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立於虛無之世

「這些人，好像都看不到我？」蕭別離就這樣毫不掩飾地站在班級中，可是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除了加藤惠。

不過這對於眼前的狀況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兒了，不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蕭別離存在，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引發騷動的。

「惠，你對現在的事態有了解嗎？要不要現在談談。」蕭別離深呼吸了一下后對還坐在位子上呆愣的少女說道，「我啊，可是從外面真實的世界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來的。」

加藤惠聽到蕭別離的話后回過了神，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少年的身後離開了教室，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而蕭別離則用最簡潔明了的語言將異變的始末講述了出來。

「原來，由於我的緣故，學園都市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啊。」少女低着頭，小手握拳放在胸口處，顯得有些自責。

「嘛，也不全都是你的錯啦，誰知道這AIM擴散立場突然抽什麼瘋發生共鳴了，這可是自從學園都市建立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蕭別離出言安慰道，「而且相比於共鳴發火能力者、電擊能力者等具有強大攻擊力和破壞力的傢伙來說，惠你造成的影響已經算是最小得了，不然保不準會發生什麼更大的亂子。」

「聽到蕭君這麼說我倒是心裏感覺好受多了。」加藤惠輕輕地嘆了口氣，抬起頭望向蕭別離問道：「那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已經嘗試了好多次了，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是這樣嗎？」蕭別離皺起了眉頭，正色道：「你現在這裏等一下，我有點想法要去確認。」

「嗯，沒問題。」加藤惠乖巧地點頭回應說，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地淡雅。

而少年則已經飛速地離開了某高中的教學樓跑到了學校外面，發現之前進來時所看到的灰霧和雙重建築等奇異景象完全沒了蹤影，取而代之地則是與往常一般無二的最普通的場景，只不過街道上的一切都只是靜止的罷了。

「呵，看來我也陷在虛數學區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蕭別離自嘲地笑了笑，他對於空間與虛幻這類的事情十分不在行，現在也根本都不知道要如何去破解。

他轉身返回到了學校將這個有些糟糕的消息告訴了加藤惠，少女就更拿不出任何主意了。

「你先回去上課吧，他們雖然看不見我的存在但卻還可以看到你，而我就趁放學前的時間到其他地方多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到時候我再來找你。」蕭別離思考了一會兒便定下了行動策略，而加藤惠自然也對此沒有異議。

望着少女向班級中走去的背影，蕭別離再一次離開了學校，用最短的時間將整個虛數學區給摸了一遍，發現這裏完全就是學園都市的翻版，也有着極為明確的盡頭，那就是學園都市之外的地方根本就不存在。

「這裏，怎麼感覺不像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引導形成的。」蕭別離抬頭望着那虛無一片的天空，儘管現在確實是白天但是天空中卻並沒有太陽的蹤跡。

「看來就算是上條當麻也在這裏估計幻想殺手的作用也會十分有限，因為加藤惠的能力被解除后頂多是大部分人回歸，而像我們這些真身踏入此地的人怕是真要永遠地被困在這裏了。」蕭別離不由得因自己的束手無策而嘆息了一聲。

幻想殺手就算能力效果再BUG，其本質應該也不是抹殺AIM擴散立場，雖然蕭別離現在還沒太搞懂其真正的原理，但是一想到上條當麻生活在滿是AIM擴散立場的學園都市裏這麼多年卻沒引發過什麼騷亂就可以想明白其中的冰山一角了。

「這樣也好，上條那傢伙沒被牽扯進來，少一個倒霉的人就是一個吧，難不成我的運氣比這個衰神還差？」

就在蕭別離為上條當麻的人身安全感到慶幸時，身處於灰霧籠罩下的上條當麻其處境其實並不是怎麼好，沒有蕭別離那作弊般的目力的他在大霧中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景象，也就很理所當然地迷路了。

「這裏真得就是所謂的虛無學區嗎？怎麼除了霧之外還是霧，感覺沒什麼可怕的。」黑色刺蝟頭少年漫無目的地行走着，也不管有沒有目標和方向，完全就是在順着感覺走。

而感覺較為遲鈍的他則沒有感知到，隨着自己越來越深入到虛數學區的內部，整個空間其實都在細微地顫抖，像是在害怕和畏懼他的存在一般，準確地說應該是在害怕少年所持有的幻想殺手。

可是，因為上條當麻的幻想殺手想要起到作用的話就必須實打實地觸碰到對方，所以現在還無法對空間或概念進行抹消的幻想殺手卻也對虛數學區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能讓對方感到不適。

「計劃到目前為止進行的還算是很成功。」現實中，倒掛在沒有窗戶的大樓里的生命維持裝置中的亞雷斯塔看着其面前兩道帶着魔幻感的光幕說道，上面的場景正是蕭別離和上條當麻現在處境的直播。

「這樣做真得能夠成功嗎？讓那個沒有實體卻凝結著整個學園都市所有AIM擴散立場的東西產生所謂的意識。」艾華斯質疑的聲音從大樓內沒有光亮的黑暗處傳來。

「理論上是可以的，利用可以抹殺它的幻想殺手去適當地刺激，讓它產生畏懼和害怕等情緒，有着情緒的指引自然就會誕生最初的意識，甚至到後面說不定還會擁有感情。」亞雷斯塔闡述著自己行動的根據，這一次的事件雖然並不是他特意主導的，但既然發生了那就有必要將其利益最大化，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操作。

其實，讓蕭別離去找上條當麻就是亞雷斯塔計劃的開端，當然他這也不算是故意騙了蕭別離，因為他那是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就連解決這次事件需要上條當麻的參與也是名副其實的，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他會慘雜進去一些私人目的。

「那就讓我拭目以待吧，不過這東西如果真得成功了的話其位格便絲毫不亞於『天使』了，說是『人造天使』也不為過，你想要怎樣為其套上合適的韁繩了嗎？」艾華斯並沒有對亞雷斯塔所做出的安排進行過多的干預和評論，這也是他們這麼多年相處以來的方式。

「當然，對於魔幻的存在來說，還有什麼比『幻想殺手』更為合適的東西嗎？」亞雷斯塔確實已經計劃好了一切，就連後續的東西都已經有所考慮了，「等再過一段時間，怎樣讓AIM擴散立場擁有實體的問題也將會被解決，這樣一來計劃的一大半就全部完成了。」

艾華斯沉默了，亞雷斯塔也不再多言，大樓內部又在一次陷入了黑暗的寂靜，只留下了光幕微微的亮度，照亮了浸泡在紅色營養溶液中的亞雷斯塔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龐，還是那樣像男人又像女人、像大人又像小孩、像聖人又像罪人，讓人從來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將視線再一次調回到蕭別離這一邊來，少年再把虛數學區宏觀上查探了一邊后便開始從微觀上進行更為細緻的調查了但卻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本想試試看能不能像什麼時間靜止的里番那樣對美少女來個為所欲為，反正都只是不真實的存在，就這樣來上一發的話應該也不會算作是脫處吧，畢竟其意義應該與充氣娃娃等同。

但是蕭別離最後還是沒有大著膽子去嘗試，因為他不是人渣，而且這種有可能會付出極大代價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去瞎搞了，現在本來就已經處於糟糕的危險狀態了，再來個武功盡廢什麼的不完全就沒有任何脫困的希望了嗎？

而且虛數空間中的人連動都不會動，也無法做出像樣的回應，簡直是太無聊、無趣了，所以蕭別離最後還是掐滅了心中升起的最後一絲火氣。

「哎，看來最近是壓力太大了，是時候去找找新本子或片子來跟小左小右好好親熱一番了。」少年在街道上溜達轉悠着自言自語道，「等等，其實還可以找園田那傢伙啊，當初本來想正人君子點對其寬大處理了，可沒料到這小妮子竟然自己不願意，對於這樣送上門來的傢伙要是不物盡其用的話那還真是浪費優良資源，不幹白不幹」

然後，蕭別離就給自己立下了一個不得了的Flag：「決定了，等這次異變結束后就去找園田海未開房，順便也問問她組建偶像團隊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處於真實世界中正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某藍長直妹子突然渾身打了個哆嗦，接着臉色羞紅了起來，身子一翻修長的雙腿夾住了被子輕微磨蹭了起來，似乎做起了什麼需要打上馬賽克的不得了夢境，說着夢話喃喃道：「不，不要~啊，不可以這樣，不！啊啊啊~」

虛數空間中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明顯存在着差別，很快蕭別離就發現天色陰暗了下來，但是對於時間的體感卻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常，而他身上的手錶和手機上的時間自進入到這裏后就停止不動了，這讓少年難以判斷自己在這裏到底已經待了多久。

加藤惠在放學時收拾到物品後走出了校園，無聲地嘆息著又是相同重複的一天，雖然她大可以直接待在家裏不來，但還是選擇每天都按照軌跡來進行着日復一日的無盡輪迴，只不過今天肯定會與之前有所不同了。

少女走出校門后就看到了靠在大樹上等待着的蕭別離，而隨着加藤惠一腳踏在學校外后，本來靜止的世界開始了流動，喧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微風吹過樹葉由半空中飄落而下，三三兩兩的行人也開始有了動作。

「真是不可思議，感覺你就像是一把發動這一切的鑰匙一樣。」蕭別離看着眼前驟然恢復的場景，感覺解決問題果然還是得從加藤惠身上入手，這是目前以來所掌握的最有用的線索了。

「有什麼新的發現嗎？」加藤惠雙手放在身前提着書包歪著頭向少年問道。

「並沒有，但我發現最起碼不用擔心在這裏會渴死或餓死，也許最後真得無法脫困的話，就這樣住在這裏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蕭別離搖了搖頭直言不諱地回應說。

「這個笑話可以一點都不好笑，我還是覺得真實的世界有意思，儘管大家會忽略我，但是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的新的一天，而不會像這裏無限重複，哪怕大家都會正常地對待我。」加藤惠說出了自己的一點點心聲，這也代表着她所做出的的選擇。

「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的話，那我肯定會努力去試着達成的，放心吧，只要是事物就一定存在着弱點或破綻，所以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會找到正確方法的。」蕭別離剛才所說的話也只是為了讓少女減輕壓力而已，因為他自己從來都沒想過放棄。

目前的狀況雖然惡劣，但也算不上什麼特大危機，比起經歷過數次的宣武閣挑戰和武之試煉來說，只要不會直接對自己造成性命威脅的狀況就懂算不上是危機。

實在不行就試試能不能直接開八門遁甲之術和赤龍帝之籠手把這虛數學區給轟碎，這裏畢竟不是真實的次元世界，空間架構遠沒有那麼穩固結實，但這種魚死網破的方法只能作為最後的手段。

鬼知道，虛數學區的空間破碎后他們是會直接回到學園都市呢，還是會被捲入空間亂流中呢，雖然蕭別離自己不怕死，但也不能拿加藤惠和其他人的性命開玩笑啊。

況且，自從在狐妖世界中補完了靈魂后，少年就已經尋找回了自己曾經丟失了的東西，現在的他雖然依舊看淡生死，但也盡全力地掙扎求生，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只有活着才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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