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山

此時，一處人族部落里，天樞師兄弟幾人正坐在一間簡陋的石屋裏忐忑不安的交流着。

「大師兄，你說我昨天把功法交給別人，師父他老人家會不會不高興啊？」

說話的是老五玉衡，功法為《大羅洞觀》，此功法大成可洞察一切，是警戒，尋寶，搜敵的不二秘法。

昨天七人來到這處部落，碰巧遇到一隻象級異獸襲擊，被三哥天璣隨手抹殺后，部落里的人族驚為天人，跪地懇求他們留下庇護部落。

但是大師兄表示七人有更遠大的志向，無法在此停留太久。

然而面對是去是留，七人卻第一次產生了分歧，若是他們走後，那象級異獸的種族前來報復，那這一部落幾百人將無人能夠倖免！

「一部落不救何以救全族？」老五玉衡不忍心放棄這數百同族，但心懷天下的他也無法守護這部落一生，於是他悄悄將自己的《大羅動觀》傳授給了部落的一位勇士。

直到今天，心中壓力沉重的老五把傳授功法的事情告訴了師兄弟們。

「師父沒有說過不可以傳授他人，而且像師父這樣心懷人族的當世聖賢，想必會支持我們傳授的。」大師兄沉吟片刻后說道。

要是張天一在此，怕是會狠狠誇獎自己的大徒弟，簡直甚得師父歡心啊！

大師兄天樞修行《青蓮劍歌》，實力最強性格最穩，聽大師兄一番說辭，老五心中的忐忑漸漸平復。

這時老四天權開口了。

「昨天一事後，我發現我們師兄弟雖然志向一致，但做法不同，而且以我們的能力，聚在一起未免效率太低，不如各自分散，去為人族某一條出路？」

老四天權，修鍊《浩然明心決》，智商最高，他的建議頓時讓幾人意動，最終在大師兄的拍板之下決定了下來。

至於大師兄之前說的師父交給他們要團結……

可師父還說過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嘛！

……

不知道自己徒弟即將分道揚鑣的張天一，此時正收拾行囊準備下山。

「讓我看看，這次下山首要任務是廣收門徒，將本門絕學發揚光大！」

張天一摸了摸下巴，嘴角上揚，

「嗯，咱是為了整個人族，絕對不是想要躺着升級！咱可真是救萬民於水火的當世聖賢啊！」

自我陶醉了一會兒，張天一帶着一大包青鳥肉走出這待了十年的院子。

屋外陽光正好，只是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

而在張天一走後幾個時辰，三隻青色巨鳥落到天山之巔，為中的一隻一眼就看到那堆青色羽毛，

「青玄，遇害了！」

青鳥眼中噴吐著無盡殺意，

「看設施是人族所留，區區人族竟敢對我鸞族下手，被我尋到必將其扒皮抽筋，以泄心頭只恨！」

這青鳥一族只有幾分稀薄的鸞鳥血統，但這點血統讓他們驕傲異常，如今被弱族挑釁，他們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對此毫無察覺的張天一沒花多久就來到了山下，天山這塊兒他還是熟的，附近幾個人族聚集地他也瞭然於胸。

如今人族式微，為了免遭異獸大規模襲擊，人類以部落形式分散居住，部落按大小從百人到萬人不等，部落之間守望相助，在這莽荒世界裏艱難求存。

據說在遙遠東方有一片屬於人族的凈土，那裏文明開化，有人族的強者庇佑，就連普通凡人都不用擔心百族的威脅。

這個傳說張天一自然聽說，但他卻沒有前往，一是不知道具體位置，二是鬼知道距離有多遠，要是有百萬里之遙，靠腳走？鬧呢！只有到了龍級才能獲得飛天的本領，到時候再看吧。

辨認了一下方向，張天一向著最近的那處部落走去。

然而當張天一走到記憶中部落的位置時，入目的景象卻讓他怔在原地……

原本這裏高聳的土牆已成了斷壁殘垣，部落內部雜草叢生，石屋沒有一座還保持着完整，曾經人來人往的部落如今一片死寂。

按耐住心中的不安，張天一走進部落廢墟，他希望只是部落的人遷移去了別處，千萬不要是……

可廢墟那些殘破的陶碗陶罐告訴他殘忍的事實，若是遷移，部落不會丟下這些器具，何況他還發現了一些腐朽的糧食，這是決不可能丟下的！

張天一拿起一塊陶片，上面依稀能辨認出一個抽象的人形，人形下有一橫，他知道那是「一」字，曾經張天一教導過這個部落怎樣製作陶器，這大恩被他們用這樣的方式記載了下來。

張天一想到了在原本世界看過的那兩句詩，

「陶罐上早有關於我們的傳說，

可是你還在問這是否值得。」

張天一收起陶片，繼續在部落里尋找，終於，被他發現了一個鱗片，這鱗片有巴掌大小，通體黝黑，不出意外就是罪魁禍首留下的。

「這一切當然值得，敢滅我一部落，那我張天一誓要滅你一族！」

掌中劍氣噴涌，鱗片化作飛灰落下，張天一認得這鱗片，是黑沼蜥族，這個種族只能勉強算得百族之一。

它們智慧不高，不具備文明，群居，喜沼澤。

張天一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再往北二百里左右有一處黑沼澤，蜥蜴部落就在那裏。

像這樣的弱族最高不過堪堪達到象級，憑自己的能力應該沒有問題。

「那麼，四腳畜牲們，準備好迎來毀滅了嗎？」

心中的怒火時刻灼燒着張天一的內心，什麼苟命要緊早已拋之腦後，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弄死這群畜牲，以祭我數百人族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