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閻王，我來此向你借一人！
這尊巍峨巨人，自然就是元神出竅的凌雲霄。
此刻，他化身巨人，俯瞰著閻王，說出此次前來的目的，聲音轟隆隆地響徹地府：
「閻王，我今日來此，向你借一人！」
閻王連忙上前兩步，恭敬說道，「不知大帝想借何人？」
「她名為柳翠煙，今年七十二……」
凌雲霄把奶奶的基本信息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奶奶。」
閻王當即一驚，連忙命崔判官查看生死簿。
崔判官一手持判官筆，一手持生死簿，無聲翻動，一一查看，最後遞到閻王面前，低聲說道，「大王，此人在陽間的壽命，已到盡頭……」
閻王粗略掃了一眼，有些無奈道，「大帝，生死簿上顯示奶奶的壽命已盡，小官無力更改，還請大帝原諒。」
凌雲霄知道地府的規矩，沒有生氣，淡淡說道，「需要多少功德，才能換我奶奶一年壽命？」
「大帝，這並非是功德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三界秩序的穩定，若是隨意更改一人壽命，將會導致三界的秩序不穩……」閻王小心翼翼道。
「多少？」
凌雲霄微微挑眉，再次問了一遍，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閻王頓時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奶奶是凡人之身，只需要百萬功德，便能換取她一年壽命……」
「我如今有多少功德？」
「大帝說笑了，您曾一劍掃平黑暗源頭，平定諸多星域，拯救凡人無數，當屬功德無量！」
「好！那我便以這無量功德，換取我奶奶十年壽命，可行？」
閻王苦笑道，「大帝您就別為難下官了，這個先例，還沒有人開過。」
「那我便開了這個先河！」
凌雲霄語氣淡漠，掃了一眼還想開口反駁的閻王，接著道，「再加上我這輩子的功德，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若是你不願意，我便去天庭走一趟。」
這話說的極為平靜，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卻是讓閻王身後的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面等眾小鬼，紛紛跪下，不敢言語。
仙武大帝！
宇宙第一神！
誰敢阻攔？
閻王還想再說些什麼，忽然耳朵一動，聆聽片刻，終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大帝開了金口，下官自當遵從。」
凌雲霄看著閻王親自持判官筆，在奶奶的名字上劃了一筆，這才收回目光。
隨後他轉動星球大的龍鳳雙眼，看了一眼地府的某個方向，頷首道，「這份恩情凌某記下了，待你投胎轉世，飛升成仙的那天，我會出手幫你一次。」
「貧道謝過大帝！」
方向盡頭，傳來一道帶些輕笑的聲音。
閻王和判官等人，則是紛紛彎腰抱拳，恭敬說道，「恭送大帝！」
凌雲霄微微點頭，不再言語，就此收回元神，回歸到肉身之中。
……
……
傍晚，摩托聲轟鳴，沈憐襄和凌長青一起回來了。
兩人離開家門的時候，還是滿臉憂愁，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喜悅。
甚至他們還多買了幾個菜回來，打算弄個豐盛的晚餐，慶祝一下奶奶的病情好轉。
「說來也奇怪，主治醫生都說你奶奶沒救了，很難撐過今晚。
結果誰知道，你奶奶忽然就醒了。
那些醫生和護士也檢查了一遍你奶奶的身體，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還有個醫生說，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迹！」
門前的院子里，老媽一邊摘菜，一邊對凌雲霄碎碎念，也沒注意到自家兒子的神情：
「你不知道，當時我和你爸聽到后，都開心的不得了！
太好了，老天爺開眼吶，讓你的奶奶又活了過來。
我就說嘛，好人始終是有好報的，你奶奶她一生積德行善，從來沒有和人爭吵過。
就算被村子里的人罵了，她也沒有頂過嘴，肯定不會就這樣離開……」
「媽，你也辛苦了。」
凌雲霄安靜聽完老媽的碎碎念，忽然開口說道。
沈憐襄拿起菜籃子，正打算起身去廚房，卻當場僵住了。
她慢慢轉過頭，看著自家兒子的那張臉龐，還有那一抹三年未見的熟悉笑容，立即就紅了眼睛，顫抖著聲音道，「兒子，你、你……」
聲音哽咽中，她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撫摸兒子的臉龐，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媽，我完全好了，這些年辛苦你和老爸了……」
凌雲霄連忙抓住老媽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上，眼睛也是微微發紅。
「兒子！嗚嗚嗚，我的好兒子啊……」
沈憐襄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凌雲霄，放聲大哭起來，「這三年來你到底是怎麼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做夢都想你好起來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
凌雲霄抱著老媽，輕輕拍打著老媽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這時聽到動靜的凌長青從院子外走進來，本來還有些疑惑。
但當他看到自家兒子眼中露出的那一抹清澈之色時，頓時就明白了，不由得快步上前，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兒子，你，你完全好了？」
凌雲霄朝老爸點點頭，「對！我也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就感覺做了一場夢，夢醒了，我也好了。」
「這、這太好了！」
凌長青一錘手掌，激動的濕潤了眼睛，也伸手拍了拍凌雲霄的肩膀，「好兒子！我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好起來，沒想到、沒想到……」
後面的話，凌長青這個莊稼漢子也說不出來了，聲音和沈憐襄一樣，已經哽咽。
實在是他心中的開心和激動，都到達了頂點！
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才能夠表達出心中的喜悅之情。
「好兒子！老天開眼，今天你和奶奶都好起來了，雙喜臨門啊！我這就去做飯，今晚我們一家好好慶祝一下……」
沈憐襄擦乾眼淚，連忙站起身，朝廚房裡走去，不忘吩咐凌長青，「老凌，你也趕緊的，去打個電話給清清，告訴她奶奶和弟弟都好起來了，讓她有時間回家一起吃個飯。」
「好，我這就去打給清清。」
凌雲霄看著老爸老媽忙碌起來的身影，心裡不禁流過一股暖流。。
這就是他喜歡的人間煙火味。
也是諸天萬界獨一無二的，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