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驕傲的賈燕要回家

賈燕是燕京大學外語系大二學生。高貴的家庭，使她從小就有一種優越感，她想要的東西沒有她得不到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讓她幾乎沒有一點獨立生活的能力，同時也造成了她孤癖離群的性格，雖然長的是閉月羞花，但她那冰冷的性子，讓人望而卻步，她沒有什麼朋友，每天從學校到家，從家到學校，閑下來，彈彈琴，畫畫花，陪爺爺下幾盤棋，倒也練得了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真有點像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綉樓小姐。其實她的內心是寂寞的，她渴望有人走進她的世界，讓她會哭、會笑，會說話、會有一個男朋友相擁著，漫步在花前月下……

因為答應賈全寶初六到燕京去登門拜訪，李子濤提前告別了爸爸媽媽和姚紅、鍾敏……與李秋雨、楊陽一道坐上了去燕京的飛機。李秋雨看出來幾個女孩和李子濤的曖mei，舔犢之情讓她不住在心裡罵著李子濤「荒唐」，不過，幾個善解人意的漂亮女孩，令她十分開心，這可都是她的準兒媳婦，愛屋及烏，李秋雨對幾個姑娘也是分外親熱，聽著幾個姑娘一齊喊乾媽，讓李秋雨幸福得幾天睡不著覺。這幾天李子濤也和楊陽她們幾個荒唐的沒邊沒沿，讓幾個人都不好意思見李子濤家人，不住地用小手捶打李子濤：「你是一個大流氓，大色狼……」讓李子濤腹誹不已：明明是你們纏著我，現在我卻成了流氓，這還有天理嗎？

回到燕京的李子濤被乾媽李秋雨直接安排住到了家裡。在飛機上，李秋雨要李子濤從宿舍里搬回家住，李子濤有點不樂意，但又不願意拂了乾媽的面子，最終雙方妥協：一個星期李子濤回家住兩天，周末必須在家。知道孫子要回來，老兩口早早地站在大門口接李子濤。門口的警衛不知道是什麼大人物要來，緊張地向上級作了彙報，霎那間，大門內外增加了數道警衛，老爺子看在眼裡，只是無奈地搖搖頭，挺直了身板。

楊陽聽李子濤悄悄說過，乾媽是**，干爺爺是國家高級領導人，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場面，饒是她久厲大場面，也沒有見過這陣勢，心裡撲通撲通直跳。打開車門，李秋雨像小姑娘一樣抱住父親的脖子連連撒嬌，讓警衛戰士跌了一地眼球：李小姐什麼時候改性子啦？!

圍桌而坐的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飯，李秋雨滿臉笑容地對老爺子說：「爸，以後小濤就是我的義子，也就是您的孫子啦」，

李子濤一愣,扭頭看著李秋雨，見李秋雨毫無異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要知道在平江省的風俗里，乾兒子和義子是完全不同的。乾兒子只是一個形式，一種建立兩家友誼的紐帶，而義子則是要將戶口轉到義父名下，將來做為繼承人，當孝子賢孫的。李子濤不知道乾媽是不懂，還是故意，但今天這高興的氣氛是不能因為自己的解釋而被破壞，並且他也知道，乾媽一輩子沒結婚，沒有孩子，現在應該是想要自己當兒子吧。

想通了一切的李子濤，站起來走到老爺子、老太太面前，雙膝跪地，親熱的叫了聲：「爺爺、奶奶，孫子給您二老請安了，祝您健康長壽，笑口常開」，

「快起來，快起來，好好好」，老爺子連叫三聲好，眼邊掛滿了激動的淚水，

「小濤，好孫子，搬回家住吧，陪爺爺奶奶高興高興」，

「爸……」李秋雨把李子濤的要求告訴了老爺子，雖說不能每天見到自己這個寶貝孫子，但也很滿足。

「雨兒，明天通知一下你幾個叔叔、伯伯，來家裡樂和樂和，呵呵呵……」老爺子笑得滿臉ju花，老太太更是拉著楊陽的手，一會兒也捨不得丟開，弄得楊陽小臉紅彤彤的，那裡還有商界女強人的一點影子。

第二天，當李子濤和楊陽見到客廳里坐著的十幾位只有在電視上見到的老人時，兩個人的內心再次受到了震撼，激動的李子濤和楊陽，當晚在床上上演了激烈的盤龍大戰，紅鸞翻騰，裸裎糾纏，壓抑的呻吟，讓人臉紅的撞擊……

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床上一對慵懶的妙人身上，疲憊的李子濤不想睜開眼，懷裡抱著柔軟無骨一樣的女人，一隻手輕輕地撫mo著光滑的肌膚，享受著暖人的溫馨。

楊陽幸福地蜷著身體，側過身，柔軟的小手輕輕地在李子濤胸前的紅痣上划著，麻酥的痒痒讓李子濤忍不住伸出手來按住楊陽的小手，他內心的yu望又被喚起來……

聽到賈全寶講今天邀請李子濤來家裡玩，海藍心裡十分不滿：自己金枝玉葉的女兒，絕不能隨便找一個平頭百姓家的人，讓自己的臉面盡失，找了個借口，帶著賈燕出了家門。

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母女倆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北海公園。微微的寒風，讓人感到絲絲冷意，冷冷清清的公園，偶爾見到幾個嬉戲打鬧的孩子，沿著鵝卵石浦城的小路慢慢散步，母女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賈燕不時用餘光偷看躲在角落裡卿卿我我的戀人，嘴上應付著媽媽的話，「嗯，嗯……」心裡好奇著大冷天，媽媽把自己帶出來是為什麼？

「燕子，在學校里已經適應了吧？」

「嗯」，

「那怎麼也不見你出去和同學玩？」海藍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聰明、好學，琴棋書畫樣樣拿得下，長得又漂亮迷人，在朋友面前她驕傲的資本，唯一耽心的是這個女兒從小到大沒見她往家裡帶過同學，也很少見到女兒和朋友一起玩耍，這也是他們兩口子爭吵最多的話題。雖說，海藍反對賈全寶介紹李子濤給燕子交朋友，但海藍也實在害怕女兒這種孤傲的性格會毀了她的一生。旁敲側擊，也鼓勵女兒去交朋友，

「有啥好玩的，沒勁兒」賈燕冷冷地撩出一句。

其實賈燕也想和朋友、同學一起玩鬧，尤其現在在燕京大學名蜚校內外的李子濤，讓她非常崇拜。那天的晚會演出她沒有觀看，第二天，坐到教室里聽到同學們興奮的描述，讓她產生了好奇，班上幾個同學哼唱的兩首歌，讓她耳目一新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驚訝，李子濤？李子濤這個名字她覺得十分耳熟，好像在那聽到過，但她想不起來，在同班同學的指點下，她見到過幾次李子濤：潔白的西裝，挺拔的身姿，帥氣的髮型，迷人的五官，使賈燕心底有一種渴望。李子濤曾多次出現在她的夢裡，溫柔的擁抱，羞人的親吻，醒過來她暗罵自己不要臉想這羞人的事情。從那一刻起，她漸漸地關注起李子濤，包括李子濤生活的一切，可以說，現在她對李子濤的一切非常」熟悉「，可多年的孤傲，使她從未和李子濤說過一句話。

海藍看著女兒那冷漠俊俏的臉，想了想，終於張開了口：「燕子，你們學校有一個叫李子濤的學生，你聽說過嗎？」

「李子濤？」，賈燕不知道為什麼媽媽提起這個名字，難道自己書房裡給李子濤的畫像被媽媽發現了？不對呀，這些畫像自己都鎖在柜子里，媽媽沒有可能呀。

「聽說過，是大一的」，賈燕沒有深說下去，

「這個人咋樣？」

「還行，歌唱得挺好，」

「唱歌？」

「嗯」

「哼，你爸爸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神經，今天居然邀請他來家裡做客」

「什麼？！媽媽，李子濤來我們家做客？為什麼？」

「我那知道呀，不知你爸爸看好他那點」。

賈燕終於想起了：去年春節爸爸回來告訴爺爺有一個叫李子濤的青年，很有培養前途，當時話里話外似乎還透著想讓他給自己做男朋友，難道真的是他？

「媽，那我們回家吧，讓人家在家裡等多不禮貌」。

「等什麼等，你爸找來的，讓你爸招待，我們娘倆不回去，有什麼好」，

「不，媽，我要回去，我……」，賈燕真的想和李子濤做朋友。好好聽一聽他唱的被同學們神話了的那好聽的歌

「你……」海藍不明白，一向清高，最煩接禮待客的女兒今天怎麼一反常態熱心起來。

「媽，走吧，我們回家吧，天太冷了」，賈燕上大學后，很少在父母面前撒嬌，這時拉住海藍的手，像一個小女孩一樣的嬌媚，令海藍心裡一甜。

賈老爺子和賈全寶在客廳里接見了李子濤。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氣宇軒昂的大男孩，賈老爺子內心有點嫉妒。

他之前已經見過李子濤，就在李國藩宴請他們這些老兄弟時，他知道了眼前這個男孩，去年春節在平江工作的小兒子回家向自己說過他，也聽出了兒子賈全寶的意思，即使不能招孫女女婿，也要納為賈家的人。兒子看好的是這個男孩的未來，只是自己並未在意;不過是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孩，稍有些聰明罷了，誰知自己的遲疑讓李國藩撿了個大便宜，竟然直接收為義孫，名正言順成為了李老頭的臂助。看李老頭的高興勁兒，是真當親孫子養了，賈老爺子懊悔自己下手晚了。這就像你在商場買東西，相中了一件東西，正拿不定注意時，被一邊的人直接拿走了，你才發現：我就是想要買它，東西卻沒有了，你能不懊惱嗎，同時也對買了那件東西的人憤恨不已，惱恨他搶走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回家和兒子一講，賈全寶不氣反笑：「爸」，賈全寶把老爺子的茶杯拿了過來，裝上茶葉，衝上開水，遞給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

「爸，這是好事呀，你想，如果李子濤和燕子能成為朋友，將來進一步發展能夠成為一家人，您和李叔叔的關係不就成親家了嗎？」

「那你……」老爺子是想問賈全寶對李秋雨的怨恨。年輕時賈全寶追李秋雨追得很辛苦，李秋雨從未給賈全寶一個好臉，冷冰冰的把賈全寶臊的十分難看，都在一個大院里住著，低頭不見抬頭見，自覺失去臉面的賈全寶，一氣之下跑到了外地，憑著個人的能力和家庭的影響，終於熬出了頭。但李、賈兩個老兄弟關係也慢慢地淡了下來。李老爺子很無奈，女兒的脾氣讓他覺得自己對不住老兄弟，也不好意思上門。

「過去多少年了，那時我也太年輕」，賈全寶老臉一紅，年輕時的荒唐事誰沒有啊。賈老爺子心頭一寬，他是很在意這個老兒子的，雖說沒能讓李秋雨做成自己的兒媳婦，但如果能把李老頭的義孫變為自己的孫女婿，也是妙事一樁，兩家聯起手來，嘿……

在李老爺子舉行的家宴上，李子濤心情十分緊張，對爺爺讓自己拜訪的那些大人物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真正記得賈老爺子也是在電視上認識的。好在從家裡出來，老爺子也給他介紹了賈家的情況，李子濤也有了心理準備。老於世故的老爺子早就從賈家單獨邀請李子濤上門，看出了賈家的意圖，所以對賈燕的情況也說的就比較多，人精似的李子濤怎麼會聽不出來。

李子濤畢恭畢敬地回答者賈老爺子的問話，耳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對悄然走進客廳的海藍母女只是微微點頭，並沒有驚訝賈燕閉月羞花的容貌。

賈全寶見到女兒進來，親切地喊道：「來，燕子，這是你燕京大學的師弟李子濤，來認識認識」，

回頭一笑：「小濤，這是我女兒賈燕，以後你們多交往交往」

「你好「李子濤站起來，微微彎彎腰，不卑不亢

「我是經濟系大一學生，以後多關照」

「噢，你好，我是大二外語系的」賈燕內心十分高興，但多年的習慣讓她的俊臉上只是淡淡一笑，雙手從後面理順大衣后擺，坐在了爺爺身邊，海藍則淡淡地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賈全寶知道自己媳婦的品性，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媳婦說道：「海藍，一會兒你給李秋雨打個電話，邀她一起來家裡聚聚，現在小濤是李秋雨的義子，咱們也給他們娘倆慶祝慶祝」，賈全寶這是怕自己媳婦再像上次那樣，自己的打算就全完了。

海藍心裡一奇，臉上的笑容馬上像花一樣綻放「行，我這就去，哎，小濤，把外衣脫下來吧，家裡暖和，穿著不舒服「，海藍的變臉如此之快，讓賈全寶哭笑不得。之後，飯桌上海藍的熱情更是讓李子濤腹誹：

這阿姨應該是學川劇變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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