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送報想法

兩天後，西樹里元宵節花燈塔縱火案告破，動手的是平日里玉京流竄街巷間的幾個混混，而說起原因來則極為簡單。

先前提過，因著恬悅小舍每日點心的限量發售策略導致西樹里有些鋪子也搞起了限量款，在西樹里這邊催生了黃牛產業，一些平日里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成了黃牛的主力軍。

可是小混混之間也是有圈子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鬥爭，由現在的小混混包攬了西樹里的黃牛產業，另一波小混混鬥爭失敗，被趕了出去。

被趕出去的這一波心中憤恨，可又找不到什麼辦法，就認定贏了的這一波一定是和西樹里的人有勾結，於是伺機報復，讓人拿點了火的火箭射中了花燈塔，造成了這一次的災禍。

姜雲聽了之後，和石允坐在一起商量這件事。

這件事還真的不太好處理，首先西樹里除了剛開業那三天是憑票進入以外，並沒有限制別人進入的政策，路過的人走累了進來什麼都不買歇歇腳也不會有人趕出去；其次就是這些人並不是西樹里的工作人員，就算是他們想管，那也只能以干擾店鋪正常秩序為理由把他們趕出去，可是這樣下去，就會陷入無窮盡的趕人的狀態，對西樹里的名聲也不是很好。

至於取消限量策略？這自然不行，限量發售策略是店鋪的權利，現在不僅錦顏堂和恬悅小舍有限量發售的產品，西樹里不少鋪子都有，玉京城有些鋪子也學會了這個做法，把一些季節性的產品做成限量發售的東西，給人一種得到了就是賺到的感覺。

那麼該怎麼處理這些小混混？讓官府教訓他們一頓？那些犯了事的都可以去牢獄里蹲一段時間，這些沒犯事的呢？

總該有個解決的方法。

姜雲抵著下巴思索，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是和石允說了下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這些小混混，最好能對他們也進行管理，便回了程府。

回去的路上，姜雲坐在馬車裡，撩開了帘子看向外面，知晴在一旁勸說，「夫人，外面風大，把車窗關上吧。」

「好。」姜雲收回目光。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聲吆喝，「來來來，新出的時事雜論，一文錢一份！」

姜雲眼睛一亮，她知道怎麼怎麼安排這些小混混了，既然這些人閑得慌能給別人跑腿，那麼讓他們有事情可以跑腿不就是嗎？

「去嘉川書坊。」

車夫當即轉了個道往嘉川書坊過去。

嘉川書坊的老闆徐柏，細算起來還是如今賢太后的侄子，這《時事雜論》並不賺錢，真正賺的只有廣告費，這廣告費還是嘉川書坊和周學先戚子安主導的軒文司分成，但是嘉川書坊還是從這報紙以及《京時》這本雜誌中得到了很多好處。

因此姜雲過來的時候，徐柏恰好在書坊里，親自迎了姜雲到書坊後院坐下。

「程夫人請坐。」

嘉川書坊這後院布置的相當費心思，當中挖出了一個池子，當中是一座太湖石的假山，栽種了一些荷花，此時殘餘著去年的枯荷，池塘里還養著幾條魚，不是什麼顏色艷麗的錦鯉，就是普通的魚，頗有幾分意境。

此時才是正月，天寒地凍的，不過室內燒了火盆，暖意融融，知晴就過去開了窗通風，便正對著這一池枯荷假山。

「徐老闆好品味。」

徐柏親自端了茶過來，聞言一笑，「不過附庸風雅罷了，說起來見了程夫人很多次，卻還不知道程夫人喜歡喝什麼茶，這是去歲從徽歙那一帶收的毛峰，夫人嘗一嘗如何？」

姜雲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喝了一口，「讓我說些好詞好句來誇獎那我是不會的，我會的也就兩個字，好喝。」

「得程夫人一句好喝也就夠了。」

喝過了茶，姜雲說起了來意。

「時事雜論在玉京也快賣了一年半了，如今每一期要做多少份？」

提到這個徐柏有些驕傲，「時事雜論上面現在不刊登話本了，專心各類時事的版塊，加上一些和科考有關的知識，每一期都要發售四萬份以上。」

別看四萬份聽起來不多，可是時事雜論是五天就發售一期的，這樣一個月就是二十多萬份，雖然報紙本身不賺錢，可是廣告費卻不少的。

「那麼徐老闆打不打算推出包年服務？」

「什麼是包年服務？」

姜雲一笑，「就是客人在嘉川書坊這邊一次定一整年的報紙，到了報紙發售的日子，就有書坊的人安排把報紙送上門，保證期期不落。」

「我聽說現在就有人專門每一期的時候買很多報紙到驚蟄書院門口兜售，從這裡買一文錢一份，到驚蟄書院門口能賣到兩文錢一份，跑個腿就賺了錢，既然有人去賺這個錢，何必不把這個好名聲落到自己頭上呢？」

徐柏眉頭微皺，「可是報紙本來就不賺錢，還要請人專門去送上門……」

姜雲莞爾，「徐老闆，現在時事雜論是幾版的報紙？」

「八版，怎麼了？程夫人不也常看嗎？」

「如果把內容擴展到十六版的話，時間相隔變長，那麼你覺得一份報紙賣價應該漲到多少？」

「還有京時，報紙是不賺錢的，京時一份總共不到五十頁，價格可是報紙的幾十倍，不僅報紙可以送上門，雜誌也能送上門，而且我還有個主意，要增加一種雜誌，這個回頭我去安排。」

「就是這件事還請徐大人好好考慮。」

徐柏連忙應了，隨後問姜雲，「程夫人到底是為什麼提起來這件事，總要讓我明白吧？」

姜雲便說起了西樹里這次縱火事件，然後由黃牛想起了這些事情，主要是這時候不太好發展外賣和跑腿業務，畢竟這會兒最不值錢的就是人了，誰家沒養小廝丫鬟的，有事讓小廝丫鬟跑腿就行了，不必從外面找人。

這些人又不會離開玉京，讓他們去工坊里做事情估計他們也懶，那就得找個讓他們能做的事情。

而且想到送報紙的，姜雲就想到了自行車，雖然沒有橡膠減震，但是木輪的自行車應該也能做得出來，到時候弄出了自行車，讓這些人騎著自行車給玉京送報，還能去策安送報，也算是為他們提供了就業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