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與我何干

第二章與我何干

「殿下，哪裡好像有個人。」陶然指著曲珂趴著的地方說。

「陶然，你什麼時間這麼有同情心了？」容戔一揚馬鞭，在還沒揮下去的時候停住了，淡淡的瞥了一眼曲珂，冷道：「與我何干。」

陶然：「……」殿下，與你無關你幹嘛停下？你發現她比我還要早吧？

雖然內心腹誹，但是這些話陶然是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曲珂腦袋半浮半沉，有些懵，視線模糊但是她福至心靈似的聽清了那個人的話，忍不住掙扎，發出虛弱的聲音：「不，我有利用價值，救救我——」

曲珂身上的衣服與土色接近，本不顯眼，還在草叢裡面，若不是容戔目力過人，也發現不了她。

曲珂這一掙扎，腰間的傷口崩裂，鮮血如注爆發，很快便浸透了早已染紅的衣服，但是這細弱蚊蠅的聲音卻拉住了容戔的步伐。

此時的容戔，就是曲珂垂死之際能抓到手的唯一的救命稻草，自然是奮力一搏。

容戔騎在黑駿有力的大馬上，一身白衣看似普通實則內斂奢華，刀削般的五官深邃俊美，帶著一絲異域的風情，自帶淡漠疏離高貴的氣質。

「哦？這可是十六年來第一個在我容戔面前自報有利用價值的人，那麼，你有什麼值得我利用的呢？」容戔語氣淡嘲。

曲珂見過無數的像容戔一樣的人，這樣的人，救人絕對不會平白無故送出去一個人情，尤其是在這邊陲之地，絕不會浪費自己身上珍貴的藥材，更不會浪費自己的精力，去隨手搭救一個快要死了的人。

她眼前渾渾噩噩，只是朝著容戔的聲音方向爬去，雜草上拖出一條血印，看上去慘不忍睹，若換了別人，只怕就救了，可惜，容戔沒有這所謂的泛濫的同情心。

容戔的目光放在曲珂身上，如刀子一般扎進曲珂的心裡，曲珂艱難的開口，卻吐不出來一個字了。

容戔從馬背上下來，高貴清雅，容戔邪魅的聲音傳入曲珂的耳朵，猶如魔鬼從地獄爬出來：「這張臉皮倒是不錯，揭下來能做一張不錯的人皮面具。」

曲珂狠狠的打了個寒戰，這少年，未免太過狠厲，竟然要揭人臉皮，她與這樣的魔鬼談交易，會不會太可怕了點？

很快，曲珂就穩下心神，她已經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是弟弟的性命，經歷過一次生死，突然發現，死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一死了之，反而是解脫了，活著的才是痛苦。

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比起弟弟的性命來說，一張麵皮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像她這樣的螻蟻，如果留不住容戔，得到他的幫助，根本沒有復仇的希望。

沙啞細小的聲音自曲珂嘴中發出，「我同意……」

「你可清楚了？我並沒有答應要幫你，你同意了將麵皮給我？」

容戔不知道從哪裡拔出一把短刀，在曲珂眼前晃了幾下，刀鋒映著寒光劃過曲珂的眼睛，她一閉一睜眼，曲珂眼前的事物，突然清晰了寫，讓她能看到容戔的臉，不再是白茫茫一片，曲珂身軀微顫，再次重複到：「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