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浪蕩登徒子，偷卻少女心（2）

「徐易！」樂小悅輕輕地喚道。

「什麼?」徐易也轉過頭，迷戀地望着樂小悅。

「你以後能不能經常來看看我?」見徐易喉嚨剛動了動，樂小悅急忙制止道:「我也不是非要你天天來……我知道你也很忙，你要修鍊，今後你一定也會很厲害……我……」

「沒關係啊！」徐易用臉輕輕地蹭著樂小悅的頭髮，不以為然道:「修鍊哪兒有我的小悅姐重要！」

樂小悅聽罷，緊緊摟住了徐易的腰身。

「我知道你是哄我，但是我聽到真的好高興！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謊話，從來沒有……」說完，樂小悅已經熱淚盈眶。

「小悅姐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徐易保證道。

看到徐易保證的樣子，樂小悅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她又是哭，又是笑，原來，人還可以有這麼複雜的情感……

「也許，今年年試之前，我就該離開這裏了……」樂小悅靠在徐易的懷裏，望着滿山谷的花，眷戀地說到。

清流每年年底有個年試，那時候宗主和門派長老都會出現，難得地指點一下門派的弟子。所有門派的弟子都會去接受測驗，相比之前有進步的，會得到功法、丹藥之類的獎勵，相比之前沒有進步的，會受到懲罰，主要是做一些雜役的活。

除此之外，門派還有個特別的規定，十五歲不能達到靈動境的，以及二十二歲不能到達通靈境的，都將被逐出師門。

清流這麼好的資源，在山門裏修鍊本就比外面快得多。像徐易、薛謹立這樣的天才，根本是可以無視這些規定的。他們的修鍊，實在快得讓人瞠目結舌。但是對於樂小悅來說，這個規定就是她的噩夢。

她已經十五歲了，如果今年依舊不能突破靈動境，她就該永遠地離開了。按道理她應該還有一次年試的機會的，只是，沒有達到境界的清流弟子都會自發地離開，自己什麼境界自己都清楚，沒有人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落魄地離開。

況且她已經是靈力九級巔峰好多年了。去年的年試后她已經被懲罰來看守花谷作為警告，其實也算是師娘對她額外的照顧。其他的好多弟子，都被發配到一些靈氣匱乏的地方做苦役，他們的突破更加遙遙無期。

樂小悅和徐易一樣，從小就被師父收養，這麼多年來，她還沒有離開過這個地方。

她知道，自己應該是無望突破靈動境了。她的腿，總是不知疲倦地拖累着她。可是一想到明年就要被逐出山門，被逐出這個生養她的地方，她就忍不住一陣難受。

看到樂小悅憂心忡忡的樣子，徐易也忍不住一陣難過。山門的規定他當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以前從沒有去關注過。這些規定離他太遙遠了，他才十二歲，現在已經是靈動境三階！這些規定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但是他知道，每年都有數量不少的清流弟子被逐出山門，他們都是因為到了年紀，仍沒能突破靈動境或者是通靈境的……

清流也是依靠這種淘汰方式，保證門派弟子的進取之心，也因此能夠始終保持自己在襄國的大門派地位。

「小悅姐，我幫你！」

徐易抓住樂小悅的手，認真的說到。

雖然徐易修鍊是個天才，但是幫人突破靈動境，還是太過於駭人聽聞。連師父都不敢隨便說幫駱香兒突破靈動境。更何況是她樂小悅?她的腿傷困擾了她十五年，她到達靈力巔峰也有三年了。她只能感受到周身充盈的靈氣，但是始終沒有觸碰到靈動的要領。也許是因為她的腿，也許是因為她腿疾導致的心境動搖，反正她自己都對突破不抱任何幻想了。

但不知為何，徐易的話好像很有說服力。徐易說話的樣子，就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也許因為他本來就是個天才，也許是因為他已經是靈動境三階，又也許，只是因為少女跟他有了親密接觸，沒來由的一種信任。

少女認真地點點頭，突然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希望，至少在這一刻。就算最終被逐出山門也沒什麼大不了，跟徐易呆在一起，真的好開心！

「走，小悅姐，我帶你去山上看夕陽去！」

「啊?」徐易突兀的一句話，讓樂小悅沒太反應過來。她隨即想起，那天徐易告訴她雲夢山上的晚霞很漂亮。

「可是……我不能離開這個花谷啊，要是有人告訴了長老，我會受罰的……」樂小悅擔心地說道。

「沒關係，花谷本就是雲夢山的一部分。再說了，是我帶你走的，要受罰也是我受罰！」徐易不以為然地說道。當下也不顧少女的反對，一把把少女背在背上，往山上跑去。

樂小悅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乖巧聽話，從不曾違背過師父的話。她哪裏知道，如果按照規定，別說她了，連徐易都不能往後山上跑。只是徐易從來無視這些規定。他這個人，又沒什麼存在感，一般也沒誰理他。

樂小悅靠在徐易的背上，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山門裏，她只知道三個地方，校場，宿屋和花谷。這種偷偷溜走的經歷讓她覺得分外新奇。她好奇地看着周遭的花草亂石，總覺得這些東西比花谷里的好看。她看到徐易依舊懶散欠揍，懶洋洋地背着她在山谷里不緊不慢地奔跑，忍不住輕輕一笑。感覺到自己跟徐易的樣子實在有些過於親密，她忍不住害起羞來。她緊緊地抱着徐易的脖子，將腦袋靠在徐易的肩膀上，分外享受這從未享受過的寧靜。

「嗨！別睡了！」徐易輕輕地拍著樂小悅的大腿道。

「登徒子！你又輕薄我！」樂小悅嗔道。

「哎，又不是沒摸過，現在還隔着裙子呢……」徐易撇撇嘴，不以為意。

「到了嗎？」在口舌上，樂小悅哪裏說得過徐易?她也懶得跟徐易爭辯，輕聲問道。

「沒呢，半山腰上。看到沒?那兒有一棵樹，樹上有些果子，我們去摘幾個！」

徐易指著山路邊一棵結滿果實的樹說道。

「你說的是那棵石榴樹?」樂小悅挑了挑好看的眉頭道。

「呀！想不到你還認識！」

「那當然！」樂小悅輕輕一笑，說不出的得意。

徐易抱着樂小悅，讓樂小悅拿着一根長木棍輕輕地打着石榴。打了好一會，總算打了四個下來。兩個人弄得灰頭土臉的……樂小悅用包把四個石榴裝起來，背在背上。

其實徐易可以很輕鬆地爬到樹上去。他都是這麼去摘柚子的。只是他想到樂小悅難得出來一次，想讓樂小悅也體會體會這山野之中的樂趣。

那老頭不知道走了沒？他應該也沒吃過石榴吧……那老頭吃着石榴，肯定又要破口大罵，說這鬼東西一點都不好吃。想到這裏，徐易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