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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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彬楊要求郝曈換班,郝曈很為難,她一直就不是個好員工:遲到早退脫崗請假,這類不招領導和同事喜歡的角色都被打發去倒班,她自己都覺得提換崗的要求過分。

何況倒班多好,不用每天早餐、晚餐都和馨柳項臨面對面在一張桌子上吃,還在陸彬楊和公婆的眼皮底下。

陸彬楊的態度很堅決,郝曈應付他:「我找領導說說看。」不料主任一口答應,想來是彬楊提前疏通了關係。郝曈只得朝九晚五的跟著他上下班。

沒想到這樣一來反而更好。彬楊公司遠,起得早走得早,馨柳搭李胤的車,不急著早走,於是每天的早餐自然而然的分成兩撥:奶奶、孫子、孫媳第一撥;李胤、王露、女兒、女婿,這套原班人馬第二撥。午餐各自在外解決。晚飯陸彬楊有應酬時郝曈在職工餐廳吃完飯等他接,沒應酬時兩人找個精緻的飯館解決,有時還會回小公寓,郝曈下廚燒菜、煮麵、煲湯。然後去看電影、去俱樂部健身、或者咖啡館酒吧里坐坐。夜深時不疾不徐的回到大宅,有好幾次懶得趕路,就住在了公寓。

如此逍遙的生活,微萌著舒緩的甜蜜,意外的讓兩人覺得像是在戀愛,心動濃情的味道日盛一日。郝曈常常憧憬期盼:就這樣,一輩子,多好……

家裡的長輩們沒料到結了婚回了家的兒子反而被兒媳「拐帶」得不見了蹤影,李胤臉色陰了,王露時不時拿著電話追兒子催回家,反而比彬楊不在家住時更操心。只有奶奶悠閑:「你們也嘗嘗這滋味兒吧。」李胤和王露面面相覷不敢多說。

一晃就是周末,陸老太太和兒子兒媳在初秋的院子里晨練散步,彬楊馨柳卧室的窗帘都拉得嚴嚴的。

王露看出丈夫的不快,說:「項臨昨天半夜被叫到醫院搶救病人,天亮才回來;彬楊正是新婚。」

李胤冷哼:「圍著女人轉,有什麼出息。」

奶奶不愛聽:「知足吧,你那兒子已經很出息了,比我兒子出息。」

李胤被母親噎住了,王露噗嗤笑了出來。

正好馨柳晨跑回來,停在他們身邊蹦高,馬尾高高的蕩漾著:「早啊,老泰山們。」

李胤話裡有話:「這才是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

陸老太顫巍巍的走開:「竹竿子高,空心的。」

馨柳不明所以:「奶奶說什麼呢?」

王露笑:「說你蹦得高。」

馨柳眼睛一亮,攀纏著媽媽:「媽,你見我哥給郝曈買的新車沒,專業跑車,賽車水準。女人開手動跑車,太酷了。」

王露知道她轉的什麼心思,提前堵上她的嘴:「那是你哥自己的錢買的,你要有錢想換車我也不攔著。」

馨柳眨眨眼:「我又沒說我要換車,我是說哥哥對嫂子好,真是羨慕啊!」

馨柳走了,王露清晨的好心情被升高的艷陽照的發白,李胤問她:「你兒子給你兒媳婦買的什麼車?」

王露沒好氣:「你自己不會去看?」

李胤被嗆,轉身出門找老友打球,王露反方向回室內。平心講,郝曈這個兒媳也算知書達理有分寸,性格是悶了些、沒有馨柳活潑,也不會撒嬌,但兒媳怎麼能和女兒比,起碼她能讓兒子回家,這就行了。兒子對兒媳好,女人能管住男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是好事。王露嘆氣,郝曈這個兒媳來的太突然,她一下子親近不起來,慢慢來吧。

周末馨柳提議試車,郝曈那輛嶄新的兩門兩座銀色的保時捷跑車饞得她熱血沸騰。郝曈載著她飆車一圈回來,馨柳興奮的就要換車。彬楊勸妹妹:「你開跑車浪費。」

馨柳不服:「就你老婆能開,我就不能?」

「郝曈學過賽車,玩車玩出來的人,你先去報個班練練手再買吧。」彬楊說。

馨柳看郝曈:「你學過賽車?哪兒有這種班,我去報名。」

「不知道,我是很久以前在上海學的。」郝曈忙咬住舌尖,說完直後悔。

馨柳轉著眼睛琢磨:「不行,我也要買跑車,還要敞篷的,要紅色的。項臨,走走走,你陪我去車市看看。」

項臨無奈:「又心血來潮了,你不是剛換的新車嘛。」

馨柳也擔心挨父母的教訓,想了想,坐在郝曈身邊細聲軟語的商量:「嫂子,要不……」

郝曈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不待她說完,把車鑰匙遞進馨柳手裡。

馨柳後半句「咱倆換著開幾天」的話還沒說完,高興的尖叫一聲,拿了鑰匙就跑,又回來扯了項臨一起出去兜風。

陸彬楊不認同郝曈的做法:「你把她慣壞了,以後她要什麼你就給什麼?」

郝曈笑:「我是想起咱們結婚時馨柳那麼誠心的幫忙,她開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陸彬楊搖頭:「她已經被爸媽和項臨慣得沒樣了,不用再加一個你,以後類似這樣的事你不好拒絕就別說話,我說。」

陸彬楊不會知道,郝曈無法對馨柳說不,因她對馨柳深懷的莫名的愧疚。

這番話被正要下樓的王露聽到,不禁微微失望:成了家的哥哥果然對親妹妹不似從前那般有求必應了,兄妹再親,也是兩家人啊……

馨柳開著拉風的車疾速轉了一圈下來,大喊吃不消,她習慣自動擋的車,手動的車她駕馭不了,開到最後手忙腳亂的動作都不自然了,只得老老實實的降速緩行。不由得琢磨郝曈這個人:「項臨,郝曈什麼背景,我怎麼覺得她挺玄乎的。」

「醫院裡一千多職工,我又不是各個都知道。」

馨柳聳聳肩,漫無目的緩緩前行,忽然想到什麼,一腳剎車停住,項臨被她一甩,嚇了一跳:「怎麼了?」

馨柳擺手:「沒事沒事,看看制動怎麼樣。」

「你沒郝曈那兩下子,趁早把車還給她。」項臨搖頭。

「你怎麼知道我不如郝曈?」馨柳不服,車檔一掛,加倍認真專註:「不就是個車,我還不信了。」

項臨後悔失言,不再多說,陪著她滿世界時快時慢的游轉。

傍晚,馨柳趁哥哥在父親書房裡談話,敲開了郝曈的卧房門,兜兜轉轉的聊天,話題散漫的向一個走向逐漸靠攏過去。郝曈漸漸聽出弦外之音,話就說得很謹慎,多是笑而不答的打太極。

馨柳回到房間,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恨恨的竟哼出了聲。對項臨說:「醫院的女人都是妖精,你以後離那些小護士遠遠的,聽見沒!」

項臨淡淡的:「你們就把醫生護士使勁往歪了想吧,我們清者自清。」

馨柳冷哼:「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見有錢的病人都恨不得往上貼。」

涉及到對自己職業的不公正評價,項臨正色:「這話欠公平,女孩子愛美不對?對病人熱情錯了?現在不熱情服務是要被投訴扣獎金的。」

馨柳翻個白眼懶得較真,項臨腦海中石光交錯:「你是說,郝曈?……」

「別瞎說亂猜!」馨柳惱了。

項臨忙糾錯:「這很正常,你哥那樣的條件,沒人追才怪,難道成為你嫂子的人都有錯了?」

「別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看你的書去吧。」馨柳厭煩的又出了房間。

項臨無奈:「臭脾氣……」

忽然,他呆住了:馨柳在氣什麼?

他想起幾個月前郝父病重,郝曈無助的在他面前流淚;他幫郝曈交住院押金,被她堅決的退了回來;她還曾經和不起眼的韓大夫有說不清的發展苗頭,卻在幾天後和陸彬楊領了結婚證……

生病父母的拖累,捉襟見肘的財力;

不甘心被林安雅甩、為了和父母賭氣結婚的陸彬楊;

閃婚;

沒辦婚禮就被送到北京治療的郝家父母;

還有對陸彬楊言聽計從的郝曈……

項臨一陣心慌冷汗:郝曈,你對自己做了什麼……

馨柳在客廳等哥哥,少見的看到父親和哥哥一前一後邊走邊說,氣氛還很融洽。王露看著也開心:「在聊什麼?」

彬楊說:「借高利貸。」

馨柳想起他說過借錢買庫房的事情,還是自己建議從家族公司里免息借給他。如今心境不一樣,馨柳說:「爸爸真是,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整個企業都是哥哥的,大大方方給他多好?」

這話逆耳,卻又是實情。

陸彬楊面無表情看著馨柳,李胤的目光就凌厲了,王露也皺眉。

馨柳想著一步登天的郝曈:「哥哥硬氣,不是伸手要錢的浪蕩公子,不就是幾個利息嗎,賺得回來,還不夠郝曈的一輛車錢。」

「李馨柳,」陸彬楊忽然連名帶姓的叫妹妹,語氣不善:「我哪兒得罪你了?」

馨柳抱打不平還不被領情,雖後悔剛才說的話冒失,可她強硬慣了:「我說的那句話不對?」

陸彬楊站了起來,森著臉:「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操心。」說完一步一級台階穩穩的走了。

馨柳委屈的:「媽,你看我哥!」

「看什麼看?你剛才是怎麼說話的?」李胤忽然嚴厲的教訓馨柳:「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就是這樣在公司當副總的?看我不撤了你!」

父親真正發怒時馨柳不敢挑戰他的威嚴,負了氣,哭著跑回了房間:「你怎麼不教訓我哥?你們就是偏心他……」

空寂許久,王露說:「你啊,簡單粗暴。」

李胤余怒未消:「太沒教養!都是你慣壞的!」

王露嘆氣:「可彬楊也從沒這樣對待過馨柳,這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了……」

李胤的臉色更青了,連妻子一併教訓:「婆婆媽媽的,我看馨柳就是你教唆壞的!」

「和你說不通!」王露也氣了,甩身走了。

陸彬楊回房間,見郝曈在綉一副龐大的十字綉,不禁笑:「好雅興。」

郝曈手不停:「閑著無聊。」

纖細指間五顏六色的針線凌亂不堪,陸彬楊煩躁的心竟然被她穿梭的手指撫平了一般,漸漸踏實妥貼。

這個磨時間鍛煉耐心的技術馨柳最應該練練,他試探的說:「你教教馨柳吧,你們倆可以開一間綉坊。」

郝曈搖頭:「女孩子活潑張揚的年齡沒幾年,拘束她幹什麼?」

「看不出你還挺喜歡她。」

「女人啊,一輩子驕縱是最幸福的,如果我有個女兒,我就寵著她,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她要月亮我就去摘。」郝曈想,就像爸爸當年對自己一樣。如今的馨柳總是讓她想起曾經的自己。

陸彬楊看著她似有感慨:「那我得比你還嬌慣她,她要當女王我就當僕人。」

郝曈笑了,柔和的淺笑像誘人的漩渦,陸彬楊拿掉她手裡礙事的一大抱東西:「我們得為共同的目標努力奮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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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趨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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