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願望
「嬸子，能吃了嗎？肚子唱大戲了。」福寶拍著肚皮說，他不懂這三人的心思，只懂肚子餓不餓。
盧氏頓時笑了，上前捏捏福寶的腮幫子，「福寶餓了，那嬸子就先煮幾個餃子給我家福寶吃。想吃啥餡兒的？」
反正這餃子是為方二爺他們包的，方二爺有多寵這小傢伙他們是知道的，讓他先吃幾個餃子完全沒有問題。
福寶大聲道：「都要，都要，我要多吃！」
如玉嗤笑道：「就你那肚子，十來個頂天了。」
「那咱們打個懂，我肯定能吃二十個。」
「好好，二十個。每個餡兒給你煮十個。」盧氏接著說，「這孩子脾氣好，長大了肯定是個有能耐的。」
福寶喜歡盧氏誇他，看了看如玉，說道：「嬸子，我水燒了這麼多，就多煮點唄。讓胖姐姐陪著我吃。」
盧氏連連搖頭，「這哪能行，方二爺他們買的面和肉，不成，不成。等你們吃完我們一家再吃。」
「福寶說行就行！」
如玉的嘴角翹了起來，「這還差不多，總算沒白疼你。」
肉餡餃子那個香啊，再調個蘸醬，如玉吃起來能忘了所有煩惱。
娘幾個都是手腳麻利的，天色徹底黑下來時包完了所有的餡料，擺滿了如玉家的竹蓋墊，娘仨也累得手腕疼。
但是吃飯時聽到方二爺他們的讚美，娘仨覺得累點也是值得的。特別是方二爺拿走了兩人份后留下來的餃子，足夠他們一家人吃上兩頓的了。
吃過晚飯後，如玉四口人照例聚到父親跟前說話。
劉耀祖來過的事盧氏早早地就跟洛長風說了，洛長風皺著眉頭思索許久，他硬是想不出劉耀祖前來是為了什麼。
「玉兒，你怎麼看？」洛長風決定聽聽閨女的，自從閨女改了性子后，說的話越來越有道理了。
盧氏也道：「對對，玉兒你說說，接下來咱們該咋辦。」
如玉看了下洛如山，「哥，你覺得呢，你說咋辦好？」
她覺得洛如山今天情緒不大對，她哥是家裡的小頂樑柱，無論如何都得立起來，哪怕他看事情沒那麼全面。
沒關係，十六歲的少年有的是時間鍛煉。還有她呢，總會讓哥哥成材的。
洛如山的眉頭今天就沒怎麼展開過，未語先嘆氣，看了下如玉，說道：「妹妹，哥哥說啥你都別生氣啊。」
「不氣。哥哥儘管說！」如玉笑眯眯地說。
洛如山道：「爹，我覺得不管咋樣，那姓劉的要是再來咱們就得見見他，說不定不是壞事。哪怕能再給咱們兩個月也是好的。妹妹，想賺錢，我覺得沒那麼容易。」
如玉默默地嘆了口氣，「哥，我明白你說的。但是，對劉家，我們不能抱有任何期望。」
「不是，我就是覺得……。」洛如山也知道，可他就是想再給他點時間，他一定能撐起這個家。
洛長風搖頭，「山兒呀，爹能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對劉家不行，爹以前可是救過劉耀祖的小命呀，他們家是怎麼回報我們的？
要是不願意就別著急跟我們家做親啊，我們不是那等攀附的人家，不圖回報的。我猜劉耀祖來咱家多半是為了挽回名聲，畢竟知道我救過他命的人還有不少。忘恩負義的名聲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背得起的。」
如玉點頭，「應該是這樣。」
看洛如山非常失落又安慰道：「不過我哥的想法也對，要是再給我們兩個月，我們會做的更好。爹，你今天感覺咋樣？
我看章老的葯配的差不多了，明天我跟哥哥做他的幫手，相信一天就能制完。咱們後天就去縣城可好？娘的綉品也綉完了，咱們先去鎮上把綉品交了。
吃飯時我讓福寶問了，萬家酒坊的馬車可以借咱們用兩天，哥，趕馬車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不管何事，等咱們到了縣城回來后再說。要是真賺不到銀子，咱們再跟劉耀祖商量吧。」
洛如山終於點頭，「行，就這麼說定了。」
盧氏猶豫道：「真去縣城，去老大夫那？得花多少銀子呀。玉兒，你爹的腿看起來好很多了，已經不疼了，咱還是不去那邊了吧。」
如玉搖頭，「一定得去。爹的腿是別人出銀子給接上的，誰知道那人安的是什麼心，萬一接的時候動了手腳呢？還是讓老大夫看看穩妥。」
「好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如玉累的倒頭就睡，整天忙裡忙外的，關於形象，早已顧不上了。
然而睡了不過兩刻鐘，如玉一下子爬了起來，「對了，還有隻雞沒處理好。」
是啊，她出門不就是為了摘幾片荷葉嗎？
因此才遇上了劉耀祖，而摘了荷葉不是要做荷葉叫花雞的嗎？
然後就被方二爺他們的餃子給粘上了，再然後，一轉眼就到這個點了。
如玉摩挲著起身，她記得處理好的小公雞放在吊籃里吊在井裡的，想來能安穩過夜。
可如玉不放心，農家人吃只雞不容易，她得先用鹽腌一下，明天一早就能烤了，中午便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頓。
如玉悄悄地來到院子里，眼睛適應了黑暗后覺得今天的月色格外明亮。
然而在井台邊上蹲著一個人，如玉揉揉眼睛，小聲道：「哥？」
洛如山趕緊起身，「妹妹，你咋還沒睡？」
如玉反問：「哥不是也還沒睡嗎？」
洛如山道：「我是不放心這隻雞。福寶心大忘了這事，我可不能忘。哥哥是家裡的頂樑柱，得前前後後收拾好了才能睡。妹妹去睡吧，我先用鹽巴抹一遍，明兒一早妹妹再來處理。」
「哥，我知道你壓力大。」如玉斟酌再三，上前幫著洛如山抹鹽巴，說道，「但是再大的困難也不能全壓在你一個人的肩上，你還有我，還有爹娘。還有李青雲這個朋友。
哥，相信我們能過去這個坎兒。妹妹相信哥哥以後會有大成就的。哥，你還想讀書嗎？」
洛如山一愣，「讀書？」
他想啊，做夢都想，每天晚上睡覺前他都會用禿頭毛筆在自製的沙土盤上練會兒字。
如玉接著說：「妹妹的願望就是讓哥哥繼續讀書。他劉耀祖不是個秀才嗎？那咱家也出個秀才，看看劉家還會不會以勢壓人。」
「要是劉耀祖他中了舉人，中了進士呢？」洛如山突然說道。
如玉道：「那哥哥也中舉人，中進士，以哥哥的聰明才智這都不是問題。妹妹我始終認為你和蓮生哥讀書一樣厲害。」
「妹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