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韓家求親,萍兒使計

第2章 二韓家求親,萍兒使計

當韓家歸來,看到宋家如今在凌水的地位,韓老太爺內心別提多得意,得意自己當年沒有退婚,而且目前宋家只有女兒沒有兒子,而自己卻有幾個曾孫,如果聯姻,那宋家的財產遲早都是自家的。

打定主意,韓老太爺,命孫子韓清風與宋家通話,要宴請鄉里很多,地點就安排在富祥酒樓。你肯定奇怪為什麼是韓清風,這韓老太爺是官場的老人,所以做事也是留有多手,就像狡兔三窟一樣。他雖然回鄉,但帶的只是小孫子,留下兒子和大孫子韓清楷在省城。韓清遠呢則留在了日本開了醫館。

老爺子這次帶的是韓清風回鄉,韓清風的老二恰是一個男丁剛十八歲,叫韓書賀,尚未婚配。

韓太爺宴請的這天,韓清風代表韓老太爺包下了整個富祥樓。韓清風和宋仁謙及一幫有頭有臉的鄉紳在天字型大小包間,期間大家有說有話,不少人向韓清風打聽省城的情況。等酒喝的差不多了,韓清風便將話題轉到了當年的婚約上,並開玩笑的說:宋兄,可惜我不是女兒身,要不然既了了爺爺的心愿,也可以為自己覓的一個如意郎君。宋仁謙開懷一笑:只能說明咱倆無緣啊。韓清風借風一轉,:我與宋兄無緣但我們的兒女有緣啊,我膝下有一子正是婚配年紀,聽說府上剛好有倆個待字閨中的女兒,想必能為先輩了此大願。聽聞此言,宋仁謙一愣,轉而不勝喜悅:韓兄如有此意,那我真的高攀了。

第二天這個消息便傳遍了小小的凌水。

在城西菜市場的早餐攤上,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個子不高,穿着一套灰粗布短衫,看不出衣服的花紋,腰上圍着一塊破布圍巾,破布上沾滿了麵粉,手裏不停地包着包子,一邊和旁邊那個扎著倆個大麻花辮,擀麵皮的小姑娘聊天:丫頭看來你快嫁出去咯。小姑娘眼皮抬了一下,沒說話,繼續忙着手裏的活。「咋的丫頭,要嫁人了,不理老舅了」。男子說着湊近小姑娘,並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她,小姑娘低着頭繼續忙活還是沒說話。男子假裝嘆氣地說:看來以後只剩老舅一個人在這了,不知道忙不忙的過來。「放心我是不會走的」。小姑娘抬起頭,眨著大眼睛說。「哎,我……「男子看着小姑娘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喂,丫頭你別開玩笑啊。」男子急急地問道。「你看我像嗎「小姑娘看着和她身高差不多的男子。「可別呀,舅舅和你開玩笑的,你嫁人……」男子看着小姑娘帶着笑意的臉瞬間明白了她沒有開玩笑。「舅舅」小姑娘打斷了男子的話「我還小,你都沒成親,我就更不會嫁人了」「舅舅跟你不是一回事」「怎麼不一回事了,你說說看」「我是男的啊」「我知道你不是女的」「我……」

就在他們爭論的時候,此刻宋宅的西院也不平靜,一個佈置的華麗的房間里,一個身穿黃色蠶絲裙的女子雙手抓這一個婦人的手不停的撒著嬌:「娘,您一定得想想法子,那個丫頭如果嫁進韓家,那不是便宜她了,想當初她害的我們沒了弟弟。」「行了,你還是別煩娘了」這時一個粉藍的身影推門走了進來。「姐,難道你甘心讓她嫁進韓家,要知道那韓家可是在省城都有勢力的」黃衣女孩轉而走向剛進來的女孩。「不甘心,能怎麼樣?」藍衣女孩側目看着妹妹。「我們可以……」黃衣女孩一時無語。

「萍兒,你來了」衣着光鮮的婦人把手伸向藍衣女子。藍衣女子牽住婦人的手,坐到了婦人身邊。「萍兒,你怎麼想?」婦人摩挲著宋萍兒的手。「娘,是誰的就是誰的,不是誰的就不是」說着用眼瞟了一下黃衣女孩,婦人立刻心領神會。「菡兒,你去看看廚房給你祖母的參湯做好了沒?」。「廚房有廚娘看着呢」宋菡兒嘟著嘴回到。「菡兒,娘叫你去,你就去」宋萍兒拉下小臉。「好了,我去就是了。」宋菡兒看姐姐臉上不對,立馬就閉了嘴。轉身嘟著小嘴走了出去,順手把門帶上時,重重地甩了一下。

房內婦人從窗口看着宋菡兒離去的身影,不由搖了搖頭,「什麼時候,你妹妹能有你一半沉穩就好了」她看着眼前的宋萍兒,手緊緊地握了握。「娘,菡兒,還小呢,長大了自然會懂的」宋萍兒嘴上安慰著婦人,但她心裏對於這個處事魯莽,毫無心機的妹妹多少有些輕蔑。要是當年換成宋菡兒,恐怕今天他們還不能住在這深宅大院裏,吃不上現在的山珍海味,穿不上現在的綾羅綢緞。要一輩子躲著外面的宅院裏,見不得人。

「萍兒,你說現在怎麼辦。」婦人看着宋萍兒。「娘,韓家現在恐怕還不知道咱家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你覺得韓家會同意娶那個天天在菜市賣包子的小販嗎?」「對喲,韓家是要臉面的怎麼能娶個小販。」婦人終於一掃滿臉愁容露出了得意的笑。

「不過,娘最保險的還是要她那把金鎖交出來。」宋萍兒跟婦人說。「萍兒,可有辦法。」婦人殷切的問道。「娘,這事恐怕得這樣」宋萍兒對着婦人耳語一番。婦人聽了眉開眼笑,不住點頭。

倆天後的傍晚,在花岸街的一角,一男一女把小桌子小板凳擺放好,絲毫沒有察覺對面酒樓上,有人在二樓透過窗戶正看着這邊。

一會兒倆個青年男子進入了包廂內,一個穿着青色絲質中式長衫,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原本在房內的男子連忙招呼:「錢兄,韓兄多謝賞光,小弟不勝感激。」房內的人不是別人真是宋萍兒的表哥趙富,而來的這倆位就是韓書賀和他的表哥錢軻,錢軻是韓清風庶出二姐的兒子,當年韓家在老家時,其二姐嫁進了本地的鄉紳錢家。錢軻和趙富二人是酒肉朋友。而趙富不是別人就是趙屠戶的曾孫。

趙富招呼二人坐下「二位仁兄想吃什麼儘管點,今天小弟請客。」「趙兄,今天是刮的哪陣風啊」錢軻開玩笑地說。「哪裏,聽說韓兄從省城歸來,小弟早想結識,今日有錢兄做個橋樑,小弟當然不可錯過此良機。」趙富笑道。

三人坐下點了一些飯菜,邊吃邊聊。等到華燈初上,外面慢慢熱鬧起來。凌水雖然不是很大的城鎮,但由於地理的位置,凌水還是相對開化,即使入夜,女子也時有出來逛街,夜市比一般地方熱鬧一些。

「韓兄,來凌水還習慣吧,這裏地方小,沒什麼遊玩的地方。」趙富看似閑聊地說。「還好,這裏倒也有省城所沒有,這裏山青水秀,人也熱情,就像趙兄」。說着把手裏酒杯端起來向趙富敬了一下,趙富也端起手裏的酒杯一飲而盡。「那一會兒,就請韓兄一起到夜市上逛逛如何」「趙兄盛情,小弟怎敢推卻」韓文賀笑道。「好啊,一會兒的好好逛逛。」錢軻應和。

三人吃完從酒樓走了出來。「餛飩,甜粥,炸醬麵咯」一陣清脆的吆喝聲傳進耳朵。韓文賀循聲望去,見一個扎著麻花辮的小姑娘,正在麻利地擦桌子,收拾碗筷,招呼客人。「怎麼她在這呢」趙富看似自說自話,卻傳入了韓文賀的耳朵里。「怎麼趙兄認識此人?」韓文賀好奇問道。「不認識」趙富神色異常地急急否認。韓文賀看趙富的神情,就明白趙富肯定認識此人,但為何矢口否認呢,對此深感疑惑,不由的多看了那姑娘兩眼。

這時,幾個大漢來到小攤前,坐下點了幾碗餛飩,幾盤麵條,還有幾盤小菜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一會兒功夫就吃的差不多了。只見其中一人哼哼唧唧的嚷起來:「肚子疼啊,這家的東西不要吃,不幹凈。」旁邊一個剛坐下的客人,連忙站起來走了。攤主見狀連忙走過去:「這位客官,您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惡狠狠地說:「還好意思問,都是你們的飯菜鬧的」,「你說是不是賣的都是餿的剩菜剩飯啊」。另一個短衫的趁機幫腔。「快來看呀這家黑心小店賣餿食,吃壞人了。」,人們被這一聲叫喚吸引了過來。「你不要亂講啊」賣餛飩的男子爭辯道。「亂講,你說誰亂講,東西吃壞人,你還有理了。」領頭的那個痞子向前靠近攤主。人越圍越多。「那你想怎樣?」小姑娘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賠錢怎麼樣?」

領頭的一愣,訛詐這麼多次,頭一次聽到主動提賠錢的。「好啊」說着連連點頭。「江兒,咱家的東西向來沒問題,憑啥賠錢。」攤主急着拉小姑娘的袖子。「舅舅,這次的確人家是在咱這吃了東西才疼的,不賠的良心過不去啊」。

人群里立即發出一陣唏噓,還有幾個竊竊私語,說這幾個明明是來蹭吃蹭喝的,這小姑娘還賠上錢了,這生意攤主得賠死

話說着,只見姑娘已經走回來了,手還拎着一個小布包。「給哪位大爺啊」小姑娘走到那幫痞子跟前說。「江兒,……」攤主跟上前來剛要說話,旁邊的痞子立馬側身擋住了攤主。「交給我吧。」領頭的痞子走到小姑娘跟前。「給你?你會給他治病嗎?」小姑娘指著肚子疼的痞子面露難色地問。「我看還是給他吧」。說着小姑娘徑直走到那個肚子疼的痞子身邊。那痞子眼角舒展開來。「把手伸出來吧」小姑娘甜甜地說。人們眼盯着小姑娘手裏的布袋。

「啊啊啊啊」袋裏的東西落到痞子手裏的瞬間,痞子像彈簧一樣彈開了,並把手使勁地甩了起來,有放在嘴邊拚命地吹。

人們紛紛好奇地看着在地上打轉的銀元,不知所以。原來小姑娘拿來的銀元都是剛在開水裏燙過的,她用布墊著一塊塊放進布袋裏的。人的手要直接碰到,肯定燙得不輕。

「怎麼樣,這錢拿得燙手吧。」小姑娘嘴角輕翹地嘲笑道。被燙的那個痞子這會只顧著抱着被燙的手來回走,哪還顧得上搭話。「看來,這肚子也不疼了,沒想到錢還能治病啊,」小姑娘看似一本正經地說,旁邊的人群聽了立刻明白怎麼回事,哄堂大笑。

「死丫頭,我滅了你」,領頭的氣急敗壞的地說。「來啊,」小姑娘從燒着的碳里取出一根木棍,她把木棍指向大漢,凌厲的眼神死死盯着痞子,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看到這樣的一個女子,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氣,人群立刻變得安靜了

「今天老子就饒了你。回頭找你算賬。」領頭大漢見碰到了硬茬,揮手招呼自己的同夥灰溜溜地跑路了。

走到一處牆角,一個男子正等在那裏,把手裏的一小袋錢交給了領頭的大漢。「爺,這手都燙傷了,能不能多給點。」被燙的那個伸出被燙紅的手,訴苦。「廢物。」這位爺一邊罵道,一邊多拿出了幾個銀元丟在那雙手上。

且說韓文賀看完了這一出,心裏頗為詫異,凌水城裏竟有如此彪悍的女子。而趙富看着韓文賀的眼神,心裏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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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幾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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