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你不是也默認我的方法有用?
他卻是雙眸陰鷙,頭頂陰翳籠罩:「誰讓你不經允許擅自進男人房間的?不知廉恥的女人!」打開她的手他扭頭就走,迅速又回了浴室,將門甩得重重一嘭。
「……」微涼懵在原地,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來,他剛剛貌似裹著浴巾?
她蹙眉,表示完全沒有印象,彼時的注意力全部在新聞上,沒去留意其他。當然,如果一推開門,換作是傅侑林,她大概想不注意都難。
浴室的門在這時猛地重新打開,北月漓身上穿了睡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像生怕被她看去一分一毫。而他的表情比之前還要難看:「新花招?」
「什麼新花招?」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冷笑,補了三個字:「勾搭我?」
「……」
她確定了,他患有「被勾搭妄想症」。沒空順著他的清奇腦迴路和他扯掰,她回歸正題,指著手機上的新聞質問:「這就是你昨天說的辦法?」
他頗為輕蔑地瞥一眼,反問:「有什麼問題?」
微涼噎住,竟被問住了,恍然察覺自己確實有些可笑。簡單粗暴不一直是他的處事風格?何況他是個危險分子,哪裡會去管他火燒博物館將造成多大的文化損失?又哪裡會去管可能殃及人命?
捺下火氣,她嘲諷:「你還真是沒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自己家的產業想燒就燒,丁點不心疼錢。」
這還是她頭一回拿他的身世說事,他的臉陰著,仿若下一刻便會宰了她。
事實上他沒有,但他的手指鉗住了她的臉頰,捏住她的骨頭:「你要能辦,你就來辦。別在我辦完之後,又不滿地來找我瞎逼逼。難道你不清楚我的方法向來都是你眼中的旁門左道?」
「要真那麼聖母心,我提出交給手下解決的時候,你就該像我提出要你男朋友苦肉計的時候一樣來反駁我。但你沒有,為什麼?」
他眼裡滿是譏誚,「別否認了,你潛意識是默認我的旁門左道,默認我的辦法才是最能快速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眸光輕閃,沒有作聲。他冷笑:「看不起我的手段是么?那你也該去看不起你的弟弟,放火這一招,我可是跟他學的。他當初不是怒髮衝冠為紅顏,把和你有仇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他忖了半秒,然後打了個響指:「噢,對,叫鄒一平的,把他的父母一把火燒死。」
那把火,是北月星放的?她愣怔。
收著她的神情,他的手指放開她的臉頰,微抬著下巴,眼裡的譏誚之意更濃:「質問我為什麼要用放火的方式?那你就別來享受這把火之後的獲益,等著北月孟義取你的性命。」
獲益……微涼眼波又一閃,也就是說,目的達到了?
「你可以出去了,」北月漓開口轟人,打發道:「該去聯繫你的那位警察朋友了。」
方海喬?她蹙眉,表示不解。
「博物館內的文物古董,肯定是要清點才能知道究竟損失了哪些東西。他必然得向警方交出詳細的館藏清單。,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如果多出清單上沒有的物品,那就有意思了。」
「所以寧可讓清單上出現對應實際的物品如果找不到,還能當作是被大火燒掉。那些對這方面一竅不通的警察,是根本不會清楚其中有沒有違法文物的。」
她抿唇,這把火她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簡單粗暴的的方法,恰恰是最快速有效的。北月漓嘲弄一瞥,未再理會她兀自掠過走向衣櫃。
手機在這時震響,巧的是恰恰是方海喬。邊往外走,劃過接聽鍵。
「親愛的,」她的語氣隱隱約約間有些古怪。
「嗯。」
「你……」她欲言又止,「你知道三姐弟家的人現在在哪兒么?我聯繫不上人。」
「不太清楚,」她應著,「怎麼了?聯繫他們做什麼?」
她沒直接回答,又問:「你這兩天和陳磊聯繫過沒?」
微涼眼皮一跳:「沒有,怎麼了?」
方海喬默了兩三秒,像在組織恰當的措辭,然後回答:「不知道你看新聞沒有?就是博物館起火的案子,現場有一具焦屍。旁邊發現的錢包里,身份證沒有被完全燒掉,上面是陳磊的名字,現在需要找他們確認。」
她即刻滯住身形,怔怔喃喃:「焦屍……陳磊……」
「你先不要被嚇到,目前為止只是一張身份證,還無法證實焦屍就是他本人。法醫在進行屍檢,陳磊本人的行蹤也待確認。」
「這個案子非常多可疑之處的,或許因為某種我們不知道的特殊原因。恰好身份證就落在案發現場了,所以我說需要找他們家的人。」
指頭握緊手機,微涼腦中在瞬間已轉了千萬思緒,緩緩地做兩個深呼吸,問:「你向北月孟義打聽過沒有?他可能會知道人在哪兒。」
「第一時間就問過了,」她告知。「他是博物館的館長,博物館失火他有的忙,痛心疾首的全是那些受損的文物。死不死人他貌似都不在意的,反正他給的回答是不清楚一家人的行蹤。」
她話落之際,微涼聽到她那邊的背景里約莫是同事喊了一句「喬姐!」。
應了之後,匆匆和她告別:「我先去辦案,有事再聯繫哈。」
「嗯,好,我這邊也會幫你想辦法找人的。」
方海喬在臨掛電話前若有深意地追加道:「你們的博物館,代表著你們祖上的老本行。這大火一燒,不僅你們莊家損失慘重,洛城的利益亦受到損害。」
「已經上升到一定的程度,大領導都親自去了趟現場。大過年的,讓我碰上這麼個非同尋常的案子,而且和你們關係緊密,真叫我興奮。」
收了線,微涼轉身朝北月漓的房間回頭。她剛剛走出來的時候光顧著聽方海喬講話,忘記幫他把房門帶上。此時依舊敞開著,遂她直接又進去。張嘴便問:「博物館里的焦屍是怎麼回事兒?!」
原本正脫了睡袍在換衣服的男人第一時間拉過床上的被子裹到他自己的身上,怒不可遏:「你真的沒有半點羞恥心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