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盤龍吞月局

第二章 盤龍吞月局

回到家中,果然不見父親的蹤影,母親也坐在椅子上輕聲的抽泣著。

父親給我留下了一封信。

打開信,裏面是一把鑰匙和一張信紙。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父親意思是要我去上元的玄武區,在那裏他有一套房子。

我以後便在那裏生活。

臨走的時候,母親幫我收拾好了行李,又給了我兩萬塊錢。

雖然母親很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但是這是父親的意思,母親縱使萬般不舍,也只能含淚送我到車站。

於是我便一個人來到了上元。

父親給我留下的房子很容就找到了,是個兩室一廳的房子。

和鼓樓區交界,地段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上元不同於我們家的那種小縣城,這裏幾乎什麼都有,玩的、吃的琳琅滿目,光是看就可以看得人眼花繚亂。

我記得小時候我來過一次,當時我拚命的纏着母親要在玩幾天,母親都沒有答應,現在居然就要在這裏生活,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我開始憧憬未來,想着以後在這裏立足了,就把母親也接過來住。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我好像除了做寶具,就沒有什麼本事了。

首先由於我童年的時間大多數都是一個人獨處,所以我連最基礎的社交都不怎麼會,以至於我在這邊生活了將近一年,也依舊沒有一個朋友。

其次就是母親給我的生活費也快用完了。

沒想到我第一次發愁並不是為了寶具的材料發愁,而是為了生活。

目前只能邊打工,邊尋找打造寶具的材料。

我的性格天生就比較沉悶,干不來那些與人打交道的活,所以找了一份茶葉工的工作。

上元的茶葉文化比較濃厚,很多桌面上的生意都是在茶桌上面進行的,這裏有很多茶葉會所。我工作的地方就是一個老號茶葉庄,是專門採摘葉尖送給各個茶葉會所的。

剛上班的時候,我每天的日子就是反覆的採摘外院的茶尖送給煉茶的人進行烹制。

說實話,我很享受這種感覺。自從來到上元,我就一直沒怎麼全身心的投入到一件事情中。

如今這種一心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反而讓我感覺到十分的舒服。

父親當年製作寶具的時候,就經常廢寢忘食,有的時候還是母親強行把他拉出來刨兩口飯。

由於我的工作很專註,也不喜歡偷懶,漸漸的就被管事給注意到了,很快就提拔到了內院。

內院的茶葉不像外院那麼普通了,都是那種一兩就是百八千的好茶葉,所以還要負責種茶,而這種事情都是管事親自教我們的。

因此吳叔是第一個和我主動說話的人。

「柳微啊,這內院你去哪裏都可以,但是有一個地方你不準去,就是西南角的那個房子。」

這是我來內院,吳叔第一天對我說的話,也被我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茶葉園的內院的西北角落,有一個兩百平米的小房間,周圍都用鐵絲柵欄圍了起來,是陸齋設立的宗房,整個茶葉庄也只有吳叔有資格進去,據說裏面種植着陸家最頂級的茶葉。

其實不用吳叔說,一進內院我就注意到了宗房。

我們家因為是匠人的關係,父親有很多朋友都是風水大師,像淮南的諸葛瞻、淮北的上官雲,都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師,一些簡單的風水局我從小也耳聽目染知道一些。

宗房乍一看很普通,房屋的構造也是七扭八歪的,門口處還扎了兩根巨大的木樁。

但是如果從上空看的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一個風水局,整個宗房看起來像是一條盤著的龍。

「龍口」處還被挖了一口井,正對着宗房的門口。

這是風水局中比較著名的盤龍吞月局。

井的角度是被特意設計過,到了夜晚月亮會正好會照進井裏,供龍吸食。

果然父親說的沒錯,一般有錢的人多少都會懂一點玄學。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路過宗房的時候,我的內心會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感,靠近些甚至還會心生煩躁。

要不是吳叔千叮萬囑,我還真的想進去看看。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

這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來茶葉庄幹活,還沒到內院就聽到一件事情,宗房門前的那口井不知道怎麼回事,塌了。

奇怪了,宗房的井是用青花岩砌的,不可能塌吧。

我走進內院,望向宗房的方向,果然井口整個坍塌凹陷了一大塊,而且還不止這樣,門口的兩根柱子也有一根斷了。

「吳叔,這宗房怎麼一回事?不是說井塌了嗎?怎麼柱子也斷了。」我問向吳叔。

「不知道呢,這柱子是今天早上斷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斷了。」

隨後吳叔捂著肚子說道。「啊喲,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肚子一陣一陣的痛,我得去趟醫院。」

隨後吳叔交代我們我們各自干好自己活,宗房的事情他會聯繫東家,依舊不准我們靠近宗房。

晚上,忙了一天後,我也感覺到一絲乏累。

剛準備離開,電話卻響了。看了一眼,是吳叔打來的。

「怎麼了吳叔?你身體好了沒。」我接起了電話。

「沒呢,還在掛水。柳微啊,那個叔有件事情想拜託你,你今天晚上加個班,在內院呆一會。東家那邊說派人過來看看宗房是怎麼一回事,估計八點多就到了,你幫叔迎一下。你也知道內院的茶葉比較貴,其他人我不放心,你平時最老實,這些人之中叔最信得過你了。」

晚上茶葉院一般都不準留人,尤其是內院。

「好的叔,沒問題,你安心的看病吧。」又說了幾句我便掛斷了電話,平時吳叔對我不錯,這點人情我還是應該給的,於是我留了下來。

晚上過了很久,差不多九點多,一輛車停在了茶園,隨後一個男人從車裏下來。

這人打扮很奇特,穿着一身長衫,盤這個發簪,一見到我就說道。「快帶我進去。」

顯得很着急。

我帶着他來到了內院,指著遠處的宗房。

「那裏便是宗房了。」由於規定,我也沒有跟過去,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青衫男人從腰間掏出一個八卦。

月光之下,他不斷的圍着宗房來回的走動,一邊走一邊皺着眉頭,而且神情十分的嚴肅,時不時的的還念叨幾句。

這人應該是個風水師沒跑了,因為風水師都有一個尿性,神神叨叨的。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后,他醞釀了下,走了宗房。

「哎,也不知道要弄到什麼時候哦。」我看了一眼時間,都快十點了。

就在我抱怨的時候,一聲慘叫聲從宗房裏面響氣。

「啊!!!」

在這寧靜的夜裏,這聲音顯得十分的突兀。

「怎麼回事?」我站了起來,看向宗房。

剛才進去的那個人不會出事了吧!

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此時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救人要緊,哪還管什麼戒令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的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不能進去,會死的。」

我回過頭。

月光下的牆角處站着一個女人,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她穿着一身白袍、打着一把白色的紙傘。

這人是帶走父親的打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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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邪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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