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約而同薅羊毛

卓凡馱著卓歡歡，趟著漸漸變淺的黃濁雨水，向不遠處自己家所在的香溪苑走去，一路上回頭率爆表，吸引了無數好奇的目光。

被人看得多了，卓凡漸漸有些窘迫，於是對脖子里的卓歡歡說道：「卓歡歡，你還是下來吧，這裡的水已經不深了，也快到家了。」

卓歡歡不情願道：「卓凡，咱可不帶這樣的。做人要講誠信，你想聽我給你講一諾千金的故事嗎？」

卓凡翻翻眼皮，一拍她嬰兒肥的白嫩腳背，道：「好了，你贏了。什麼愛好不好，動不動就要給人講故事。你別忘了，這故事還是我講給你的。」

「嘻嘻，快回家吧，我還沒吃飽呢。」卓歡歡臉上露出勝利的喜悅。

正是中午飯點，路兩旁大小飯館里人頭攢動，食客們絡繹不絕。

各種香味從各家餐館里飄出來，被卓凡深深地吸入鼻孔。香味入鼻，他的飢餓感再次襲來，肚裡的饞蟲也躁動起來。

「紅燒排骨，黃燜雞，熱乾麵，火鍋，醬肘子，香蔥拌面，裕城燴面，拉麵……」

「卓凡，你在下面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卓歡歡好奇地問。

「我報菜名呢」

「報菜名？」卓歡歡奇道。

卓凡慢慢道：「你哥我覺醒后鼻子特別靈，能分別出這條街上的每種香味，厲害吧！」

「厲害！」卓歡歡伸出大拇指道，又補充道：「你這比狗鼻子都靈啊！」

卓凡臉一黑，就要把卓歡歡放下來，卓歡歡趕緊撒嬌賣萌，又連聲叫「哥」，才算平息了卓凡的怒火。

「你咋不走了？」

卓凡停在一家拉麵館前，兩眼放光地望著櫥窗廣告上「免費加面」幾個字。

「卓凡，你咋不走了，停在這裡幹啥？」卓歡歡加大嗓門又疑惑地問。

「不走了，去這家吃幾碗面再走。」卓凡笑道。

「我們不是說好的回去自己做熗鍋面的嗎？你怎麼又改主意了呢。」卓歡歡不滿道。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的，不過要等我先吃完面再說。來，下來吧。」卓凡說著就彎腰蹲下，開始把卓歡歡放下來。

正在這時候，右前方忽然響起一個驚奇的聲音：「哎吆，你們兄妹倆這是啥造型呢，疊羅漢啊。」

卓凡把卓歡歡放在沒有積水的地方，扭頭一看，一個穿哪吒T恤的平頭男生笑著向他們走來。這男生跟卓凡年紀相仿，身體頎長，面相白凈和氣。

他一邊光腳趟水向拉麵館走來，一面熱情地跟卓凡和卓歡歡揮手打招呼。

卓凡看清來人是同住一個小區的最佳損友張雲飛，立馬笑著回應道：「疊你個頭的羅漢啊，水大，卓歡歡非要讓我馱著她回家不行。」

張雲飛來到卓凡身旁，望了望正鬧情緒的卓歡歡，一臉認真地道：「嗯，歡歡，你做得對，關鍵時刻，就是要讓當哥的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你這簡直就是生動的上演了一場哥哥的正確使用方式啊。」

卓歡歡的臉色瞬間多雲轉晴，銀鈴般笑了起來。

張雲飛忽然望著卓凡問道：「卓凡，你剛才說你馱著歡歡回家，真的假的，歡歡這……啊，現在可是大姑娘了，你馱得動嗎？」

卓凡心裡有些不爽，撇他一眼道：「我怎麼馱不動？不信你問卓歡歡。哼哼，實話告訴你吧，我今天靈力覺醒了，覺醒的是力量。」

張雲飛吃驚道三連問：「真的假的？你說覺醒就覺醒了？你現在有力量有多大？」

卓凡笑道：「真的，我騙你兩毛錢花不成。力量我還沒有具體測過，這麼給你說吧，拉著手剎的車我都能推動。」他微笑地望著張雲飛，安慰般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要灰心，只要不過16，你就還有覺醒的希望。」

張雲飛也拍拍卓凡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可以啊，我怎麼說你看著好像比以前壯了一圈呢，原來真是覺醒了啊。」他頓了一下，眉開眼笑地道：「不過，你不要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因為哥們我也今天也覺醒了，覺醒的是速度。」

卓凡和卓歡歡都是兩眼一睜，齊聲道：「真的假的？你能跑多快？」

張雲飛笑道：「騙你們幹什麼，我真的覺醒了，這麼給你們說吧，百米我5秒就跑完了。」

卓凡大吃一驚，本來想驚嘆一下他的速度，忽然想起這個世界速度型的覺醒者都能跑得很快，於是說拍著張雲飛的肩膀道：「你小子也可以啊，這速度可以拿個世界短跑冠軍了都。」

張雲飛擺手道：「放在普通組裡，我可以讓他們先跑4秒，鬆鬆地也能拿個冠軍，不過要是參加覺醒組的，我這速度還差點，你不知道世界短跑三連冠，咱們國家的李翔，那才真叫一個快，一百米跑進了兩秒大觀，那速度快趕上導彈了，妖孽得不行。」

卓凡微微分神，梳理一下融合記憶，說道：「哦，你說得也是。你出來幹嘛呢？」

「廢話，這個點能幹嘛？當然是出來吃飯啊！」張雲飛理所當然地道。

「怎麼，你家中午也沒人做飯？」

「不是，我已經吃過飯了，把家裡的乾糧都吃光也還是很餓，這不就出來再吃點。」

「你不會是覺醒后飯量暴漲了吧？」

「是啊，你呢？」

「我也是暴漲一輪啊，我已經吃了九個滷肉加火燒也還是餓，這不就來這家再吃點面嘛。」

「你們剛覺醒的人飯量都是暴漲一輪嗎？」卓歡歡好奇地插話道。

張雲飛道：「這個也不一定，覺醒也分不同類型的，不過像你哥我們這種強化型的覺醒者，覺醒后一般都會飯量暴漲的。」

「這是什麼道理啊？」卓歡歡好奇更盛地問。

「這個很好理解啊，不比以前吃得多，我們怎麼能比以前跑得快，力量比以前更大呢。」張雲飛解釋道。

「好了，咱們進去再說話，再磨蹭會兒就沒位置了。」卓凡領頭邁步走向拉麵館。

張雲飛在後面問道：「卓凡，你為什麼要來這家吃？」

「他家能免費加面啊！」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哈哈。」

卓凡也是開懷而笑：「恭喜覺醒！」

「哈哈，同喜同喜啊！」

兩人拱手互祝覺醒。

「誒，卓歡歡，你怎麼不進來啊？」卓凡回頭望著原地不動的卓歡歡問。

卓歡歡小嘴一撇道：「你吃你的拉麵，我要回來，自己做熗鍋面。」

卓凡笑道：「我的卓大小姐，你啥時候學會做飯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哼，不會做我會學。」

「好飯不怕晚，你就等我吃幾碗面好不好？」

張雲飛也勸道：「來吧歡歡，聽說這家的拉麵吃著還不錯。另外，咱們這片最近有流浪狗出沒，已經有人被咬了，你一個小女孩獨自回家可不安全。」

卓歡歡聽完「啊」了一聲，面色頓變，搶在前頭走進拉麵館。

一走進拉麵館，高湯，牛肉和香菜的複合香味便撲面而來，勾得卓凡和張雲飛直咽口水，卓歡歡在這誘人的香味面前也放棄了吃熗鍋面的念頭，也說要吃拉麵。

三人在唯一一張空桌子那裡坐下，報了兩大一小三碗拉麵，然後一邊等面一邊閑聊。

「卓凡，你們班現在覺醒幾個了？」張雲飛問。

「六個。」

「六個？你上周不是說覺醒了四個，加上你五個，另外一個是誰？覺醒的啥能力？」張雲飛有些吃驚地問。

「另外一個是我的同桌，你見過的袁胖子，覺醒的能力是讓人笑。」

「真的假的，這也太搞笑了吧，還有這種能力。」

「騙你幹啥，我們班都已經親眼見證過他的超能力了，我是親身受害者，還有一個督導員也嘗試過了。屢試不爽，能笑得你岔氣，改天你可以試試。」

卓歡歡感興趣地插話道：「那小胖哥長得跟彌勒佛似的，真是啥人啥福氣呀。卓凡，你手機讓我玩會吧。」

「玩手機傷眼睛，你要是無聊可以寫會作業。」卓凡道。

卓歡歡撇嘴不屑道：「切，你不讓玩我就回家了啊。」

卓凡無奈，只好把手機給他。小姑娘拿著手機，點開快手，滿臉幸福地刷了起來。

張雲飛喝口水，望著卓歡歡道：「歡歡，你就不想多了解些覺醒的事情，說不定能得到覺醒的機緣。」

卓歡歡正刷得投入，頭也不抬地道：「覺醒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你就一點不著急著覺醒。」

卓歡歡望著屏幕傻笑幾聲，才道：「啊，著急啥啊，覺醒有啥好的。」

「覺醒了你就可以保護自己啊。」

「有卓凡保護我就夠了呀。」

張雲飛笑著望了一眼卓凡，說道：「可是你哥也不能保護你一輩子啊。」

卓凡抿著茶，望著一玩起來連世界末日都不怕的卓歡歡，想聽她怎麼回答。

卓歡歡埋頭刷著短視頻，慢慢道：「他一天是我哥，一輩子都是我哥，就得保護我一輩子啊。」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卓凡咕噸把水咽下，差點被嗆到。小妮子的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賴皮呢，可是好像也沒有說錯，誰讓你是人家哥呢。

卓凡沖張雲飛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卓歡歡問題了，再問下去指不定她又要說出來什麼氣人的或是驚世駭俗的話呢。

張雲飛笑吟吟道：「看來歡歡這輩子是吃定你了。」

卓凡翻了他一眼，道：「換個話題，面怎麼還不來呢，我得去催催。」

他正要起來，服務員用托盤端著三碗面快步走了過來。

湯清面白，量足肉多，香氣濃郁的拉面上了桌，卓凡和張雲飛拿筷夾面，隨便吹兩下，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四五個血盆大口下去，兩個大海碗里的拉麵下去了一多半，兩人吃飯的速度竟是不分伯仲。

「老闆，加份面。」卓凡沖櫥窗方向喊了一嗓子。

「老闆，我也加份面。」張雲飛緊接著喊道。

刷快手的卓歡歡回過神驚訝道：「你們兩個都吃完了嗎，這不還沒吃完的嗎。」

「等吃完再加面就來不及了，你怎麼不吃？」卓凡吃著面，聲音有些含混地說。

「一碗吃完！」張雲飛頗有些自豪地說，然後把大海碗端起來，咕嘟咕嘟地喝了兩大口湯，滿意的「啊」了一聲。

卓凡緊接著道：「我也吃完！」把筷子搭在碗上，用抽紙擦擦腦門的熱汗。

「歡歡，你怎麼不吃呢？」張雲飛也問道。

「我可沒有你們那銅舌鐵嗓子，也學不來你們那狼吞虎咽的吃相。我是女生，吃飯走的是優雅路線，要慢慢地吃。」

卓歡歡慢條斯理地說，捎帶著把兩個男同胞嫌棄了一把，然後左手握勺，右手拿筷，先喝了一小口湯才把一小團面緩緩地送進櫻桃小口裡，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