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奸商的合同
「嗯？」黃鶯揚起下巴看陳濤。
「好吧，好吧。」陳濤垂頭，「你這小姑娘可真難纏啊，誰敢騙你啊！」
到了那個派出所，黃鶯就樂了，就見裡面的民警皺著眉頭對陳濤道：「怎麼又是你，都給你說多少次了，難道我們是你公司雇的？」
陳濤嘆氣道：「我也不想來，別家經理都是跑業務拉關係，我倒好有點時間全耗你們這了，可你看由我嗎？」說著朝黃鶯努努嘴。
那個警察一聽也樂了，認真對黃鶯道：「小姑娘你放心，這位陳濤經理確實是華美公司的，而且人家還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呢，你跟他去公司絕對沒問題。」
可黃鶯還是不挪步，只低著頭不說話。小心駛得萬年船。看的陳濤鬱悶的都想撞牆。
「喲，警惕性還挺高，呵呵，得，我還是陪你們走一趟吧。」那警察也無奈了，還衝陳濤調侃道：「陳經理，看來你的人品實在不怎麼樣啊，我建議你們公司還是換個人負責招聘吧。」
到了地方，就見一座新建的坐北朝南的五層小樓立在那裡，樓面刷的五彩繽紛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幼兒園，看到黃鶯疑惑的眼神，陳濤不好意思的解釋道：「這個，跟你正式介紹下，鄙人陳濤，畢業與中央美術學院繪畫系主修油畫，對了還沒請教貴姓？」
黃鶯笑道：「免貴姓黃，單名一個鶯。黃鶯的黃，黃鶯的的鶯。」
「黃鶯，好名字，呵呵。」邊說邊把黃鶯往裡帶還不忘回頭沖警察叔叔邀請道：「民警同志，再次歡迎你進來喝杯熱茶。」
那個警察無奈的擺手：「算了，你這茶我可喝不起，你少來兩趟我們就知足了。」
說的陳濤和黃鶯都笑了，送走警察他們就進了樓，一進門是一個簡易的大廳，地方不大擺設也很平常，但好在打掃的很乾凈，而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靠門的西面放了個登記來客的小吧台，東面放了盆大型盆景，正對門的北面是長兩米長得辦公桌，桌后的牆上掛著鵬程萬里的大框畫，西北角上立著扇漆木門，估計門后是樓梯，正廳放著接待來客的皮沙發和大理石的茶几。
黃鶯被讓到沙發上，陳濤連忙去倒水，還急切的解釋：「雖然現在看有些簡陋，但將來隨著公司的發展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他可不敢把黃鶯當村姑糊弄，這小姑娘是人不可貌相，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黃鶯連忙客氣道：「哪有，現在就不錯。」兩人正客氣呢，門外又進來三個女生，年紀稍大的穿著利落的女士西裝，盤著頭，比起兩外兩個年輕女孩來只能說長得很乾凈。
還沒等黃鶯細細打量那兩個女孩時，她們就極有眼色的推開那個漆木門上了樓，而穿西裝的女人就滿面春風的走到黃鶯面前，扭頭問陳濤：「這是新來的女孩吧，你好我叫陳英，是公司的人事主管，若不嫌棄叫我陳姐就行。」
黃鶯在她一伸手的時候就立刻起身握住陳英的手，等起她介紹完才大方道：「陳姐，你好，我叫黃鶯，以後請多多關照。」
其實黃鶯從派出所出來就已經決定留下了，通過接觸覺得陳濤只不過長得猥瑣點，但人其實也不錯。更重要的是待遇真的不錯。她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就先休學掙錢，反正要是沒錢交學費她也上不成了。有屈才能伸不是。
陳英對黃鶯很滿意，這女孩雖然穿得土氣，可言行舉止落落大方，長得那真是沒話說，招了這麼些女孩，還屬眼前的這個最好看了。當下偷偷的對陳濤豎起來大拇指，陳濤得意的臉都紅了。
黃鶯留下的事情就這麼定了，等陳濤拿來合同黃鶯一目十行的看完就合住扔到茶几上，似笑非笑道：「陳經理，這麼簽不妥當吧。第五條，員工必須無條件服從公司因擴展業務需要所安排的一起活動。這一切活動指什麼，比如陪睡？」
「咳咳！咳！」陳濤驚住，這哪是村姑啊，根本就是現代豪放女。不由的再次對黃鶯刮目相看。
可更重的刺激還在後面，「還有第12條，我不反對一切以公司的利益為準則，但後面那一句『若公司的利益與員工的利益有衝突，必須以公司的利益為主體』。是不是說如果被公司的客戶騷擾，甚至佔了便宜，我也得忍氣吞聲，顧全公司的大局？那我的損失誰來維護？」
陳濤使勁的咽口吐沫，結結巴巴道：「不是這樣的意思，是，是……」陳濤窘迫了，這該死的梁書琪，你可坑死老子了，早就說過這合同有問題，他還滿不在乎的說這些小姑娘胸大無腦的，好糊弄的很，這不遇到行家了吧。這小姑娘感情是扮豬吃老虎啊。
結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又見黃鶯一副「你這奸商」的表情，心裡氣悶，只好苦笑道：「恕我眼拙，原來您是行家，要不這麼的，你看還有哪不合適的，咱們商量著改了？」實在是覺得這小姑娘是個人才，不能錯過啊。
當下兩人又討價還價的了半天，終於敲定合同內容，陳濤邊吐血邊改合同，嘴裡只嘆：「這麼厲害的小女生真是少見，乾脆直接聘請你當經理得了。」
黃鶯呵呵笑著謙虛道不敢，其實黃鶯前世也不是個有本事的主，要不也不能讓齊斌和家人欺負成那樣，不過是為了女兒不得不努力經營花店而逼出來的精明，如今性格大變，自然又厲害了幾分。
陳濤割款賠地的跟黃鶯簽了半年合同，又讓陳英帶著看著宿舍，囑咐了些注意事項，總算是留下了黃鶯，等送走了黃鶯，就對著陳英感嘆：「小小年紀就這麼精明，將來可不是池中物啊。」
陳英剛才一直在旁邊看著，聽了就直點頭：「你可算是挖到寶了，呵呵。」
誰知陳濤突然「哎呀」一聲連忙拿起那合同細看起來，嚇了陳英一跳，連忙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陳濤激動道：「你剛才注意了沒有，她跟我談合同時都是口述，一直就沒再打開那份合同，咱們的合同書我是常見的，也就記個大概內容，可她從頭到尾竟然是一字不落的說出來，這記性……」
這時陳英也反映過來，兩人都驚嘆的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