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活著的人更要珍惜

第六百二十一章 活著的人更要珍惜

薛秘書探了探頭,只見辦公室外的露台上只有秦總的身形,而來找秦總的唐月卻不見人影。

薛曼縮回頭,心裡嘀咕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來到這裡已有多月,對於秦總傳說的各種版本,充斥著她的耳朵里,曾有著不堪經歷的她,剛被分到秦總身邊,總是惴惴不安。

薛曼是性與道德掛鉤理論的忠實信徒。第一年漂到魔都,應聘的第一家公司里的上級領導,沒多久就對她提出了赤裸裸的要求。

開始錯愕,而後便理直氣壯地拒絕了。在她的認知里,本該邪不勝正,自己「凜然的正氣」會讓對方退縮。

然而,現實的世界和小說里描述的是兩回事。她的凜然正氣,換來的是領導的打擊報復,沒過多久,她被公司解僱了。這一次打擊,沒能讓她屈服與反省。

時隔兩個月,她又找了一份工作。而這份工作的丟失,才讓她陷入絕地。在新單位工作了一段時間后,參加了一次招待客戶的酒宴,酒宴上,客戶想入非非,提出了非分的要求。

盛怒下的她一杯酒潑到了客戶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又一次失業了。

當時恰逢房租到期,手頭又非常不寬裕,沒有及時找到合適的房子。

於是她又淪落到拖著行李流落街頭的地步。那一刻她只覺得萬念俱灰,什麼尊嚴,什麼高尚,都潰散到天外。

......

「魔都雖好,可對於他們來說,卻不是養身之地,再說他們幾十年的老街坊老朋友都在那裡,怎麼能讓他們安心在這裡給我們帶孩子呢?」秦凡吻了吻懷裡唐月的秀髮,輕聲道。

「可...可他們都已年過半百,這幾日我時不時擔心...」唐月把這幾日的噩夢吐露出來。

「人生太過無常,雖然都知道未來不免一死,但是沒有人能準確預知死期的到來。事到臨頭,就和燭火滅掉一樣突然。所以我們活著的人更要珍惜。」秦凡安慰道。

......

「秦總,電話----」辦公室里,薛秘書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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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有些後悔答應李顯政來看這畫展。

和唐月進了主展廳,三人時聚時散。有時在一起觀賞同一幅畫,悄聲交流著各自的感受,有時則分開獨自體味自己所欣賞的畫作。

老李作為優秀書評、影評人天生對藝術的感悟力,觀賞一幅畫的能力還是有的。這個畫展展出的幾乎都是近三十年來西班牙優秀畫家的傑作,李顯政還保持些文化人的作態,流連畫作之間,時不時生出許多感觸。

秦凡在一副名為《自然的思考》的畫前駐足了十分鐘。這幅畫色彩亮麗純厚,筆鋒隨意中隱藏著嚴謹,整個畫面在光感的強烈對比中達到和諧,勾勒出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瞬間世界。秦凡一動不動,自己也說不清具體想了些什麼。

離這幅畫不遠,還有一副《藍色人生》,整幅畫作的主色調則是帶著十足晦暗的慘藍色,正中有一張扭曲的面孔,周圍則是些支離的碎片。畫的技法相當漂亮,但秦凡不太喜歡它透射出來的意境。

唐月這時也正好來到這幅畫附近,過來瞟了幾眼,也覺得很不舒服,便拉著秦凡往隔壁的第二展廳走。

「凡子!」還沒到第二展廳,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余老,阿媽,你們怎麼來了?」秦凡回身,見是余媽媽正陪著余老向他們走來,身後跟隨著一撥中年人以及幾位的年輕人。

「看著像你。」余媽媽笑說后,眼光便落到他旁邊的唐月身上。

余老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唐月,只是輕哼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地和那群人向第二展廳走去。

「凡子,你別怪他啊,他在外面就是這樣。」余媽解釋道。

「阿媽,我知道。」秦凡笑道,余老年齡越大就越像小孩一樣。

「凡子,這位小姑娘是......」余媽遲疑地問道。

「阿媽,她是我媳婦。」

......

「你和他們什麼關係?怎麼感覺怪怪的?」看這遠去的余老和余媽媽,唐月好奇地問道。

「你忘了,余老以前在A大給我們代過課的。」秦凡含糊地說道。

唐月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還沒考進來,余老就內退了,你從哪裡見到。」秦凡為她解釋道。

......

秦凡和唐月陪著老李在美術館待了整個下午,離開時已近閉館時間,天色也暗了下來。隨後又被他帶到附近的啟寶街。

這裡本是魔都僅有的自宋代一直保留至今的古街,帶著明顯的歲月痕迹的古建築,沿河蜿蜒,古色古香,風姿綽約。

經過最近這些年的著力開發,現在已經成了一處極熱鬧的所在,集吃住商娛於一體。外地遊客來到魔都,十有七八是要來啟寶街走一走的。

眼見河邊一盞盞高懸起來的紅燈籠、百步一見的各色式樣的石橋、燈火通明玲琅滿目的店鋪,四處飄散開的特色小吃香氣以及河上靜靜劃過的小舟。

本想就這麼一路吃下去:湯包、肉串、臭豆腐、粉絲湯、蛋撻......這條古街上有五湖四海的吃食,光看看想想就快要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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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的性文化,是種恥文化。意味著這事能幹不能說,很有點陰謀論的味道。尤其是女人,說起來,不是遮遮掩掩,就是故做慍怒,彷佛多談一點性*事,就意味著自己的道德水準低人一等。但是幹起來,卻是比誰都來勁。這玩意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這個恥文化還有個推論,那就是越壓抑自己的性慾,或者說是越沒有性慾的,道德就越高尚。這種認知,也算是炎黃文化一奇葩。

遠了不說,去看古典小說就曉得,那些英雄好漢,都是沒性慾的神祗。比如水滸傳。凡是有性慾的,那神格就低了一等。荒淫好色,必是被人鄙視唾棄的對象。

至於女人,就更不能有性慾了,一旦有了性慾的訴求,那便是淫*娃盪*婦,更要受到道德上的譴責。」

......

「好吧...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嚴重到,影響你的情緒,令你的生活變得混亂,危及到你的心理健康,那麼我真誠地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在這方面,我真的愛莫能助。」

「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個朋友給你一些建議,我想我有些話能和你分享。」

董欣端正地坐好,特別認真地說:「就當是我的朋友吧,給我一些建議。」

孔斯嘉的表哥吳惲軒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緩緩地開口道:「首先我相信,有一點應該是我們的共識:人的慾望,既難以控制,又多種多樣。只要不強制、不脅迫,任何與慾望相關的,都沒有對錯之分。這是我們討論問題的前提。所以你不必為所有那些你做過的事有什麼對或錯的迷茫,從而產生任何在道德上的負擔。整件事,只有對你好或不好,不存在對與不對。OK?我們可以建立這個前提嗎?」

董欣略顯猶疑地點了點頭,她還在消化他剛才說的話。

「其次,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擁有一份不健康的愛情。我覺得方向錯了。我認為,不是愛情健不健康的問題。你該想的是,你會從這份愛情當中得到什麼,然後失去什麼?我想你得到了一個願意無限服從的男人,得到了和他之間的愛情。失去了什麼呢?失去了你的自主性,失去了一些你曾經堅持的價值,比如說有些女人很重視的自尊,還有在一段感情中......這不是問題,女人失去自尊或者原則,並不是最糟糕的事。只要是你自己,發自內心地認定,失去那些價值和原則,換到愛情,是值得的,那就OK了。沒什麼東西是天然應該居於最上位的,愛情不是高於一切的,自尊也不是。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做選擇,為慾望做選擇,為感情做選擇,為利益做選擇,甚至為面子做選擇。人生本來就是要選擇一些東西,然後放棄另一些東西。重要的是,我們是發自內心地選了那個自己認為最重要的。為了它,可以捨棄別的。」

董欣再次點頭,繼續消化他說的話。

「最後,如果有朝一日,你們分手了...什麼可能都是存在的,你已經不再是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的年紀了。你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你知道你們也是可能分手的,對嗎?」

董欣苦笑道:「我不知道有哪位小姑娘有過我這樣的經歷,也不可能還是那麼nai*ve了吧?」

「對,對...如果有一天,你們分手了,那你就應該重新去審視一下,什麼是在你離開他之後,認定的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如果到那一天,你已經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方式,那不要緊,你可以繼續。」

「但是如果你覺得沒有他在一旁要求,你更願意過自己以前的那種生活,堅持以前的那些價值,那就回歸到從前的你。不要在分開之後,因為曾經和他在一起,就迷失了自己,分不清什麼是自己要的,什麼是他要的。不要以為自己曾經做過的,就是自己認同的。」

「我們在人生里,會做很多自己不認同的事,whatever,無所謂,因為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不得不去做那些事的理由。最讓人難過的是,漸漸的,我們忘記了自己當初去做那些違心事的原因,只記得我們做過這些事,從而在那些原因已經不再起作用的時候,出於慣性地繼續去做那些事。慢慢的,這些事成為了我們的習慣,慢慢的,又變成了我們內心的價值。那很可悲。」

董欣把雙手支到了鼻子前,遮住了自己半邊臉,若有所思。

「其實就是四句話,慾望無罪,感情無錯,由衷之選,不忘初心。和男友在一起,順其自然;做好可能分手的準備;如果分手,找到自己。我只能說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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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街旁的音樂主題餐廳。

在悠揚的鋼琴曲中,秦凡、唐月和李顯政三人邊吃邊聊。

「凡子,你說我們也建一個美術展館如何?」李顯政問道。

秦凡知道他的意思,現在有些地產商都在想著心思逃稅,這投資藝術品就是手段之一。

......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手機傳來若靈的催促聲。

「你今晚是回這邊?還是回那邊?」沒多會,雪梅也來電詢問道。

「你知道董欣這死丫頭跑哪去了?」董敏著急忙慌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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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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