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徹底分戶

三人回到家裡已經午時后了，李淼淼自己也餓的不行，便匆匆的做了午飯，和孩子們一起填飽肚子。

一下午都沒人打擾，她和孩子們也沒出門，就在屋子裡教教倆孩子寫字，鑫鑫雖然故意藏拙，但五歲的孩子演技能有多好。

不得不思考鑫鑫的身世問題了，顧星雲的話已經讓她起了疑心。

雖不想去懷疑一個孩子，可她也不願以後因為鑫鑫遭受到什麼大禍，畢竟還有妍妍和磊磊，說她自私也好，懦弱也好，都得儘快弄清楚才好。

砰砰砰劇烈的敲門聲打破了她的思考。

「賤蹄子，快給我出來」。

聽出是奶奶楊氏的聲音，她也不準備躲避，只是沒料到古代傳遞信息的速度如此慢，上午發生的事，她都等了一下午了才等到上門找麻煩的人。

等她開門只見不僅老宅的人，周圍鄰居也都聚集在門外了。

心裡再不爽李淼淼也不得不先請人進去了。

「爺奶怎麼來了，先進去再說吧」。

「我不進去，大夥都看看啊，就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親手把她二伯送進大獄啊」，楊氏說著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有一副撒潑到底的樣子。

一旁李青山只是冷冷的看著，不開口阻攔，大伯娘王氏是怕了她，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至於姚氏，眼中的恨意隔了老遠都能感覺的到。

李淼淼心中冷嗤一聲，開口道，「爺爺確定要在這門口，當著大夥的面，讓我說出來」。

「有啥不能說的，丫頭你說出來」，旁邊鄰居開口說道。

李淼淼不管他，只是看著李青山，「爺爺你說呢」。

「你說吧」，李青山一咬牙道，不信這丫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不把孝道放在心上。

「鑫鑫，帶著妍妍回屋，姐姐不喊你們，不準出來」，李淼淼吩咐道，她不想讓孩子聽這些污糟的事。

鑫鑫聽話的把不願走的妍妍拖進屋裡。

既然他們不要面子，李淼淼覺得也不必再給他們臉了。

「事情的大概大家估計也聽我這奶奶說過了」，楊氏這大嗓門一嚎，別人想聽不到都難。

「是啊，都聽說了，你這丫頭心怪狠的啊，再怎麼說那也是你二伯，怎麼能把人往大牢里送呢」，和老宅關係不錯的人開始幫腔。

「哦，我把二伯送進大牢的，各位親眼見過嗎？」

眾人都不出聲了，只聽楊氏乾嚎，「就是你這喪門星，還不是你懷恨在心，故意誣陷你二伯。我苦命的老二啊，你好心好意幫襯這家裡，卻被這白眼狼陷害啊」。

「陷害？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咱們鎮上的王員外吧？」

「當然聽過，不就是李老二的主家嗎，聽說是咱們鎮上第一富豪呢」。

「是呀第一富豪，大家可知王員外已經被縣令大人抓走了。」李淼淼繼續道。

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應該聽說過，王員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收些小孩子回去當什麼乾兒子干閨女的，可後來那些小孩子去哪了你們知道嗎？」

「去哪了啊？」

李淼淼深吸一口氣才道，「他們都死了」。

人群中發出一陣唏噓聲。

看李家老宅的人臉色俱變，李淼淼仍舊繼續說道。

「大家都聽過**吧？」

圍觀眾人紛紛點頭，在大虞國，這種風氣十分盛行，尤其在貴族中。朝廷雖明令禁止，可這種風氣還是屢禁不止。

沒想到，只在謠傳里聽過的事，竟然真的存在，大家都是有孩子的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王員外就是因這事被抓的，他仗自己姐夫是縣丞，不知殘害了多少幼小的生命，幸虧縣令大人明察秋毫，替我們剷除了這一惡霸。各位爺奶，伯嬸大娘們，覺得不應該抓嗎」，李淼淼說罷看向眾人。

「該抓，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哎呦，幸虧當時王員外張榜的時候我沒把我家狗子送過去啊」，說話的人現在還感到一陣后怕。

「這王員外是該殺，可關李老二什麼事啊？」

「你傻啊，他主子做了這麼多惡事，他能不知道？」

「對啊，他肯定知道，說不得他也幫忙了呢」。

李淼淼只是引導了一下，眾人便開始議論紛紛，這可比她自己的辯解有用多了。

「你們胡說，我家老二不是那樣的人」，楊氏此時也是怕極了。

姚氏見勢不妙，撲通一下跪在了李淼淼面前，李淼淼慌忙錯開身子，並不上前扶人起來。

「淼淼啊，你幫幫你二伯吧，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以前是二伯娘對不住你，只要你能幫忙，以後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對於自家當家的做的事，姚氏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更明白此事的嚴重性，現在自己毫無辦法了，只能緊緊抓住李淼淼這顆救命稻草了。

「二伯娘說這話什麼意思，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百姓而已，怎麼能左右縣令大人的做法啊」，李淼淼故作無辜道。

「可你，你不是把妍妍救出來了嗎，你一定認識的有高人，你就請他救救你二伯吧」，她可不信就憑李淼淼一個小丫頭，能把人從深宅大院里給救出來，肯定有人幫她。

李淼淼都要氣笑了，這人真是好不要臉，「二伯娘也說了，是我二伯把我妹妹送進火坑的，就算我能救，我為什麼要救他？再說了，我跟本不認識什麼大人物，只不過是有人路見不平，幫了我一把罷了，我都不認識人家」。

「你真的沒辦法嗎，算爺爺求你了」，李青山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

「沒辦法」，李淼淼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們回去吧」，李青山發話，幾人也只好不情願的離開。

回到老宅，剛好趕上李大壯去縣城打探消息回來。

「怎麼樣老大」，李青山急忙問道。

「我連人都沒見到，但打聽清楚了，罪責應該不清，王員外是要秋後處斬的」，李大壯道。

聽罷，李青山雙腿一軟，跌坐到了地上，他這個引以為傲的兒子是徹底完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連個人都見不到」，楊氏大聲呵斥道。

李大壯感覺委屈極了，可又不敢忤逆自己的母親，「娘，我手裡的幾兩銀子，人家壓根看不上啊」。

「有銀子能走通關係嗎？」姚氏似乎聽到了希望，急忙問道。

「官差大哥說了，可以是可以的，就是需要的銀子多」。

「多少，多少我們都拿」。

「五百兩」，李大壯的話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先湊銀子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李青山發話。

「可是爹......」王氏的話被李青山的冷眼給嚇的憋了回去，再不情願，也只好回屋想辦法。

回到屋裡，自是和李大壯大吵了一架，一直以來，家裡都是楊氏當家，自家倒不用出錢了，要出也沒有。

姚氏回到房中，拿出攢了很久的一百兩銀子，和幾個金首飾，估計也值個三十兩左右。心中再不捨得，為了一自家男人也不得不拿出來了。

一家人湊了很久，五十畝良田賣了四十畝，才將將湊了四百五十兩。

眼看明日就得用銀子，李青山無法，只好喊來李大壯，「你去找那丫頭要五十兩回來。」

「爹，這不，不地道啊」，李大壯實在不想去。

無奈懦弱慣了，雖不情願，但還是去了李淼淼家。

李淼淼客氣的把人請到屋裡，李大壯吞吞吐吐半天才說明來意。

李淼淼正愁沒借口分戶呢，這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啊。

「我拿錢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都行」，看李淼淼答應，他心裡既高興又愧疚的。

「我要把我們的戶口從老宅分出去，您還是回去問問我爺吧。」

李大壯匆匆回到家中說明情況，楊氏大罵李淼淼白眼狼，李青山考慮以後也便同意了，反正這個孫女有和沒有是一樣的。

很快便找來了里正，寫了保證書，只待明日去鎮上蓋章開戶就行了。

李淼淼在老宅一干人等的憤怒目光中高興的離開。

「淼淼，恭喜你」，里正這話說的真誠，李家老宅算是完了，做了那麼惡事，甚至連自家親人都敢毒害，他為李淼淼脫離火坑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