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痛苦
回顧一番元靈人族湧現出的英雄人物……傅酬愈發對於眼前這些叛徒恨之入骨！
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就出賣了國家利益！
豈知若是國將不存，它們算是個臭狗屁！
所以傅酬單方面的剝奪其做『人』的權利，何況在遭受腐化后，本就已經不人不鬼。面色慘白，瘦骨嶙峋，精血衰敗，神魂散亂……就算暫時放過小命，也剩不下幾天可活。
但是每多呼吸一秒都是在污染人世間…本大爺不嫌髒了手。
「帶着悔恨下地獄吧！——」
在『如海如獄』中彷彿經歷了百載的折磨……出了口惡氣的傅酬終於賜予它們解脫。
就連一滴血，一片肉，一根骨頭都沒留下，全部都在『復仇之火』的盛怒下灰飛煙滅。
這樣的渣滓不值得做什麼詳細的描述——你還記得自己昨天丟了些什麼垃圾嗎？
至於去翻垃圾斗的……我敬你是一條漢紙。
殺人之後隨手放火，這就是硬核的『上香』。
這座建於『陰煞之地』的據點被徹底剷平，轉眼間便燒成白地，毀屍滅跡，死無對證。
也不需要證人證據……
老子就是鐵證如山！
在剿滅了雜兵之後，就該去打精英怪了。
至於那位隱藏Boss——被稱之為『離心魔主』，暫時先饒此獠一命，這筆賬小爺記下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傅酬既非君子也非小人——有仇當場就報！
他的強勢插手已經破壞了對方的計劃，想要在元靈人族的腹地狠狠捅上一刀…若是鄭治受詛而死，將會化作『失心狂魔』，在億隆城大開殺戒！從而影響前線士氣。
至於現在，被影響了士氣的就是對方了。
……
「小輩竟敢怪我大事！！」
『離心魔主』憤而咆哮——
作為一名上位魔族，他早已覺醒了心智，不像那些底層魔物只能憑藉本能行事。既然敢以『離心』為名，便是以『智將』而自居，最喜歡操縱着人畜離心離德，墮落為魔。
原本佈置的好好的，即將到達收尾階段，怎料突然蹦出來個混蛋小子橫插一腳——將自己精妙絕倫的佈局踹碎成稀巴爛！已經近百年沒有過如此糟糕的心情了。
身為堂堂魔主，對付小小的十方境武者——如同全球百強富豪想殺一位退伍士兵。竟然也要暗中陷害，精打細算，步步為營……可見元靈武界對於內部的保護之周全。
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各為其主，生死無怨。但是誰敢動我老家——老子就敢殺你全家！類似『赤練雲霄虎』的滅族之戰多有發生，卻總有些拎不清的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主上，是否要派我等去宰了那隻兩腳羊？屬下定將它的心肝刨回來給魔主下酒。」
主辱臣死，『血獄魔族』也有着集體榮譽感，並將戰死視為榮耀！所以向來浴血奮戰……
「哼~~不過是一隻尚未超越蛻凡的小雜魚…這次算它走運，還不值得我派大將出馬。」
『喪膽魔將』接着問道：
「那麼應當派遣何魔？」
「嗯~~就你帳下的帳下……隨便挑位百長即可。」
『百魔長』的實力已經堪比『百戰境』煉武者——凌駕於『十方境』之上！怎麼想都足夠了吧？
「煞~~那屬下便告退了。」
「嗯~~你辦事我很『放心』。」
因為他對所有下屬都釋放了『歸心魔咒』！
魔就是魔，縱使好戰，以戰死沙場為宿命……但是也出現過無數下克上的成功事例。若是君主被推翻了，也只能怪自己無能，因為在『血獄魔界』中——力量是絕對的正義！
聽到了『放心』兩個字，喪膽魔將渾身一抖，回想起了『歸心魔咒』帶給他的強烈痛苦……若被發現謀逆之舉，便會激發『歸心死箭』，從身體內進行爆破，萬箭穿心戮魂而死！
由此可見，他也不是一個甘於魔下之魔。
因為不想要當魔主的魔將不是好魔兵！
「哼~~好久沒見過老魔如此的氣急敗壞了，可見那人絕非善茬…先接觸一下看看吧。」
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歸心魔咒』中的漏洞——可以用下屬對自己的忠誠來掩飾背叛！附庸的附庸雖然也是屬於魔主的附庸，但是對方分心千萬…難免會有一二疏漏。
「須榮百長，到你向我證明忠誠的時候了。」
作為一名『墮落人魔』，應該會有共同語言。
千年以來，他們魔族也對人族心生敬意…在無數年的征戰中，首次遭遇此等強敵！若非還有妖族，鬼族，怪族，『人族』聯手攻打，導致對方多線抗戰…甚至有可能會不敵？
所以向來不留俘虜的魔族也口下留人，而是想要試着分化與轉化這些叛界者。經過多年的努力后，已經鑿出一條裂縫…果然最堅固的堡壘都是要從內部攻破。
……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兵貴神速，神兵天降，不給對手調動人力與物力的反應時間。這也是孤身作戰時傅酬最常用的戰術——斬首行動，直搗黃龍，殲滅敵軍指揮系統。
「何人敢在謝家放肆？！」
「是你大爺我~~~」
給爺死！！——
惡客登門的傅酬連溝通的餘地都不給。
因為面前之人身上散發出的臭氣熏天——他隔着七八條大街的距離都清晰可聞！
施咒者同樣要承受被詛咒之人的怨恨，在傅酬的眼裏便是再明顯不過的線索。仇恨將會滋生仇恨，從而形成連鎖的循環…然而世界是客觀的，冤冤相報，早晚會了斷！
打個比方，就跟開了『鷹眼』追蹤足跡一樣，或是直接捕捉到了殘留下的氣味分子。生物獨特的信息素，時空干擾態的殘影……一些看似玄之又玄又切實存在的東西。
前世身為『暗帝狂王』，追殺獵物不計其數，像暗殺者一樣冷漠，像狂戰士一樣狂熱…SerachandDesroy——見敵必殺，遇惡即斬！如今只不過是一道殺戮盛宴的開胃菜。
由於打聽過了謝家沒有十方境的強者，最強的老祖也不過是一個心魂境巔峰——與練雲霄境界相同，如果雙方生死搏殺…氣血衰退的老東西十有八九會喪身虎口！
當初淬骨境初階的傅酬就能將虎妖玩弄於股掌…雖然有能力剋制的緣故，但是的確二度勝出。何況服用了『恨天絕骨丹』，直接拔升到體魄境初階，逆伐心魂境難道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不可思議~~不可理喻~~無法接受~~無法理解~~匪夷所思~~莫名其妙~~荒謬絕倫~~絕不可能！！
謝家家主謝遙此刻的心情簡直就像是被一百萬頭草泥馬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正因他根本搞不懂眼前的這位惡少年究竟什麼仇什麼怨才要往死里懟自己？！
死了就不用明白了……
如日天焰天日昭昭！
一切沉冤終將昭雪，一切罪惡必會昭彰！
謝遙雖然也是一名心魂境初階的武者，但是在煌煌大日下…發現根本無處可逃。
「吾命休矣~~~」
正當他滿臉絕望的束手待斃，閉目等死時……
「休傷吾孫~~~」
我也沒有想過要傷——而是直接斬殺當場！
來者的『刀下留人』也沒來及阻止『斬立決』，反而更堅定了幾分傅酬出招時的殺意。將對方自以為管用的老臉狠狠地踐踏…從而導致心境失守，加速了其身的敗亡。
傅酬一掌就將謝遙的腦袋瓜拍得崩裂，隨即連整個身體都被金色的光焰吞噬…並且從中散發出了一絲絲灰黑的惡氣——代表對方這一輩子所欠下的累累血債！
「遙兒——你竟敢？！你竟敢……」
「別急~~下一個就是你。」
傅酬輕輕甩了一下並未被染髒的右手。
此刻義憤填膺的他只要稍微認真起來，心魂境初階的武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巔峰的還有點看頭，不知道又能撐幾招。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你為玄孫陪葬！！」
嚯~~看來這個老不死也苟活了不少年啊，是時候把蓋上大半的棺材蓋給釘死了。
「俯首謝罪——」
老王八蛋一臉義正言辭的喊，此乃他的心魂武技，隱隱具有『言靈之力』？準備將少年拿下后再好好的炮製一番…起碼審問出來究竟為何招惹他們謝家。
然而在傅酬的面前卻是一個天大笑話！
「就你？讓我俯首謝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蟹蟹，有被笑到，你這老狗狂吠還挺滑稽。
作為獎勵…爺就讓你伴隨着歡笑去世吧。
佛笑大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招式名里其實也隱藏着一則典故：因為佛祖曾被道家封了一個『大覺金仙』，而佛道兩家的關係我不說你們都懂得……所以才有『佛笑大羅』——『大羅金仙』不過爾爾。
起碼換成『混元大羅金仙』——即為『聖人』境界，在證得的功果上面才算和佛祖有一比。
道家的人冊封佛家，你們好高的道行啊！不如來我佛門凈土，咱們聊上幾炷香的？
化佛為道，化道為佛…都有過成功的先例。亦不乏佛道雙修者，乃至兼修更多類別。
小爺沒本事像佛祖一樣笑看大羅金仙，嘲笑你一個老雜毛還不是跟玩兒一樣？
感受到這陣笑聲中所蘊含的無上威嚴，謝家老祖謝定頓時痛苦的抱住了頭顱……並且在劇烈撕扯下，竟然將假髮扯掉了！頭頂還長了個深度魔染后的鬼面惡瘡。
「我的頭……我的頭好痛！快炸了……大腦在顫抖！」
此刻的他突然看到自己一生的走馬燈——
少年時的意氣風發，中年時的市儈油滑，老年時的陰沉狡詐，暮年時的垂死掙扎……
他也曾有一腔熱血，想上前線抵禦外敵！但卻奈何實力不濟，在徵兵時被勸退了。
不知何時，血已冷徹，只剩下了為活而活…或許只有多賺些錢才能找到一絲快樂。
伴隨死亡臨近，不禁感受到一種大恐怖…我的一切都要沒了？我究竟留下了什麼？
所以在極度的瘋狂和絕望下——悍然入魔！突然發現，選擇墮落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千古艱難惟一死，而他還沒有活夠！憑自身的武道資質似乎只能到此為止。所以在血獄魔界以『長生不死』為誘惑后……只是稍作猶豫的謝定便成為了一名帶/路/黨！
藉助『離心魔主』之力，竊取了鄭家老祖的壽元，因為生命力旺盛之人更加難以被外邪入侵。就跟虛不受補一樣，只能一點點慢慢補充…還有差不多十年可活的鄭治卻是剛剛好。
然而就算鄭治只剩一息尚存，危在旦夕……鄭家人胸中那一口正氣仍舊凝成一團，上下齊心，同舟共濟，各自盡最大的努力……終於撐到時來運轉，邪雲盡散，浩日凌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你……求求您放過我……」
然而有些可恨之人並無什麼可憐之處。
因為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特么的廢話！人活一世——誰找不出一點可憐可恨之處？
你知道他遭受了哪些痛苦嗎？你知道他經歷了何等磨難嗎？你知道他付出多大的代價嗎？你知道他懷有多少的苦衷嗎？……
不想~~不願~~不感興趣~~不聽~~不看~~不說廢話~~
原諒你是老天爺的事——本大爺只負責送你上西天！
絕世惡人或許也曾生出一點慈悲心腸，絕世善人也難免會冒出一絲邪欲妄念。
所以傅酬不會因人曾經做了某些好事就原諒造下的大惡——最多給你一個痛快！
何況他在謝定身上幾乎感受不到悔意，反而是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怨恨詛咒……
咒人之人必受人詛，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若非咒怨纏身，謝定早已突破蛻凡之境！
騎驢找驢，騎馬找馬，此生真是一個笑話。
笑也笑夠了，是時候做出最終的宣判了。
「你是想要痛快的死，還是想要痛苦的活？」
「痛苦的活！——」
謝定立即狀若瘋魔的嘶吼道。
「好~~那我就賜你痛苦……直到你想要死為止。」
『若淵夜火』隨即吞沒了它的殘軀與殘魂……
看到燒毀的大門旁倒下的那一對牌匾——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並且橫批『勤能補拙』，字體俊逸，神韻飄然…同樣隱隱刻下一種死也不悔改的魔念。
看來所謂的『見字如面』也不能套用在所有人身上，有些人表面人模狗樣，內里全都是骯髒齷齪…一門心思都用在了蠅營狗苟和為非作歹，像這種表裏不一之輩歷史上也大有人在。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天底下最惡毒的事情本就是這一幫人乾的。因為平頭百姓想要賣國也跪舔無門啊~~如果不是高級知識分子，甚至不配下跪當狗奴才！
當然，傅酬相信立志報效祖國的人更多！為民族崛起而讀書，為國家富強而奮鬥……面對外界的招攬和威逼利誘，百般阻擾，毅然決然回到故土，並且為之奉獻一生。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國家養士三百年，仗義死節，就在今朝！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青照汗青……拋頭顱灑熱血的英勇先烈築起了一座座血肉豐碑。
比起水太涼，頭皮癢…這才是人族的脊樑！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前赴後繼，薪火相傳。
一時間感慨萬千的傅酬不禁嘆息一聲……隨即再次仰天長笑，只留餘音環繞天地。
「青山有路樹為徑，苦海無涯學作舟。」
「真理本向心頭取，人活一世為誰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