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你上樓
「作為一個律師來說，也有一點自己的手段吧。」厲尚寒淡然開口，「我回到律所之後，本來想聯繫你將鑒定報告發給我一份，結果電話沒人接。」
「我以為你有事，便過了一會兒再打，結果關機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律師，我自然是有敏銳嗅覺的，所以讓技術部定位你的地址。」他專心地開著車，嘴裡則是默默回答她的疑問。
「結果你的地址消失在了廣立大道，我便開車來找，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他抿著嘴唇，一臉嚴肅，「不過還好，技術部告訴我，你的地址出現在了那個酒店，我就過來了。」
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在他感到大事不妙的時候，心裡卻是有些焦急不安。
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開車出來了。
「厲律師，謝謝你啊。」秋嵐揚了揚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但心裡卻是略感尷尬。
剛才在酒店的電梯口，她竟然還說出了不耽誤他的春宵一夜的話。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什麼。
大約是那迷藥的原因，秋嵐在車上還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
見她睡著，厲尚寒為她輕輕放低了座椅，還將車速降低，平緩地使回城區。
在清水灣的地下停車場，他剛把車子停穩，秋嵐就自己醒了。
她扭動著有些酸麻的脖子，眼裡帶著些許疲倦，「已經到了，多謝厲律師。」
秋嵐拉開了車門，下車，正準備揮手道別的時候，厲尚寒剛好下車，鎖上了車門。
「厲律師，你這是？」她揉了揉雙眸，低聲問道。
「跟你上樓。」厲尚寒淡然了吐出了一句話，然後徑直走向了電梯間。
「上，上樓？」秋嵐正在了原地，不過片刻后，就反應了過來，快步跟了上去，「厲律師，你去我家啊？」
電梯門打開，厲尚寒大步流星走了進去，她跟在身後。
「幾樓？」
「十，十二樓。」
等等，她為什麼要告訴他自己家在幾樓？
她也不知道，只是厲尚寒一問，她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去，說完就後悔了。
「厲律師，你不用送我上樓的，小區的安保系統做的還是很好的。」秋嵐垂著眼眸，低聲道。
「我看出來了。」
話音剛落，電梯門就打開了，他抬腳走了出去。
秋嵐莫名其妙地緊跟在他身後。
看出來了還送她上樓，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厲尚寒走出來電梯后，左右瞥了一眼，便轉身向左邊走去。
這一層樓有兩戶人家，可是他是怎麼知道秋嵐住在左邊這戶的？
「開門吧。」厲尚寒站在門前，雙手環抱在胸前，俊朗的五官上掛著一絲自信。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邊？」秋嵐抿著嘴唇，疑惑開口。
「這邊是密碼鎖，那邊是普通的防盜鎖，我想了想你的性格，應該是會選擇密碼鎖。」他輕輕啟唇，周身迸發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秋嵐用手擋著他的那面，隱秘地輸入了密碼，眼神的餘光卻是落在他的臉上。
真不愧是律師，聯繫事情和分析事情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這人站在他面前不是光溜溜地讓他看嗎？
忽然，她又想到了自己在驗屍房做的時候。
好像被她看得人才真的是光溜溜，一絲不掛的。
「嘀嘟」一聲，房門被打開，房間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諂媚的撒嬌聲。
「曲奇。」秋嵐展開了雙臂，臉上掛著一展甜美可愛的笑容，「過來。」
一隻活潑的大金毛瞬間撲到了她的身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嗚咽著。
「好啦好啦，今天回來晚了，也是因為有事嘛，不要怪我。」她溫柔親切地撫摸著大金毛的腦袋。
這樣的秋嵐和在驗屍房的她截然相反。
在解刨屍體的時候，和為案子搜尋線索的時候，她都是正經嚴肅，不苟言笑的，但是現在卻是笑靨滿面。
這模樣還真是有些動人呢。
「好啦，曲奇別鬧了，有客人呢。」
大金毛彷彿是聽懂了她的話，從她身上跳了下來，圍著厲尚寒不停地轉圈，嗅著他的味道。
眉眼凌厲的厲尚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不用怕曲奇，他很乖的。」秋嵐捂著紅唇，偷偷笑了笑。
「我不怕狗，只是有潔癖。」厲尚寒的眼裡閃過了一抹慌亂，之前的自信和鎮定悄然無蹤。
「這樣啊。」秋嵐無奈地聳了聳肩，「那你進來吧，我去把曲奇關在陽台。」
說罷，她便從厲尚寒的腳邊引走了大金毛，帶進了陽台。
看到曲奇在陽台出不來，他才走了進去。
這套公寓裡面的裝修是米白和淺色系的現代簡約風格，溫馨舒適。
牆上掛著滿載著白色滿天星的竹籃，素樸典雅，在牆角邊放著的是可愛的狗窩。
厲尚寒的目光四處打量著公寓內部，可當他的視線掃到另一個牆角的時候，瞳孔不由得放大了些。
在那牆角有一隻美國短毛貓正在貓爬架上打盹。
他怔在了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慵懶的貓咪。
「你放心吧，餅乾很懶的，不會來蹭你，你坐吧。」秋嵐看著他的模樣輕聲提示道。
聽到她的話，厲尚寒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的潔癖可算是有點嚴重了，如果讓貓貓狗狗碰過他的衣服，衣服都只能扔掉，洗過都不行。
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反正是不能穿，否則身上痒痒麻麻，難受至極。
秋嵐關上了房間，然後裝了一碗狗糧和貓糧，安頓好了家裡的小傢伙們。
洗完手后，她才坐到一旁的沙發上，上下打量著面前的人，「厲律師，今天多謝你了，只是現在夜深了，我們倆在一個房間，好像不方便。」
「秋醫生，你這是下逐客令嗎？」厲尚寒微微側目，饒有深意地凝視著她。
「沒有沒有，只是今天時間太晚了，大家都得休息。」秋嵐尷尬地揮了揮手，否定了他的說法。
可是心裡卻是偷偷打鼓。
「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他站起了身來，環視了一拳客廳，輕聲問道。
「醫藥箱？」
聽到他的話，秋嵐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厲律師，沒關係的，這點小傷，我等等自己處理就好。」她嘴角勾勒一展淺淺的笑容，輕聲道。
「手肘的傷一個人也不好處理，我已經上來了，沒關係。」厲尚寒垂著眼眸，眸光在房間四處搜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