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律法

徐姚氏對著徐正澤福身解釋道：「不知小叔從何處得了消息，你二哥卻不是因為胡記商行出的事。」

梁掌柜介面道：「雖不是因我胡記出事，徐兄弟急公好義卻讓我們佩服，除了皇鱘的十兩，我胡記再出十兩銀子，一併二十兩。」

「什麼？二十兩？」徐正澤憤然出聲，「不是說救人五十兩銀子么？！」

大廳里頓時一片靜默，梁掌柜也懂了這徐正澤到底是來幹嘛的。

「人...人又沒救到」，徐姚氏滿臉通紅，「人沒救到怎麼能要人家的銀子！」

徐正澤氣的一甩袖子，探過身低聲對徐姚氏說道：「嫂子！我這是在幫你！」徐姚氏卻看都不看他，只與梁掌柜說話：「二十兩已經是梁掌柜您厚道了，這人沒救出來，五十兩的賞錢是不敢要的。」

「好好好！」徐正澤氣的咬住后槽牙，他知道沒了二嫂哭鬧幫襯，這五十兩是要不來的，畢竟他二哥正經不是因著胡記商行出的事，「既不是因著貴行出事，我二哥去救的那人可是是誰？」

梁掌柜看了眼沉默坐在一旁的少年，見他依然低著頭不言語，賠笑說道：「那行船上共有三人，徐兄弟去救的那人和他一起卷進了水窩子，其餘兩人還在那附近搜尋，我們商行事多就先回來了。至於身份，萍水相逢也沒仔細問過。」

徐正澤是看見梁掌柜的動作了，但左上位那少年年紀看起來還沒他大，氣勢卻是很盛，徐正澤進屋時未向他行禮其實是攝於此人氣勢，以及莫名而來的傲氣使然。

此時見梁掌柜還得看這少年眼色，也不敢追問，只得往別處想法子，他眼珠一轉說道：「我二哥目前下落不明，這錢卻是不能給這姚氏的。」

他連嫂嫂也不稱了，自然是不講徐姚氏看做自家人，他看眾人都看向他不由得傲然，卻渾然不覺那眼神多是震驚和不可思議，「雖然二哥已經分家，按律這錢應有我爹娘接收。」

按律是有此規定，不過說的是分家出去的兒子死亡的家產分配，是該分配他的父母和兒子。徐正澤這麼說就是默認徐正旺已然是個死人了，他慣知姚氏在他娘面前翻不出什麼花兒來，此時也耍了個無賴——反正這錢姚氏拿回去，也得落進徐老太的袋子里，而他是徐老太最疼愛的兒子，給他也是一樣的。

徐老太的確很疼愛小兒子，和疼愛徐春華是不一樣的，徐春華至今拿不到一分錢，徐正澤上個沐休日回家，還哄了徐老太一兩銀子，說是要去拜訪名儒指點文章。

其實他連童生都還沒過，哪個名儒會指導他呢？徐老太卻是不懂的，她只知道自家小兒子勤勉愛學，將來肯定是個好的，徐老爺子又是個悶葫蘆，對上徐老太一點辦法都沒有。

梁掌柜不想徐正澤說出這樣的話，看裝扮他就知道徐正澤的日子不知比徐正旺一家好過多少倍，如今徐姚氏家裡的頂樑柱沒了，徐正澤說著怕她被欺負，張口卻是想拿走所有的錢。

他心下不忍，卻只能轉向徐姚氏，「夫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