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爸爸去哪兒了

憑著清晰的融合記憶，卓凡熟門熟路的回到了香溪苑10號樓自己的家。

開門進屋后，卓凡看到卓歡歡正葛優躺地躺在客廳里嘰嘰喳喳的跟人視頻。他原以為卓歡歡要一會兒才能從凶狗的陰影里走出來，誰知道小姑娘抱著平板跟人視頻得很嗨，完全已經走出了陰影。

卓歡歡沒有注意到卓凡回來，對著屏幕自豪而興奮地道：「你不知道我哥有多厲害啊，他背著我，兩手握鞋，一鞋拔子扇暈一條凶狗，威風得不要不要的。」

屏幕里女孩的聲音也尖了：「真是太神勇，那你哥現在看起來是不是很精壯的樣子？他回來了讓我看看啊，哈哈。」

卓凡剛把書包放在書架上，正打算把身上水淋淋的衣服換掉，就聽到卓歡歡客廳里叫聲：「卓凡，你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出來跟慧慧打個招呼啊，她很想看看你渾身的肌肉。」

「等一下，我換身衣服再說。」卓凡說著拉開衣櫃去找衣服。

胡慧跟卓歡歡是小姐妹，時常來找卓歡歡玩耍，跟卓凡也很熟。

卓凡正換T恤，忽聽到他卧室門口響起一個驚嘆：「哇塞，這虎背熊腰的真的好壯實啊。」

卓凡轉身一看，卓歡歡正從門邊探出個腦袋，惡作劇般地笑著把平板對著，剛才的聲音正是從平板里傳來的胡慧的聲音。

卓凡像被偷』窺了的大姑娘，趕緊用T恤罩住光著的上半身，有些慌張的吼道：「喂，你們兩個丫頭片子搞什麼，偷看我，真是惡趣味。」

卓歡歡樂不可支地笑道：「怕什麼嘛，你又不是大姑娘！」

胡慧也跟著道：「就是嘛，我們看你你又不吃虧。」

「哎吆我去，你們兩個偷看我還有理了呢，趕緊給我閃人，別妨礙我換衣服。」卓凡不耐煩地對她們揮手。

卓歡歡吐吐舌頭，嘻嘻哈哈地離開。

「我決定了，以後找男朋友就要找你哥這樣的，又帥氣又威猛，拉出去既有面子又有安全感。」胡慧的高音從平板里傳出。

卓凡有點搞不懂，現在的00后都這麼奔放嗎，隨時隨地都能地吐露心聲嗎？

過了一會，卓凡聽見卓歡歡跟視頻的胡慧互道「拜拜」，便從卧室里出來，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陽台的洗衣機里。

「卓凡，我跟慧慧約了周末去動物園，要不要一起去呢？」卓歡歡問。

卓凡撇她一眼道：「就那些老虎河馬獅子什麼的，我早都看膩了，不去。」

「聽說動物園裡來了兩頭國寶，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卓歡歡道。

「熊貓啊，這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卓凡不由得有些動心，不管是原來的世界還是這個世界，他還真沒有見過熊貓呢。熊貓要是靈力覺醒了會是啥樣子？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卓歡歡直接替卓凡做主道。

「我只是說考慮考慮，沒說一定會去，少替我拿主意啊。」

「周末不去動物園你能幹啥啊，還不是要麼睡覺要麼打遊戲，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多見見世面有啥不好的。」卓歡歡半嫌棄半勸道。

「再說！」卓凡沒好氣地瞟了卓歡歡一眼，開始回卧室。

卓歡歡忽然道：「卓凡，我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卓凡挺住步子問。

卓歡歡直接道：「咱們家突然冒出了個大吃貨，家裡的鍋估計得換了。」

卓凡愣了一下，橫眉望著她道：「好你個卓歡歡，我不就吃了9個火燒再加10碗面嗎？你這就開始嫌棄我了。」

卓歡歡笑道：「你看你吃了多少東西，這少說也是五個人的飯量啊，這麼多東西咱家的鍋一次根本就做不了。

還有，你現在一個人吃五個人的飯，是不是應該把多出來的四個人的伙食費自己解決一下。」

卓凡：「……」

他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隱隱痛了起來，他雖然知道卓歡歡說的都是玩笑話，但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嫌棄，這是赤果果的嫌棄。他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丫頭片子就這麼開始嫌棄他了，能吃也不是錯啊。

卓歡歡看著卓凡陰晴不定的神色，很快轉移話題道：「卓凡，咱們去找老爸吧！」她烏黑水靈的一雙大眼睛里充滿了期待和渴望，一瞬不瞬地望著卓凡的眼睛。

卓凡飛速地想了一下，他這個世界的老爸96年退伍后一直乾貨運，8年前往東山省安泰市送貨途中失蹤。卓凡和媽媽都不相信爸爸是真的失蹤了，但託了親朋好友找到現在都沒有絲毫的消息。

8年前卓歡歡才2歲，還是個說話不清的小不點。爸爸剛失蹤那陣，她成天哭著鬧著要找爸爸。卓凡就告訴他爸爸出差了，回來會給她帶好吃的，於是她就騎著卓凡天天下午五六點去小區大門口接爸爸，咿咿呀呀地問：「爸爸（去）哪兒了？」

卓凡就再重複說「爸爸出車了。」

卓歡歡會再問：「爸爸（咋還不）回來？」

連續一個月，小不點卓歡歡每天都是帶著希望接爸爸，每次都失望得委屈巴巴地回去。

「卓凡，你想啥呢？咋哭了呢？」卓歡歡的聲音把卓凡從久遠的思緒里拉出來。

卓凡猛地回過神來，眨眨眼道：「誰哭了，我眼裡進灰了。」他暗自納悶，就回想一下往事，怎麼還把自己想哭了呢。

「哦，行不行啊，咱兩一塊找老爸去。」卓歡歡滿懷期待地道。

卓凡懷疑卓歡歡根本就不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子，甚至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關於爸爸的絲毫記憶，她那時候才2歲啊，還是個小奶娃，能記得住啥。但他也能理解她為什麼這麼強烈的渴望著想要找回爸爸，因為這就是她排在第一位的人生願望啊。

卓凡目光柔和地望著眼前的妹妹，仔細地端詳著她帶著嬰兒肥的模樣，說道：「周末時間太短了，根本就不夠我們一個來回的。等暑假吧，時間長，我們到時候一邊遊山玩水一邊找老爸。」

卓歡歡點點頭道：「嗯，不過不能遊山玩水，我們要專心的找老爸，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放暑假了就去找老爸。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卓歡歡說著伸出胖乎乎的手掌，另外一隻手把卓凡的手跟自己的手勾起來，又說了一遍「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卓凡笑了笑道：「好，一百年不許變。」

卓凡之前也一直不願相信老爸是真的失蹤了，有時候會想他不會是又突然去執行什麼重要的秘密任務了吧，連家人都不能告訴的那種。

但覺得這個推測肯定是跑偏了，就算再秘密的任務，都8年了，老爸也總該給家裡報個平安吧。

所以，卓凡現在覺得，老爸大概也許真的是已經不在了吧。

卓凡忍不住說道：「你一直都相信老爸還活著嗎？」

「相信，我跟媽一直都相信！」卓歡歡斬釘截鐵地說道，「怎麼，你難道覺得老爸已經不在了嗎？卓凡，你要是再有這種想法我就不再是你的妹妹。」卓歡歡氣鼓鼓地道，把話說得擲地有聲，她不允許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受到任何的懷疑和挑戰。

「好好好，我相信，相信。」卓好忙改口道。

「哼，這還差不多。」

「好了，歇會吧，順便把你的衣服也丟進洗衣機里洗了，我去午休了。」

「嗯嗯，你去吧，我先把老師布置的作業寫了。」卓歡歡換個笑臉道，只要卓凡答應帶她一塊找爸爸，讓她幫忙幹什麼都行，別說是順手洗衣服了，就算是臭襪子也願意洗。

卓凡剛轉身走兩部，又被卓歡歡忽然大聲叫住：「卓凡，你快過來，我們一塊再祈禱一下。」

「啊。」卓凡轉身回去，心裡想著跟卓歡歡的祈禱詞語。

兄妹兩人雙手扣在胸前，同聲虔誠祈禱道：「願上天爸爸將我們的爸爸送回我們的身邊，我們願把自己多餘的一切給需要的人。」

祈禱完，卓歡歡哼著快手熱歌的調調「阿姨壓一壓，阿姨壓一壓」，愉快的洗衣服去了。

卓凡轉身回房，心裡五味雜陳，這妹妹真是個寶貝，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他什麼驚喜或者驚嚇。她氣的時候能把你氣得半死，聽話時候的還是很有用出的。說她不懂事吧有什麼卻很懂事，說她懂事吧，有時候她說著道理氣人。

卓凡心裡感嘆：「我真的太難了，卓歡歡的哥真不是好當的。」

他回卧室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上貼的小星星，又再想爸爸的事。

既然已經在另外的地球重生了，他就要坦然接受現在的身份，作為這個媽媽的兒子，這個卓歡歡的哥哥好好的生活，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

找爸爸是卓歡歡從小嚷到大的心愿，當哥的就幫她去為這個心愿努力吧，不管結果如何，只要堅定地支持她就夠了。

他媽媽也相信他們爸爸還上在人世，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迷了路，所以他們要把爸爸找回來。他媽媽只有一有時間就會往安泰跑，大海撈針一樣的去找人。

8年過去了，雖然一無所獲，但她卻越挫越勇，信念也越發的堅定地。用媽媽直白的話說：「你們爸爸一定還活著，一定。即使不在了，我們也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