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架
陳晴和小何趕到教室時。
課已經開始一半了，她們彎著身子從後門偷偷溜進去，躲過巡察的帶課老師。
兩人偷偷摸摸，驚魂未定的坐到座位上，翻開了今天專業課的書。
老師在講台上，結合多媒體，娓娓道來，唾沫橫飛。陳晴聽的認真，忽略了旁側人如避蛇蠍般的，把書和身子盡量跟她移開的動作。
等到了課間休息的時間，陳晴才發現她旁邊坐的是王嘉怡。
王嘉怡對上陳晴看來的視線，狠狠瞪了一眼。
陳晴霎時有點畏縮的想同小何換座位，但轉念一想，自己為什麼要怕，又沒做錯什麼。
於是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兩人大眼瞪小眼許久。
小何跟前排的男生調笑完，看向陳晴，順著陳晴的視線看到王嘉怡。
她看兩人之間視線不斷地「滋滋」火花，主動道：「晴晴，我來和你換座位吧。」
「不用。」
聽到陳晴斬釘截鐵的拒絕，她也不好說什麼，想勸誡一下，好人不跟惡狗斗，但又害怕跟王嘉怡徹底撕破臉皮。她畢竟和王嘉怡沒直接衝突，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囁嚅了半天。
「晴晴，看黑板吧。」
陳晴瞪的久了，也有些累了。揉了下眼睛，看向黑板。
王嘉怡惡向膽邊生，看陳晴主動移開視線。挑釁道：「怎麼了，又把一個同學陷害進監獄，心虛不敢跟我對視？」
聲音不大，卻能讓周圍的人聽到。紛紛轉頭過來看著陳晴。
陳晴顯然低估了王嘉怡顛倒是非的栽贓能力，她氣紅了臉，因為在安靜的課堂上，便強壓著聲線說：「我見過不要臉的，你這麼不要臉的，我還是頭次見。」
王嘉怡冷哼一聲，「不要臉的是你吧，本來一個宿舍好好的四個人，現在還有幾個人，你心裡沒點數嗎？」
陳晴緊攥著拳頭，額頭青筋暴起，小何看她如此生氣的模樣，趕忙安撫道：「沒事，我們好好聽課啊。」
王嘉怡看小何明顯的偏向陳晴模樣，假裝好意的提醒道：「你跟她玩，小心點呢。她就一瓷娃娃，你不小心把她磕著碰著了，她就得翻臉不認人，給你投進監獄。」
小何也有些生氣，稍提了些音量，「謝謝，但是我跟誰玩，用不著你操心。」
王嘉怡聞言牽唇笑了笑，沒在說話，低頭做筆記了。
陳晴低頭不語，像是在剋制自己的怒氣。
等到專業課結束，王嘉怡起身收拾書包時，陳晴也快速起身，一巴掌扇向王嘉怡。
清脆的巴掌聲太過於嘹亮，教室里還在收拾東西的同學們都被吸引，簇擁在一起看熱鬧。
王嘉怡本就脾氣暴躁，再加之身邊的人都是些早熟出來混社會的小混混，自然憋不下這口氣。
一巴掌回給陳晴。
陳晴反應還可以，把頭一偏避開了，但臉上還是被王嘉怡做工優良的美甲刮到了，還沒好全的臉，又添上傷痕。
她又一巴掌甩向王嘉怡，王嘉怡又回回來。
兩人在教室里互相打巴掌。打著打著就開始撕扯在一起，互相揪頭髮。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去勸架。其餘人見狀，趕忙跟上分開兩人，順便給輔導員通風報信。
陳晴赤紅著眼，臉腫成饅頭，烏紅一片。被幾個人拉著，手腳不方便，又被王嘉怡趁勢踹了幾腳。
她痛吟一聲，想掙開還回去。但被身後同學硬拉著，不讓她在靠近王嘉怡。
糾纏了好一會兒，輔導員才姍姍來遲。把她兩叫入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有一學生幹部打扮的女生，看見陳晴狼狽進來，眼神一直沒離開。陳晴心情不好，稍瞥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便沒往心裡去。
輔導員倒來兩杯白開水，讓她們找了位置坐下，喝下一口熱水后，就開始了訓斥。
好一會兒，輔導員訓誡完，讓她們兩互相道歉，並且每人寫一萬字檢討，發到她郵箱里。
兩人礙於輔導員的面子，都心口不一的互相鞠躬道了歉，而後出了辦公室。
陳晴垂頭喪氣的走在前面，王嘉怡緊跟在她後面，在經過樓梯轉角攝像頭的死角處，狠踹了陳晴一腳。
陳晴見勢不對，拉住王嘉怡還沒來得及伸回去的腿，想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兩人抱著一起滾下樓梯。
王嘉怡比較倒霉，頭顱磕上最後一個階梯處，給陳晴墊背，替陳晴緩衝了下滾的速度，自己暈了過去。
陳晴眼冒金星，從王嘉怡身上爬起。看王嘉怡毫無動靜，頭上還源源不斷的流出血來，有些害怕，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得耽誤。她從兜中掏出手機，快速撥打了120。
不一會兒，120就呼嘯著趕來了學校，將王嘉怡接進了救護車內。
陳晴則是被輔導員帶著去了校醫室看病。
S大的校醫室設備還算完善，年輕的校醫抬起陳晴的臉，看了看傷勢，又看陳晴精神萎靡的樣子。
便對症下藥，先打了消炎針，又讓陳晴去吊瓶水。
陳晴躺在床上吊水，輔導員確任了陳晴不需要陪伴時，就離開了。
晌午的太陽有些耀眼，即使被醫務室的藍色窗帘阻擋，還是見縫插針的泄進屋子裡來。
陳晴左手微涼，不斷輸入冰涼液體。她百無聊賴，望著那一束透進來的陽光。
恍神的想著些光怪陸離的事，比如這束陽光突然變成激光，在落地的方寸射出一個大洞來。
而後從那個大洞里長出藤蔓，將她牢牢包住。
她想著想著又睡了過去。
醒來時，那一束陽光已經不見了，室內有些昏暗。
商陸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她委屈湧上心頭，哽咽問道：「幾點了。」
商陸俯下身來，將她半抱著攬進懷裡，溫聲道：「六點半了，肚子餓不餓。」
陳晴蹭了蹭商陸的肩膀，平復了下心情，「不餓。」
商陸將她的臉抬起，戳了戳。
「說謊。」
醫務室內靜謐無聲，商陸扶她下床，替她穿好鞋子。
再將她攬進懷裡，朝著外面自己接陳晴回家的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