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做他一年的女人

「說，怎麼回事？」

封陌拉開面前的椅子坐下，等著白玉亭后話，自己這兩天一直在國外，並不了解黎曼姿的現狀。

「額，封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怪嚇人的。」

白玉亭剛剛端起茶杯，被封陌冷不丁地一瞥，這會兒已經顫顫巍巍放下杯子。

「有事兒快說，少貧。」

封陌看著他放下茶杯，最終把目光穿過他落在一旁的書架上，避免白玉亭因為自己的目光說不出話來。

「是這樣的，黎曼姿被呃這一罪名帶進了看守所，這會兒估計已經到裡頭了。」

白玉亭想了想還是開口把最終結果先說出來，給封陌一個心理準備。

「哦？證據確鑿嗎？可以刑事拘留了？」

封陌的關注點卻在警察帶走黎曼姿這個點上，心裡有些煩悶，自己剛剛出去兩天，這個小妮子就開始作妖。

不，也許是被迫作妖。

「重點就在這裡，事發突然，監控和認證都對她不利，起訴她的是李佑莉，嫪憐兒卻提供了計程車司機認證，司機一口咬定就是黎曼姿呃。」

白玉亭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封陌，等著他後文，這種事情，即便想要翻案，也得從司機那兒找突破口。

「我知道了，找人，最快到看守所里去看她。」

封陌冷著臉表示清楚了，而後一聲不吭地出去了。

看守所里，黎曼姿無助地坐在凳子上，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縱使知道是有人設計好的，這會兒也無力回天了。

「唔！」

就在黎曼姿不知所措的時候，看守所里的女犯人直接捂住她的嘴把她拖進了廁所。

廁所是看守所的監控盲區，一進了廁所，黎曼姿心都涼透了，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砰！」

無數拳頭一股腦砸在黎曼姿的身體上，女囚使了全身力氣往黎曼姿身上打著，絲毫不考慮後果。

很快，疼痛從四面八方湧進身體里，四肢麻木，腦袋昏沉，一股紅色的血從鼻子里蜿蜒而下。

就在黎曼姿一位她終於打累的時候，越來越多的犯人走進廁所，緊接著便是更猛烈的拳頭砸在自己身上，黎曼姿幾度接近死神。

鮮血從她的口鼻湧出來，嗆得她睜不開眼睛，所有人卻沒有因為她的無力反抗而停手，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幹什麼呢！你們幾個！」

女巡警扯著嗓子吼了一句，廁所里的犯人紛紛停手，黎曼姿終於喘出一口氣，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告訴你，你被人盯上了！外面的人說了，你要是不乖乖自殺么，那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地獄，一定讓你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最先將她拖進廁所的似乎是這群女囚的頭頭，這會兒扯著黎曼姿的頭髮在她耳邊一字一頓。

黎曼姿看著面前長得膀大腰圓的女人，不爭氣地瑟縮了一下。

女人看著黎曼姿恐懼的表情很是滿意，她本來就仇恨這些擁有漂亮臉蛋的囚犯，即便沒有人找上她，她也同樣不會讓黎曼姿好過。

舔了下手上的鮮血，女人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帶著一眾手下離開，只剩下黎曼姿縮在牆角裡面，低垂著頭，任憑鮮血打在地面上。

接連一周，黎曼姿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支撐她活下去的就只有復仇。

她已經漸漸想明白這事兒不是嫪憐兒就是李佑莉所為，這會兒對兩人恨到骨子裡，發誓只要讓她活著出去，哪怕為奴為婢，做牛做馬也不會讓他們兩家好過！

「黎曼姿，有人過來探視，趕緊出來。」

女獄警打開關押她的牢門，黎曼姿身上的傷她不是沒看見，只不過嘛，這上頭說了，她最好死在監獄裡面。

黎曼姿聽到獄警喊自己的名字，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但還是強撐著起來，一點一點向著門口方向爬著。

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痕，直到門口，獄警也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這一周的體驗讓黎曼姿清楚明白什麼叫人心薄涼。

「快點！沒吃飯啊！」

聽到她不耐煩的催促聲，黎曼姿只好撐著直起身子，跟著獄警往外頭走。

每走一步似乎都踩在刀尖上，幾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才跟著獄警走到探視的房間。

封陌看見她的時候，幾乎呆住，她渾身上下全是淤青，眼睛鼻子扭在一起，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如果不是輕微的呼吸聲，他可能以為她已經不在了。

「你終於來了？」

黎曼姿在凳子上坐下，身體接觸凳子傳來一股劇痛，她不由皺眉，但還是張開嘴對封陌笑了笑。

在自己以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於來了，給身處黑暗的她帶來一絲光明與希望。

封陌，你真的宛如神坻。

「你身上，這群人活膩了么！」

封陌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直接起身砸爛了桌子上的水壺，破碎的瓷片蹦裂開。

「那件事，對不起啊，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抱歉。」

黎曼姿低垂著頭，乖的好像一個瓷娃娃，她目前唯一的生機就在封陌手上，自己也明白只有封陌才能救她。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需要你明白，這次是必須答應。」

封陌沉著臉，撐著身體將黎曼姿逼到椅子上面，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心裡頭有一頭小獸在叫囂著，不得不更加逼近黎曼姿，想要獲得更多，更多。

「你說吧。」

黎曼姿想了想還是同意了，卻始終沒有看他的眼睛，她不知道封陌會提出什麼古怪的條件，但她知道她不能拒絕。

什麼條件都好，已經容不得她拒絕了，身處地獄，面前是唯一能夠回到地面上的路，哪怕一地荊棘，她也必須爬著前行！

「做我一年的女人，自然我也不會虧待你，李家和嫪家欠你的，我會挨個給你討回來。」

封陌滿意她的態度，勾起她的嘴角，印下一個勾人心魄的吻。

難得的，黎曼姿沒有拒絕，任憑封陌吻著自己，那個吻綿長極了，帶著黎曼姿嘴裡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曖昧。

終於，封陌忍著下腹的不適離開黎曼姿的唇，她的目光純凈如水，似乎一眼能夠望穿所有，又似乎什麼也看不透徹。

黎曼姿在心裡權衡，這個條件似乎就等同於把自己賣了，可目前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

有別人能夠把自己從這裡面撈出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她太想太想從這裡面離開。

「好，我答應你，一年的女人。」

黎曼姿燦爛一笑，很好地把自己內心的苦澀掩飾過去，不就是一年的女人么？

比起這一周受的，算得了什麼？

「好，由於來得匆忙，我也沒想到你會受傷，所以也沒有帶傷葯來，但是最多三天，我一定讓你出來。」

黎曼姿看著封陌不知所措的表情，知道他在自責，於是放輕柔了聲音——

「放心，我會等到你的。」

黎曼姿劇烈地呼吸起來，他身上有好聞的煙草味，似乎帶著點淡淡的咖啡香氣，還夾雜著一點血腥味，讓她過分著迷。

封陌又說了一些什麼，黎曼姿無不點頭同意，知道獄警過來催促，封陌才不得不離開了這裡。

黎曼姿再次被帶進沒有一絲光亮的地方，等待她的是新一輪的毒打。

但這次她沒有哭，只是默默承受之後爬回牆角，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爭氣！

另一邊，得知黎曼姿已經下獄，李佑莉和嫪憐兒都很開心，兩家人商量著一起聚餐。

酒店裡，嫪憐兒不住地吃著東西，黎曼姿進去后，她胃口好了不少，心裡清楚這次黎曼姿是怎麼也翻身不了了！

「哎，憐兒，你多吃點，反正現在她也進去了，我就不信呃這個罪名還能讓她跑咯！」

李佑莉舉起面前的紅酒喝了一杯，李微末那邊遲遲沒有發來自己母親的消息，這會兒她恨不得黎曼姿直接死在監獄裡面。

「跑是跑不了了，不過夜長夢多，誰知道呢？」

嫪憐兒面不改色地吃著面前的食物，五分熟的牛排讓她腦補監獄裡面黎曼姿血淋淋渾身是傷的樣子，更加飢餓。

「放心，我都交代過了，有那麼幾個刺頭在，就算她不選擇自殺，也不會好過，我可是聽說了，這會兒全憑一口氣吊著。」

李佑莉將白玉蝸牛放在自己盤裡，開始用專門的用器吃了起來。

嫪尉和嫪母並沒有發話，這件事他們也是事後得知，心裡總覺得不太妥當，只是一直說服不了自己的女兒，只能由著她性子來。

「開庭后，證據確鑿，等待她的也只有死刑，所以啊，多吃點，多吃點才有精神呢！」

李佑莉將一個蝸牛分給嫪憐兒，而後一臉笑容地看著她。

反正那個司機已經認定就是黎曼姿呃，這會兒就等著開庭定罪。

聽到司機說受黎曼姿指使的時候，李佑莉幾乎氣瘋過去，一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她就止不住地生氣。

憑什麼她黎曼姿可以什麼事兒也沒有，憑什麼那車子沒有一下子撞死她，反而撞在自己母親身上？

「嗯。」

嫪憐兒含糊一聲，嘴裡嚼著牛肉，心裡也很開心。

這次的事情計劃得天衣無縫，任憑她黎曼姿有一百個舌頭，也奈何不了這件事情。

很快，李佑莉吃飽了表示自己先回去了，這兩天讓嫪憐兒先住在嫪家以備萬一。

「媽，你剛剛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不是說好了，你告訴她我流產了嗎？」

嫪憐兒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肚子里這個孩子是個女孩兒，她早就不想要了，這會兒還能繼續給黎曼姿安個罪名，她不明白母親怎麼不說話了。

「說你傻吧，你還不承認，這孩子你能打掉嗎？這可是你做母親的唯一希望。」

嫪尉終於開口，他實在不想女兒繼續胡鬧下去，到了自己這個年紀，如果膝下沒有兒女那是一件多麼可悲的事情？

「媽！」

嫪憐兒才不管父親說些什麼，她現在一心想讓黎曼姿死，不管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你這丫頭，別再胡來了，要真想胡來，過兩天再說，肚子裡頭孩子都成型了……」

嫪母心裡百味雜陳，該說些什麼？

嫪憐兒這次把事情鬧這麼大，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的，為今之計也只能由著她繼續下去。

反正司機一口咬定是黎曼姿，那也不能礙著嫪憐兒什麼事情，只能祈禱不要半路出點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