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激烈論戰

田單號重巡洋艦尾甲板，海軍大臣李靖亭，海軍元帥邢玉聲，海軍參謀長廖興波大將，第一艦隊司令程延平中將，參謀長時建少將，第二艦隊司令薩啟明中將，參謀長齊羽少將，還有一幫子參謀，把臨時搭建的看台擠得滿滿當當。第三艦隊司令伍世顯中將和參謀長吳祚棟少將在看台的第一排與海軍大臣，海軍元帥和海軍參謀長並排而坐，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憂慮。這次演習，帝國海軍高層全體出席，規格遠超原來的想象，看樣子，這次不會只是演習這麼簡單了，過場走過之後就會是激烈的辯論，要是守舊派的將領落了下風，最多只是稍稍放緩戰列艦的建造，而要是第三艦隊落了下風，那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都不會得到有力的實力補充。第三艦隊輸不起，問題是沒有任何準備。

看台上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時鐘卻在一分一秒堅定而平穩的走著，很快，九點半到了，時鐘一聲大響，遠方海天交接處，出現了兩群黑點。「來了來了」隨著一些年輕參謀的輕聲私語，眾人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慢慢的，黑點變成了飛機，再一會，看台上騷動起來：「快看，下面那群飛機，每架的機腹下都掛著魚雷呢。」「是啊，那麼多飛機，那麼多魚雷！你們再看上面那群飛機，每一架都帶著三顆炸彈呢。」「哇噢。。。。」相對於身後的嘈雜，前兩排的將軍們互相看了幾眼，卻沒有說話。

在離兩艘靶艦15公里處，機群分為兩群四隊，分別撲向兩艘靶艦，六架魚雷機分兩個方向，從艦首艦尾發起攻擊，六架俯衝轟炸機也同樣從兩個方向發起攻擊。魚雷機在離目標約6公里的地方投射魚雷，大約5分鐘后，萬噸巨艦在猛烈的爆炸聲中幾乎被抬出水面，水柱還沒完全落下，俯衝轟炸機一架接一架的在150米高度扔下了全部炸彈。轟炸結束后，出現在眾人望遠鏡中的是兩條船型的破爛。由於靶艦內部沒有彈藥，沒有燃煤（四十年前的軍艦當然是燒煤的），沒有木製裝飾（早就被拆除），所以兩艘巨艦並沒有冒出多少煙來，能夠看得很清楚。軍艦的上層建築成了颶風后的貧民窟，到處都是塌陷與窟窿，看台上這些整天待在艦橋中的人頓時有些不寒而慄。軍艦的前後甲板被開了幾個大大小小的天窗，一簇簇的鋼板由於內部爆炸而翹了起來，像是草地上的灌木叢。再看軍艦水線以下，哦，看不見了，海水在短短几分鐘內已經快夠到艦面了。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兩艘巨大的戰艦傾斜著滑入了水中。就在兩艘軍艦隻剩桅杆還頑強的矗立在海面上的時候，天邊傳來了一陣悶雷聲，抬頭望去，200多架飛機分上下兩層鋪天蓋地般飛了過來。「天啊，下面那層飛機每架都有炸彈和魚雷！」「你再仔細看看，上面那層飛機，機翼下面也有小炸彈的。」「老天，我真恨那些把炸彈和魚雷裝上飛機的蠢材！」看台上面再也無法平靜了。。。。。。當機群飛至兩艘靶艦的上空時，海面上只剩下幾個巨大的旋渦在不停打轉，看台上頓時更加熱鬧了。。。。。。（PS：航母飛機降落時為了安全考慮，是不能攜載炸彈魚雷的，這裡只是假設機群攜載的炸彈魚雷均為木製模型，閱兵嘛，大家理解）

「上尉，演習非常出色，孫少校推薦你來說服那些老頑固，現在就看你的了。」吳祚棟說著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第三艦隊的高級航空參謀楊昊上尉，這次的演習計劃就是由他擬訂的。」說著，示意楊昊站到了會議桌的一頭，海軍大臣的前面。「上尉，我們正在討論帝國海軍的發展重點，支持發展航母和支持發展戰列艦的兩方現在誰也無法說服誰，因此我提議，讓一個航母作戰方面的專家來做系統的闡述，來幫助我們作出正確的決策。」「那麼，你們想讓我說些什麼呢？」「首先，我要說，這次的演習的確非常精彩，但是，如果指望用兩艘老式戰艦的沉沒來換取海軍部對航母發展的支持似乎有些牽強，因此，我希望你能更明確的闡述航母的價值和發展航母的必要性。」

「自從200多年前戰列艦誕生以來，強大的炮火和堅固的防禦使其成為海軍的絕對主力，可是在200多年後的今天，建造和使用一艘戰列艦所花費的代價實在過於巨大，以上次戰爭中殲滅日本帝國東海艦隊的黃海大海戰為例，帝國海軍6艘戰列艦主炮的命中率只有15%，雖然十多年過去了，由於射擊指揮儀的改進，射擊準確率有一定的提高，但受戰列艦自身的限制，再怎樣也不可能達到20%以上。而在今天的演習中，由艦載飛機投放的炸彈命中率為80%，魚雷命中率為90%。面對戰列艦在30公里上20%的命中率和艦載飛機在500到600公里上80%的命中率，還不足以體現航母的價值嗎？」「那你的意思戰列艦就是廢物嘍？」第一艦隊司令程延平中將硒道。「我從來沒說過戰列艦是廢物。戰列艦裝備的巨炮是一種終極武器，在某些情況下有著無法替代的價值，但它的射程和精度是相當有限的。而航空母艦的威力在於遠距離上的攻擊，當然，航母上大量艦載機的價值不僅僅在於攻擊，它們還能及時提供準確的情報，對付敵方發動的空中攻擊，保障己方艦隊的安全。我們認為，航母和戰列艦並不是誰取代誰的問題，它們有著不同的用途，就像榴彈炮和加農炮一樣，它們需要均衡的發展。」「可航空母艦的使用費用比戰列艦還要高啊，去年你們第三艦隊花掉的訓練經費可是一筆相當大的數目。」第二艦隊參謀長齊羽感慨道。「少將，第三艦隊每月都有一次作戰演習，每個季度都有一次艦隊演習，比以訓練強度聞名的日本帝國海軍都要多。訓練的成效是相當明顯的，現在第三艦隊所有31艘主力艦艇都狀態良好，沒有人員缺口，所有人員都是訓練有素，現在的第三艦隊隨時都處於戰備狀態。上個月，我們剛進行了一次艦隊演習，雖然攻擊使用的都是小型炸彈和訓練魚雷，但充作敵人艦隊的6艘靶艦還是在十幾分鐘內就被全部擊沉了。」「哦，有那次演習的資料嗎？」「當然」楊昊從手上的文件夾中抽出兩頁交給一名參謀，轉遞給海軍大臣。「上尉，第三艦隊真的有必要隨時處於戰備狀態嗎？我們傳統上的敵人——日本帝國已經明確的表示其擴張方向是中南半島，我們並沒有現實上的威脅。」第二艦隊司令薩啟明中將說道。「將軍，難道你認為日本人佔領中南半島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嗎？要是日本的計劃完全實現，帝國所有的海上航線都將完全掌控在日本帝國手中。當有人把絞索套上我們的脖子，我們還應該為了絞索沒有被收緊而感到高興嗎？」楊昊適度的表示出了自己的驚訝。「上尉，不管怎麼樣，我們和日本帝國即將簽署友好條約，這將為我們的實力增長提供寶貴的時間，等帝國海軍能夠和日本海軍分庭抗禮的時候，他們是不敢輕易啟釁的。」邢玉聲稍稍有些不耐煩。「元帥，換了你是日本海軍的統帥，你會坐視睡榻之旁有一支海軍成長到足以與自己匹敵的程度嗎？日本的生命線就是海上運輸，如果我們願意，隨時都能夠給予日本的海上運輸線致命的打擊，你會對這樣一支有威脅的力量視而不見嗎？日本人最擅長的就是不宣而戰，翻翻日本幾百年的歷史，有80%的戰爭都是以突然襲擊開始，對於這樣的國家，我們應該相信那幾張薄薄的紙片嗎？」「上尉，有些偏題了」海軍參謀長廖興波大將看到邢玉聲臉上有些掛不住，趕緊出來打圓場。「尊敬的海軍元帥，眾位將軍，第一第二艦隊作為帝國海軍的主力是當之無愧的，可日本帝國僅僅地區艦隊就有五支，所以為了對抗多個方向的威脅，有效加強第三艦隊的實力並不是浪費行為，相反還可以強有力的輔助第一第二艦隊作戰。」那份演習資料這時已經在眾人手中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海軍大臣手中。「好了，大家也應該對航空作戰有所了解了，那麼，現在就重點建造戰列艦和均衡建造戰列艦與航母兩種方案進行表決。」海軍大臣李靖亭，海軍參謀長廖興波大將，第三艦隊司令伍世顯中將和參謀長吳祚棟少將對均衡建造案投了贊成票。海軍元帥邢玉聲，第二艦隊司令薩啟明中將，參謀長齊羽少將對戰列艦建造案投了贊成票。第一艦隊司令程延平中將，參謀長時建少將投了棄權票。「根據投票結果，我決定大連造船廠的3艘戰列艦和長興島造船廠的3艘艦隊航母繼續建造，青島造船廠的2艘戰列艦暫時停建。」海軍大臣一錘定音。不顧邢玉聲鐵青的臉色，海軍大臣對楊昊說道：「上尉，感謝你的闡述，我為第三艦隊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