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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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的時間最難熬,陸彬楊沒給郝曈打電話,她不知道自己該回家、該去陸彬楊家、該在醫院,還是該怎麼辦;晚飯又該怎麼辦,等不等他一起吃?

似乎只有等陸彬楊的裁度,可他像是忘了她的存在,遲遲沒有電話打來。

郝曈不敢給他打電話,昨晚的表現讓她怯於再次面對陸彬楊,何況對他的生活工作和作息完全沒有概念,怕成了惹人討厭的蒼蠅。這樣等下去,結果也是能預想到的:陸彬楊八成會嫌她不夠伶俐聰慧識眼色,不耐煩的一句:「該去哪,該幹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彷徨不決,無所事事,郝曈決定慎重,獨自在醫院外的林蔭道上晃蕩,然後改成打車回到陸彬楊的小區,在樓下晃蕩。腳走累了,就找個台階坐下,等。

果然那句話是對的: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經濟不獨立,立根就不穩,自然也就沒發言權、決定權。

又想起了瑾兒的話,讓她知足、對他好。

陸彬楊說她「矯情」,真是精準,她確實矯情。恨嫁的人有這樣的歸宿,應該高高興興的表現出順從才對,男人花錢娶老婆要的是開心,不是找彆扭。

陸彬楊哪裡委屈你了?

這樣想著,郝曈心中的艱澀似乎也被夏日傍晚的餘溫融化了一些。

陸彬楊在忙什麼?他坐在辦公室里發獃、玩手機。翻開、合上、翻開……手機屏幕上不停變動的數字時間燈亮了暗,暗了又亮。

通常這個時候他都是在應酬,或者請客,或者被請,順便解決晚飯。今天卻不同,他沒心思去,竟然在這裡猶豫:是該打個電話,還是該等她打過來?

果然多一個人就多一個麻煩,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和林安雅相處時的狀態,牽絆累贅。安雅起碼事事問他,人或者電話緊追著他,這個郝曈倒好,沒事人似的。

他居然頭腦發熱的就和她結婚了?!

單純是為了氣老爺子嗎?

陸彬楊不敢深想。

天色擦黑,手機也玩膩了,陸彬楊下樓在公司門口吃了快餐——不管她在哪裡,自己吃飽先回家再說。

車開進小區到了樓下,陸彬楊遠遠的就看見郝曈坐在花壇邊的台階上,蜷著身子低著頭,手裡拿支木棍在地上划拉著,專註的沉浸在自己是世界里。夕陽下橙紅色的世界里,纖細的身影染了紅暈,扎著馬尾,清麗得像個高中生。

她還知道回這裡。陸彬楊胸中的鬱悶消散了些,拿起手機打電話。

郝曈被突兀的手機鈴聲嚇得手一哆嗦,見是陸彬楊,忙接起:「喂。」

陸彬楊對她接電話的速度很滿意:「向左看。」

「啊?」

「左後方。」陸彬楊重複一遍,看著她轉過身來,一臉茫然,見是他,緩緩的站起來。

陸彬楊掛了電話走過去:「今天沒喝醉?」

郝曈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昨天我……」

「上樓說。」陸彬楊率先進了單元門,郝曈磨磨蹭蹭的跟上。

進了家門,陸彬楊說:「我知道昨天陳峰說的話過分,你生氣也應該,可有一點你概念上有認識錯誤:我不是包養你,是娶了你。你為什麼不跟他說這些?」

郝曈低眉順眼的點頭:「是我不對。」

「不要太把那張合約當回事,人類社會的結婚不就是場交易?都是那麼回事,你我之間沒有虛偽的過場,更簡單實際,這樣多好。」陸彬楊忽然就轉了話題:「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幹什麼的?」

郝曈一激靈,看向陸彬楊,眼睛又大又黑,滿是驚駭。

陸彬楊打開窗戶,站在窗邊在點煙,煙頭的紅星暗淡后,隨著他說話,口中的煙氣吞吞吐吐,籠罩在臉前,一片煙青色:「我和林安雅有過一段,這你知道。你呢,需不需要跟我說說過去。」

郝曈已然鎮定:「我沒什麼好說的,過去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也不想再提。」

有些東西就像腫瘤,越是惡性的,越埋得深、表面無痕。郝曈的表現就像怕疼的病人,拒絕檢查治療。

陸彬楊捻滅還剩半截的煙,心有些發涼,居然還有絲慶幸:若換成是談戀愛階段,八成要為這些事情揪扯不清,說不定鬧到分手,如今結了婚,就算折騰起來她能怎麼樣?

他點點頭:「我不勉強,以後把他忘了吧。你晚上有什麼安排。」

「沒有。」

「我要加班,你想幹什麼隨意。」

陸彬楊進書房關了門,郝曈木然坐下。兩句話,她領教了陸彬楊的厲害:他說的每個字都是再精鍊不過的,句句直擊要害,劍一般劈開她的層層偽裝,讓人措手不及,完全處於劣勢,心底的隱秘就這麼毫無遮攔的被攤晾開。

這個男人,她對付不了。

父親當年對母親說過:「商場里爾虞我詐,各個心狠手辣,沒有善類,為了奪利沒有做不出來的事情。曈曈可不能嫁給生意人,他們手段太高,我女兒對付不了。」

記得她當時笑話爸爸:「你不就是生意人?」

爸爸笑:「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是好老公、好父親。」

想來陸彬楊果真是商場中人,說話做事張弛有度,險要處快手快刀、犀利且狠;也不乏太極之手,蓄勢綿長。招招式式,信手拈來,極為純熟。她郝曈只能束手就擒,不如索性坦坦蕩蕩的去做魚肉,耍花招純屬多餘。

陸彬楊讓她隨意,她隨意不起來,這個房間太過陌生、強勢,壓的她呼吸艱難,幸好陸彬楊關在書房裡加班,不然她恐怕要悶死。

郝曈忽然心念一動,他真的在工作?

於是踮了腳尖過去,耳朵湊在門縫上聽,果然,傳來的是隱隱的槍彈聲——他在玩遊戲。

這是什麼意思?興趣愛好?生她氣?躲著她?還是他自己躲起來給她個相對寬鬆的空間?是哪一種,還是都有?

郝曈輕輕的退後,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看。坐的時間久了,抱了抱枕窩在沙發里,不敢清醒面對夜晚的來臨,郝曈有意無意的就睡了。

迷濛間有人撥弄她的肩,是陸彬楊:「回床上去睡。」

郝曈睜眼,眼前是朦朧的黑,已是深夜,於是起身向卧室走。陸彬楊去關電視,晚一步進卧室,只見郝曈站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他,像在等什麼事情的發生。他才發現,這個女孩的眼睛那麼的黑而深,比這夜色還濃。

月華如水,穿過落地窗落了滿室象牙的白。陸彬楊的手終於再次貼在郝曈的臉上,頸間,手臂,和腰腹。

郝曈微微戰慄,閉上眼等待。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身體變得柔軟,任憑他像剝洋蔥一般把她撥得光潔,被他放倒、揉搓著、搬動翻轉。身體顫抖著,涌動的情潮一浪高過一浪,讓她害怕,就如同他們之間的第一次那樣,**來的是那麼容易,有頃刻間顛覆的駭然。

陸彬楊卻只是在遊戲,郝曈煎熬著忍無可忍,身體不由控制的弓起去尋找探尋,雙手饑渴的抱緊他,只想讓他貼得更近。一切都不由自主。

陸彬楊滿意了,繼續把她撩撥到更高的沸點。郝曈難堪的扭動著身子:「不要這樣……」

陸彬楊也是難以自持,喘息著:「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什……么……」

「你的野,**像自殺一樣的瘋狂……」

沙啞的聲音消失在緻密激烈的吻里,陸彬楊**爆棚,兩人迅速糾纏在一起,癲狂凌亂,不顧一切。

第二天清早上班,陸彬楊開車,郝曈打車,各走各的;下班后各自回來。兩人都話少,相處也就習慣了安靜。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郝曈沒有想到和陸彬楊這樣的相處竟然讓兩人的關係很快的到了融洽的境地。他們都知道,最主要的,是有夜夜歡情做紐帶。她曾經把這件事當做交易時自己唯一的籌碼,卻沒想到和陸彬楊在遊戲的癲狂中變得熟悉、默契,甚至是親密。陸彬楊的放鬆隨性、自由和無拘無束讓她著迷,她彷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放縱、甚至是放浪的,可陸彬楊就喜歡她這樣,鼓勵著她,誘導著她。當然,她還要感謝陸彬楊對她的尊重,讓她「賣身」的感覺漸漸消散。

郝曈有時臉紅心跳的問自己:蜜月,就是這樣的吧……

可她從前不是這樣的,與項臨在一起時是那麼的羞澀拘謹,那件事也變得隱晦。回想起來,似乎只是一種向心愛的人獻身的幸福和痛苦。如果,和項臨結婚,也會這樣的吧,誰讓當年兩人是偷情,又都是同樣的生澀。

不能再想項臨了!

郝曈惶然醒悟,再次命令自己。

她正對著鏡子打粉底,晚上陸彬楊要帶她出去吃飯,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外出。郝曈穿了新買的漂亮的裙子,她最近氣色緩了過來,雖然體重沒上來,人卻是光彩照人的。陸彬楊看到她時,眼底一亮,竟有動容。這是無聲的讚揚,郝曈笑笑,上了車。

「今天是我妹妹、妹夫請吃飯,我爸媽說不定也在那家飯店,也許還會遇到。」陸彬楊給郝曈打預防針。

最近關於他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的傳到家裡:無非就是陸彬楊和人明張目膽的同居了,毫不避諱。老爺子的助理也來委婉的提醒過他:低調一些,李家畢竟有頭有臉。陸彬楊回敬:「我老婆,藏什麼藏。」

於是惹出了這頓飯:馨柳奉兩位高堂的命請他們吃飯。

接下來家裡還會出什麼招?陸彬楊試目以待。

郝曈點點頭:「知道了。」

她會處理好的。陸彬楊說過他家裡人沒一個是她能惹的,何況是驕縱的馨柳——他只把她引見給陸奶奶和妹妹,可見馨柳在他心中的份量。她會以沉默為持,堅持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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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趨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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