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 上元燈會

瑤敏那邊先要把消息瞞著，唐婉茹懷孕這件事倒是很快報到了皇后那裡，蕭皇后親自過來看望了唐婉茹，又賞賜了東西之後，等到戚子安安排人遞了消息進來，又安排軟轎把人送到了宮門口。

姜雲和瑤敏一起跟著到了宮門口，看到戚子安那麼個大男人都緊張的手足無措，忍不住就是一笑。

「你回去的路上小心點。」臨走前，姜雲囑咐瑤敏。

「嗯，姜雲，謝謝你。」

姜雲擺了擺手，上了自家的馬車。

程嶠跟在姜雲後面上了車，進去之後見姜雲嘴角噙著笑意，「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你心情不錯。」

「嗯，確實發生了兩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唐婉茹唐姐姐懷孕了，瑤敏應該也懷了，她們兩都是盼孩子盼的望眼欲穿，如今得償所願，確實令人高興。」

「原來如此。」程嶠把一個小小的手爐塞到姜雲手中。

「哪兒來的？」

「讓陛下御書房的太監準備的。」

姜雲失笑，把小小的手爐攏在掌心裡，感受著掌心的熱度，順著程嶠的動作靠進了他的懷裡。

過了大年初一，初二一般都是回娘家，不過姜雲無娘家可歸，蔣婆婆他們在東墨縣，賀南更是被流放到了津州，這天在家休息了一天，從初三開始一直到上元節前夕，都是在走親訪友當中度過。

上元節，即元宵節，玉京有上元燈會，為官家和諸多商家共同舉辦，到了傍晚，一家人便出了門。

程家所在的這條街上不乏一些清貴門庭，大家行事比較收斂，也就在門口掛著幾盞燈籠應景，可一出這條街進入巨門大街，頓時便好似進入了花燈的海洋。

整條街從街頭到街尾，裝飾著各種各樣的花燈，魚燈兔子燈荷花燈等等，甚至有一支隊伍舉著一條長長的龍燈招搖過市，各處都是人，各處都是喧囂。

出門之前姜雲已經叮囑過幾個孩子，不要亂跑小心丟了，也讓丫鬟小廝們跟緊了，千萬別把孩子給跟丟了。

既然是燈會，姜雲便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了一盞燈提在手上，她自己手上也拎了個走馬燈，和程嶠一邊走一邊逛。

除了花燈以外，街上賣吃食賣雜貨的也不少，燒餅糖糕果子都有，各種不同的做法，面的米的豆粉的，讓人只覺得一張嘴根本吃不過來。

甚至姜雲還在那裡看到了煎餅果子和雞蛋灌餅的小攤，也不知道是從和橋鎮那邊學了傳過來的還是北方本來就有的。

「小姑姑，我想吃煎餅果子！」姜三麗看到了之後，拉著姜雲的衣袖就叫著想吃，姜雲示意了一下，便有小廝一溜小跑過去買。

雖然姜雲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晚上都沒吃飯，不過這小食這麼多，姜雲還是把一份煎餅果子分成了四份，四個小孩子每人一份。

而姜雲剛分完煎餅果子，自己嘴邊卻突然遞過來一串丸子。

是程嶠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一盒烤丸子在手上，這丸子是這些小販模仿了寒夜圍爐推出的丸子弄出來的，不過卻沒有跟火鍋那樣煮著吃，而是串成串放在木炭上烤制出來，吃起來別有風味，也很方便。

姜雲張口咬下一顆丸子，隨後眉頭微挑，「這攤子不會是寒夜圍爐擺出來的吧？」

程嶠微微讓開身體，姜雲看過去，隨即扶額，那小攤後面滿臉笑意招待客人的，不正是寒夜圍爐的夥計？

於是姜雲看向程嶠手中的竹筒，「都有什麼味道的？」

「你吃的是魚丸，還有肉丸，要嘗嘗嗎？」

姜雲點點頭，於是程嶠就換了肉串遞到姜雲嘴邊，等她咬下吃了之後才問，「喜歡哪個？」

「都喜歡。」

接下來程嶠自己一個都沒吃，就舉著肉丸串和魚丸串挨個喂姜雲。

姜雲享受著程嶠的投喂服務，到前面看到一個賣五彩湯圓的，見四個孩子都有人跟著，姜雲便過去買了一碗，端著走回來，拿調羹舀起一顆就送到程嶠唇邊，程嶠也是吃了下去。

姜大生幾口吃掉手中的煎餅果子，正抬頭往周圍看過去，恰好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只吃了四分之一個煎餅果子，卻覺得有點兒撐。

一碗湯圓只有五個，很快就吃完了，姜雲把碗遞給小廝讓他還到攤子那邊去，然後招呼大家繼續往前走。

之後便是一路吃一路看過去，不知不覺就到了西樹里門口。

西樹里今天晚上自然也有活動的，在門口搭了一座由各式花燈組成的舞台，此時上面正進行著表演，乃是暢和園那邊的女子進行的一場以各式花燈為主題的秀。

除此之外，一旁一座比西樹里還高的花燈塔，塔前正有人在舉行猜燈謎活動，然後在西樹里一旁的空曠處，則是兩排各種小食攤。

再次看到寒夜圍爐的烤丸子攤的時候，四個孩子也對方才姜雲和程嶠吃過的烤丸子產生了興趣，一起圍了過去。

恰好此時守在攤子前的人認識姜雲，當下把攤子上各種丸子蔬菜都烤了一份，用一個大托盤裝著，請四個孩子到一旁坐下來慢慢吃。

而姜雲則順便到恬悅小舍的小攤子那裡看一眼。

「姜雲。」

她剛走到攤子面前，就聽到一個聲音喊她，一回頭看到是瑤敏，見她那笑意洋溢的面孔，「你……」

瑤敏快步走過來挽住了姜雲的手。

「我本來想下帖子邀請你到家裡感謝你的，可是你一直很忙不得空。」

姜雲便知道她這確實是懷上了，當即瞪大了眼睛，「那你還出來玩？這麼多人碰著了可怎麼辦？」

「他會護著我的。」

姜雲回頭一看，果然尚明敬就跟在後面。

「那也不該這個時候出來，你瞧這麼多人。」姜雲說完了嘆了一口氣，「哎，是我多事了。」

瑤敏連忙搖頭，「沒有，不是的，姜雲你相信我，我比你想象中更在意這個孩子，怎麼會幹對他不利的事情呢？是我相信我和尚明敬一定會保護好這個孩子。」

「嗯，是我太敏感了。」

瑤敏咬了咬唇，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興奮過度，好像也沒有考慮好後果。

「我等會兒就回去，不會在外面耽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