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招
（抱歉。昨天斷網斷一天。）
自從上官飛那一日遇襲之後。
金錢幫出奇的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當然有心之人，比如說李尋歡就知道上官金虹現在這麼老實，估計就是暗地裡又打算做什麼一鳴驚人的舉動。
早在兵器譜排名出現之前，上官金虹的武藝就已然深不可測。
更不要說經過這十幾年的沉澱他的武藝會到達何種境界。
現在江湖上除了小李飛刀以及那位當年力壓群雄的天機老人孫老頭之外，已然沒有幾個可以和上官金虹相抗衡了。
尤其是最近修鍊了易筋經之後，上官金虹內心的雄心壯志就顯得更加的蓬勃待發。
他現在急需要一個高手，一個絕頂高手來為自己試招。
本來上官金虹是打算去找李尋歡的，可是他一有這個想法。自己的腦袋裡就本能的有一個反應極力的抗爭自己這麼做。
不過還好。還有一個絕頂高手擺在自己的面前。
自從十五年前和孫老頭一別後，上官金虹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畢竟對方能力壓天下，一身硬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次他見到了他，上官金虹的表情顯得很高興。
而孫老頭剛才之所以讓孫小紅走，同樣就是他也發現了上官金虹。
儘管這麼多年孫老頭因為地位太高，以至於患得患失的恐懼之心並沒有消除，但是他確實具有天下第一的實力。
所以他感覺到了上官金虹的殺意，他已經避開上官金虹十五年了，這一次是個了斷的時候。
上官金虹戴著斗笠立在遠處，身旁沒有荊無命。如果荊無命在，這一架根本不用打就能知道結果。天下間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他們兩人的聯手，即使李尋歡也不例外。
北風吹來，茶攤空無一人。孫老頭從身上的煙袋裡面取出煙葉，搓了搓，每一粒煙葉都是一般大小。煙葉裝入煙斗，他取出鐮刀、火石，敲出火光，點燃了煙。
在這火光飛出的時刻，上官金虹動了一步。他如果不動，就像沉默的巨峰，他一動就像一座泰山壓下來。風也不再起，似乎四周的空氣已經被他凝固。
孫老頭抬起頭看到了上官金虹的眼睛，這是一雙銳利無比的眼睛，神光湛湛。內力到了返璞歸真后，是神華內斂，讓人看不出深淺，但是上官金虹並沒有收斂自己的神華。他的強大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能清楚，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威勢。
上官金虹的眼睛里就彷彿藏著雙妖魔的手，能抓住任何人的魂魄。
直到現在孫老頭才正面感觸到上官金虹的內功已經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上官金虹開口說道：「今天終於見到了老先生，我很高興。」
然而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高興的樣子。這麼多年以來，他已經很少這麼如臨大敵了。
孫老頭說道：「你我相見總有一個人要死去，又有什麼高興的。」
「死的不是我。」上官金虹一字一頓的道。就像是訴說著某個相當於『一加一等於二』的事實。
孫老頭沒有回答，他只是沉默著叼著煙管。
上官金虹走過去用兩根手指拈起紙棒，很仔細地瞧了兩眼，才將紙棒慢慢的湊近火鐮和火石。
紙棒已被燃著。上官金虹慢慢的將燃著的紙棒湊近老人的煙斗。
旱煙管只有兩尺長，現在上官金虹的手距離老人已不及兩尺，他隨時都可以襲擊老人面上的任何一處穴道。
他現在還沒有出手，只不過在等待機會而已。
兩人的周圍漸漸的瀰漫起了白霧。
白霧之中的火光忽明忽暗，閃爍不定，彷彿蘊含著奇異的節奏。
到後來孫老頭的煙越來越亮，亮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亮的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上官金虹在煙霧中的身形也越來越清晰。
老人卻只是長長吸了口煙，又慢慢地吐了出來。
自他口中吐出來的煙，本來是一條很細很長的煙柱。
然後，這煙柱就慢慢發生了一種很奇特的彎曲和變化，突然一折，射到上官金虹面前！
然而這道猶如弩箭一般的煙柱卻在距離上官金虹一尺的距離外陡然消失不見。
上官金虹的臉上彷彿是被金光籠罩住一般的奇異。
孫老頭現在額頭布滿細汗，剛才就差那麼一點。如果那道火光再長一點，上官金虹就輸了，可是就那麼一點。
孫老頭知道自己已經用出全力，火光不能至非是真力不足，而是自己的心氣不夠。武功到了這一步，一招一式都是精氣神的凝聚，差一點就是天淵之別。
他最大的缺憾就是老了。
「孫先生不愧是孫先生。」上官金虹緩緩的說道。
「上官金虹也不愧為是上官金虹。」孫老頭面沉似水的道。
誰也不知道孫老頭這時心裡在想些什麼。
上官金虹這時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緩慢說道：「過了今天，我將更加的寂寞。」
「你的達摩易筋經是從哪裡修鍊的？」孫老頭的表情此刻無比的陰沉。他縱橫天下數十載。豈能沒有見識過達摩易筋經。
事實上江湖中的那些大門派的秘術有一個算一個，他當年都見識過。否則的話，他年輕之時也不會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了。只不過，今日他的稱號的總算是可以讓出去了。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他說話時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只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戰勝兵器譜排行第一的天機老人似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喜悅。
孫老頭不再說話，他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這也是他這一身第一次遇到敗績，失敗的滋味確實那麼讓人難以接受，好在他現在拋去了這個包袱，可以坦然面對今後的生活。
只不過……
「你已經敗過一次，現在不再害怕失敗了吧，終於不用擔心被人追趕上來，是不是心裡很輕鬆。」
孫老頭道：「確實很輕鬆。」
上官金虹冷聲道：「好，我這就送你上路。」
孫老頭道：「你動手吧，我相信你很快也會有這一天。」
上官金虹漠然道：「上官金虹不會輸。」
夕陽已經落下，老人也已經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夜幕降臨下來，無窮的殺機就在這無盡夜色中徹底的消失。
上官金虹深深的嘆息了起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上官金虹的表情又恢復到了平淡的表情：「既然想要趁人之危，為什麼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