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都是一家人

如玉真的不怪他們，趨吉避凶是人之天性。只是可惜了李青雲這個大好青年，跟她兄長是那麼好的朋友，就這麼被眼界小的父母給拖了後腿。

也幸虧兄妹倆都有把子力氣，將這些大酒罈子全部搬到了地窖，可也出了一身臭汗。

洛如山佩服地說：「沒想到妹妹認真起來還真可怕，力氣都趕得上哥哥了。」

如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哥，你又不知道爹娘最怕啥，以後可別讓他們聽到這話。我這身力氣呀，不知道是遺傳了咱娘家的哪個先祖，天生的。以前裝柔弱裝的都快不會走路了，現在是越用越有勁兒！」

說完還彎彎自己的胳膊，裝作很男人的樣子。

洛如山趕緊閉上眼睛，「哎喲我的妹妹喲，哥哥以後不說了還不行？以後可別在人前炫耀這個動作了，不雅觀。」

「嘿嘿，嘿嘿！」如玉一個勁地傻笑，她忘了，有些玩笑在這個時代是不好開的。

但是看著那一地的酒罈子，她的心情就莫名得好！雖然債務壓身，卻擋不住有家有親人的溫暖。

這份溫暖來之不易，決不能讓人給破壞了！

「哥，明天開始咱們就上山採藥，摘野果子！」如玉認真地說，「今年山上的野果子咱們全包了。至於來年，先賺一筆再說！」

洛如山笑笑，「行啊，有啥事兒咱明天再說。你快弄點水回房洗洗去。」

「好，這就去。」如玉也跟著笑笑，這還是沒相信她呀。

如玉梳洗一番，整個人都覺得清爽了。只是水盆里的倒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該減肥啦！

這幾天忙忙碌碌，除了走起路來還是覺得比較笨重外。倒是丟掉了她先前走一步喘三喘的毛病。

讓如玉說，這都是閑出來的毛病，被父母慣的。要說這身子小時候可能確實是弱了些，但是這幾天下來，如玉覺得她真不弱。

先天稍弱，得後天來養。養過來了就跟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正常人的身子還要壯實。

養好了就不能慣著，趁自己還年輕，可塑性強，些許毛病必須掰過來。

如玉希望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苗條。

「妹妹！」門外響起洛如山的聲音，「章老漢回來了，你看我是不是先帶他去村長家？」

「先等我一下！」

收拾妥當，如玉跟著洛如山去見章老漢。

看到章老漢盤腿坐在炕上閉目養神，氣色尚好。如玉的心便放下了大半。

再看福寶，這小子正在跟一隻燒雞奮鬥，吃的那叫一個滿嘴流油。

那香味兒，直鑽如玉的鼻子，讓她不顧形象地問：「香嗎？」

「香！」福寶沖如玉嘿嘿一笑，撕下一隻雞翅膀往她手一塞，「別說我沒照顧你，下次記得多做些好吃的給我吃。」

如玉也不矯情，直接送進嘴裡，「只要有食材，我不是個小氣的。等金瘡葯賺了銀子，我給你做荷葉叫花雞吃！」

正在啃雞腿的福寶感覺更饞了，「一聽這名字就好吃。」

「那還用說？」如玉將雞翅膀咬得吱吱響，斜眼看向章老漢，這老頭子還沒睜開眼，還真沉得住氣。不過，她也能沉得住。

然而洛如山是個急脾氣，沉不住氣，特別是在燒雞的香味下，再呆下去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老先生，你的事情辦得咋樣了？」洛如山皺眉問，「不管咋樣，你給個話！」

如玉趁福寶不注意，扯下另一隻雞翅膀，塞到洛如山的嘴裡，「哥，不急，咱先吃。」

福寶急了，「呀，我的雞翅膀。」

「一家人分啥你的我的呀，都是大家的。」如玉笑嘻嘻地說，「章老先生，不是小輩們說你，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章老漢終於睜開了眼，一副稀里糊塗地樣子問：「我哪裡不對了？」

如玉哼道：「都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們這麼多人呢，你只買一隻燒雞夠誰吃的？福寶，吃獨食的小孩不是好小孩！」

福寶：「……。」

誰不想做個好小孩？福寶也想做個好小孩。

所以，如玉就這麼成功地堵上了隨時都會插話的小孩子的嘴，還打破了章老漢的沉默。

章老漢撇撇嘴，看著同樣吃得滿嘴流油的兄妹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下回吧。」

「這就對了。」如玉扔掉雞骨頭，突然認真起來，「你見到那人了？」

章老漢點頭，「是來尋我的，不是敵人，是我那短命兒子結交的兄弟。江湖人，走南闖北的居無定所，為了能照看他兄弟的兒子，就是福寶。幾個人這才來到秀水鎮，打算在此落腳。你以後去打酒，都給你半價！」

「真是太好了。」洛如山一臉慶幸，「總歸是自家人。」

如玉想得有些多，非常時期也不猜章老漢說的這話有幾分真了。捏著小胖手，笑了，「那麼說，等我釀好果子酒也有地方賣了？都是兄弟，應該能給我們行個方便吧。」

章老漢抬了抬眼皮，「那要看你的果子酒好不好了。不過，你確定不給人家點甜頭嘗嘗？做人不能太小氣了。那個，你就不好奇他們怎麼會讓萬家賣酒坊的？」

如玉擺擺手，「我好像在哪裡聽過這樣一句話，好奇害死貓。而貓有九條命，我只有一條，所以就不好奇了。哥哥，我們去做晚飯，吃過飯大家才能早些休息。明天咱們都得忙起來了。」

兄妹倆出門后，章老漢抱著福寶道：「寶兒呀，你覺得胖丫頭的飯好吃不？」

「好吃！」福寶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不解地問：「祖父為何這麼問？」

章老漢呵呵兩聲，「老漢我活了這些年，到今日才知不可小看天下人。連個胖村妞都有這樣的覺悟，看來咱們來此處是來對了。」

福寶不大懂這話，只問：「我爹的兄弟是怎樣的人？」

章老漢的心情似乎不錯，摸摸他的頭，說：「你不用管是怎樣的人，只知道他們是護著你的人就行了。待明日與我去村長家走一走，咱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在村裡出入了。」

「那村長說要看路引……。」

章老漢從懷裡摸出兩張路引，「難不倒你祖父！來，伸出手來。」隨之便教訓起他來，「咱們章家的男人頂天立地，吃喝不是錯，可為了吃喝什麼都不管不顧那就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