」然後看向面前的一群陸家人:「你們不想自己的頭也掛上去吧?別覺得我不敢殺你們,沒什麼我不敢的。」

她明明是笑著的,但襯著身後副統領的血,怎麼看都像是從修羅地獄里爬出來的。

「好了,都回去吧。我看你們那點兒吃的,且餓不死人呢。」

謝含景說的沒錯,他們現在自己房頭的糧食確實還不至於餓死人,但和之前絕對沒法比。而且現在餓不死,誰知道圍困的時間的時間長了會不會死人,所以當然還是把糧食我在自己手裡才好。

等眾人作鳥獸散走得差不多了,陸則才慢慢的走到了謝含景面前。

陸則臉上有些羞愧。

不僅僅因為他們明明是來幫忙的,結果卻什麼都沒做好。還因為謝含景之前說的話。

明明他們才是本家,卻始終被旁支踩在頭上。

「現在不是重新洗牌了?」謝含景笑了下,「讓他們嘚瑟去。」

「真的不會有事?」說實話陸則心裡也有些沒底兒。謝含景接手部曲才多久啊。

「沒事兒的。」謝含景安慰陸則:「平暨之前沒把我們放在心上,他派來的人根本就不是心腹,這些日子我讓謝家部曲跟他們打,打的差不多了。就是消息傳回去了,他們也只會覺得勾玉巷就這點兒本事了。

「之後那些人打了敗仗回去,說起來也不會覺得他們多有本事。只會覺得是運氣好。你猜他們會不會把這個事情告訴平暨?」

謝含景笑了一下,眉宇間全是諷刺:「我猜不會。」

陸則低頭:「他們不敢。」

平暨下達了命令,要血洗勾玉巷,把陸謝兩家都殺乾淨。

可是底下的人卻沒有將勾玉巷放在眼裡,打了那麼久沒有打下來不說還把派來的人都折進去了,這個事情他們根本不敢告訴平暨。

只能自己暗地裡再次派人來。

但之前謝家人的反擊讓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摸清楚了勾玉巷的底細,故此就算是派人來也不會有很多人。

一是要瞞著平暨,二是他們自己也有其他的事情做,陸謝兩家是其中的一件,甚至不是最重要的。

所以即便之後還有人來,也不會多的離譜。

陸則再次看向謝含景的時候眸光複雜。

她這是要用平暨的人來練兵啊。

平暨的人來一撥被殺一撥,平暨的脾氣又不怎麼好,底下的人只會想法設法的瞞著平暨,然後想辦法將勾玉巷抹除。

他們會一直派人來,直到瞞不住。

「要是瞞不住了怎麼辦?」陸則還是覺得有危險。

「不怎麼辦。」謝含景心寬的多:「平暨是臨時起事,最開始勢如破竹,往後事情只會越來越多,局面對他越來越不利。

「可是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底下人絕不敢告訴平暨,他們只會粉飾太平。平暨本來就不高興了,他們還把這種屢戰屢敗的事情告訴平暨,是覺得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太穩當?」

謝含景一點兒都不覺得那些人敢把這種事情告訴平暨。而等到平暨真的知道的時候,他難道還能分出精力來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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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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