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縱容
而等到她基本上弄清楚了身邊的事情之後又開始頹廢了，更是不想管原本的陸舒是什麼樣子。
等到冷靜下來了，謝含景可沒有忘記她才醒過來的時候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看到她的樣子。明明猜到她已經醒了，卻連門都不敢進。
謝含景殺了部曲統領，說要自己掌管部曲，眾人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有些第二隻靴子終於落地了的塵埃落定感。
早說嘛，多大點兒事啊，何至於讓我們提心弔膽了這麼久。
不就是一個部曲，你要是想要還不如直說呢。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謝含景有事情做的時候未必關心這個，但是閑下來了想不注意都不行。
而且不僅僅是她有事情要做。她做事情的時候也有人一直在注意著她。
她安安靜靜不出幺蛾子的半個多月快兩旬里眾人雖然明面上看不出來什麼，心裡卻總擔心她是要憋出一個大招來。
被殺了人的那一家在謝含景幾件珍寶的賠禮之下也什麼都沒有多說。
一個統領而已，有沒有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幾乎沒有任何波折的，部曲就成了謝含景的了。
她之前殺人立威的舉止太過乾脆，部曲上下一掃原本的懶散風氣。
沒有人再敢偷懶。
誰都怕謝含景的劍下一秒就捅進了自己胸膛。
換成別的時候可能有些不是奴籍的部曲還會因為受不了想著乾脆走了算了，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想走都走不了。
誰知道平暨的五萬大軍會不會打到這裡來，又是什麼時候打來。
勾玉巷，就變得格外的安穩。
沒人敢走，但又擔心自己不訓練就會喪命，部曲的紀律比之前好了數倍。
謝含景很滿意。
她像是之前說的一樣，天不亮就跑過來、等到晚上才走。
雖然不至於是同吃同住，但她對部曲的關注也是空前的。
時間久了，就連原本不樂意每天訓練的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主子都每天跟著一起訓練了，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而且他們就算是日常經常荒廢訓練，體力和耐力也應該比尋常人好。可現在連個小娘子都比不過，臉都丟盡了。
一群人憋著一口氣，倒是比之前好上不少。
不僅僅是他們，還包含了謝含景自己。
常年的養尊處優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這具身體弱就是弱。即便因為身體里換了個人而導致好了很多，但和謝含景原本的身體比起來，她覺得沒有可比性。
所以訓練，而且是加強版的訓練，絕對不能缺。
謝含景還為此特意跑到隔壁去找了一回謝家人，但得到的結果卻是謝家人不以為意。
謝含景搖搖頭，直接放棄了。
她懶得多說。
平暨在半個月後打上了勾玉巷。
那時候武帝已經被平暨困在了台城。
整個勾玉巷人仰馬翻。
常年的養尊處優導致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而且謝含景還發現這些人居然還把糧草都存在城外的莊子上，自己家裡反而什麼都沒有。
謝含景無語之餘趁著還有時間運了一大批回來，全囤在了部曲訓練的廣場上。
凶神惡煞的叛軍從巷子兩頭殺上門來，謝含景動都不帶動的。
她必須要讓這些人好好看清楚，這可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太平盛世。要是沒有拳頭，誰看他們的臉色！
從上次謝含景當著陸恆的面兒殺了人之後，陸恆就一直暗暗跟在謝含景身後。
謝含景訓練的時候他也躲在角落裡看著。
謝含景知道，但懶得管。
現在事情出了，陸恆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找謝含景。
謝含景坐在訓練場檯子的台階上里等著他來。
「姑姑！」陸恆憤怒極了。
可謝含景還慢悠悠的用手裡的絹布擦拭著手裡的長槍槍尖。
「平暨已經殺上門來了，您怎麼還在這裡？！」
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謝家的部曲早就到外頭守著去了。
謝家自己讓人守著不算，還緊急要求陸家的部曲也去。順帶不忘威脅陸家人，要是他們還不動手，那到時候他們也不讓人守著了。大家要死一起死。
這幾天謝家的部曲死了不少人了，而且他們家的糧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謝家悔不當初。
可陸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部曲的掌管權在謝含景手裡。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徹底的管住了整個部曲。她不讓人出去，誰都不敢違背她的命令。
「你著什麼急啊。」謝含景比起滿頭大汗的陸恆來說冷靜多了。
陸恆這回來都不讓人準備轎子，是自己跑過來的。
多虧之前他一直跟著謝含景，不然的話他可能根本跑不動。
「在不著急我們都得死！」陸恆心急如焚。
他現在是徹底明白了，平暨根本不怕殺了他們有什麼後果。之前有人不信邪，年紀也小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自己跑出去了。
可還沒走出多遠就直接讓人殺了。被殺的人不只有陸家人，也有謝家人。
兩家都有子弟被殺。原本的篤定瞬間就成了空。
一眾人真正意識到了危機。
兩家的關係原本還親密，自從出了這些事，再加上陸家的部曲現在還沒有出手，兩家立刻降到了冰點。
謝含景抬了抬下巴，還是不打算直接動手。
「你去和他們說，謝家的部曲這段時間都交給我，要不然的話，等到別人打進來了，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她不可能真的至謝家於不顧。但是誰都別想她做完事情之後來搶她的功勞。要是不給她該有的利益，她就直接放狗了。
陸恆為難，可是謝含景已經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了：「乖，我知道這件事你做不了主，所以你只要把話帶到了就成了，剩下的和你沒關係。」
陸恆覺得謝家人未必會同意，可是謝含景已經說了，他怎麼想的根本就不重要。
謝含景篤定謝家人會同意的。
他們可能會憤怒，可能會拂袖而去。但外頭越來越嚴峻的形勢會逼得他們不得不做出決定。平暨反正是不怕死，不會放過他們的。要是不把人給謝含景，早晚都要死。反倒是給了謝含景，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拿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