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蛋公雞

教育局讓學生們提前回家過周末的決定是對的，下午果然又下了大雨，從1點半一直下到快4點半才停下。

下雨天只能宅在家裡，卓凡和卓歡歡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個研究網上的掙錢門路，一個刷快手。

「噔噔噔……」房門突然響了起來。

「卓歡歡，開門去。」卓凡對卓歡歡道。

「為什麼是我啊？」卓歡歡不樂意道。

「你離門近。」

「我就比你近了一個身位，石頭剪刀布誰輸了去開門。」卓歡歡道，不能就這麼任卓凡驅使。

眨眼之後，輸了的卓凡起身去開門。

卓歡歡像打了勝仗一樣高興，跟卓凡石頭剪刀布她十玩九輸，總算又贏了一次。

「噔噔噔」

入室門被使勁地敲響。

卓凡大聲問：「誰啊？」

「這個點會是誰啊，敲個門這麼大勁，不會是收電費的吧。不會，電費都手機上交的。」

門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我。」

「誰啊？」卓凡又問。

「你媽！」

「你媽？」卓凡重複一下，猛然覺得外面的聲音好熟悉，趕緊快走兩步把門打開。

一個身高1米7多，打扮幹練的中年女性出現在卓凡的眼前，齊耳短髮，面帶笑意。

一瞬間，卓凡覺得好像是見到了長大了的卓歡歡。不對，這真的是他的媽呀。

卓凡忽然間有些小緊張，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媽，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便往她手裡提的東西望去。

「媽，怎麼買了這麼東西呢？」卓凡趕緊找個話題道。

眨眼的功夫，卓媽媽高梅已經把覺醒的兒子端詳了幾遍，不接卓凡的話頭，大聲笑道：「我的乖乖呀，怎麼變得這麼壯實了，看來真是覺醒了啊，這看起來才像個大人了。」

高梅以前對卓凡消化不良的瘦模樣很是發愁，現在看到兒子一夜間變得健壯的樣子，心裡很是驚訝，很是欣慰。

卓凡有些發窘地搔搔腦袋，傻笑了幾聲。

卓凡接過媽手裡的東西，問：「媽，你今天咋回來這麼早？咋買了這麼多菜啊？」

高梅喜氣洋洋地笑道：「今天提前走了，你這不是覺醒了嗎，我給你做頓好吃的慶祝一下。」

卓凡心裡美美的，又有好吃的了，他往客廳叫道：「媽回來了，卓歡歡，過來拿東西了。」

「哦，聽見了。」

「這是啥？咋還動彈呢？」卓凡望著牆根的蛇皮口袋問。

「哦，家是農村的病號家屬送的雞，說是靈力雞，非送給我表示感謝，我不要都不行，這就拿回來了。」高梅道。

「哦，太好了，有靈力雞吃了。」卓歡歡興奮地手舞足蹈，搶著去拿蛇皮袋子。

卓凡饞得直咽口水，靈力雞可比普通的雞滋補多了，吃了還能提升氣血。

一家人說著話拿菜進屋，卓歡歡趕忙體貼的把中午留的一個肉火燒加熱后給媽吃，高梅欣慰地捏捏她肉乎乎的臉蛋，誇她懂事。

歇了一會，一家人便開始張羅著慶祝卓凡覺醒的晚飯。

三人齊上陣，摘菜，切墩，燒水，忙得不亦樂乎。卓歡歡把騎卓凡趟水，大胃王比賽，路遇凶狗的事情給媽媽詳說了一遍。

一家人歡聲笑語不斷，喜氣洋洋，其樂融融。

高梅見鍋里的水已經燒開，便把火關了，然後望著案板上才磨過的菜刀出神了好一會，始終拿不起殺雞的決心和勇氣。不為啥，37歲的她從來都沒殺過雞啊，心裡對殺雞殺魚一直都有種莫名的恐懼。

於是，她轉身用殷切的目光望著正洗菜的卓凡，笑道：「那個，卓凡，你先別洗菜了，把雞殺一下。」

卓凡愣了一下，有些懷疑地道：「啊，我殺雞嗎？」左右望了一下。

卓媽媽用鼓勵的目光望著兒子，點頭笑道：「嗯，不用看了，沒別人，就是你了。」

卓凡內心是抗拒的，他是00后，啥時候殺過雞了？不都是吃現成的嗎？

他想了一下，要是爸爸在，這殺雞的活說啥也輪不到他啊。現在他是家裡唯一的男人，這種臟活累活他不幹誰干呢。

「卓凡，殺雞你可以的。凶狗你都不怕，還會怕雞嗎，加油！」卓歡歡在一旁握拳鼓勵道。

卓凡心裡吐槽：「殺雞跟打狗能一樣嗎？打狗你可以離它一丈遠，殺雞你要跟它有直接的身體接觸，還要受得了那雞血噴濺，垂死掙扎的揪心場面……」

卓凡不敢再想那場面了，怕剛積攢起來的勇氣都沒了。

於是乎，卓凡緩緩地靠近灶台，慢慢地拿起菜刀和案板，在媽媽和妹妹期待佩服的目光中，他像個奔赴戰場的勇士一樣，抱著悲壯的心情，一步步地走出廚房，向衛生間走去。

「殺雞，我可以的。」卓凡給自己打氣。

卓凡把菜刀和案板放在衛生間門口的地上，貓著腰做賊似的向角落裡的裝著雞的袋子過去，正要伸手去摸袋子，卓歡歡的大嗓門在背後響起：「卓凡，你忘了拿碗了，記得用碗接著雞血，別弄得到處都是。」

卓凡本來還在慶幸口袋裡的雞很安靜，大概也折騰夠了，這會兒應該比較容易下手。誰知道卓歡歡一嗓子像敲響了雞的喪鐘，它中氣十足的叫了一嗓子之後劇烈地掙扎了起來，頂著蛇皮袋子騰空而起。

卓凡嚇得一個哆嗦，埋怨道：「卓歡歡，你是來幫倒忙的吧，你看你把它嚇的，還讓我怎麼下手。」

卓歡歡不以為然地嘲笑道：「看你那兔子膽，離它有八丈遠你怎麼下手，你打狗的神勇哪兒去了？」

卓凡白她一眼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來？」

卓歡歡摳著手指道：「我這種貌美如花的女孩子怎麼能殺雞呢，再說了我還小呢，也不敢搶你殺雞的功勞啊。」

卓凡無言以對，好吧，完美的理由。他不再理會卓歡歡，深吸口氣定定神，看準袋子起落的軌跡，猛地前沖，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口袋。

袋子里的雞在卓凡的手裡繼續掙扎，不斷發出驚懼的啼叫。

「凶狗我都殺過，還怕殺雞嗎？」卓凡心裡給自己壯膽。

當他解開蛇皮袋子，看到靈力雞的時候，頓時被它那一身鮮艷絢麗的毛給吸引住了。

從模樣看，靈力雞長著鮮紅的雞冠，體型也是標準的公雞體型。

靈力雞劇烈掙扎著，用驚恐而哀求的眼神看著卓凡。

卓凡吃驚它的力氣，還有它充滿靈性的可憐樣子。可是他是要殺雞的，怎麼能放了它呢。

卓凡對靈力公雞大聲道：「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了，你是雞，註定是要成為碗里的肉，聽話點我送你一個乾脆，我的刀很快的，一下就不痛了。

來，快到案板上來，痛痛快快的就一刀。」

靈力雞又驚又怒的掙扎幾下，無果。眼看著自己腦袋就要被卓凡放到案板上，它鼓足了勇氣，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然後從嗓子里發出了兩聲母雞下蛋的咯咯聲，一枚圓滾滾的東西從菊花里擠了出來。

卓凡被靈力公雞突然的變化逗樂了，往地下一看，一枚白花花的雞蛋正躺在地上。

卓凡快要笑噴了，公雞下蛋，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啊。

「卓歡歡，媽，這公雞下蛋了，你們快過來看啊！」卓凡向廚房大喊。

「真的假的？」卓歡歡說著話，轉眼間便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看看公雞，又看看卓凡捏在手裡的雞蛋，噗嗤笑了。

高梅也很快出現在衛生間門口，對公雞下蛋驚奇不已。

「卓凡，你把雞蛋給我玩玩。」

「有什麼好玩的？」

「哎呀，給我看看嘛。」卓歡歡好奇心大勝，墊著腳去搶卓凡手裡的雞蛋。

卓凡把雞蛋左手換右手，讓卓歡歡干著急夠不著。

靈力雞就趁卓凡的這個疏忽，悄無聲息地從衛生間溜了出去。它顧不得考慮羞恥的問題，也顧不得老家相好的母雞怎麼看他，大鵝和黃狗怎麼傳它，它得先保住小命再說。

等卓凡和卓歡歡鬧了一會兒，猛然回過神來，去找雞的時候，已經看不見它的蹤影了。

「卓凡，快看，雞在晾衣桿上呢！」

當卓凡飛奔到陽台的時候，靈力公雞已經撲棱著翅膀，從開著的窗戶里飛了出去。

它自由了，它想歌唱，可是一用力嗓子里發出的又是母雞下蛋的咯咯聲。

靈力雞心裡有點後悔，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被人殺了呢，省得餘生要頂著無窮的壓力。

吃不成雞肉，一家人都感覺有些遺憾。卓凡要把靈力公雞下的蛋吃了補償，可是雞蛋到了卓歡歡的手裡她就再也不撒手了，突發奇想地說要孵小雞。

卓凡也是無語了，這靈力公雞下的蛋能孵出小雞嗎？可別孵出什麼怪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