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Story05

番外Story05

山有峰頂,海有彼岸,

漫漫長途,終有迴轉,

餘味苦澀,終有回甘。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燒愁》

月寂寞高懸,星疏疏散著。

餘味衝到門口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手機時間顯示晚上九點。

一樓燈暗着,今日周末,樓里的同學經常出去嗨,沒什麼異常,只是周沫一條消息都沒發有點安靜的奇怪。

二樓,他的房間燈亮着,周沫盤腿坐在床中央手機橫屏打遊戲,聽見動靜立刻收起手機,抬起臉也沒個笑。

餘味拉過她拿手機的手,「把這局玩完,不能坑隊友。」

她臭臉沒好氣,「單機,現在國內是大清早,誰跟我組隊啊。」她點了幾下屏幕,戰鬥的背景音消失,退出了界面。

餘味見她耷拉着臉,眼睛都氣小了,難道是久等了?

他剛抬手到她臉邊便被一把打掉。

她跪在床上往後倒了幾步,同他拉開距離,昂起小臉表情複雜地問:「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餘味見她這樣,便知肯定有什麼,垂眼思考片刻,搖搖頭。應該沒有。

「騙子。」她坐回了床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將枕頭抱在懷裏給自己鼓勁。

「我怎麼騙你了?」餘味脫了鞋,同她一起坐在了床上,拉過她的手搖著示好。這丫頭肯定有什麼,可他一時想不出來。

她瞪他,滿目憤怒,他回視,一臉不解,還眨眨眼,逗她。

壞蛋。

她從床頭將打火機扔到他腿前,「這是什麼?」

金屬小方,銀質,很普通的打火機,卻讓他啞口。

餘味抿起嘴,正在糾結要不要說,便見周沫扔出了第二樣證物,一包全新和一包少了一半的煙,「你是不是想騙我這打火機是停電了點蠟燭用的?」

「我沒。」他往前移了點,湊近她,抓過她兩隻手,晃晃,試圖滅火。

可周沫的火氣已經在等待里燒燼了,這會留下的是什麼都消不去的痕迹。

她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麼抽煙,他肯定很不開心,他又在我面前強顏歡笑,美國一定不好。

「你沒什麼?這煙不是你的?」她知道他騙人,煙就在抽屜里,打火機在觸手的窗枱,不是他的才有鬼。

「是我的,就偶爾抽抽。」他十指扣上她的十指,緊緊鬆鬆,用小動作分散她的不爽。

他話音一落,周沫眼圈就紅了,「餘味,楊博書告訴我,他在美國都不怎麼抽煙,因為煙很貴而且抽煙不方便。這麼貴的東西都買,你肯定很需要。」她把自己的想法拋出,等待他老實交代。

她看到煙的時候不敢置信,就好像撞破了他新的黑暗面。

她以為,在美國,他是開心的。

「需要,」他前傾,啄了兩下她的眼,周沫下意識地閉上,再睜開,是他鼻尖抵著鼻尖,輕輕蹭著,「想你的時候特別需要。」

他的承認,讓周沫不知所措起來。

她一個人坐在房間想了很多種壞的情況,比如他被欺負了,比如他學習不順利,比如錢不夠用,再比如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卻覺得對不起她等等,一切能想到的都想了,卻又忘了自己的重要性。

女孩天性里的患得患失被戳破,強裝成木魚的心又軟成了一塊拍斷了經的牛排。

她的眼睛慢慢蓄了水,烏珠失措地凝着他的眼轉動。

他們挨的極近,極久,就快對眼了。餘味看着水珠掛在下眼,對了個眼逗她,果然她笑點低地擰著鼻酸笑了,兩顆水珠滑落,被他嘬了去。

唇就像有引力一樣,貼在了一塊。

上唇的微凸輕輕蹭著,幾下溫熱情.欲的催打后還是分開了。餘味將她抱緊在懷裏,「沫沫,我會很快的,不會讓你久等的。」

「唔......男人也不要太快。」她胡亂開玩笑。她怕他急,上學這種事兒也快不了。

餘味親了親她的纖細的頸,輕笑的呼吸噴在她頸間,「哪兒學來這麼多葷話的。」

「陰陽不調,憋的。」她癢,但沒躲,嘴裏沒好氣地說,不過還是緊緊地回抱了他,用他能接受的方式來維持現狀。她將干在面上的淚痕蹭在他的衣服上,嗅着衣香問:「一天抽幾根啊?」想我幾回啊?

「等會就扔了,不抽了。」他怕她擔心。

他們腦袋挨着,涼涼的耳朵都蹭熱了,周沫搖頭,「抽吧抽吧,等你回國了我們再戒。」

她就是這樣,餘味任何不好的行為只要給出一點理由,她馬上拋棄所有的原則,頃刻轉換立場。

餘味永遠是對的。

餘味失笑,順着她說:「好。」等你回國真是個充滿希望的約定,這樣日子就真的沒那麼難熬了。

*

周沫在美國的第一周,餘味很忙,忙得她見余竟這個隔了兩座城的人都比見他時間長,她就乖乖地跟着余竟漫不經心地將A城兜了大半圈,晚上再和猴哥哥相會抱一會。

餘味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忙,只得交託給信任的人,實在不放心隨便找個同學陪她玩,或者讓周沫就這麼呆在家裏。

而余竟除了可以陪他喜歡的沫沫姐姐,還增多了同哥哥交流的機會。餘味為了交待他帶周沫出去玩的地方,加了他微信。

余竟把他的微信來回翻了幾十遍,雖然除了昵稱和微信號什麼都沒有,可就是滿足。

周沫能感覺到餘味的忙碌,也能感覺到他在忙碌里忽略了很多彆扭的事,比如余竟。有時他急匆匆從圖書館出來,拉着余竟交待幾句,又回去趕進度。

余竟來過美國很多次,即便沒在A城呆過,可英語流利,會吃會玩,少年心性卻辦事穩當,頗有以前餘味的感覺。

周沫想,為什麼是以前餘味,現在的餘味不是嗎?

余竟帶她去吃手工雪糕時,她看着他笑沒了的眼睛和露得恣意的虎牙,明白餘味少了什麼。

他常笑,但很淡。

那天的雪糕都不甜了,周沫盯着余竟的笑臉,嘴裏微微泛著苦。

余竟幫哥哥解釋說,考試月學生都特別忙,大學是小組作業不是一個人可以自由安排的,而且餘味學分修的很緊湊,所以更加忙,讓她理解。

周沫當然理解,放平心態,跟着余竟吃吃玩玩,只能怪自己申簽后太激動,一刻等不得地買了機票,忘了算他空閑的時間。

時間過得飛快,一閉一睜,日子嗖嗖劃過。

周沫和家裏視頻才不得不接受,還有一周,她就要回去了。

餘味忙完了一門大課和一件大事後終於得了半天空,和同學借了車帶她出去兜圈。

而周沫已晒黑了一圈,防晒霜恨不得晚上都抹上,雖然很高興他得了空陪她,可是醜醜的自己她好羞。

餘味騙她好看的,她也不信。

她不知道這裏的太陽SPF30的防晒指數都防不住。在S市她都不怎麼塗,雖然面上有淡淡的雀斑但基本不影響美感也極少晒黑,卻不曾想人生最黑的時候竟是在最需注意形象的美國。

這下她出個門走到哪裏,看到有鏡子都要撇開眼,多看一眼眉頭都要堆小山。

餘味盡量分散她的注意力,也暗嘆,幸好自己比較忙,沒有白日在外頭轉悠,不然鐵定也要被嫌棄。她黑不黑不讓她看鏡子就行,他黑了她那眼神里含的嫌棄能讓他想扁她。

餘味借到的車是一輛基礎款奔奔,同學買的二手車。

坐在車上,周沫一反常態,不再扒著車窗往外望。

司機是餘味,她的注意力便全掛在了他身上。餘味抓方向盤的骨節真好看,餘味開車真穩當,餘味怎麼這麼帥,側臉也太好看了吧。

一條小路伸展至天際盡頭,除了汽車的低鳴就屬周沫肆無忌憚的眼神最擾人。

「沫沫,你睡會吧。」

「不要。」

「你不睡你來開。」

「我不會開右邊。」她這才發現餘味左耳旁邊有個洞,手指下意識地碰了上去,「你這兒有個洞哎。」

「洞?」他偏頭躲開她的手指。

「就是像耳洞但不在耳朵上,在鬢角內側。」她湊上去,仔細打量了一番,「好奇怪哦。」

「天生的吧。」他轉動後視鏡,想看看,可車子行駛中,看不太清,遂作了罷,也沒多想。

一路向東,他說就兜兜風看看風景,這幾日在城裏轉了個遍,今日看看無人之地的美。

周沫靠在副駕,剛開始還不習慣,平時面前還有個方向盤呢,今天這視野着實開闊,也沒遮擋物,有安心的人在旁,輕鬆起來。

天邊的雲霞覆得不留餘地,紅橙黃各個色階似遞進又似亂序。

周沫在美國六點半的黃昏里看醉了。

他們說着話,不知不覺開了七八十英里,天邊的深藍也從紅橙黃中躥出,不知不覺,眼前的光線黯淡了下來。

天色全暗時,餘味將車停在了一片空地。

遠處一盞橘燈瑩瑩亮着,餘味從後座將準備的零食包拿出來,「要吃什麼?」

周沫開了車燈,琢磨了一下,「還不想吃,坐車坐久了還沒胃口。」

「那下車吧。」

「啊?」周沫看了圈外面,什麼也沒,連個像樣的路燈都沒,懷疑道:「在這裏下車?」

餘味沒說話,率先推開車門,乾燥的熱風吹來,T恤勒出上身輪廓。

周沫跟着下來,晚風將長發拂起,裙擺撲棱,空中擺動。這裏沒有任何遮擋,風也很大。

更為震撼的是,滿天繁星。

平日抬眼總有邊角輪廓的天空,此刻沒有任何建築遮擋和燈光污染,星星終於變成了書本里的,數都數不過來。

餘味倚著車門,仰起頭,「有一天和同學去找一個器械公司的投資商,那人沒空見我們,我們一無所獲,回來得晚,半路上車胎又爆了,差不多這樣的地兒,車還不是我們的。當時我就有點煩躁,因為第二天還要考試,那一瞬間北京的那種無力感又盤在了心頭。」

周沫望着他,心一抽一抽地疼。

「我下車就看到這景,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講話間,他聲帶振動,顆粒摩挲繃緊的頸部,有點癢又好舒服,在不一樣的環境下,發聲都變得有趣。他輕笑,將目光從頭頂的星空投向眼前的星空。

周沫張著嘴望着天,想了會搖搖頭。

夜色掩去他的笑,唇角勾出回憶的感慨,「我想到了愚夢巷。」當時,心一下子靜了,在大自然的面前,那些困難和挑戰好像並沒那麼可怕了。

周沫想了想,又抬頭看向天空,「是星星嗎?可是我記憶里的愚夢巷沒有這麼漂亮的星星啊。」

他們兩人一車,置身深藍星光罩下。

在S市的鋼筋水泥里呆的太久,突然一切解構,周沫驀地不適應起來。愚夢巷101號的天空就小小方方的一片,不似這處。

她面向星空,甚至撲面了股窒息感。

這份自然的星象美,對於她這個城市筋骨的人來說,太過磅礴和震撼。

餘味手擱在車門上,歪頭逗她,「我記憶里有。」

「啊?」她瞪着眼睛,小嘴微張,又傻又周沫。

烏瞳與夜空同色,美的他咽了下口水,「你眼睛裏的星星。」說完他自己都肉麻地受不了,大笑了起來,人一顛一顛,嘴咧得嘴角和面頰都酸了。

周沫卻在他持續綻放的笑容里紅了眼圈。

風勁勁兒地卷著秀髮,情緒在此刻的風拂中擺動,又開心又傷心。

漆黑一片,餘味看見她的眼睛裏不僅有星光,還有水光,後仰的笑倏然僵住,不敢置信,「不是吧周沫,我還能不能說話了?這也哭?」他繞了一圈,走到她旁邊,捧起她的臉,揉了揉頰肉,逗她,「想小時候了?」

周沫搖頭,不過用力地咽下了哭意。

「想家了?」是不是離開國內太久?

周沫又搖頭,鑽進他的懷裏,將沒流出的淚浸入T恤。她鯁著喉嚨,一言不發,就抱着他。

猴哥,我好久沒看你笑的這麼開心了,一時間,心裏好酸,嘴裏好苦,眼睛裏就有毛毛蟲要往外爬。

「太美了?」他還在猜。

周沫知道他這會特別自在,他一自在就話多。她喜歡他話多,胡說八道都行,鄙視她逗她也行。

多像剛剛那麼笑,就好。

周沫抬起臉,眼裏沒了淚,烏目盈著滿天的星光和一個他。

她說:「餘味,我一定要嫁給你。」從來沒有疑問的事情,可她這刻想說出口。

餘味見她一臉正經,清嗓,「我這輩子只娶你。」

暗沉的夜空,璀璨們眨着眼。夏日的寂夜,暖風偷攜片涼。

周沫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看見更美的星空了。

人在這樣的美景下很容易做衝動的決定,難怪那些人求婚要盛大佈置。可她說「嫁給你」時,冷靜的心跳都停了。

這件事,她從來沒有思考過,只是一件她認定的平常事。

周沫和餘味,註定就是要在一起的。

餘味跳上車蓋,拉了她一把,兩人躺在了晚風星空下。

她的裙擺不停地飄動,再被風鼓起,餘味抬腿壓住,順手將她摟在懷裏。

眼前的星空是周沫這輩子所有會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的美,而身邊躺着的人是她願意用一輩子去形容的人。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死了也行。

餘味親親她的臉,「沫沫,等我。」

周沫尚在震撼里,心臟咚咚地跳動,直到喉嚨口都在打鼓,失常的腦子才反應過來,他沒說過這句話。

她愣,「啊?」

餘味附在她耳邊,「等我。」來娶你。

男孩有了一點成功的跡象,就忍不住想要許諾她。之前對人生毫無把握,卻在掌握了金錢后重新自信起來,原來人生的成功真的易如反掌,只要你有底氣就敢豁出去,只要你認真地鑽了心思下了苦功,一定會在某一刻獲得成功。

觸底反彈。

他申請到專利獲得學分后,又跑去各個醫藥器械公司試講。沒人願意聽就堵,百挫百勇,失敗了抽根煙繼續,同學想放棄他就鼓鼓勁,他累了對方再為他打打氣,他們這對來自第三世界的組員已經把全組的任務都完成了,還要拓寬自己的財富線。

大前天,他終於把專利賣了出去,簽合約的時候楊博書打電話來,我幫你問了你這個很有前途,是個空白領域,之後翻新改造變無數個專利都是掛你名,別賣。

不行,他等不及。

他就想拿着自己賺的第一桶金,不讓周沫失望。

什麼加一個期限一萬年,那是電影。他就要最快的,不能今天就明天,不能明天就後天。

那個專利多少錢,以後如何他都不在乎。他就想着,重新站在她面前,挺起胸,抬起頭,頂天立地,和她在一起。

幼稚吧,幼稚,可他想為他的姑娘幼稚一回。所有人都說要理性,要長遠,可他等不及將一份觸手的成功獻給她。

他真的,欠她太多了。

周沫盯着天空,忘了回答他,反正答案也不重要,他們都心知肚明。

星光慕戀人,風流連車側。

「猴哥,抽煙的時候開心還是現在開心?」

「現在。」

她眼睛眨巴眨,兩片星空忽明忽暗,「那記得少抽哦。」

「不抽了。」

「真的?」

他輕嘬了她一口,「真的。」趁沒癮,戒了好。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周沫不信,但方才他那份放開了的笑讓她安了心。抽煙嘛,男人抽煙應該很帥。

她推推他,滿眼好奇,「你抽煙給我看看呢。」

「二手煙傷人,不抽了不抽了,扔了扔了。」他怎麼可能在她面前抽煙,豈不是把枯頹的黑暗面展示給她。

周沫腿掙扎,又被他壓住,「裙子要起來了。」

有那麼一刻,周沫覺得現在世界覆滅,只剩他兩了。

她就這麼被他夾在腿間,摟在懷裏,可除了淺嘗輒止的唇印沒了其他動作,小女孩那點就想戳破窗戶紙的心思又浮了上來,問回了老生常談的問題,「什麼時候可以啊?」

「等我們一起去花火大會好不好?」

「花火大會?」

「嗯。」

「那要到什麼時候啊?」每年七八月份,現在就是八月份,今年看起來不太可能,又是十二個月?

他將她的頭按進頸窩,「急什麼,反正有一輩子呢。」昨日只是簽約,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等到款項打下來,怎麼也要到下一個花火大會吧。

今天這場星光盛宴也不差。

「一輩子......」周沫呢喃。

「嗯。」

周沫和餘味,一輩子。沒毛病。

他們在一起,就是這麼理所當然,加任何一個期限,都不奇怪。

她彎起眼,眼中的星空聚起,「猴哥,我們是喜劇吧。」

「嗯。」

「嘿嘿。」

一起走向未來,走到生命的末尾。

沒有一萬年,就一輩子。

*

剛回國。

我陪你坐了趟雲霄飛車,但是我們終歸會回到原地,人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雲霄飛車上的。——@暴走的雞仔

花火大會,我來還願了。——@暴走的雞仔

那晚,日本。

啊!好爽!——@暴走的雞仔

啊!我愛花火大會,太神奇了!我要讓胡傾城她們都來許願。——@暴走的雞仔

次年,美國。

第二次來美國,我們又去看星星啦,想把星星抱回家,因為它們偷窺我們羞羞啦。——@暴走的雞仔

美國是個好地方,因為我猴哥在這裏開開心心。——@暴走的雞仔

走了(哭哭啼啼.jpg),我憋到飛機上才哭的,就跟以前在北京一樣。——@暴走的雞仔

又一年。

猴哥哥明天回來。——@暴走的雞仔

我和余叔叔去接的,路上我還害怕猴哥不開心呢,結果好像很正常。是我多心了吧。——@暴走的雞仔

我和津津陪猴哥在院子裏坐了很久,看了一會天空,紅彤彤的,他說是霓虹太亮了,把星星遮起來了。最後,在冬風裏瑟瑟了許久,他也沒進去,住在了東屋。——@暴走的雞仔

余叔叔說要翻新西屋,將裏面佈局變了重新裝修。餘味不同意,他說爺爺奶奶會不開心的。余叔叔說,你這樣他們才要不開心呢。

爸爸去找裝修隊了,他說要不要搬回家住,最近可能會很吵。

不要,我喜歡這噪音,把過往的陰晦的全趕跑,我要親眼看着愚夢巷101號再熱鬧起來。

——@暴走的雞仔

餘味今天做了一碗面,祝我生日快樂,雖然很難吃,但我哭着吃完了。哎。又哭了。可是好開心啊,他圍圍兜的樣子,我看見了一輩子。——@暴走的雞仔

天哪,餘味跟我求婚的時候,我以為他在講笑話,他說,明天去趟民政局吧。我說,去幹嗎呀?

去把某隻小鵪鶉掛到我戶口本上。

啊!我的猴哥怎麼可以求婚都那麼帥!比那些下跪的男人帥一萬倍!

如果當時他沒有摸津津就更好了。

——@暴走的雞仔

領證啦!——@暴走的雞仔

領證的第二天我的丈夫就走了,去美國了,不過不該死啦,他還給了我一張卡。

我說我要做小嬌嬌了,胡傾城不信,她覺得猴哥應該還是很窮,可能攢了幾百美金給我買雙鞋,我們現在銀行,等會去買鞋,嘿嘿。

——@暴走的雞仔

10分鐘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猴哥好棒啊!!!!!——@暴走的雞仔

20分鐘后。

猴哥說他賣了個專利買我來着。——@暴走的雞仔。

在北京的時候覺得錢很重要,現在數着日子等他畢業,覺得陪伴比較重要。——@暴走的雞仔

啊~猴哥居然視奸我的微博~我以後要文靜。(微笑.jpg)——@文靜的雞仔

再一年。

猴哥後天回國。——@等猴哥回國的雞仔

猴哥明天回國。——@等猴哥回國的雞仔

我愛猴哥。——@猴哥哥的雞仔仔

結婚啦!——@猴哥哥的雞仔仔

蓬蓬裙婚紗!我們請了整條巷子的人,在東巷辦的酒。

幾家合起來搭了桌子,他們說這是村裏的流水席,超熱鬧。

我和猴哥雖然很開心,但都憋住了,沒有說再辦一次的傻話。

——@猴哥哥的雞仔仔

晚上。

他說,這次他來參加了。——@猴哥哥的雞仔仔

一個月後。

有寶寶了。(沉默jpg)——@猴哥哥的雞仔仔

肚子大了。——@假裝袋鼠的雞仔

猴哥真好,晚上一直起來給我捏腳,第二天還要上班的人。——@假裝袋鼠的雞仔

寶寶不叫余周,爸爸給她取名叫余幸。悄悄說哦,查房的醫生有點帥,我就看了兩眼,猴哥就翻了個白眼,真是個醋缸。——@下了崽的雞仔

寶寶好吵哦。——@想把崽塞回去的雞仔

猴哥說,我比較重要,但是,他為什麼半夜偷偷看寶寶?——@想把崽塞回去的雞仔

他今早刷了微博,告訴我,因為大家都說寶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他不記得小時候的我,所以想看看小時候的我什麼樣。(滿意.jpg)

——@猶豫要不要把崽塞回去的雞仔

又是一個生日哦,我沒哭,可是余幸真的吵死了!挑三揀四,衣服必須捋直了穿,哪來的毛病。

他們說她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我小時候怎麼可能這麼麻煩!我超可愛的!

——@又想把崽塞回去的雞仔

【人生未完,更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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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很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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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夢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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