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黃毛
事情緊急的狠，連一向當家做主的爺爺也沒了主意，只能是全聽馬三爺的。
馬三爺也不含糊，當天修養了一下，爺爺奶奶給做了點好吃好喝的都帶上了，第二天拉着我就上了火車。
「小娃子，有些事不是你這個年齡該知道的，但是不跟你說也不行了！」
「如果你早就跟着我，當了胡二爺的出馬弟子，有胡二爺的面子，那老黃皮子沒準還好說話一點，但是你爺爺奶奶一直不讓，現在胡二爺也保不住你。」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到底有沒有那個造化了！」
火車上，是馬三爺第一次給我講述關於這一行種種。
按照馬三爺的說法，吃這碗飯的，無外乎南矛北馬，南茅指的就是茅山道教。
北馬指的就是北方的出馬弟子！
南北兩大派系雖然都是吃這碗飯的，也殊途同歸，但是風格派系卻根本不一樣。
而想要成為出馬弟子，前提必須是吃這碗飯的人，而且，一定要有足夠的能力與本事。
所謂出馬弟子，按照馬三爺的說法，就是個契約關係。
胡黃白柳會五仙，一般有些道行的，已經成了氣候的，如果想在進一步，修成正果，擔擔靠修行是不夠的，必須要積攢功德。
這東西玄之又玄，馬三爺也沒講明白，反正就是一句話，到了那個地步想要積攢功德，就需要人來幫忙。
想要成為出馬弟子的人會供奉這些大仙的神位，或者用不同的手段和這些大仙見面，然後大仙就會在這些人中挑選出自己的出馬弟子。
在關鍵時候，出馬弟子可以借用這些大仙的力量，作為交換，這些人積攢的功德會有一部分轉接到大仙的身上。
當然，那些大仙挑選出馬弟子的條件都苛刻的要命，不是什麼人都能成出馬弟子的。
那些大仙會看這個人的能耐本事，有些小心的還會考驗這些人的心性。
「我帶你去見的，就是很厲害的一個大仙，比胡二爺還高一個輩分，能不能成為出馬弟子，得看你的造化了！」
看我造化這句話，從出門開始馬三爺就說了好幾次，一開始我還不懂，後來才知道，一點本事都沒有的我想成為出馬弟子，可能性幾乎是零。
從火車上下來，我也不知道是哪裏，反正一直跟在馬三爺後面，馬三爺帶着我先是去了趟集市，買了一活雞，還有一籃子鴨蛋，一瓶好酒。
然後就把我領到了一座山下，告訴我別回頭，拎着這點東西一直往山上走。
那些東西對於一般的孩子來說拿起來都困難，更別說拎着上山了，但是對於我卻不在話下，聽了馬三爺的話，我拎着東西就上了山。
兩年太平間的經歷，也讓我的膽子鍛煉了出來，烏漆嘛黑的山上，我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卻根本不害怕。
當時已經什麼都清楚的我，也知道自己只有這一條活路了，所以我走的很快。
按照三爺的說法，如果那位大仙看不上我，我會從哪裏上山的，再從哪裏走出來。
「你小子，上山幹嘛？」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個穿着黑衣服的高大老頭出現在了我面前，我想了想馬三爺讓我有什麼說什麼，直接走到了老頭面前：「有個黃毛畜生要弄死我，我想活着，來找大仙做出馬弟子！」
「大仙為啥要讓你做出馬弟子？」
黑衣服老頭高大的狠，看着跟人沒什麼區別，但是眼睛卻是放着藍色的光，看着就讓人瘮得慌，那麼直勾勾盯着我，看的我也是一陣發慌，搖了搖頭：「不知道。」
老頭看了我半天，拿起我手裏的酒一仰頭全都喝了下去，然後直接坐在我對面，跟我聊了起來，一邊聊著一邊吃那些鴨蛋。
也沒見他吧鴨蛋外殼打碎，只是每個鴨蛋都拿在嘴邊輕輕吸一下，等再扔出去，絕對就是乾乾淨淨的蛋殼。
期間還一直問我問題，我也記不清都問了什麼了，反正就按照馬三爺說的，怎麼想的就怎麼回答。
一直折騰到天蒙蒙亮，我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等清醒了再看周圍，分明就是剛剛上山不遠的路上，在看眼前，頓時一個激靈。
哪裏有什麼黑衣服老頭，在我面前正盤踞著一條成年人腰粗細的蟒蛇，這時候正吐著信子看着我，最後一低頭咬住那隻火雞，一頭扎進了山裏。
我也不知道成還是沒成，自己回身就下了山，馬三爺一臉焦急的等著，我把山上的事情都跟馬三爺說了一下，馬三爺直接開始在我身上找東西，差點沒直接把我給扒了，終於是在手腕那裏看到了一條小蛇的圖案，樂的馬三爺煙都顧不上抽了，直對着我說「你小子命好」。
然後當天就定了火車票，把我拉回了家裏！
在火車上，還教了我出馬的口訣。
「今天晚上，就看你自己了！」
面對爺爺奶奶不停的詢問，馬三爺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的玄孫啊，你死的好慘啊！」
終於，又到了申時，哭哭啼啼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一個個黃皮子又竄上了我家牆頭，窗戶外還是那個熟悉的敲打聲：「老江家的，我老黃家的來討債了！」
馬三爺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我開始按照馬三爺教的口訣念叨起來，爺爺奶奶在一旁看着我，一臉的擔心。
念叨到一半，我忽然感覺身體一輕，整個身體似乎不聽使喚，迷迷糊糊的念完口訣，「我」再一次睜開了雙眼。
只不過，卻是和那黑衣服老頭一樣，瞳孔發着幽藍色的光。
我知道，這是大仙上身了，雖然身體不歸我管，但是我還是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一隻只黃皮子站在牆頭，那個老太婆站在院子中央。
就是因為這黃毛畜生，我娘大出血！
就是因為這黃毛畜生，我十年晚上不能出門！
就是因為這黃毛畜生，我爺爺奶奶擔驚受怕！
用我和二嘎打架時的一句話，今天不把這老太婆屎給她打出來，我算她拉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