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性

「我真tm沒用啊，阿雪被人欺負的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知道都不知道，我還在家裡睡覺。可是當我快死了的時候，啊雪甚至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來救我，你說說看，我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呢？」說著說著，梁棟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

「我活了下去，帶著啊雪活了下去。啊雪為了救我，變得非常虛弱。我們離開了這裡，去了另一個城市了，我們一邊打工一邊上學，我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我要回到這個鎮子里，讓那些傷害過……啊雪的人付出代價，讓那些姑息犯罪的人付出代價。」

「白叢臻已經被我殺了，我用他的樣子裝作他。李明駿和趙傑都當上了家主，你說我把他們的女兒用他們對付阿雪的方法試一下會怎麼樣？」梁棟有些瘋癲，他絮絮叨叨得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這一晃，就二十年過去了，我用我工作的錢整了容，再加上阿雪的幫忙，也瞞過去了所有人。」

此時此刻，我們更像一對聊天的老朋友而不是馬上要進行生死搏殺的敵人。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梁棟繼續說道，抽了一口煙，吐出煙圈，臉上的表情就和煙霧一樣苦澀：「我回來的第二年，那兩個老東西就死了，他們的後代都以為那兩個老東西是病死的，呵呵，其實他們是被我嚇死的。」

「我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的的面前，帶著阿雪，他們一看到我們的樣子，頓時就嚇趴下了，李家那老頭當場就嚇得心臟病複發，沒一會就死了。趙家的老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不要殺了他的後代，他們的兒子。」

「呵呵，可是這怎麼可能？」梁棟突然提高了音量，猛地吸了一口煙，「你說說看，一個人怎麼可能這麼自私，當初他們打我爹娘的時候，燒我們房子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饒恕我們家呢？」

我無言，也許人本身就是一個自私的生命吧。

皺了皺眉頭，我也點燃一根捲煙：「可是……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爺爺那會也不管事了，當你回來的時候，恐怕你早就可以報仇了，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呵呵，當時我把那兩個老家主弄死了之後，本來想直接解決他們的後代，但是還是被一個小道士察覺了，那道士好像來自終南山，道行不低，我和他大打一場，結果阿雪受了重傷，不得不在我身體里療傷，這一下子，就是好幾年。」

梁棟沒有提及到那個小道士的結局，估計十有八九已經被殺死了。

「可是現在我等不及了，你也知道，人鬼共融本來就是消耗生命的禁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我死了以後，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混蛋在人世間瀟洒，我要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他們該下地獄！！！」梁棟突然咆哮了起來，我抬頭看了一眼，他的髮根已經花白。

「我要先殺了那兩個混蛋，再把他們的親兒子，女兒一個個殺死，我要他們品嘗品嘗他們失去親人的痛苦。嘿嘿嘿嘿。」梁棟一陣怪笑，我感覺到他的精神有些失常：「其實我這個人挺公平的，憑什麼我梁家只剩我一個，他們家卻人丁興旺。我要他們和我一樣，家破人亡!」

「你看趙家，李家趙垚和李佳駿，都在我家地下室呢，其實我這個人還挺仁慈的。你看我還沒強什麼暴他們呢」梁棟突然獰笑起來：「我不會想他們對待阿雪那樣對待兩個丫頭，我只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的，直接殺了他們。」

這，就是報應吧，我無奈的嘆了口氣。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麼事情，最終你都會受到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只不過當你收到報應的時候，你的痛苦將會是十倍以上。

「好啦……呼~都說出來了，這些都是我心裡埋藏的秘密，都是我最最痛苦的記憶，這些年無論是誰，我都沒說過。」梁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把剩下的香煙全部吸完，朝著天空吐出一個又一個的煙圈。

我看著他沉默良久，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梁棟突然起身，看了看手錶，朝著我說道：「時間到了，現在我問你一句話，我打算去復仇了。你準備把我消滅，還是打算就此離開？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看見。如果這樣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

「抱歉啊，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不能這樣就離開。」我也站了起來，看著梁棟，認真的說道。

其實我心理上是不願意這麼做的。我也在懷疑我做的對不對。李明駿，趙傑，他們乾的事情，是真的人神共憤，不共戴天的事情。不管他們平時多麼偽裝，如果地獄存在的話，這些罪證足夠他們下十八層地獄了。

「可是你也不應該傷害趙垚和李家俊把。他們再怎麼樣，都是我的同學。」我緩緩的說道。

「可是……這公平嗎？憑什麼要我家破人亡，而他們只是償命呢？嘿嘿嘿，我要讓他們自己，也嘗嘗這種失去親人的滋味。這樣才公平。」梁棟扭頭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很正確，但是……這是不對的。事情不應該這麼辦。

「我很同情你。如果我不是葉家的人，不是風水師，或許我會當做沒看見。」我嘆了一口氣：「可惜我繼承了我爺爺的衣缽，那麼我就不會讓你們亂來的！！！」

「是他們傷害了你，他們的父親傷害了你，但是……他們的孩子沒有上傷害你。你卻要傷害他們的孩子，這……難道也公平嗎？」

梁棟的面孔變得越來越猙獰，時而陰笑，時而扭曲，看起來就好像厲鬼的臉色一樣，陰晴不定。

梁棟又點起一根煙，忽然之間，一股濃郁的藍色氣息從身上冒了起來，蜿蜒向上，在梁棟的頭頂呼嘯盤旋，

那是鬼影…..準確的說，應該是啊雪。

一個身影漸漸出現，她把雙手搭在梁棟身上，先看了一眼梁棟，眼裡滿是溫柔；又看了一眼我，眼中爆發出凌厲的殺意。

梁棟的氣息不斷增長，越來越恐怖，彷彿就像一頭遠古巨獸，震懾著我，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如果到了夜晚，那阿雪的鬼氣實力會繼續上升，我不敢耽擱下去了。

「刷~刷~」我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鎮鬼符，看著梁棟和啊雪嚴肅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們胡來的，住手吧。」

「呵~呵~呵~」阿雪笑了起來，聲音綿長而陰冷，「葉家小子，你不會以為你收了我的部下黃鬼，你就天下無敵了吧，他只是低階小鬼罷了。我已經快要晉級中階了。無論是鬼氣的容量還是戰鬥技巧，以及鬼氣的質量，都不是那黃鬼能比擬的。」

阿雪似乎有點輕蔑：「要是你爺爺出手，我們也許會束手就擒，但是你嘛......呵呵，你不過才學了一年而已，我們憑什麼聽你的？再給你個機會，你住手的話，我就饒你一命，你要是痴迷不悟，我就殺了你，送你和你爺爺提前見面。」

本來我還是不願意和他們動手的，但是聽到他們提及到我爺爺之後，我心裡就像有了一束小火苗，「蹭」的一下竄了起來，我一邊把真氣灌入鎮鬼符里，一邊朝他們喝到：「想讓我死，恐怕你們還不夠格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