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案中案
雅嬪嘆氣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此聽來，應該是寧貴妃做下的事了？」
賢妃冷冷一笑，「雅嬪這見風轉舵的本事，可真是見長啊！這會兒到又說是寧貴妃了。」
雅嬪面色不好看，道：「臣妾也是被碧兒這個賤婢蒙蔽了，賢妃姐姐不會因此怨恨妹妹吧？」
葉昀嫌她們聒噪，直接揮手打斷，對白皎皎道：「愛妃想如何處置此人？」
身為苦主的賢妃聽了，面上可是老大不樂意，嘴上忍不住埋怨道：「皎貴妃既然早就識破此人毒計，為何不一早說出，害得本宮一直被小人污衊。」
白皎皎挑了挑眉，閑閑道：「只本宮一人提著心，吊著膽，多無趣，既然賢妃娘娘愛湊熱鬧，本宮自然也要讓賢妃盡興才是啊！」
賢妃聽后，面上一時白一時黑了起來，在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蘭好笑的撇了撇嘴，叫你多事，要不是你多事，還生不出這麼多是非呢。
白皎皎收了笑，看了一眼，瞳孔都好似蒙上一層膜的呂成，嘆道：「身死債消，死後准其落葉歸根。」至於能不能入祖墳，也要看當地習俗了，但好歹也算魂歸故里了。
呂成慢慢轉動眼珠，聽到葉昀准了，不由落下兩行老淚。
在侍衛得令要抬他走時，呂成對白皎皎道：「奴才身有耳疾，那人不知從何處得知，奴才雖沒見過他的面貌，但在宮外採買時，與此人接洽的有一個太監。兩人談話時讓奴才背轉了身，但奴才憑兩人在陽光下的影子，觀口型，還是能知道二人大致的談話內容。」
屋內人的注意力瞬時被引了過去，就聽呂成道：「因為是安排宮內和宮外的配合時間，奴才三人也僅碰過這一次面，只知道他們是在談論假鹽的事，那人還打聽過為皎貴妃診脈的太醫，可有察覺的事。此外，在沒有別的了。」
白皎皎皺起眉頭，見葉昀也是大惑不解。
假鹽，不就是拿官鹽冒充魚鹽販賣的事么？
無非是濃度的問題，怎會吃壞人，聽著還好似傷胎一般。
那個呂成一說完，人已經支持不住的昏迷過去，葉昀揮了揮手，讓人把呂成抬走。
殿內只剩下碧兒，一臉灰白的跪著。
葉昀問了幾句，卻也沒問出什麼，千墨寒也搖了搖頭，示意沒有提到過假鹽的事。
白皎皎擰眉細思。
這個侍衛很可能就是葉昀身邊的親衛，那個太監很可能就是四喜了。
「去把皎貴妃宮中的鹽取來，把凡是接觸過鹽的，還有給各宮分派鹽的太監，也一併抓起來。」葉昀下了命令。
雅嬪道：「此事與寧貴妃有關，皇上不打算提審寧貴妃么？」
賢妃涼涼道：「知道的，認為雅嬪是大公無私，不知道的，以為雅嬪這是想趕緊撇清自己的關係呢。」
雅嬪目光一冷，知道兩人梁子已經結下了，在不客氣：「說到底是賢妃娘娘護管不利，讓碧兒偷去簪子，才惹出這麼多禍事。現在娘娘借皎貴妃娘娘的光，把自己撇的乾淨，怎的又來攔妹妹求證？」
賢妃落了好大一個沒臉，就聽葉昀道：「等皎貴妃誕下麟兒，協理六宮事務的事，賢妃還是交還給皎貴妃吧。」
辦砸了差事，又落了白皎皎這麼大一個人情，賢妃自然不敢再有二話，只得應下。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過了一會，侍衛才帶著鹽回來，葉昀看過後，又命人給白皎皎看。
白皎皎一見之下，臉色大變，沉聲道：「去取新鮮地瓜或者馬鈴薯來，要快。」
年貴妃聽她要的急，趕緊命人去她自己的小廚房取。
不一會地瓜和馬鈴薯都被取了來，白皎皎命侍衛將兩個都切開，然後撒了食鹽上去。
沒有變藍。
白皎皎瞬間一白，狠狠的將桌上的東西都推到了地上。
眾人何時見過白皎皎如此大動肝火，不由面面相覷。
葉昀更是一瞬驚起，走上前拉住她，詢問道：「出了何事？」
白皎皎捂著驟然發疼的小腹，臉上在沒有剛才的雲淡風輕，聞言，只氣道：「皇上，讓人把寧貴妃提來，臣妾要當面問她。」
葉昀口中連道，「好好，朕這就命人把寧貴妃提來。」
說完，他轉頭讓侍衛趕緊去提人。
白皎皎腹中脹痛，被葉昀按回座內，腦海卻映出寧貴妃那一日最後的話。
葉昀趕緊讓明川旭診脈。
明川旭早已等的焦急，趕緊上前，診了一會才道：「娘娘這是肝火鬱結，導致腹中脹痛，還需靜心調理。」
可檔口，怎麼可能將人勸走。
葉昀自也知道，他看了看地上的東西，再次問道：「究竟是怎麼了？」
白皎皎穩了穩心神，才道：「官鹽質白，呈細沙狀，用手揉捏時不會有凝結感，但此鹽卻含有毒物質，色澤灰暗，多為顆粒狀，應該是用做染料定色及肥皂等的工鹽，人是不能食用的。」
「此中含有較多的重金屬和對人體有害的雜質，長期食用對五髒的損傷很大。而且直接食用此鹽會引發中毒，若長期做菜食用，即便是用此鹽，腌制的鴨蛋和鹹魚等，也會在人體中積累毒素，用不了多久就會引發孕婦流產。」
葉昀臉上已是不能用恐怖形容，一雙手握的嘎嘎作響。
若是……他一定讓他們所有人陪葬。葉昀緊緊的抱著她，眼中不住震顫。
說到最後，白皎皎眉頭愈加蹙緊，「皇上雖最近不常在華清宮用膳，但此人也是無法預知的啊？若真是寧貴妃，總也不至於要謀害皇上吧？」
一屋子人聽了不由大駭。
「不會吧……」雅嬪小聲嘀咕，「這寧貴妃家人自己犯了錯，皇上已經格外對其開恩了，即便在不甘心，也不該連同皇上一起嫉恨啊？」
賢妃也是直搖頭，「此鹽真的有如此作用?」
白皎皎哪有心思理會她們，這個鹽若是自寧貴妃掌六宮事時放的，那此刻她腹中的胎兒豈非會……有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