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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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曈按照陸彬楊的安排,照婚紗照,選禮服,定化妝師,請婚假,婚禮的日子貌似很遠,一天天過著,忽然就迫在眉睫了,她這才覺得心慌,忐忑不安,有逃跑的衝動。

陸彬楊沒事人似的,上班、應酬,該幹什麼幹什麼,唯一的不滿是郝曈的班:白班、夜班、小夜班、連班、下夜班休息……亂七八糟的攪得他接來送去的很麻煩。

馨柳有時打電話問哥哥:婚禮當天你的朋友會請多少,新房的裝修布置用哪種風格,哪幾張婚紗片用來做背景和投影……事無巨細,卻安排的井井有條。

王露看在眼裡,心疼女兒,對李胤說:「馨柳對她哥哥的事多認真,這幾天她看著就瘦了,有她幫著我也不累,還是兩個孩子好,能互相關照,咱們老了也享福。」

李胤在等車去醫院接老太太,想想自己和母親這些年的相處,感慨:「還是女兒心細貼心,養兒子都靠不住,我這個兒子也靠不祝」

王露知道他的心思:「這回媽媽回來住,她要是再走你留住她,七十歲了,身體又不好,你多在家陪陪她。」

李胤說:「她孫子在她就不跑了。人老了不是跟兒子就是跟女兒,哪見過跟孫子的?她也不覺得彬楊小夫妻兩口子領著她個白頭髮的老太太彆扭?」

王露笑:「還不是因為你兒子孝順仁義?」

李胤心想:他怎麼不孝順他老子?鼻子里哼一聲:「沒看出來1

李胤排行老三,上面兩個姐姐都在外地,一個經商一個從政,比他發展的還要好,兩個姐夫也不是普通人,平時也經常聯繫見面,可姐弟三家人幾乎沒有聚在一起過。這次李家唯一的孫子要結婚,兩個姑姑從小喜歡彬楊,都特意全家趕了回來。

陸老太太從來沒這麼高興過:孩子們、孫子輩難得聚這麼齊。李家大宅一改平日的清凈,人影穿梭熱鬧非常。

陸彬楊前兩天專門請姑姑、姑父們,還有幾位堂姐堂兄喝了接風酒。那天沒帶郝曈,眾人笑話他把新娘子藏著,陸彬楊任他們奚落調侃,只是笑著不說話,那樣子,像是偷藏了上好的佳釀,特意饞眾人。於是大家都眼巴巴的等著典禮那天。

典禮的前夜,陸彬楊才回了大宅,這是他帶郝曈見父母那天後第一次回來。見過長輩們,馨柳拉著他去看新房,等著誇獎:「滿意吧,哥你怎麼謝我?」

陸彬楊真的滿意,拍拍妹妹的肩:「辛苦了,李總,你想讓我怎麼謝?」

「好辦,郝曈的結婚鑽戒有多大,你買個更大的送我就行了。看,看,不捨得了吧,小氣1

陸彬楊搖頭:「我是再也找不到比她的戒指更大的來送你了。」

馨柳心裡微微發酸:「那得多大個,哥你真捨得。」

陸彬楊笑笑:「有空請你和項臨出去玩吧,怎麼不見項臨?」

「說是醫院裡有急診,得很晚才回來。」

房間里轉轉,陸彬楊奇怪:「這床墊怎麼這麼厚?」

「奶奶說你的腰和腿受過寒,怕涼,又讓加厚的=-,你看行不行。」

陸彬楊笑了:「啰嗦的老太太。」

馨柳好奇:「哥你的腰和腿有病?我怎麼不知道?」

往事再提,陸彬楊彷彿看到十五歲那年漆黑的冬夜,他和村民們一起跳進冰寒的水渠里用麻袋堵決堤的壩口,水裡的冰碴子把他颳得全身血口子,河水差點把他凍在冰塊里。天亮時奶奶看到昏迷孫子,當場就暈倒了。他醒來時身邊只有護士,那時奶奶是水務局局長,在凌災抗災一線回不來,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對這祖孫倆都很是敬重。之後,他的腰和腿就是***心玻馨柳當年才十歲,在深圳和爸媽住在一起當公主,她怎麼會知道。

陸彬楊搖頭:「沒事,早好了。***房間在哪兒?」

「在一樓。」

兄妹倆又聊會兒天,馨柳走了,讓陸彬楊早點休息。

陸彬楊泡澡出來躺在床上給峰子打電話:「明天來我爸媽家玩吧,有好事。」

峰子興奮的什麼似的:「是不是我那項目的事妥了?嘿嘿,一定來一定來。」

陸彬楊搖頭:「還不是你那事,是別的事。」

峰子心涼了一截:「不是啊,」

更好奇:「那能有什麼好事?」

「我結婚。」

「……」

「你早點兒過來。」

「……」

「你有任務,郝曈家你知道吧,你得領著婚禮攝像先去她那兒。」

「……」

陳峰看不到陸彬楊的笑,陸彬楊想得到陳峰突出的眼睛和就要掉下來的下巴。

「陸彬楊你……」峰子忽然爆破般的大聲要問,陸彬楊就等他這一嗓子吼出來,立刻關掉手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許是明天要結婚、許是他從來沒在這間大宅里過過夜,許是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讓他想起太多的過往,陸彬楊竟失眠了。

那邊陳峰查了手機、電視、電腦、報紙,以及一切帶日曆的東西,確認今天不是三月三十一號,給馨柳打電話:「你哥說他明天結婚,和郝曈?」

馨柳和他是鬧騰慣了的,學著他的腔調:「多新鮮,你糊塗了吧,帶著禮金來啊,少了不行。」

陳峰耷拉著眉毛呆若木雞,良久爆發一聲嚎叫,挺在床上裝屍體,死不瞑目的嘟囔:「瘋了瘋了……」

郝曈回到自己家不停的收拾,瑾兒今晚陪她,說:「別忙乎了,休息不好明天就不漂亮了。」

郝曈不聽,家裡已經乾淨的沒法再打掃了,她臉上貼著面膜,拿著刷子刷窗縫裡的塵土。塵土倒進剛套上的垃圾袋裡很顯眼,她又換垃圾袋,去洗手,水點濺在鏡子上,去擦,又發現整面牆都可以擦……

瑾兒笑著把她拉著坐下:「你歇會兒。」

貼著黑色面膜的臉只剩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郝曈可憐兮兮的:「我、我緊張,我安靜不下來。」

瑾兒把郝曈的手機拿過來查手機號碼:「吶,給陸彬楊打電話,你跟他說。」

郝曈慌忙奪下手機,瑾兒笑:「他關機了,肯定睡覺做美夢去了,你洗個澡也睡吧,養足精神。」

陸彬楊關機睡覺了。郝曈心裡一松,不禁笑自己小家子氣,於是也爬上了床,卻毫無睡意。瑾兒知道她醒著,沒敢和她說話,怕說著說著就說出最讓人心煩的人和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郝曈和瑾兒就被窗戶下的鞭炮聲炸醒了。兩人騰地坐起來,面面相覷,都是驚慌,以為迎親的人已經來了。郝曈慌忙跑去換婚紗,瑾兒拉開窗帘,就看見空曠的院子里只有一輛保時捷停在門前,地上一字排開幾十掛鞭炮,有個高高大大、長著娃娃臉的人抽著煙不停的挨個點。青煙愈來愈濃,火花飛濺,緊湊密集的炮聲在凌晨安靜的小區里回蕩,陣勢強大。

最後點炮的人也被煙熏跑了。

炮聲漸歇,陳峰去砸郝曈家門,瑾兒嫌他無禮,把他盤問了個底朝天,還是不開。

陳峰找理由:「我是放炮的先頭部隊,看你們這裡有沒有用車的地方,讓我進去洗洗手。」

瑾兒大眼睛一翻:「正好,你去買副假睫毛來。」

陳峰大聲抗議:大清早沒有開門的店,睫毛那個東西他沒用過不會買……

郝曈穿好婚紗過來讓瑾兒幫忙拉後面的拉鏈,說:「他是彬楊的朋友,讓他進來吧。」

「我認識他,常去醫院看陸老太太,大清早的擾民,我就是不讓他進,咱們一會兒化妝,他個大老爺們屋裡呆著討不討厭埃」

郝曈抿嘴笑。門外的峰子沒了聲息,頂著一頭一臉一身的炮灰紙屑開車走了。

迎親車隊來的時候,門外炮聲隆隆人聲鼎沸,郝曈正在鏡子前化妝,著急的向窗外張望,化妝師忙喊:「別動被動,就差一點兒了。」

瑾兒笑話她:「著急了吧,他就是來接你的,坐穩點兒。」

郝曈紅了臉。

如雷的敲門聲響起,孤軍奮戰的瑾兒忽然想起了陳峰,大為遺憾:「剛才應該放那個小子進來,現在沒人幫著頂門了。哎呀,咱們的人手呢,怎麼一個都沒來1

郝曈的心被門外的笑鬧聲擾得撲撲亂跳,眼睛不停的眨啊眨。

門外的人已經在催了,瑾兒算算時間,回到李家還得典禮,她也只好草草的要了幾個厚厚的紅包,把門打開。

呼啦啦闖進來幾個年輕帥小伙,一進門就倒戈,反身堵門,陸彬楊被他們推推搡搡的又擠出門外。門窄,人頭攢動,郝曈連他的影兒都看不見。瑾兒興奮地在那些人後面跳著指揮:「別讓他進來!別讓他進來1

最後還是紅包解決了問題,陸彬楊進了門。

瑾兒忙著端茶遞煙拿水果,那群熱鬧的年輕人準備接受上賓的招待。陸彬楊手裡的捧花往郝曈手裡一塞,把新娘子攔腰一抱就跑了。

陸彬楊迅雷不及掩耳的搶了人,大家都驚住了。

瑾兒看著大敞開的房門:「我的儀式還沒進行呢,還沒求婚呢……」

眾人反應過來后呼啦啦的就追,瑾兒忙鎖門跟上去。

門外熱鬧的開了鍋,禮炮聲、車報警器的聲音攪得面對面扯著嗓子喊都聽不見對方說什麼,黃黃白白爆炸的閃光嚇得人們直躲,有成群的孩子堵著耳朵看熱鬧,整個小區里都瀰漫著火藥嗆人的香味。

瑾兒找郝曈,哪裡有影子,說是陸彬楊把新娘扔在花車上搶了車鑰匙一個人先跑了。

眾人大喊失算:被新郎官偷襲了。車隊亂糟糟、忙乎乎的倒車、排好隊形去追早就沒影的花車。

出小區時,瑾兒看見便道上停著陳峰的黑車,峰子纏著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們嘻嘻哈哈笑得前仰後合。那些美女可不就是她和郝曈的同事們?說好一早來幫忙堵門的,感情被「買假睫毛」的陳峰截在門外了。

這是什麼行為?這叫釜底抽薪!

瑾兒恨恨的哼一聲。

陳峰確是這個想法:好嘛,真就結婚了?!那我就搗亂。

一早他直接來了郝曈家放炮,結果門都沒進去。好,我就攔截女方的後援隊伍,讓你們孤軍無援。

可他看到陸彬楊開著拉風的花車載著郝曈「嗖」的開出門,又有些懵了:不對啊,他這不是反而幫了陸彬楊那小子了?老婆娶得也太容易了!

不對不對,陳峰撇下眾美女,急吼吼的往李家大宅開。

陸彬楊載著郝曈,白色跑車載滿粉色百合紅玫瑰,高速路上開的又快又穩。

郝曈頭上長長的白紗被風高高掀起張開,飄揚在飛馳的花車之上,慌得她忙雙手按住髮髻。

同路行駛的車流被這對新人感染了喜慶,紛紛對他們長長的按著喇叭。

郝曈眼睛亮亮的,腮邊一抹紅暈。

陸彬楊的頭髮被吹的凌亂,輕快的心像是陶醉在甘醇的酒里,情不自禁微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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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趨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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