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仙身道骨
法海大禿驢走上前，道：「白眉老兄，眼前這位就是你跟我提起的那位小兄弟？」
白眉接道：「沒錯，就是他。那燕二小姐跟我起爭執，就是因為此人。」
法海大禿驢呵呵一笑，道：「白眉老兄，乃是江湖老前輩了，何必跟個晚輩計較？」
「道友說的不錯，如若不是看在燕老怪的面子，我早教訓那黃毛丫頭了。」
法海大禿驢頷首道：「當然，白眉老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何況......」
白眉打斷了他的話，道：「道友，你身上，還有紫金丹吧！送老夫一顆，老夫要救這孩子......」
法海大禿驢端詳着地上的史小雲，道：「怎......怎麼老衲在寺里從未見過此人？」
「你一個月，難得出一趟門，又怎麼認識一個剛來一個多月端茶倒水的小廝。」
「說的也是。」
「你的紫金丹，到底給不給嘛？」
法海大禿驢，道：「給，當然要給，白眉老兄要，還有什麼話說？」
說着，右手從腰間取出一個玉盒，打開取出一顆紫色的丹藥，交給白眉老者。
那白眉恨恨不解，道：「燕青兒那個毛丫頭太可惡了，明知老夫看上了這小子，卻為了一逞私慾，當着老夫的面，用寒冰掌施以加害，想要毀了這個驚世奇才。」
白眉一邊說，一邊蹲下，將手裏的紫金丹放進了史小雲的嘴裏。
法海大禿驢也蹲了下來，仔細端詳此子，大驚失色道：「白眉老兄的眼光果然非凡，這小子具有仙根道骨，稟賦及厚，非常人所及，否則以他一個普通人，中了寒冰掌，這時候，早已凍成冰人。」
白眉眼睛一番，道：「咱們話可是說在前面，此子老夫已經看中，準備收為徒弟，你可別打歪主意。」
「好，好，好......」
法海大禿驢，口中說的好聽，心裏早就憤恨起來，一則恨法緣蠢材，沒能及時發現此子天賦，收入寺中，卻拱手讓人。二則憤恨白眉實力已經登堂入室，現在又得到一個仙身道骨的徒弟，那靈虛派豈不是要登天了？好好的一顆明珠，白白的給了白眉，法海大禿驢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伸出雙指，暗道：「我若用玄天指給白眉一下子，不知他能否禁受得住，或者……」
意念未定，還沒準備好是否出手之時，突然看到史小雲霍地坐了起來。
史小雲一醒來，立即呼喚一聲：「姑姑......」
似乎做了個噩夢一般。
意亂情迷之時，看到眼前兩個人，一個是白眉，盤龍寺烏龍院大廳見過面，另一位光頭和尚，沒見過此人，但是他猜測應該是盤龍寺的人。
猝然間，連退數步，道：「你們......」
白眉緩緩起身，道：「小子，別怕，老夫是來救你的。」
史小雲詫異道：「救我？剛剛不是......」
欲言又止。
史小雲記得，在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出現過一個面相奇醜的老叫花子，並不是眼前兩人。
「剛剛嗎？剛剛，我給你吃了顆紫金丹，你現在醒了......還記得盤龍寺那個燕二小姐嗎？她在你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史小雲點點頭。
「你那時候已經中了，那妖女的寒冰掌，若不是老夫趕來救你，你此刻恐怕......」
史小雲驚訝的叫了一下，想起前不久全身刺骨冰冷，有如無數冰箭入體的感覺，不禁面色大變。
「你不用害怕，老夫既已出手了，就不會再讓你遭受妖女的毒手。」
史小雲抱拳一揖。
「謝謝老伯，搭救之恩，沒齒難忘。」
「老夫邱雲子，在靈虛派修真，江湖人稱白眉，這位是法海聖僧，乃盤龍寺方丈師弟，方才若非他的紫金丹，恐怕老夫要救你，還得多費些功夫。」
法海長得仙風佛骨，史小雲本來對他還有一份崇高的敬意，一聽邱雲子介紹，竟是跟盤龍寺的那些僧人一丘之貉，不由敬意大減，甚至毫無敬意。
但無論如何，對方也是救了自己的命，仇恨暫且不提，冤有頭，債有主，姑姑的死與他無關。
史小雲還是躬身一揖。
「多謝聖僧靈藥，救了小的一命。」
法海一笑。
「孩子，不必多禮。」
微微抖了抖僧袍，一股無形的氣勁，將史小雲躬曲的身子拉回，硬是不能彎下腰去。
「聖僧你有仙法呀！小的怎麼......」
「孩子，你叫什麼，家裏還有什麼人？」
史小雲進入盤龍寺時，已是孤家寡人。
先前所說的，回家看望老奶奶也是託詞，因為當時他已經亂了方寸，如果不及時出來，調整一下，想必現在已經露餡。
現在他仍舊照方抓藥，面色一凝，「小的叫史小雲，自幼父母雙亡，由奶奶拉扯長成人樣。現在老人家眼睛不好使，小的有些才藝，起先在鎮里賣藝養活老人家，由於被盤龍寺看上，就被帶來這裏，偶爾表演下娛樂，閑的時候，在廚房打雜。」
法海見他說起來似有無限凄楚，輕嘆一聲，「孩子，你幼年命途多舛，也不用難過，依老衲看，你後福無憂，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你要好自為之......」
「多謝聖僧勉勵，小的當會銘記於心，奮發向上。」
「哎，可惜老衲晚了一步，不然，定不會放走你呀！法緣蠢材......」
白眉老者聽后，打斷他的話，「喂，老和尚，咱們已經把話說明白了，你可不能反悔，不然......」
「白眉老兄，貧僧一言九鼎，說出的話，從不反悔，你盡可放心。」
話音一頓，法海看向史小雲，「孩子，這位道友看上了你，想要收你為徒，授你仙法，促你成正果，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呢？」
史小雲聽后一愣，「小的......」
「難道你不願意嗎？」
史小雲道：「小的，實在有難言之隱。」
「史小雲，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老夫給你一併解決，讓你無後顧之憂，安心跟我修行。」
白眉頓了一下，恍然道：「咦！莫非你挂念奶奶，那好，我陪你去見見她，給她一筆安家費，絕不讓她以後沒了依靠，你就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