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兩日後，陳毅恢復了些許體力，若非每日都以珍貴的葯湯浸泡身體，以他受的內傷程度，根本不可能好這麼快，也虧得他是特種兵，體質遠超常人，不然當初漠河那一掌當場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不僅僅是受內傷這麼簡單了。
「將軍，你傷勢沒有好，不能出去。」孫碧蓮勸說道。
「我都趟了這麼多天了，骨頭都趟酥了，我就是出去走走透透氣，無需擔心。」陳毅堅持出去，不單單是他想出去透透氣，更想去完成他的承諾。
孫碧蓮沒有辦法，只好跟他一起離開，在身邊照料他。
陳毅找到了宋老生。
「陳毅，你怎麼出來了。」
「宋大哥，我身體已經無礙，出來透透氣，朱溫的家人住在何處，我想去看看。」
「朱溫家在豐州城外的清河鎮，家裡有一個老母親和一個待字閨中的妹妹，朱溫戰死，已經被列為烈士，家中也給予了補助，是最高的。」
宋老生知道是朱溫救了陳毅一命，對朱溫的家人他給予了豐厚的優待，將十兩補助增加到了三十兩，多餘的二十兩是他自掏腰包的，已經送到了朱家。
「你既然要去朱家，我就派牛大壯那傻小子隨你去，他跟朱溫是同鄉，他為你駕馬車去清河鎮。」
牛大壯被抓了壯丁。
陳毅出了將軍府，將軍府的守衛立即行禮，「參見將軍。」
「無需多禮。」陳毅點頭應道。
「將軍。」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牛大壯駕著一輛馬車來到將軍府門前，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大將軍府的參軍，也算是有了官銜了。
陳毅和孫碧蓮兩人上了馬車。
「去清河鎮。」
「將軍坐穩了，駕。」
豐州乃是州郡，管轄著諸多縣和鎮，豐州城就是最重要的一道門戶。
豐州城距離清河鎮一百多里路程，馬車行了半天，終於到了清河鎮，牛大壯興奮道：「我牛大壯終於衣錦還鄉了，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你如今可是大將軍府參軍，不比這清河鎮的鎮長差，誰敢瞧不起你，就給我削他。」陳毅雖然虛弱，可語氣卻是極為霸氣。
「將軍，削是啥意思啊！」
「就是打的意思。」
「對，誰敢瞧不起我，我就打他，不，削他。」
牛大壯大笑起來，駕著馬車進清河鎮。在入伍之前，他就是清河鎮窮苦人家的孩子，人人都叫他牛大傻，或者放牛娃，就是給人家放牛的，受人白眼，瞧不起，最後一怒之下參軍入伍，一去就是三年，三年未歸。
朱溫家，順和賭坊的老闆年老大帶人來要債。
「朱小柔，你哥當初參軍之前，在我這裡借了十兩銀子，如今三年過去了，利滾利，是五十兩，你這裡只有三十兩，還差二十兩。」年老大淫穢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凹凸有致，長得水靈靈的朱小柔。
朱母道：「年老闆，我兒子是烈士，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二十兩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
年老大卻是沒有半分的同情，冷聲道：「老傢伙，你是想賴賬不成，什麼狗屁烈士，以為死了就不用還錢了嗎？我告訴你，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小心我把你告到官府去，把你們娘倆都關進大牢去。」
「求求你了年老闆，您再寬限些時日吧！老婆子給你跪下了。」
「滾一邊去。」
年老大一腳將朱母踹到在地。
「娘。」朱小柔怒視年老大，道：「年老大，你沖我來，別欺負我娘。」
年老大盯著她，笑道：「小柔長大了，出落得水靈靈的，你若是答應做我的小妾，那二十兩我就不要了，我還會奉養你娘，你娘不是有病在身嗎？她的醫藥費我出了。」
「你休想。」朱母朝朱小柔道：「小柔，你不能答應他，娘就算是死了，也不要你去給他做妾。」
「小柔，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若是報官，你娘就會被抓起來，你說以她的身體，能在牢里堅持幾天。」年老大繼續威脅道。
「我嫁。」朱小柔緊握長滿了老繭的手，聲音嘶啞，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眼淚在眼眶裡流淌，可她卻是強忍著沒有流淚。
「哈哈。。。。。。好，我今晚就迎娶你過門。」年老大大笑起來，一把將朱小柔扛在肩上離開。
「小柔，我的小柔。」朱母痛哭起來。
周圍的鄰人都出來了，卻無一人出手相助，年老大在清河鎮可謂是一手遮天，誰敢招惹他，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不久后，一輛馬車來到了朱溫家外。
「將軍，到了。」
牛大壯下車來，陳毅從馬車出來，孫碧蓮攙扶他，他開口道：「不用扶，我無礙。」
三人進入了院落，是一個土房子，家徒四壁。
「小柔，小柔，你牛大哥回來了。」牛大壯聲音如牛，大聲道。
哐當一聲，房中傳來聲響。
陳毅推開門，見到了正上吊自盡的朱母，連忙將她抱住救了下來，道：「碧蓮，快救人。」
牛大壯大驚道：「是朱大娘，她怎麼這麼想不開要上吊自盡，小柔呢？小柔人怎麼不見了。」
陳毅已經猜到了他救下的人就是朱溫的老母親，幸虧他早來一步，不然朱母有個三長兩短，他如何對得起死去的朱溫。
碧蓮取出銀針，扎在朱母的太陽穴上，朱母緩緩睜開眼睛。
「朱大娘，你還記得我不，牛大壯，那個放牛娃。」牛大壯道。
「大壯，是你，他們是。」朱母望向陳毅和孫碧蓮。
陳毅道：「大娘，我是朱溫的戰友陳毅，朱溫因救我而死，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他的家人，大娘為何如此想不開要上吊自盡，朱溫的妹妹朱小柔呢？」
「你就是戰神陳毅。」朱母激動的抓著陳毅的手臂，沒想到眼前之人就是守住了豐州城的戰神，可一提及小柔，她老淚縱橫，「小柔，我的小柔被年老大抓走了，年老大強逼她做他的小妾。」
「將軍，求求你救救小柔，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
「大娘，使不得。」
陳毅連忙將朱母攙扶起來。
牛大壯怒聲道：「好個年老大，竟敢抓小柔做妾，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這就去把他宰了，把小柔救出來。」
「站住。」陳毅將他叫住，道：「年老大是誰？」
「將軍，年老大是清河鎮的地頭蛇，是順和賭坊的老闆，跟官府勾結，放高利貸，欺壓百姓，可謂是壞事做盡，小柔落入他手中，必然受盡欺辱。」
「既然是地頭蛇，還跟官府勾結，你一人前去，不是去送死嗎？若是我沒有受傷也就罷了，可惜我如今傷勢未愈，無法隻身去救，帶我製造的響箭了沒有。」
「將軍，帶了，我怎麼把響箭望了，我這就去放響箭叫人。」
響箭是陳毅製造火藥筒時研製的，就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用的，可以不用送信直接尋求支援。
牛大壯離開屋子，取出身上的一根竹筒，拉動引線，砰！一道響箭直衝雲霄，轟！響箭在高空炸開，百里之外都看得極為清晰。
大將軍府。
「啟稟將軍，清河鎮方向有響箭發射。」一個士兵匆匆來到宋老生面前。
「清河鎮，陳毅不就去了清河鎮嗎？不好，陳毅有危險。」宋老生想到了一早去清河鎮的陳毅，臉色一變，直接下令，「來人，給我召集一千兵馬，隨我去清河鎮。」
片刻后，宋老生就親自率領一千兵馬趕赴清河鎮，可謂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